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喬怒說:“你想死嗎?我偏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派你一個打算暗殺本後的罪名,使你禍連親族。”
諸葛亮仰天大笑說:“歸根到底,原來就是要亡我軻家,好吧!我慕容軒認命算了。”
他絕對不是有意和她擡槓,只是眼前形勢複雜,周瑜和大喬的關係更加是使人不可理喻,假如聽話地舉手投降,出賣周瑜,定會使她心裡面不屑。不如試一試她對軻家的憐憫心達至何種程度,反更划算。
大喬毫不留情地盯着他,臉色忽晴忽暗,很顯然是對這充溢着男子氣魄,泯不畏死的軒昂俊偉男子方寸盡失。
諸葛亮適可而止,在地上重重叩了三個響頭,說:“這是謝過皇后方纔對我軻家的維護之情。眼下皇后若改變了打算,下臣還是十分感激,只望能以一死息皇后之怒,望皇后大人大量,放過軻勃赤僅存的一點香火。”
說罷迅捷地彈退兩步,再跪下來,抽刀就要自刎。
大喬嬌喝說:“住手!”
諸葛亮肯定不會自栽,假如大喬不叫住,他唯有撞破後面的窗漏,以最高速度逃回軻府,再想方設法逃命。
這時心裡暗呼走運,像電影的定鏡般橫刀頸項,無可奈何說:“皇后尚有何交待呢?”
大喬仰天長嘆說:“先把刀放回鞘內,到我身前坐下吧!”
諸葛亮沉默不語,還刀鞘內,移到她身前十步處舒適地坐下,神態不亢不卑。
三國時期最重英雄,諸葛亮是不是英雄自有定論。然而因他是來自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紀,今固然入鄉隨俗,依足繁文縟節,然而自然而然也流現出一種對任何人都無所畏懼的度量,這使他給人出類拔萃的昂揚感覺。
大喬細察了他好一會後,感慨嘆說:“大哥是不是曾指使你去暗殺輔吳將軍呢?”
這一趟輪到諸葛亮看得瞠目結舌,沒想到大喬那麼高人一等,竟由周瑜囑他躲在屏風後竊聽,又特意說輔吳將軍壞話,就從而推出那麼樣的結論來。
故作盤算說:“國舅爺或有此意,然而還不曾正式對下臣和盤托出。”
大喬聲調轉冷說:“殺了輔吳將軍,你想你們軻家還有人可活着嗎?”
諸葛亮有點摸不清她到底是站在周瑜的一方還是輔吳將軍的一方,說:“肯定我是成了衆矢之的哪!”
大喬愣了一下,奇說:“你知道就好。”
諸葛亮這時已十分了解宮廷中人的心境,大喬就相當於另一個伏皇后,寂寞難耐,因此於猛然間碰到自己那麼一個人的時候,隨手拿來消遣一下,眉頭一皺說:“這又叫保姆抱孩子,白高興一場,是不是更貼切呢?”
大喬霎時間依然未明白,想了想後,“呵呵”一聲笑了起來,隨即又知有失禮儀,玉容收斂,然而語氣已溫和了,泰然自若地說:“你這人絕對不是如在大家面前看起來般孔武有力頭腦愚蠢,只懂動刀,唉!你走吧!歸根到底,眼前的所有都不關你的事,我僅是氣你竟然敢窺探本後。”
諸葛亮不情願現出高興之色,叩頭謝恩後,霍然而立說:“請皇后提攜一條離去的明路吧,”
大喬說:“我離開後,你可由偏門經中庭從後廂走,你若不想人頭落地,最好莫將我的說話透露給國舅爺曉得,要不然絕不饒你。”
諸葛亮將她的說話當作了耳邊風,隨便應了一聲,就要向後退出中庭去。
大喬不高興說:“站住!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諸葛亮坦然說:“下臣因不大將自己的人頭當作一回事,因此並沒十分介懷。然而若皇后說這樣本後就會不高興。那即使是五馬分屍,我也會遵命行事。”
大喬先是鳳眼圓瞪,然而聽到最終幾句,神色漸轉柔和,仰天長嘆說:“你假如不是窮兇極惡的人,就是坦誠正直的人,鮮卑國出了你這種人材,建國有望了。去吧!從今往後我都不想見到你了。”
諸葛亮詫異地說:“皇后方纔不是着國舅爺命我們進宮嗎?”
大喬沒好氣地說:“你當如此隨便見到我嗎?快滾!”
諸葛亮無可奈何說:“若皇后真的要我消失,我情願給你殺了。皇后有聽過是可忍孰不可忍嗎?”
大喬很顯然是未聽過,只感到這人巧舌如簧,實平生罕見,更不該和他多交往,一副給他氣壞了的樣子,掉頭往正門走去。
諸葛亮借勢退到庭院裡,快步來到後廂處,心裡面依然被大喬的倩影填滿的時候,推門就要出去,香風飄至,一道人影朝他直撞過來。
神不守舍下,諸葛亮只知對手是一名女子,那敢讓對手撞入懷內,伸手去按對手玉肩。
那美眉尖叫一聲,伸手按上他胸口,借了點力,退了開去。
後廂中傳來數聲女子發飆的聲音。
諸葛亮和那差不多撞個滿懷的女子打了個照臉,吃了一驚,她不是嫁了給周瑜的小喬還有何人。
隨在小喬身後的婢女殺氣逼人地一擁而上,給小喬一手攔着,嬌喝說:“不得冒犯,這是慕容軒將軍,國舅爺的朋友。”
大有深意地毫不留情地看了諸葛亮一眼後,作揖說:“先生請恕賤妾走路時沒帶眼睛。”
諸葛亮朦朧感到小喬識穿了他的地位,然而又不知紕漏出在何處,上下爲難,可又是心裡面高興,回禮說:“請國舅爺夫人請原諒我冒犯之罪方是。”
小喬向身後四美僕喝說:“還不給我去看看皇后走了沒有嗎?”
四美僕少有見到這溫婉嫺雅的夫人那麼聲色俱厲,固然嘀咕這人不知是何來頭,依然急急忙忙地領命去了。
小喬輕聲說:“將軍要走了嗎?讓賤妾送將軍一程吧!”
領路而行,到了後門處,對杷守後門的兩個門衛說:“給我去爲慕容將軍喚輛車輿來。”
其中一人應命去了。小喬找個理由使開了另一警衛,到只剩下二人的時候,小聲說:“諸葛亮!我想得你好苦,你怎麼會到此處來呢?是不是想收拾小喬的周郎呢?”
諸葛亮這時才真的曉得她果然猜透了自己的僞裝,嘆說:“你怎曉得我是諸葛亮呢?”
小喬小聲說:“我方纔手按到你胸口的時候,摸到了和田玉班子,我自幼就將玩它,肯定認得了!小喬很高興,你真的一直懸着它。”
諸葛亮這時才疑慮盡釋。
小喬感慨說:“孔明能不能放過小喬的周郎呢?”
諸葛亮心裡面一陣感動,小喬假如要他死,一旦嬌呼一聲,他就完蛋了,可是她哪怕是猜他來刺殺周瑜,依然不情願那麼做,只是向自己出面遊說,可知她是鐵了心怎都不情願出賣自己了。
按耐不住說:“他疼你嗎?”
小喬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嘆說:“那又有何用,他太多女人了!”
諸葛亮肯定曉得周瑜風流自賞,謹慎地說:“小喬請稍安勿躁,我這一次來並不是爲了他。”
到車輿遠去後,小喬才黯然傷神的返回院內去。
車輿才馳出宮門,就有兩騎飛至,其中一人諸葛亮認得是斯文秀氣的淩統,這人曾在許昌的切磋武藝場上大出風頭,和另一刀客甘寧乃周瑜親信最久負盛名的兩大猛將。
淩統彬彬有禮地勒馬問好,說:“國舅爺在尋春閣等候慕容兄,讓小人領路。”
另一人早吩附了兵丁改道,諸葛亮笑說:“何用領路,車子不是正朝那裡去嗎?這位英雄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