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這岳丈向來身體壯健,絕少病痛,猛然間抱恙,自然是給不肖子劉琮氣出來的。
諸葛亮囑咐了劉楚翹好好侍奉他後,憂心忡忡的和月英、關羽、張飛及十多個鐵血衛隊頂尖好手組成的鐵血精騎,趕往洛陽。
馬超和一千子弟兵,離開劉家軍營足有個多月了,依然未有任何信息傳回來,不過既有趙雲照顧他們,諸葛亮也不用憂慮。
次日清晨,進了城門,諸葛亮忍着了見蔡琰的肉慾,遣十分樂意的張飛將月英送往在王宮附近的蔡琰大宅去,自己則和關羽返回劉府。
剛踏入府門,見到劉琮和孫乾不知怎麼會事爭執着,劉琮見諸葛亮、關羽二人來到,冷冷客套了一下,氣呼呼的離開了。
孫乾搖頭仰天長嘆說:“真拿他沒法!”
仨人坐下後,孫乾說:“他前天才向我要了五錠黃金,今天竟又迫我再給他五錠,我給他沒要緊,然而大爺責怪下來的時候,誰負那重責。哼!風聞他最近幾個月迷上了花滿樓的婊子慕容雨煙,無怪乎視錢財如糞土。可憐人從今往後都是可憐人,他拿金子給人,妓女卻拿金子去貼姘夫。”
諸葛亮沒想到這類形勢古今如一,順水推舟問說:“那個姘夫有這種本事,竟可讓妓寨的花魁倒貼他呢?”
孫乾不以爲然地說:“還不是曹丞相府的哥兒,他自誇能夠和七女連戰三日三夜不下牀而金槍不倒,你們相信嗎?”
諸葛亮和關羽對望一眼,都感內有別情。
前者沉聲說:“是楊修嗎?”
孫乾詫異地說:“你也聽過他嗎?”
孫乾依然不曉得劉琮出賣家族的事,諸葛亮借這時機交待出來。
孫乾聽得臉色連變,嘆說:“我早猜到有這形勢出現了。自孔明你來劉家後,一直將這個目空一切的不孝子壓着,他哪會甘心。而且洛陽那麼喧譁繁華,要他離開前往蜀漢捱苦,那更甚於要了他的命。”
關羽說:“看起來曹操一直在利用着他,要不然楊修不會通過那慕容雨煙來操縱劉琮。我們要提高十二個精神,假設曹操殘害劉爺,資產將光明正大落在這不肖子手裡,加之其他長輩的力撐,我們還豈能在劉家呆下去呢?”
孫乾臉色呼地轉白,顫顫巍巍地說:“少爺不致那麼大膽妄爲吧!”
諸葛亮不屑一顧地說:“色迷心竅,再加見利忘義,他何事做不出來。單是向曹操外泄秘密,與實質的殺父沒有任何分別了。”
關羽一震說:“記不記得徐庶曾提過的郭嘉,最擅用藥,害了人,事後什麼都查不到,這一手須小心提防呢。”
孫乾的臉色更不好看了,長身而起,說:“讓我回劉家軍營一趟,與大少爺談個清楚。”
諸葛亮點頭說:“岳丈正染恙在牀,你去看看他也好。”
孫乾對劉表忠心耿耿,聞言急急忙忙地去了。
他剛出門,王宮有護衛來到,傳諸葛亮進宮覲見。
諸葛亮連那盞茶都還沒有有空喝完,馬上急急忙忙地進宮去了。
纔到王宮,禁尉軍將軍夏侯雄迎上來說:“皇上正要命人往劉家軍營找你,聽得軍師來了洛陽,倒省了很多時間。”
諸葛亮吃驚地說:“何事找得我如此急呢?”
夏侯雄靠近到他耳邊說:“幽州軍真的退兵了!”
諸葛亮才記起這件事情,心想這一次襄賁侯劉虞有難了,不由又想起貂蟬。
夏侯雄又說:“軍師晉見皇上後,請隨屬下到劉皇叔宮走一轉,龐廷尉盼望能和軍師敘舊呢。”
諸葛亮將龐廷尉在心裡面唸了幾次,才省起是龐統,高興地說:“我也很想見他哩!夏侯將軍眼下肯定和他相當廝熟了。”
夏侯雄領着他踏上通往內廷的長廊,淺笑着說:“龐統先生胸懷經世之學,不僅我們推崇他,皇上、王后和劉皇叔都欽敬他的見地。”
諸葛亮心裡面暗暗偷笑,自己可說三國時期最有“見地”的人,由他推薦的人怎錯得了。龐統若連這點都做不到,從今往後那能坐上蜀漢軍師的第二將交椅的位置。
這傢伙與蕭何一脈相乘,自然對正劉備的脾胃。
廷尉固然要職低微,則是劉皇叔的近臣,一旦有真材實料,又懂逢迎玄德,從今往後飛黃騰達,當然是必須的了。
左思右想之際,到了內廷的宏偉殿門前。
登上長,踏進殿內,漢帝充溢着歡欣的聲音傳來說:“孔明快來,這一次你爲我大漢立下天大功勳,孤王定要重重賞你。”
諸葛亮朝殿內望去,只見除了曹操和董承這兩大丞相外,吳子蘭、蔣澄、王粲、伏完等上次見過的原班權臣大將全來了,只欠了一個對他立場惡劣的大將司馬懿。
他忙趨前在龍廷前跪下,說:“爲大漢盡力,乃微臣份內之事,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漢帝笑說:“快起來!那麼不動戰事,就粉碎了破關之危,最合孤王打算。”
諸葛亮起來後,偷望了曹操一眼,只見他眼內殺意一閃即沒後,堆起笑臉說:“孔明就是那麼居功不驕的人,不過孔明尚無功勳,皇上他朝可差他帶兵出征,大勝而歸的時候,再排資論輩,不是更光明正大嗎?”
這時諸葛亮退至末位,正嘴嚼着曹操方纔目光透現出的敵意,心想明天相府宴會的時候,定要留心防着纔可以,要不然有可能真會給曹操借切磋爲名,活生生除掉了。
不過方纔漢帝說者無心的一通話,正顯示出他不喜妄動戰事的和平品性,實與曹操的野心背道而馳。
只聽吳子蘭眉開眼笑地說:“大將軍的打算未免不懂變通了,不動干戈,就使幽州軍退兵,其他割據力量更難再堅持,這還不是立了功勳嗎?”
漢帝開懷說:“吳子蘭此言正合孤意,各位卿家還有什麼建議?”
此刻只要不是聾的或盲的,都知漢帝對諸葛亮萬分垂青,哪個人膽敢不同意?商議了一陣後,決定策封諸葛亮爲御前都統兼劉皇叔的軍師,和夏侯雄同級,假設漢帝御駕親征,他和夏侯雄就是傍侍左右的近衛軍將了,然而眼下依然只是個虛銜,沒有領兵的實權。
大家陸續向他恭喜。
在這形勢下,諸葛亮可說避無可避,同一時間也曉得,漢帝的垂青,進一步將他推向與曹操糾纏的路上。
以前即使是對着董卓那麼勇猛的對手,他也沒有半丁點懼意。可是一旦想起歷史上清楚寫着漢帝被劫持的光景,曹操一直權傾朝野,無人敢與其爭鋒,自己不知會不會栽在他手上,想想就寒意陣陣,心情矛盾難解。
這就是曉得部分命運的壞處了。
又高談闊論一陣後,漢帝特別囑咐諸葛亮今天晚上要和他共宴會,才高興地離去,返回後宮休息。
諸葛亮更加是心裡面叫苦,那是由於漢帝並沒有要約曹操,很顯然這一次的功勳,是全歸他諸葛亮一個人的。
不過他也沒有主意,與曹操虛與委蛇一陣後,往見龐統。
龐統搬到了劉皇叔宮旁的客舍居住,見到諸葛亮,現出曾共患難的真誠笑意,謝過夏侯雄後,將他帶到客舍的小廳堂去。
諸葛亮見他一洗昔日倒黴之氣,翻天覆地般精神奕奕,代他高興說:“龐統兄在此處的生活定是十分寫意了。”
龐統笑說:“全靠諸葛兄提挈,此處和相府,可說是兩個不同的天地,若要我回到那裡去,情願死掉算了。”
那麼一說,諸葛亮立知他定是在相府捱過很多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