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黑風高,正值殺人夜。
驛站。
車下虎士和白馬義從都是孫權麾下最嫡系精銳兵馬,一個是騎兵,一個在圍剿丹陽山越的時候成就的最精銳的山地兵。
雖然這一次出使楚國加起來也不過是六百兵馬而已,但是孫權相信,出了什麼事情,這六百兵馬絕對能保證他的安危。
“有人殺入的驛站?”
“該死,怎麼會有人過的了我們的防線!”
“快進去救君侯!”
無論是車下虎士還是白馬義從,都是迅速反應的兵卒,聽到大宅子裡面的吶喊聲之後,兩大領軍的軍候迅速集合自己的兵馬,想要衝進去營救。
噠噠噠!
可是這個時候,本來守護在最外圍的三千楚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這裡,而且兵戈相對,弓箭瞄準,明顯的來意不善。
“楚王有令,襄陽不得動兵戈,若有異動着,殺無赦!”
一個魁梧的將領,看起來很年輕,不過是二三十歲左右而已,他騎着大馬,手持一柄兩丈的長刀,身上的氣息十分的暴戾,直接指揮兵馬,把車下虎士和白馬義從的士卒給完全的包圍起來。
“該死,他們想要阻止我們救出君侯!”
“不管了,先殺進去救君侯!”
一衆吳軍的將士聞言,面色駭然,然後一個個將士猛然的暴怒起來,沙場的殺氣爆發,加起來僅僅六百兵馬絲毫不畏懼這三千兵馬,直接對持了起來。
“楚國將軍,汝乃是何意,某家君侯如今在驛站受襲,汝等不但不相助,爲何還要阻攔某進入營救,若是出了事情,汝等可擔當的起來?”
一個白馬軍候,策馬而出,馬蹄一步踏出,手中銀槍,直指對方,殺氣冷冽。
“林木,來者非善,他們根本就是有備而來,想要阻止我們營救君侯,我們和他們說這麼過幹什麼,直接殺進去,救君侯爲第一位,殺!”
車下虎士的統領軍候直接的狂暴了起來,大喝一聲,手中長刀揮動,帶着三百將士,直接想要衝入背後的驛站。
“楚王有令,如有異動者,殺無赦,放箭!”
魁梧的大將咧嘴,陰寒的一笑,手中一柄長刀,殺氣騰騰,二話不說,帶着三千將士,直接撲殺了進來,不讓他們進驛站。
“護!”
背後有這麼數千兵馬虎視眈眈,無論是白馬義從還是車下虎士,都無法專心的去營救孫權,面對箭矢,車下虎士只能把盾牌豎起來,抵擋敵軍。
“林木,某家在此擋住他們,你帶着白馬義從,速速進去,營救君侯!”
車下虎士的統領,一個臉上有一道深刻疤痕的青年,叫金力,他手中一柄大刀,掉轉身,直接砍翻了幾個楚國兵卒,然後大喝了一聲:“車下虎士,方陣,護!”
“方陣!護”
三百車下將士,都是一場場血戰下來的精銳兒郎,殺氣凜然,無畏無懼,一個個身披重甲,最前面的鐵盾完全豎起,上方也是盾牌,迅速的形成一個鐵桶方陣,刀槍不入,死死的抵擋在三千楚軍面前。
這彷彿一座鐵形的巨山,一個嚴謹的要塞,楚軍的數千將士在魁梧大將的帶領之下,幾次的衝擊,都是在做無用功,軍陣依舊穩如泰山。
三千車下虎士,被稱爲吳國第一的防守精銳兵馬,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他們從吳縣血戰開始,打的都是防守的戰役。
重甲重盾,僅僅三百人,就讓三千楚軍,寸步難進。
“怎麼可能,僅僅這麼點人就把某家的三千精銳兵馬都擋住了,該死,兒郎門,你們還是楚軍的將士嗎?”
僅僅三百將士,居然能擋住自己的三千兵馬,魁梧大將目光瞪大,有難以置信,然後惱羞成怒,暴怒如雷起來:“殺過去,斬殺吳狗!”
“哼,想要過去,你們必須踏過某的屍體!”
車下虎士的領兵將領冷喝一聲。
“金力,自己小心。”
如果是戰場,他們一定並肩作戰,但是如今孫權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車下虎士擋住了三千將士,白馬義從的軍候林木一馬當下,直接直接越過的大門,帶着麾下三百白馬義從,直接脫了的戰場,想要衝了驛站進去。
“該死,絕對不能讓他進去!”這時候一個青年文士在魁梧大將身邊策馬走出來,陰冷的目光凝視着白馬義從的身影,冷聲的道:“魏將軍,孫仲謀一定要死,三將軍能不能斬殺他,就看你能不能擋住他們了,不能讓他們衝進去。”
“某家也沒有想到,吳國的兵卒居然這麼強悍,整整三千兵馬就讓他們的三百將士擋住了。”
這個楚軍的將領魏將軍的目光有些着急起來。
他叫魏延,出身寒門,雖然武力出衆,熟悉弓馬,但是他並不受劉表看重,鬱郁不得志,在楚國尚未建立之前,卻被劉備看在的眼中。
在劉備的可以結交之下,早已經被劉備招攬,他知道,如今能不能斬殺孫權,乃是主公劉備將來能不能得到楚國的江山至關重要。
“弓箭來!”魏延擡頭,咬着牙,突然大喝一聲,身邊兩個親兵給他遞上了一柄長弓,一壺利劍箭。
“死!”
魏延力量無雙,直接把硬弓拉成圓月,三隻利箭矢直接搭在的長弓之上,然後如同修行般穿越虛空。
咻咻咻!
三隻銳箭無一落空,一支插入的林木的胸口,一支插入的他胯下的寶馬,還有一支射殺的他身邊的一個親衛。
嘭!
白馬義從的統帥軍候林木沒有進入驛站,就直接率了地面之上,眼看就要活不了的,最後他擡起頭,目光看着自己的副將,梗咽一句話:“大牛,進……進去……救……君侯!”
“軍侯!”
“去!”最後一口,頭一歪,林木戰死。
“白馬兒郎,殺進去,救君侯!”
副將是一個瘦弱的漢子,本來是一個莊稼漢,陳大牛,進來無數戰役,才走到副軍侯的位置,他看着自己的軍候大人喪命,目光之中氤氳着一絲絲溼潤,強行的忍住了悲痛,長槍一指,接替的林木的指揮位置,大喝起來。
“殺進去,救君侯!”
白馬如龍,戰意無雙,在黑夜的光芒之下,如同一道白色的洪流直接衝入的驛站。
這時候,驛站之中。
十幾個黑衣人已經把孫權身邊的精銳護衛一一給清理了乾淨了,然後直接殺的進來,練氣境的羅漢被爲首的一個黑衣大漢直接一腳踢進的庭院,重重的落在地面之上,生死爲知。
“孫仲謀,今日汝必死!”
黑衣大漢,魁梧如山,殺意沖天,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響徹在驛站的上空。
“我說誰想要殺本君侯,原來是你!”
這個黑衣大漢全身籠罩在黑衣斗篷之中,孫權認不出這個人,但是這個聲音,他絲毫不會忘記,他的雙眸爆射出一抹冷冽的精芒,指着黑衣大漢,道:“張翼德,藏頭露尾,非汝之作風也,解開面巾,來見本君侯。”
“張飛?”
華歆聞言,雙眸瞪大,光芒冷冽,暴喝一聲:“劉玄德此卑鄙小人,也敢窺視吳國東侯的性命,小心我吳國大軍,踏平新野。”
“哈哈哈,好一個孫仲謀,果然精明,這樣都瞞不過你,不過無所謂了,無論如何,今日汝必死無疑!”
張飛爲了掩飾直接的身份,並沒有用自己的丈八蛇矛,手中一柄青銅劍,二話不說,撲殺的過來。
“想要殺君侯,先過某這一關,殺!”
韓剛暴喝一聲,他知道自己即使不是來人的對手,爲了孫權的有足夠的時間脫離,也不惜以死拖延時間,手中的長劍閃爍寒芒,殺了上來。
“滾開!”
張飛性格暴烈如火,大步流星的走上來,目光蘊含的強烈的殺意,只看着孫權,看到韓剛撲上來,二話不說,一腳把他直接踹出的十米之外,直接暈死了過去。
“孫仲謀,當初在壽春城之下,大哥要殺汝,殺不得,今日,你一樣要死在某家之下,死!”張飛大笑,笑聲如同鐘聲的般響亮。
“殺我?”
孫權此時此刻依舊鎮定無雙,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面色淡然,嘴角勾勒起一抹小小的弧度,露出的蔑視的笑容,道:“你張屠夫還不配。”
“某知道你善辯,可是進入無論你如何辯,都逃不過某的一劍,死吧!”張飛距離孫權不過一丈,直接躍起,手中長劍閃爍着絲絲的寒芒,一雙如同銅鈴般的眼眸綻放的得意的光芒,他彷彿能看到孫權被他砍下頭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