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對白馬長史公孫瓚的感激和關懷上下爲難,苦笑無言。紅拂冷哼道:“讓他給人除掉不是好了卻後顧之憂嗎,偏要拾命救他,惹得一身煩惱。”
顏如玉惶然道:“大姐姐啊!”
紅拂瞪她一眼道:“你就只懂做跟屁蟲。”
諸葛亮唯有和烏荊二人對視苦笑。
紅拂拍拍小肚子,伸了個懶腰,粗聲粗氣道:“今天晚上的行動切莫少了我,眼下本夫人先去睡一覺好的,你好給我打算一副那些飛牆攀壁的玩意,我要最好的。”
在大家吃驚不已中,說做就做,回房休息去也。夏侯氏姐妹忙分出一人,伺候她去了。
顏如玉戰戰兢兢向其他所有人道:“諸位寬宏大度,切勿怪紅拂姐,她”諸葛亮笑道:“如玉請稍安勿躁,沒有人會真個怪她的。”
馬超點頭道:“不愧是慣於刺殺的大家,懂得行動前竭盡全力休息和鬆弛,我們應向她學習。
“此時劉封領着馬忠的拍檔廖化到,苦苦守候情報的大家大爲高興,請他坐下。
略訴離別衷情後,廖化道:“小的接到馬忠的知會後,馬上聯繫刻下正在華雄院內辦事最可信任的幾位兄弟,做了一陣工夫,終有點頭緒了。”
大家大爲高興聆聽。
廖化道:“華雄是個十分小心的人,兼且做盡壞事,怕人舍死以牙還牙,因此行隱秘,出入都有大批人護着,到眼下還有我們的兄弟能打進他內圍的圈子。”
張飛詫異地道:“你不是說有點頭緒了嗎?”廖化道:“平常是這樣,然而這兩天長安城內形勢嚴峻,華雄調派了大批院內兵丁,加入了他的近衛軍隊,因此我們也有兩個兄弟混了進去,要不然果真是沒有臉山來見孔明瞭。”
諸葛亮愁雲密佈道:“他象是很怕我會收拾他似的!”
廖化詫異地道:“孔明和他有仇深似海的恩怨,他自然怕得要命哩!”
這回輪到諸葛亮奇道:“他和我有什麼直接敵意呢?”廖化一怔道:“什麼?孔明竟不知蘇慧娘是給他和董卓致死嗎?他事後還口若懸河,自詡曾恣意玩過了孔明的女人呢。”
諸葛亮臉色大變道:“什麼?”馬超怕他過於激動,安忍幾句後問廖化道:“今天晚上華雄會在何處呢?”廖化道:“這些天來他爲了城防問題,大部份時間都留在統領衛所,很少歸家,事實上他也巴不得能夠不回將軍府去。”
諸葛亮壓下心裡面悲憤,然而想起蘇慧娘死狀之慘,又熱血上涌,沉聲道:“他怕什麼呢?”廖化道:“他老婆是董卓的表妹,十分高深莫測,華雄有點怕她,在外面胡攪苟合都要瞞着她。”
顏如玉憂慮地道:“假如他今天晚上依然留在統領衛所,我們那有空呢?”廖化道:“他另外還有三處別府,好放置新弄回來的女人和其他人贈給他的姬妾,此人殘忍好淫,最愛淫虐美女,給他弄得殘廢或死去的女子數不勝數。最近長安一位大臣招惹了漢帝,由華雄擔當抄家誅族,他私自留下了對手兩名美妾,打算享用,這兩天他還不曾有暇去做這泯滅人性的事,因此我們估計他這兩晚定會按耐不住溜去的。”
諸葛亮心下疑慮盡釋,至此才明白到伏皇后對華雄恨怨的起因,不過眼下縱沒有伏皇后的囑咐,他也不會放過華雄了。
馬超再詣問有關華雄的一切,就連帶那藏嬌別府的位置,將乘近衛軍的形勢,與及有關係的細節,廖化逐一具體答了。馬超問完後,向諸葛亮誇獎廖化道:“廖兄弟確是非池中之物,很顯然一直都在做工夫呢。”
廖化太謙虛地道:“自薊縣之行後,我們這羣兄弟誰不願爲孔明肝腦塗地,在我們眼中,天下英雄人物,無一人能及得上孔明。”
諸葛亮恢復了冷靜,點頭道:“這一趟事了後,你們就隨我回洛陽吧!以後有福同享,客氣話再不說了。”
廖化大爲高興謝過。
諸葛亮親身將他送出去,叮囑他着令混在華雄近衛軍內的自己那邊的人兄弟,今天晚上千萬要找個理由,不可隨行,才返回內院。
馬超等去預備今天晚上的行動,只利下顏如玉和那雙動人的吐蕃攣生姐妹花。
諸葛亮定下神來,又想起命薄的蘇慧娘,心如鉛墜,很不好受。
回長安後,他一直碰到的都是華雄客氣可親的一面,固然明知是虛與委蛇,然而總沒有何直接的敵意,眼下肯定全改變過來,巴不得將這大梟雄削骨揚灰。這種人死了,對人類實具有百利二無一害的好處。
諸葛亮對三國時期最看不過眼處就是將女人看成是玩物和奴隸的立場。有權勢者若貂蟬等,說到底還是投奔着男子而生存。
人的權利應來自比較客觀公平的法律保障,想到此處,不由得想起了龐統和鳳雛先生,自己能不能想方設法影響他們,使法治能代替了專言人治的儒家。
然而細心一想,一旦一天是君權至上,真正的法治始終是水月鏡花,毫不真實。
顏如玉這時迎上來挽着他道:“管先生啊!你眼下的臉色很難看,真讓人憂慮。”
諸葛亮面如死灰,自己這種狀態,實不應該進暗殺的使命,然而又無法排遣因蘇慧娘牽起了的情愫激盪。
他探手抱住顏如玉的腰肢,輕聲道:“如玉今天晚上要留在此處,好好候着我回來。”
顏如玉一震道:“啊!不!我要隨在你身旁,莫看不起了我的刀法好嗎?”諸葛亮手往下移,大力拍了兩記她的粉臀,嚴肅道:“你的身手和刀法都十分高人一等,可是你卻從未試過殺人,那完全是截然相反,要聽我的話,明白嗎?”顏如玉想起要殺人,打了個寒噤,低着頭不語。
諸葛亮突然間想起鬆弛的妙法,靠近到她小耳邊道:“如玉你到房內候着我,不允許你身上有半件衣物,一會兒我進來馬上與你歡好,聽到了嗎?”顏如玉又羞又喜,“嚶嚀”嬌呼,脫出他的懷抱,不情願看他,徑直奔進房內。
夏侯氏姐妹呆望着他們,似明非明。
諸葛亮將她們倆個招前,左右抱緊,又親又摸道:“明天晚上就輪到你們了!”
二更時份。
城東統領衛所正門開處,馳出一隊約二百多人的武者,布成陣形,開上長街,再轉左折入靠城牆的快道,沿城巡行。
除了頭尾各有四個燈籠作照明外,隊伍中間的部份沒入了黑暗中,讓人看不真切。
兩排各四十人的武者,列成長形,一個接一個靠外檔而走,像兩堵活動的牆般護着走在中間的五組武者,人人手持長盾,向着外側,即使有人在屋檐或道旁放箭暗算,也很難可一下子射中他們。更不用說中間的騎隊了。
中間那組武者兵員數目特多,足有數十人衆,外圍者都持着高盾,讓人曉得這組內有着重要的人物。
其他四組各約二十人,都手提長矛,既可衝刺,又可作擲擊之用。
在秋風疾吹下,更見蕭瑟嚴密之氣。
蹄聲踏碎了深夜的寧靜。
組與組間隔了足有三十多步,即使是碰到伏擊,也很難將他們徹底圍困,除非對手兵員數目十倍於他們。走了半里許路後,人馬離開靠着城牆的車馬快道,折右回到城中去。
月明星稀,鴉鵲南飛。
一直追蹤着他們的鐵血衛隊隊員,忙攀往高處,借火光在對手視線難及處,向最近的隊友發出訊號,指示華雄隊伍的位置。
苦守在華雄別府外的諸葛亮等人,敏捷判斷出華雄開來的路線,作出部署。
諸葛亮等伏在屋檐上,他們連頭臉都緊藏在黑布裡,只現出一對眼睛,猶如一羣只在深夜出動的幽靈。當看到昏暗的燈籠光線出現在長街遠處的時候,提到喉嚨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