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故作矛盾之色,深感過意不去地道:“請恕管某莽漢一個,實很難有心去騙其他人。何太后假如是命在下赴戰場與敵決一生死,在下一定不會皺半點眉頭。”
這叫以退爲進,假如他爲了護國大將軍之位,徹底違背了向來的脾性,反會教這毒辣無情的女人看不起他了。
果然何太后一點不發怒,嬌笑道:“我早知管先生不是這種人哩。不過賤貨更易使男子動真情;本後也不是迫先生去騙她,只是要你向她略顯男性風流本色,就當她是個送上門來的歌姬好了。”
諸葛亮見她媚態畢露,心裡面一熱,特意逗她地淺笑着道:“這也是道理,不過我有自然知道之明,凡是和在下歡好過的女人,事後都難以離開在下呢。”
何太后原來就是毫不留情地瞪視着他,旋則我見猶憐地笑了起來,大有深意地橫他一眼道:“怎麼你們男子說起對女人的本領,總愛自誇自贊,讓人怎曉得誰方是有貨真價實呢?”諸葛亮很想說既有猜疑,何妨一試,不過終不情願說出口,按耐不住大笑道:“聽何太后一說,才知原來其他男子也是愛那麼自誇的。”
何太后猛然間粉面飛紅,曉得說漏了口,這不就是明着告知對手,自己和不少男子有過一手嗎?
諸葛亮驀地想起近水樓臺的雷銅,這個忘恩背義的傢伙,有可能也是借何太后的關係扶搖直上,然而怎麼會何太后不保他續代護國大將軍,反選上了自己呢?隨即又疑慮盡釋,若這有野心的女人於朝廷內外都有她的人,自然是更易操縱政局了。
霎時間二人相對無言,形勢尷尬。
何太后長身而起,臉容恢復那肅然不可侵犯的神態,談笑自如道:“我走了!這件事情你絕不可告知任何人,要不然本後絕不饒你。”
諸葛亮心裡面大罵,在大家面前肯定做足逢迎工夫,一直到將她恭送出門外,才稍稍放鬆下來。
向韓遂作別的時候,韓遂大作老熟人狀,堅持要找天和他到官妓所開開眼界,這時才放他離去。
諸葛亮百無聊賴,早點往找月英,遠遠就看到袁紹的隊伍聲勢浩大進月英寄居的劉府,嚇得掉頭就走,先歸家去。
紅拂和夏侯氏姐妹都不住,問到來才知紅拂要去逛街,拉着她姐妹去了。劉封陪他來到臥室門前,小聲打探道:“華雄的頭顱已運至劉家軍營,大爺問五爺如何曾置。”
諸葛亮道:“請二哥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吧!過幾天風聲沒有如此緊的時候,就將這大梟雄人頭送返長安給曹丞相,再由他交給伏皇后。並着他們最重要不可現出情報,要不然所有人都曉得華雄是我們殺的了。”
劉封領命去了。
諸葛亮回房倒頭睡足兩個時辰,纔再匆趕往劉府去,紅拂等這時依然未回來。
日落西山,由於居民沒事的都不情願出門,市容更見慘淡。
諸葛亮大興感觸,心想事實上這都是漢帝這昏君一手造成的。
不過這更可能是命運的佈置,要不然很難有玄德這個未來的漢中王出現。
唉!
這也許就是司馬徽所說的天命了。
到了劉府,月英正苦苦守候着他,使人將他直接領到小樓見面,司馬徽也在,三人相對,自有一陣高興。
月英預備了一席精美的酒菜,三人圍幾坐下的時候,這俏佳人爲二人親身倒酒,對飲一杯後,她才責怪道:“到今天才有你的訊息,累人想得多了幾條自發呢。”
司馬徽哈哈笑道:“你的秀髮若果真是這樣不中用,我就代表天下男子罰你一杯。”
二人碰杯一飲而盡,諸葛亮向月英陪罪後,再向伊人打了個暗號,後者醒悟,叫退了伺候的兩個侍人。
司馬徽小聲道:“果然是你們做的,真行,二百多人剎那間非死即傷,不僅震動全城,就連袁紹周瑜等也驚駭莫明,疑神疑鬼。”
司馬徽愁雲密佈道:“不過這一來也暴露了你們的蹤跡,方纔袁紹來拜訪月英,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表示猜疑是諸葛亮做的。”
諸葛亮心裡面有點不安,曉得就算能騙過漢帝和董卓,卻絕騙不過這一代梟雄,多虧他還有關羽這着殺手鐗,足以惑他耳目,點頭道:“他來找月英還有何企圖?”月英關切他安危,沒有答他,反道:“怎辦纔好呢?假如他真個猜疑上你們?”諸葛亮笑道:“不用憂慮,眼下長安城內人人互相猜疑,漢帝等就猜疑是袁紹和董卓聯手乾的,而且我尚有部署,足可使對手疲於奔命,草木皆兵。”
司馬徽笑道:“草木皆兵?這句形容對長安確是十分貼切。我和月英也研究過華雄被殺一事,還以爲非你出手,一來因你們人手太少,二來都認爲你不會在活擒董卓前,會來那麼因小失大的一手。”
月英關心則亂,責怪道:“孔明!你太冒犯了。”
諸葛亮仰天長嘆道:“我是經過再深思熟慮量,纔有這一招。趁受傷的當兒,沒人會猜疑到我身上,才付諸行動。”接着說出了不殺華雄不可的原因,與隨之而來的後果。
同一時間道:“假如有人事後偵查,會發覺那時候我院內只有百多人,頭號親信荊傲又不在城內,誰會相信我們有能力做出這種事來。而第二天這批人又完好無恙地出城返回劉家軍營,更令人沒想到他們是襲華雄的人。”
月英、司馬徽二人不能置信地瞅着他。以百多人收拾二百多人,竟能不動干戈,這件事情誰會相信。
只是此點,即使是英明如袁紹,也不應猜疑到他們身上了。
月英稍稍放鬆下來,再爲他添酒道:“你這人總是能人所不能,讓人吃驚。唉!一天不見你,月英也覺時間難過哩!”
諸葛亮深感過意不去地道:“可是今天我來找月英,則是要你和我分開一段時間,先一步回洛陽去。”
月英玉手一震,酒斟到桌上去,大驚失色道:“無論如何也不能應承你,這件事情沒有商量,什麼理由都不聽。”
諸葛亮求救的望向司馬徽,這大哲學家也只能夠報以無奈的苦笑。
月英爲司馬徽的酒杯注滿酒後,甜甜淺笑道:“不講理一次也是沒法子了。”
司馬徽幫口道:“孔明怎麼會想我們先到洛陽去呢?”月英夾了一箸酒菜放往司馬徽碗內,微微地撒嬌道:“以後再不允許任何人再提起這件事。”
諸葛亮繳械投誠道:“好了!我就放棄此意吧!才女高興了嗎?”月英深情地看他一眼,會說話的秀目似在說“算你啦!”的樣子。
諸葛亮唯有與司馬徽對視苦笑。
後者道:“長安非是久留之地,你有何新計劃呢?”諸葛亮道:“若真能登上護國大將軍之位,不少事都可一蹴而就,要不然唯有用計謀將董卓騙到劉家軍營去,強行將他擒回長安。”
月英道:“先不說董卓是不是有勇氣離城,即使是肯離城,沒有一二千人護行,他也一定不會踏出城門半步,且會處處小心,因此這只是下下之策。”
諸葛亮冷哼道:“眼下我正與時間競賽着,關鍵是董卓的人正在守候我的軍需到達長安的一天。所似我定須在短期內迫董卓作亂,他若變得求助無門,還不是任我魚肉,眼下最大的難題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