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向旁邊的貂蟬輕聲道:“夫人請先到臺上去,在下還不曾與喬國老施禮呢!”
周瑜告了聲罪,往喬國老旁的顏如玉和小喬走去。
董卓向牛輔使了個暗號,才拉着諸葛亮登上看臺。
牛輔是把二人招呼到身旁坐下,冷哼道:“這傢伙越來越放恣了,巴不得看到他慘敗後的樣子。”
諸葛亮本來已經平心靜氣,然而看到顏如玉不知是否故意,竟與周瑜在遠處侃侃而談,又多了另外的一份憂慮。
除了月英外,所有被邀的人都已到達。
馬蹄聲驟現。
高牆正門開處,這以才藝刀法名聞天下的絕代佳人,一身雪白的兵丁服,策騎奔了進來。
周瑜立刻拋下小喬和顏如玉,迎了上去。
月英不等周瑜爲她牽着馬首,就以一個無比優美輕盈的姿態躍下馬來,一步不停的由周瑜身旁走過,朝看臺走去。
周瑜追在她旁,大獻殷勸,她只是有一句沒一句應着,登上看臺的時候,含笑與其他所有人施禮,筆直到了諸葛亮前,笑道:“管先生原來早到了,累得月英撲了個空呢!”
此語一出,旁邊的周瑜立馬面無血色,雙目亮起狠毒的神色。
韓遂大樂,立刻起身讓出空位,月英毫不抗拒,喜孜孜坐到諸葛亮一旁,看得另一端的貂蟬臉色也不自然起來。
諸葛亮有着一解悶氣的感覺。
此時大家陸續登上看臺,將近百個座位埴滿,顏如玉和小喬都隨喬國老到至周瑜那方去了。
周瑜悻悻然回到貂蟬之旁。
牛輔拍了拍手掌,吸引了所有人的關注後,笑道:“各位請先看我派兒郎們的表現,多多提攜。”
一聲令下,那邊守候很久的青雲門兵丁左手持盾,右手持刀,衝到場中,排開陣勢,在鼓聲中演出各種衝刺、制敵的模擬動作,立馬引來一片掌聲。
不過大家都知真正的好戲,未尚上演。
接下來是十八般武藝的演出,都賞心悅目悅目,曉得牛輔爲了訓練他的兒郎們,下了一陣心血。
諸葛亮私下裡扼腕嘆息,假如不是大漢出了個董卓這樣的奸臣,應是大有可爲的。
月英靠近到他耳邊和顏悅色地道:“我再吃不消,由眼下起就跟定你。”
諸葛亮吃了一驚,道:“是不是快了點呢?你看那白馬長史公孫瓚正盯着我們。”
月英笑語道:“他不是猜疑我們,而是忌恨月英,所有人都曉得那男身女妝的傢伙最愛像管先生般的梳狂漢子,你對他多說幾句粗話,他才激動哩!”
諸葛亮無可奈何地擺一擺手道:“讓管某多追求你兩三天吧!要不然堂堂伊人,兩三下子就給男子收拾了,實有損才女伊人的聲望。”
月英微微地撒嬌道:“你說怎麼就怎麼吧!不過我要你晚晚都陪我。”
諸葛亮高興地道:“管某正夢迴魂牽哩!”
鼓聲突然間響個不停,青雲門兵丁們陸續回到看臺對面那片地席坐下,只有牛輔立在場心。
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望着這青雲門的掌門。
鼓聲倏歇。
牛輔揚聲道:“我派今天請得名聞天下的刀法大師周瑜先生,到來提攜兒郎們的功課,確實是不勝榮幸。萬望周瑜先生不吝賜教。”
喬國老呵呵一笑,插入道:“這一趟全是切磋性質,各位點到即止,老朽絕不想看到骨折肉破的驚心場面。”
他與牛輔最是深交,自然曉得牛輔對周瑜的狂傲動了真火,因此才恃着地位,勸諭雙方諸人。
周瑜笑道:“國老請稍安勿躁,我只是抱着遊戲的心境來玩玩,何況還有四位伊人在座哩!國老稍安勿躁好了。”
他那麼一說,青雲門的人都現出憤然之色。要知三國時期武風極盛,人人都視切磋武藝論刀爲至關威望的神聖大事,他卻說只當作是遊戲,分別不將對手看在眼內。
董卓探頭過來探詢月英的打算道:“月英小姐對周瑜先生的話是不是以爲過份呢?”
另一邊的韓遂悶哼道:“周郎太目中無人了。”
月英淺笑着道:“不過他確實有非凡本領,非是口無遮攔。”
二人沒想到她對這神算明目張膽地投誠後,依然幫着周瑜說話,霎時間啞巴吃黃連。
諸葛亮卻想到月英思想獨立,不會因任何人而改變觀感,因此除非自己光明正大勝過周瑜,要不然在她內心裡面他諸葛亮在這方面始終及不上週瑜。
爲此一來,會使這對自己夫婿要求嚴格的美女,終引爲一種遺憾。
在他思量間,那青雲門的第一武師教頭已走出場來,向周瑜拱手作揖道:“小的戴奉,請周郎賜教。”
周瑜上下掃視了戴奉幾眼,泰然自若地道:“淩統,落場陪戴奉兄玩兩手!”
大家哄聲四起,沒想到周瑜只派親信應戰,很顯然戴奉還不曾有挑戰他的條件。
青雲門由牛輔以下,都現出憤然之色。
董卓在諸葛亮旁小聲道:“糟了!戴奉若輸了,牛輔可能沉不住氣要親身向周瑜挑戰。”
月英則在諸葛亮耳邊道:“這淩統和甘寧乃周瑜親信最負盛名的刀手,在東吳有很大的名氣。”
後面的華雄湊上來道:“我也聽過這淩統,據說出身於東吳的伏羲分舵,曾周遊列國,尋師訪友,沒想到竟成了周瑜的人。”
這時一個高瘦如鐵,臉白無須,二十來歲的漢子由周瑜那邊坐席處走下臺來,到了戴奉身前,溫和有禮地道:“戴兄提攜一下!”
戴奉作揖後,自有兒郎拿來佩刀,又爲二人穿上鎧甲,護着頭臉胸脅和下身的要害,以免劍刀無情,帶來殘體之禍。不過這隻能夠在網開一面的形勢下生出作用。對用刀的大家來說,縱是佩刀,還有很大的殺傷力,鎧甲都擋不了。
兩把刀先在空中一記交擊,試過對手臂力,才退了開去,擺出門戶架勢。
鼓聲忽響,再又歇止。
大家都鴉雀無聲,凝神觀看。
戴奉踏着戰步,試探地往對手移去,鴛鴦刀有力地揮動,還是有些許丰姿。
反之那淩統抱刀屹立,不動如山,只是冷冷望着戴奉。
戴奉退了兩步,猛然間一聲暴喝,閃電衝前,刀刃彈上半空,迅急砸掃,發出破空的呼嘯聲,威不可當。
韓遂等都喝起採來,爲他助威,青雲門的人更加是采聲雷動,反而周瑜方面的人個個臉含假笑,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
這時坐在周瑜另一邊的顏如玉不由得懊惱起來。她對周瑜故示打情罵俏,固然是被周瑜的丰采談吐所吸引,更重要的原因是爲了氣諸葛亮。然而她終是青雲門的人,自然不盼望自己那邊的人落敗,偏又坐在周瑜之旁,不好意思吶喊助威,矛盾之極。
周瑜很顯然明白她的煩惱,趁所有人眼神都落到場上,悄悄伸手過去,握着她放在腿上的纖纖素手,湊在她小耳邊輕聲道:“看在小姐份上,周瑜一定不會傷害貴館的人。”
顏如玉誘人的一顫,心頭模糊,竟任由他將玉手操控了。
貂蟬發覺了二人異樣的形勢,捱了過去微微地撒嬌道:“先生你真過慮!”
周瑜偎紅倚翠,心裡面大樂,笑道:“夫人不是喜愛周瑜的風流倜儻嗎?”
貂蟬白了他一眼,坐直誘人的,內心又牽起管輅那英雄蓋世的威武氣概,不由仰天長嘆。心想怎麼會自己看到周瑜與別的美女苟合,竟不怎麼放在心上,偏只是看到月英坐到那管輅之旁,心裡面就不好受呢?
“篤!”的一聲,淩統橫刀粉碎,同一時間跨步橫挪,避過了戴奉接踵而來的第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