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腰姬傷感地說:“先夫已於五年前被叛軍在鬧市中斬首,賤妾眼下不屬於任何人了。要不然何須離鄉別井,避到大漢來呢?若不是有伏皇后護着我,賤妾早給東吳人擒回去了。”
諸葛亮仰天長嘆,揭起了她的面紗,一張充溢着成熟美女風韻的粉面,呈現眼前。
她的玉臉稍嫌長了點,可是由於玉頸像天鵝般優美修長,卻配合得天衣無縫,形成一種特具魅力的吸引力。
再加之下頷一顆有如點漆的玉痣,將眼前的所有都平衡得完美無缺。
她的眼睛果然是水汪汪的,可令任何男子見而心跳。
古典的美態固然遜於蔡琰,卻多了蔡琰所沒有的膽大妄爲和野性,使人生出一見就和她上牀的衝動。
無怪乎她要以面紗遮臉了。
弓腰姬見他目不轉睛掃視自己,大感高興,面帶桃花地說:“先生覺得賤妾的姿色尚可入眼吧!”
諸葛亮暗自警惕,她固然開宗明義表示不會色誘自己,事實上一直都在那麼做着,不過也無怪乎她,以她那麼一個弱質女流,爲了復國和讓兒子重登王位,除了天賦的本錢外,還可倚靠什麼呢?
可想象由亡國到現今這一刻,她必然曾多次利用動人的身體,來換取男子的協助。
不由嘆一聲說:“夫人何須妄自菲薄,你還未說那天大的秘密哩!”
弓腰姬眼裡閃過驚異之色,輕輕說:“到在此時此刻我才明白怎麼會連無顏女蔡琰都對先生情不自已,說話正代表一個人的胸懷涵養,只聽先生談吐別出樞機,就知先生不一般的人也。”
諸葛亮暗覺無地自容,無可奈何說:“復國爲重,夫人記住莫看上在下,致自招煩惱。”
弓腰姬掩嘴梨渦淺笑說:“你對自己本還是有些許自信,然而我欣賞你亦須擔驚受怕嗎?且還出言忠告,唉!世間竟有你這類怕令女子傾心的男子,說出去一定不會有人相信呢。”
諸葛亮愈交往這弓腰姬,越覺得她的勾引力,此時才猛然間覺察到軻萬山等都到了小土坡處支援,營外的空地只剩下了他們這對孤男寡女,暗暗心驚,嚴肅說:“在下在洗耳恭聽哩。”
軻大人斂起笑臉,輕輕說:“袁紹眼下應已來到吳都建業了。”
諸葛亮臉色大變說:“什麼?”
弓腰姬氣定神閒地說:“袁紹由於國內國外都仇家遍地,因此身邊常帶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替身,曉得你不情願饒了他後,當日就混在周瑜的隊伍裡一起啓程,後來你見到的只是他的替身吧了!”
諸葛亮立即出了一身冷汗,無怪乎祭天時袁紹那麼內斂,又竭盡全力不參加公開場合,原來其中竟有這樣的原因。
自己終是稍差一籌,贏不了這老奸巨猾。
還須馬上知會關羽和張任,以免被東吳人反撲下會粉身碎骨。
想到此處,什麼心境都沒有了。
從今往後自己的名字還打算倒轉來寫,今回確是兵敗如山倒了。
突然間感到弓腰姬的玉面在眼前擴大,他還是神智迷糊的時候,弓腰姬豐潤的紅脣在他嘴上輕吻了一下,才坐回去說:“一旦你助我復國,我就幫你刺殺袁紹。”
諸葛亮一呆說:“你自保不及,怎麼助我。”
弓腰姬正色說:“周通化這卑鄙小人能弒主賣國,全都是由於有孫策在後力撐,眼下孫策已死,建業和大漢力撐我們的不在話下,整個形勢都不同了,要不然我哪裡敢回東吳去。”
諸葛亮詫異地說:“孫策過世的情報,你不是也由周瑜處聽回來的吧?”
弓腰姬說:“肯定不是,我們軻家在東吳蒂固根深,軻萬山就是由東吳遠道來知會我們,並接我們回去的。”
諸葛亮失聲說:“什麼?孫策真的死了?”
弓腰姬不解地望着他。
諸葛亮的震盪依然未過去,沒想到歪打正着下,竟真的促成了周瑜及時趕回去奪權,要不然周瑜怕是依然在許昌。
世事之奇,真的是出其不意。
深吸一口氣後,斬釘截鐵說:“好吧,假如我能解決袁紹。就全力助你的兒子重掌兵馬大權好了。”
原本的美好打算,猛然間全被打亂了。
當晚並沒有黃巾黨來,經過了討論後,月英也相信弓腰姬該不是在說謊,那是由於祭天時袁紹的表現確是太失常了,而且以袁紹的深謀遠慮,一定不會處於那種壓倒性的被動局面裡,要靠曹操來保護他。
在很大的程度上,袁紹壓根不會相信曹操能夠弄死諸葛亮。固然曹操差不多就辦到了。
因此文丑返回東吳的軍隊必佈置好了妥善的配合,甚至反佈下圈套來收拾尾隨的對手,不過他們理該不清楚張任這着奇兵的存在。
最終諸葛亮決定了派剛痊癒了的馬岱和另一來自馬忠、廖化系統的鐵血精騎張震二人,乘快馬全速往截關羽,讓他們改變整個作戰計劃,只想方設法拖住袁紹的軍隊,而不是殲滅對手。
這樣可延誤袁紹返回冀州的計劃,使他們多點刺殺他的可能。
由於袁氏兄弟和文丑都不在袁紹之旁,袁紹這時的保護網可說是最脆弱的了。
次日清晨拔營出發前,弓腰姬領着她那兩個“老妹”過來研究到建業的細節。
她們都脫去了面紗,摩雲翠和摩雲綠果然是貌似姐妹,姿色出衆,然而比之弓腰姬別樹一格的醉人風姿,卻遜了半籌。
弓腰姬笑說:“她們確是我的老妹,然而不是親妹,而同是軻家的人吧!”又與月英她們倆個施禮,說了一陣仰慕的話後,才轉入正題說:“周瑜的親信裡,不乏認識臥龍先生的人,月英更加是建業舉世皆知的久負盛名的人物,因此要靠一些掩眼法,纔可騙過東吳人。”
諸葛亮摸着臉頰和下頷說:“我能夠長滿鬍鬚,到晚上纔出動,那樣就可避人注意了。”
弓腰姬說:“避人注意並不是難事,問題卻在於若行動不就,將更難找到暗殺袁紹的可能,多虧我這兩位好老妹最懂易容之道,可在臥龍先生臉上弄點手腳,那除非面對面碰上熟人,要不然該可矇混過去。”
月英說:“那他以什麼地位去見人呢?”
弓腰姬說:“就充作我的親兄弟慕容軒好了,他由於當年兵變時受了重傷,固然逃出吳境,卻一直沒有好過來,三個月前才過世,建業該沒有認識他的人。”
她說來固然語調平淡,然而大家都聽得出其中洗不清的深仇血恨。
顏如玉悵然若失說:“這一次夫人回去收拾仇人,到底有多少分把握呢?”
弓腰姬面無表情說:“本來是半分把握也沒有,只是抱着必死之心,趁東吳自保不及時我們回去與她們拚個死活;然而眼下有了諸葛亮,卻有十分把握了。”
諸葛亮無可奈何說:“夫人太錯愛在下了。”
弓腰姬淺笑着說:“你最好由眼下開始改稱我作大姐姐,我則喚你作二弟,由此處到建業還有整個月,我再具體將二弟的身世遭遇告知你好了。多虧二弟乃西北方久負盛名的悍將,有威武之名,最適合你冒充。你努力點學習,該可騙過東吳人了。”
諸葛亮心想上次扮的是管神算,這一次扮的是悍將慕容軒,假如都能將袁紹騙倒,就果真是賞心悅目了。
月英最是細心,說:“弓腰姬這一趟以什麼名義回東吳京呢?”
弓腰姬說:“輔吳將軍乃家翁好友,當年孫策因怕我們坐大,成爲西南之霸,故策動周通化聯結羌族人推翻我們軻家,一夜間我們軻族被殺者近萬人,輔吳將軍曾力阻這件事情,然而爭不過孫策,而假如不是得他命人配合,我們也難以逃離吳境,因此我們這一次理該先到輔吳將軍府去。”
諸葛亮和月英對望一眼,放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