望着那杜伏威一臉凝重的表情,程普卻是嗤笑一聲:“怎麼,杜將軍怕了?”
杜伏威望着那給自己拆臺的程普,卻是很不高興,但是還是按下了自己的性子,畢竟這程普是孫堅麾下的老人,若是這程普在孫堅面前說了自己什麼壞話那對於自己可不是什麼好事。所以雖說這程普和杜伏威二人之間那是素來不和,但是杜伏威仍舊是沒有對程普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二人現在也就是僅限於在一些小事上面爭吵一番,但是在大事上程普的大局觀還是有的。
杜伏威道:“程將軍說錯了,我既然是奉了大王的命令攻打荊州,那即使那江夏有着十萬大軍我也不會有着一點懼色,我看是程將軍怕了吧。”
面對杜伏威的一番譏諷,程普那是毫不示弱,對杜伏威是變得針鋒相對起來。
“怕?這個字就不可能是出現在老子身上。”
看到那杜伏威和程普二人之間那針尖對麥芒的氣氛,輔公祏連忙出來打圓場:“二位將軍不要再吵了,如今再爭吵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杜伏威和程普方纔作罷。
此時那桓溫出聲道:“那劉表如今在江夏一地是最少聚集了五萬以上的大軍,如果加上那黃祖本來駐紮在江夏的大軍,數量恐怕更多,而我們現在手中只有四萬大軍,不知杜將軍認爲我們應當如何是好?”
杜伏威冷笑一聲:“五萬大軍又如何?難道我們還怕了他那荊州的一對殘兵敗將嗎?”
桓溫眉頭一皺,對杜伏威道:“杜將軍,那江夏如今可是馬上要聚集起了五萬以上的大軍,而且那荊州水軍是僅次於我江東水軍的天下水軍,若是一個處理不好恐怕這次我們會在這江夏栽上一個大跟頭呀。”
杜伏威也不是聽不進去勸說之人,聽到了桓溫那一番極爲鄭重的話語,杜伏威也是回過神來。
這次他攻打荊州可以說是孫堅稱王之後的第一戰,若是這一戰打得不好那對於孫堅的聲望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而如果孫堅這次能夠在荊州、徐州兩處戰場之上取得不菲的戰果。不說擊敗這兩處要攻打揚州的大軍,只要是能夠拖到一個平手,那孫堅就可以說是在天下已經站穩了腳跟。到時候就算那劉虞對孫堅有什麼不滿也只能是壓下來。
如今天下已經亂了,而在亂世之中實力纔是關鍵,而這次正是孫堅向天下展現自己實力的時刻,所以這杜伏威這次的任務那是很重的,如果能夠一戰擊敗劉表,那杜伏威毫無疑問自然是能夠得到那孫堅的重用。
但是如果這次杜伏威敗了,那一番懲罰也是免不了的。
不過雖說心底裡壓力不小,但是面上杜伏威卻是沒有露出分毫。說實話如果說是要擊敗劉表杜伏威是有着信心的。當初杜伏威和輔公祏等人還是長江之上的水賊之時他們就沒少和荊州水軍打交道。
而當時的荊州水軍雖說不是他們這些水賊所能抵擋的,但是當時的荊州水軍也沒從他們手上討得什麼好處。而如今這杜伏威搖身一變變成了孫堅麾下的橫海將軍,而杜伏威這次統率的兩萬吳國水軍也是在孫堅的大力支持之下實力極爲強勁。
所以杜伏威有信心在正面戰場之上擊敗了荊州水軍。
但是這次的大戰並不是擊敗荊州的水軍就是可以了的,那荊州也是有着數量不少的步卒,而且那黃祖經營江夏多年,將那江夏打造的就彷彿是銅牆鐵壁一般,極爲剋制水軍。
那黃祖向來跋扈,但是劉表卻一直是忍讓了下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前幾年孫堅率兵平定揚州的時候也不是沒打過荊州的主意,但是卻一直是被黃祖給阻擊在江夏不得寸進。而當時的孫堅麾下大部兵力還要解決揚州所以孫堅也沒有對這江夏是太過重視。
而如今孫堅雖說將揚州大部分地盤都是給掌握在了手中,但是揚州也不是就全部太平,如今揚州之南還是有着山越等異族爲亂的。但是現在孫堅卻是能夠抽出大部分的兵力來攻打這荊州了。
相比于徐州來說孫堅的目標更多的是集中在荊州之上。荊州水軍是天下僅次於江東水軍的水軍,如果孫堅能夠將荊州水軍掌握在手中那天下的水軍基本就是沒有一支是孫堅的對手了,到時候孫堅憑藉長江天險那真的是進可攻退可守。
所以這次孫堅給孫策派了三萬兵馬,但是給杜伏威的兵馬那也是有着四萬大軍。難道孫堅對於孫策的喜愛還不如杜伏威嗎?
當然不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說明了孫堅對荊州的重視。而這次孫堅派出杜伏威就是在爲攻打荊州做準備。孫堅自然是知道僅憑杜伏威這四萬人想要拿下荊州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這四萬人卻是能夠試探出如今的荊州能有多少實力了。
杜伏威此時雙眼之中閃爍光芒,說道:“這次我們卻是不能輕舉妄動,進入江夏之後先找一個地方紮下軍營派人打探清楚那江夏如今的動向纔是關鍵。”
對於杜伏威的這個決策武力是桓溫還是程普都是沒有什麼異議。程普雖說和杜伏威之間向來不和,但是這大是大非之上程普卻是還是沒有糊塗的。
而之後四人又是商議了一番之後方纔散去。
程普和桓溫走後杜伏威望着那程普的背影卻是面色陰晴不定。輔公祏站在杜伏威身旁有些納悶:“伏威,怎麼了?”
杜伏威搖搖頭,似乎是要將腦子裡面的東西全部搖開一般。
“大哥,我感覺這次江夏恐怕不好打呀。”
輔公祏一笑:“自然是不好打,若是好打大王又怎會派你我前來,而且連桓溫都是被大王派出來了,你要知道這桓溫在如今大王麾下的一衆文臣之中的地位那是僅次於張昭、張紘、吳景等人,深受大王重用。而這次大王派出了他來作爲軍師,可見大王對於這一戰的重視。”
杜伏威點點頭,道:“看來這次是一場硬戰,大哥,你可有信心?”
輔公祏大笑一聲:“那自然是有的,你我在這大江之上揚名的時候那荊州水軍的一衆人還不知道在哪呢?”
“好!”杜伏威目光一凝:“這次就讓我們兄弟真正的揚名天下吧,讓天下人知道我們的名字。”
輔公祏伸出一隻拳頭,指向杜伏威,道:“揚名天下。”
杜伏威也是伸出一隻拳頭與那輔公祏的拳頭一碰,雙眼之中盡是光芒閃爍。
而在到了傍晚時分,一名相貌雄偉,手提一杆兩刃大刀的大漢是來到了杜伏威面前,對杜伏威道:“義父,我們已經是進入江夏境內了。”
杜伏威望着那落日照映之下一片赤紅的江面,沉聲說道:“先停下來,在岸邊安營紮寨,這幾日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輕舉妄動。”
這大漢正是闞棱,與那王雄誕一同北杜伏威收爲義子,對杜伏威是極爲忠心,自然不會去違背杜伏威的命令。
“孩兒明白。”闞棱一拱手,正準備離開之時卻是發現那杜伏威的銳利目光是盯到了他的身上。
“在軍營之中你應該叫我什麼?”
闞棱渾身應該激靈,連忙改口道:“將軍放心,末將明白。”
杜伏威方纔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下去吧。”
闞棱連忙離去去安排那安營紮寨之事,而杜伏威則是留在那樓船的甲板之上手扶欄杆望着這如今一片赤紅的江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