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說:“午後開始,冀州軍開始穿過背風山的洞穴,悄悄潛入林區,冀德不情願冒險入林探查,然而能夠想象入黑後他們會在樊稠的掩護下,渡過保護外城的城河,由秘道潛入城內。”
月英按耐不住大笑說:“若冀州軍發覺掩護他們的竟全是我們的人,不知會有什麼感想?”
諸葛亮說:“肯定深感榮幸!”
劉封這時推門入來,大嚷說:“前線傳來情報,發現諸葛亮的蹤跡了。”
大家先給他吃了一驚,再又大笑起來。
大隊人馬由東邊城門開出,在草原斜暉的襯托下,壯觀十分。
諸葛亮和關羽親身領隊,出城後朝十五里外的陸家村而去。
這部分近五千人的守衛軍,只是作個疑兵之計,到了有林木遮掩蹤跡的地方,就會駐守各處,入黑後再繞到指定地點,由劉封統領伏擊由南邊城門入城的敵軍。
諸葛亮和關羽等則掉頭潛返城裡,在私下裡操持大局。
他們躲在宗卷室內,聽取雪片般飛來的情報。
太陽慢慢地降入古城外蒼茫的大地之下,長安城燈光處,一切如常。
諸葛亮出現的情報傳到劉協耳內的時候,他馬上按照原定計劃進行,命樊稠往蒙古包處代替諸葛亮擔當城防,中護軍則在雷銅統領下實施全城戒嚴,人人都知劉協對諸葛亮已經是如喪家之犬,沒有人猜疑劉協是因利乘便,別有企圖。
由在此時此刻起,董卓對外的聯繫徹底被截斷了,不管樊稠等人發生了什麼狀況,他都不會曉得。
樊稠不虞有詐,領着百多名近衛軍,來到蒙古包處,當他進入大堂的時候,突然間發覺所有貼身隨員都被截在門外,正門“砰”的一聲在背後關上。
樊稠詫異地已喝說:“何事?”
旁邊的侍從一擁而上,十多枝長矛抵在他身上各處要害。
外面傳來弩弓發射聲和哀號聲。
諸葛亮、關羽二人泰然自若地由側門走出,來到他面前。
樊稠臉上血色立馬退盡,怒說:“管先生!這是怎麼攪的,下屬並沒有犯錯。”
關羽冷說:“與董卓串通冀州軍,密謀作反,這算不算犯錯?”
樊稠臉色更加不好看了,顫顫巍巍地說:“你們莫誣害我!”
諸葛亮氣定神閒說:“你的官署下面新建成了一條宏偉的密道,樊稠你不會說不清楚吧!”
樊稠想起家中的嬌妻愛兒,雙腿發軟,跪了下來。
關羽最鄙視沒有骨氣的人,冷喝說:“將他綁起來!”
四面的精英兵隊員揶開長矛,一擁而上,將他綁個結實。
諸葛亮來到跪在地上的樊稠前,談笑自如說:“假如你肯聽話地和本將軍攜手合作,我就放你一條生路,送你和家人逃出城外。假如我有半句假話,教管神算不得善終。”
樊稠猛抖擡頭,不相信聽到的話般望着跟前這凜若天神降世的大漢。
關羽說:“然而你須將與董卓通訊的辦法交待清楚,一旦我們發覺所言屬實,馬上讓你由東邊城門逃出城外,還贈予糧食馬匹和過關文書,來人呀!給我開門。”
正門絛開,樊稠的家人下人男女老幼百多人,被押了進來,人人神色狼狽,最妙是都換上遠行裝束,揹着大小包袱。
樊稠最激動地說:“大恩不言謝,小人服了,不管護國大將軍有任何交待,小人無不遵從。”
諸葛亮曉得心理進攻立杆見影,說:“馬上放了樊兄!”
綁着樊稠的安全帶立被割斷。
樊稠霍然而立的時候,關羽笑說:“先將樊夫人、公子等送上車輿,護往城外灌木叢處。不得冒犯,免得驚嚇了夫人。”
衆衛一聲同意,將樊家的人押了出去。
諸葛亮取出佈置妥當的過關文書,交到樊稠手上,開誠佈公地說:“這些時間長安自保不及,一旦樊兄連夜趕程,離開京都,定可安渡餘年,樊兄也不用本人教你怎麼辦了吧!”
樊稠感恩不盡說:“小的當和盤托出,不敢有半句遮掩。”
諸葛亮和關羽相顧一笑,有深悉董卓詭計的樊稠一心一意攜手合作,那還怕董卓和冀州軍不掉到他們精心佈下的圈套裡去。
樊稠在諸葛亮等人的挾持下,來到北邊城門都尉所,將與他同謀的兵將近百人全召到座前,公佈了改向諸葛亮效忠。
這些人那還不知事敗,跪滿地上,叩頭請罪。
諸葛亮說:“若你們能將功補過,本護國大將軍不向皇上和盤托出,所有人都不懂得你們企圖犯上作亂,然而務必要絕對聽從本人之命,要不然不僅人頭不保,更拖累全家。”
大家忙連稱效忠。
一路行來北邊城門的時候,樊稠已將整個計劃和盤托出,眼下操控了北邊城門,可說更加是勝利在望。
這部分亂黨都知家人全落到諸葛亮手內,又見他們人人意氣激昂,計劃縝密,都知敗局已成,誰還敢不聽話地攜手合作,在樊稠的交待下,分頭辦事去了。
諸葛亮請關羽留守北面城門,領着月英、紅拂和清一把的鐵血衛隊隊員近百人,離開北邊城門,押着樊稠走上長安大戰前形勢嚴峻的寂靜街道上。
才轉入另一條長街,張飛領着百多人迎頭馳來。
兩隊人馬在街心碰頭。
張飛激動地說:“韓羽、王方、郭象仨人都被雷銅帶着禁尉軍拿下,眼下全城都在我們操控裡。”
這恰好是諸葛亮和張飛聰明之處,假如將所有事情都攬到身上,有可能會引發劉協的疑懼,然而若將使命分了一半去給其他禁尉軍擔當,劉協就少了這個後顧之憂。
樊稠見他們着着領先,不由得心裡面懊惱,他因此肯爲董卓上刀山下火海,故然因心恨諸葛亮搶了他護國大將軍之位,更重要是認爲董卓的詭計穩操勝券,何曾想到竟兵敗如山倒至此。
諸葛亮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說:“眼下本護國大將軍會使人保衛樊兄出城與家人碰頭,當第一枝訊號火筒子衝上天空的時候,我的人到那時會放樊兄走。”
樊稠羞慚地說:“不能在管先生帳下效力,實是樊稠一生人最大的遺憾。”
諸葛亮和顏悅色地一拍他肩頭,淺笑着說:“樊兄珍重了,一路平安。”
驅馬而行。
月英追在他旁,心悅誠服地說:“管先生的神機妙算,令月英大飽眼福,欽佩不已。”
另一邊的紅拂嘟起紅脣說:“這人不過有點鬼門道,月英那須欽敬得他心悅誠服的樣兒。”
諸葛亮與月英交換了深情的一看,會心而笑。
在長明燈的映照下,古城的長街一片蕭瑟形勢,只有蹄落的清音,使人覺得份外有種夜深詭秘的感覺。
兩美陪侍在一邊,更使諸葛亮感到眼前一切如夢似幻,當日初到古代的時候,那曾想過長安竟會全落到他的指掌裡,由他決定這動人古城的命運。
不由又想起二十一世紀的“過去”,神思迷惘間,足音將他驚醒過來。
牛輔由暗影處大步步出向他施禮。
諸葛亮躍下馬來,笑說:“掌門你好!”
月英怕給他認了出來,高興地說:“一切部署妥當,太尉府已被重重圍困,包管半個人都走不出來。”
諸葛亮說:“進攻太尉府的事,交由掌門全權擔當,當第一枝訊號火筒子在城北射上天上的時候,董卓的人將會全力出擊,和冀州軍分頭攻打王宮,那時纔給與當頭一棒。然而不管形勢怎樣發展,未見我發出研究好的火筒子訊號,也切勿攻打太尉府,那是由於我奉有皇上之命,要親身潛入院內,生擒董卓這個大梟雄。”
牛輔曉得自己成了總統領,相當於諸葛亮將功勳塞入他手裡,大爲高興應命。
諸葛亮說:“今晚的口令由‘漢庭必敗’改作‘萬壽無疆’,切勿十分容易放過對手,好了!時間到了,讓我們帶起標記。”
打個手勢,親信們由懷裡取出準備好的紅布,紮在右臂處。
牛輔也照辦無誤後,高興地去了。
諸葛亮等步行來至可遠眺太尉府的地方,此時三千守衛軍裡的精銳,加之牛輔的數百親信,全進入了整裝待發的關鍵位置,將太尉府重重圍困,主力則擺在通往王宮的街道上。
人人都在右臂纏上紅布,以資識別敵我。
諸葛亮心裡面嘆說:“這一次看你董卓能飛到那裡去。”
雄心陡奮,頒命說:“冀德!”
張飛躬身說:“護國大將軍請交待!”
諸葛亮按耐不住笑了起來說:“去吧!”
張飛一聲同意,領着十多鐵血衛隊隊員去了。
這時牛輔也佈置妥當,來到他身旁細議,嚇得月英唯有躲進了人堆裡去。
牛輔得意說:“我們準備好了兩架圍城車,包管幾下子就可撞破董卓的圍牆,那時他們想死都不能做到了。”
諸葛亮怕他求勝心切,再三叮囑他要依訊號行動。
牛輔這時欽敬得心悅誠服,不覺其煩,點頭同意。
個多時辰後,諸葛亮見時間到了,命牛輔緊守位置後,領着其他鐵血衛隊隊員,摸往那天夜晚和紅拂潛入太尉府,位於府外灌木叢的水下通道入口處。
張飛等人正忙於將預備好了的沙包,拋入溪流裡,堵截溪水,又將溪水引往別處,使不能流進院內。
諸葛亮想象着院內池水正不住降低的形勢的時候,“砰!”的一聲,只見城北處一支火筒子直衝上天,爆開一朵金黃的煙花,接着點點光雨灑了下來,在夜空裡燦爛動人到了極點。
月英仰看着重歸漆黑的夜空,倒吸一口氣說:“冀州軍的前鋒部隊來了。”
一陣異響,溼了半邊身的馬忠由水下通道鑽了出來。
張飛等忙將他拉了上來。
馬忠說:“董卓上鉤了,一點不清楚外間發生了什麼狀況。”
諸葛亮問說:“他會不會親身帶人進攻王宮呢?”
馬忠不以爲然地說:“這膽少鬼哪裡敢親身犯險,要不然就不用縮在後花圃處,那裡有秘道可逃出府外。”
紅拂說:“水下通道出口那邊是不是有人將守?”
馬忠說:“所有人都彙集到廣場處,預備攻打王宮,眼下蓮花池處徹底沒有人將守。”
諸葛亮說:“各位兄弟形勢怎樣?”
張飛過來遞上乾衣,讓馬忠換上,嚇得她們倆個忙回過頭來去。
馬忠一邊換衣,邊說:“他們都曉得怎麼應變的了,最妙是董卓將他們編成一組,由我和廖化統領,進退都十分隨便。”
太尉院內固然動靜全無,然而大家都知董卓的大軍已經出動,步行往不遠處的王宮,這部分人都換上禁尉軍的軍服,定下了縝密的進攻計略,若不是早有防備,加之內應,實現的可能確是十分之高。
諸葛亮見溪水已被阻截,現出河牀,頒命說:“進去吧!”
張飛苦苦守候很久,聞言快人一步,鑽了進去,其他隊員也一擁而進。
馬忠看見人人身手迅速,讚歎不已。
紅拂嬌哼一聲,搶着去了。
諸葛亮伸手抱住月英的蠻腰,笑語說:“月英有否想過要陪我諸葛亮鑽水渠呢?”
馬忠這才清楚這小兵是誰,借點月色吃驚不已地盯着月英。
這美女深情答說:“粉身碎骨都不是難事,何況只是如此而已。”
諸葛亮默計時間,曉得董卓的人步進牛輔佈下的陷阱內的時候,恰好是他們全體潛進了院內的時刻,稍稍放鬆下來說:“該輪到我們了!”
突然間城北方向喊殺聲撲面而至,不用說當然是作雷銅的中護軍和關羽的守衛軍正前後夾擊着由密道潛進來的冀州軍,只不知那些冀州兵是不是由文丑帶着,假若這樣,袁紹今天晚上就要痛失愛將了。
今天晚上的行動,除擒拿董卓外,他的鐵血衛隊都沒有直接參戰,能那麼不動干戈,活擒董卓回長安去,果真是連自己也料想不到。
月英推了他一下,纔想起來,收拾心境,跳下河牀去。
月英和諸葛亮先後鑽出了乾涸了的蓮花池的時候,大家早整裝待發,箭都裝到弩弓上去。
廖化等五十多名兄弟正恭候着他們,人人神色振奮。
諸葛亮已成了天下久負盛名的人物,能追隨得那麼良主,他們當然是歡天喜地。
紅拂不耐煩地說:“快點!”
諸葛亮正要說話的時候,王宮的方向傳來喊殺的聲音,像潮浪般波盪着。
長話短說,諸葛亮頒命說:“不允許殺害下人婦孺,馬忠領路,去吧!”
馬忠拔出長刀,快人一步,領着諸葛亮往內府衝去。
才轉入穿過後花圃的長廊,牽着惡狗守在那裡的十多名兵丁忽見來了那麼多人,大吃一驚的時候,利矢雨點般灑去。
百多人布成陣勢,有如破竹般殺往董卓潛匿所在的內府。
警衛驚慌失措下,陸續中箭倒地,就連還擊的可能都沒有。
下人因奉董卓之命,留在宿處,反使他們少了不少擔憂。
他們見人就殺,行動又敏捷到了極點,守在內府的二百多人被他們狂風掃落葉除掉。
正在院內苦苦守候勝利捷訊的董卓依然不知大難已至,見到一羣如狼以虎的大漢在馬忠帶着下擁入大廳裡邊,驚惶失措霍然而立的時候,大廳裡邊的十多名近衛軍已在弩弓機關響聲中,陸續倒地,無一僥倖逃過毒手。
董卓連忙拔刀,紅拂仇人見面,份外眼紅,竄了上去,乘他心神不定,以巧勁挑飛了他的長刀,飛起一腳,將他踢翻地上。
五、六名鐵血衛隊員撲了過去,將他綁個結實。
“啪啪!”
紅拂賞了他兩記耳刮,戟指罵說:“大梟雄認得本小姐是誰嗎?記得你害得我家散人亡嗎?”
董卓雙頰現出鮮紅的掌印,嘴角逸血,糊里糊塗地望着紅拂。
諸葛亮移到他身前,高興地笑說:“太師好久不見?”
董卓整個身體上上下下猛抖,狂怒說:“管輅你好!”
諸葛亮泰然自若地說:“我並非管輅!”
董卓“哎呀!”一聲,又給紅拂踢了一腳,尷尬到了極點。
“管輅!我早知你是唯利是圖的齷齪之人!”
諸葛亮泰然自若地一笑,用回本來的聲音說:“我也不是管輅!”
董卓詫異地盯着他,顫顫巍巍地說:“你是”
諸葛亮伸手撕下假面具,交給身旁的人,交待說:“按照原定計劃進行。”
董卓見到他的真臉目,慘呼一聲,再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