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很顯然是涵養極深,固然被周叔傲明諷他虎視眈眈高他一級的護國大將軍之位,依然神色不動說:“周長史多慮了,屬下只是依實情稟上皇后,若有心遮掩,就是失職了。”
周瑜笑說:“特意歪曲事實,不僅有失職之嫌,還是欺君之罪。周長史莫太過忘形了。”
周叔傲怒說:“丞相……”
大喬打斷了他,朝還不曾發言的護國大將軍黃蓋說:“黃將軍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黃蓋操控守衛軍,權力極大,地位與孫楚同級立場向來不偏不倚、因此他的說話份外有號召力。
猶如雄獅的黃蓋銅鈴般的巨目一睜,射出冷厲的神色,落在左寒身上,沉聲說:“皇宮之內,妄動劍刀,已經是大罪,況是逞兇殺人,更加是罪無可恕,不過既然大人堅持只是一般生事打架,我等理該將事情弄個明明白白。皇后一旦將犯事者由屬下通通帶走,分別盤問其中形勢,包管可真相大白。”
周叔傲、孫楚等立馬色變,沒想到黃蓋一點都不看他們的情面,假如將他們這部分背後的主使人抖了出來,就更糟糕了。
門官此時唱說:“輔吳將軍到!”
輔吳將軍左右各跟着一名武將,其中一人明顯是兒子張承,殺氣逼人的闖進殿來。
作揖的時候,周瑜小聲告知諸葛亮另一武將是輔吳將軍的第二子張休。
輔吳將軍到了孫楚的上首處,出乎大家所料,竟戟指大罵左寒說:“左寒你身爲內城禁軍頭子,擔當禁宮安全,竟知法犯法,是不是知罪。”
諸葛亮和周瑜交換了個暗號,都知輔吳將軍要毀屍滅跡了。
左寒還以爲輔吳將軍想以另一種伎倆爲他開脫,連忙說:“屬下知罪!”
輔吳將軍轉向大喬說:“下臣請皇后馬上下旨,將犯事者通通斬首。”
左寒整個身體上上下下猛抖,詫異地擡頭叫說:“侯爺!這事……”
輔吳將軍後的張承竄了出來,一腳踢在左寒嘴上,後者立即齒碎脣爆,慘嚎一聲,滾倒地上,再無話可說。
輔吳將軍回頭看了在地上悲傷慘呼的左寒一眼,不以爲然地說:“身犯死罪,還敢出言辱罵皇后,果真是萬死不夠以辭其咎。”
輕輕數語,就將張承封口的行動帶了過去。
大喬冷冷望着輔吳將軍,好一會後,才仰天長嘆說:“來人!將兵丁這些人推出殿外馬上絞死,禁尉軍長擔當監刑。”
周泰跪地接旨,命禁尉軍押着左寒等人去了。
周叔傲等都臉無血色,然而又知這是對他們最有利的了結辦法。
大喬美目閃過大家,當眼神落在諸葛亮身上的時候,略停一會兒,閃過令人難明的複雜神色,最終來到黃蓋處,輕聲說:“黃將軍認爲內城護國大將軍之職,該由什麼人擔任呢?”
諸葛亮對這王佐之才黃蓋,甚有不錯的印象,也很想聽聽他的建議。
輔吳將軍等無不現出戒備神色,可見這護國大將軍之位,對兩派糾纏,極有關鍵性的影響。
反是周瑜神態淡然,還面帶淺笑着。
黃蓋正色說:“眼下建業正值多事之秋,就連宮禁之地也不能免,臣認爲不該大變,就由周大人升上一級,而禁尉軍長之位,則由副禁尉軍長祖茂補上,皇后以爲是不是可行呢?”
大喬在輔吳將軍等人不同意前,早一步說:“黃將軍建議,甚合本後之意,就此決定,餘下人等再不得異議。” Wωω_ тт kán_ C 〇
接着叉說:“慕容將軍受驚了,請留貴步,退廷!”
大喬在後廷單獨接待諸葛亮,侍從婢女給她趕了出去後,這絕美的皇后現出罕有的笑臉,朝坐在下首的諸葛亮說:“慕容將軍應比眼下出名得多方是合理哩。”
諸葛亮心裡面大感大大不好,故作不解說:“皇后何出此言?”
大喬橫了他一眼說:“方纔要刺殺你的全是禁尉軍裡出類拔草之輩,人人都能夠以一擋十,然而有心算計下,依然給慕容將軍殺了七人,而先生卻不損分毫,教我想起了一個人來。”
諸葛亮整條脊骨都涼浸浸的,問說:“皇后想起那個人了?”
大喬轉移話頭說:“今早與將軍見過後,我就去看小喬夫人刺繡,她神不守舍,接連出錯,還刺傷了指頭。我問到下人,才知將軍離宮時曾與小喬碰個迎面,還由她佈置車輿送將軍走。那時候我依然沒有想到什麼,然而見了將軍後來在鮮卑王府和宮內的表現,想法當然是不同了。”
諸葛亮暗叫不好了,知她對自己動了猜疑。
大喬美目亮了起來,毫不留情地盯着他說:“天下間,能令小喬一見就神不守舍的男子只有一個,慕容將軍能不能告知我那是誰人呢?”
諸葛亮曉得地位已被識破,小喬乃大喬的閨中密友,定經常向她說及關於自己的事,因此大喬發覺到她神態有異,自己又特別地舉動詭秘,身手高明,終給這秀外慧中的美女猜出自己是諸葛亮來。
自己這趟喬裝可說處處碰黑,狼狽不堪,多虧袁紹尚不曉得道自己來了。
而大喬遣開餘下人等後,才迫自己透露真像,事情該還有迴轉的餘地。
仰天長嘆後,恢復以前的淡然灑脫,泰然自若地說:“她有沒有告知你“溫水煮青蛙”的故事呢?”
大喬微一點頭後,玉臉轉暗說:“諸葛亮!你膽大包天大意妄爲,這一趟是不是奉東漢之命,來蠱惑我東吳衆諸侯國呢?”
諸葛亮無可奈何說:“我諸葛亮哪會是這等唯利是圖之人,也不屑做這種事。要麼就在沙場上見個真章。這一次我來是要解決袁紹。眼下既給皇后揭穿地位,唯有返回大漢,僅有要求只是盼望能領鮮卑國的孤兒寡婦平安無事走了。”
大喬失聲說:“走得那麼隨便嗎?”
諸葛亮含笑望着她,先飽餐一輪秀色後,才平靜地說:“要殺要剮,隨你便,然而若在下被殺,再加之輔吳將軍命人暗殺董承一事,即使有曹操也難制止東漢大軍壓境之禍了。”
大喬勃然大怒說:“這確實是咄咄逼人了,你當我東吳果真是怕了你們大漢嗎?大漢正值蜀漢出現叛亂,自保不及,還敢來凌迫我東吳嗎?”這番話外硬內軟,明眼人都知她心怯了。這也無怪乎,眼下誰不是談曹色變呢。
諸葛亮淺笑着說:“大漢眼下是自保不及,然而蜀漢出現叛亂算是什麼一回事,兵到亂平,藥到病除。反是東吳因鮮卑國之事,諸侯思變,人心向亂,大漢眼下也許依然沒有滅東吳的力氣,然而一旦逼使皇后稍一犯錯,後果將一目瞭然。
二人眼神不動地對視片刻後,大喬語氣冰冷地說:“方纔你說輔吳將軍命人施襲董承的特使團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諸葛亮心裡面暗自高興,曉得事情有了轉機,沉聲說:“這實是袁紹和曹操要傾覆東吳的一個天大詭計,輔吳將軍以爲殺董承可委曲逢迎曹操。哪知則是掉進了圈套去。”
於是把事情始未交待出來,特別將曹操和袁紹狼狽爲奸,先煽風點火周瑜,見其不上套,故舍周瑜而取輔吳將軍一事交待出來。搶先將在伏牛山山脈碰到弓腰姬,後來又給穆兒黑化妝船伕打算加害的經過都具體說了。
大喬那對美目不住睜大,玉容忽明忽暗,很顯然是十分震驚。
最終諸葛亮說:“皇后眼下該曉得我對東吳實沒有半點企圖。”
大喬心情矛盾地說:“輔吳將軍怎麼會那麼犯迷糊,竟冒大不韙去襲殺東漢來弔唁的特使團,我務必要制止這件事情。”
諸葛亮說:“能夠制止的話,我早制止了,董承乃大漢軍方的核心人物,若有閃失,而曹操又透現出是輔吳將軍所爲,那僅有能平息大漢軍方怒火的辦法,就是獻上輔吳將軍的人頭。那我或可想方設法爲東吳開脫了。”
大喬詫異地說:“我怎麼能夠這樣做。唉!我固然身爲皇后,依然沒有能力這樣十分容易的將輔吳將軍斬首。”
諸葛亮知她已經心動,小聲說:“一旦皇后同意就成了,我會和國舅爺想方設法的。”
大喬一呆說:“國舅知你是諸葛亮嗎?”
諸葛亮點了點頭。
大喬很顯然是很清楚二人間的往事,沉聲說:“他不是和你有月英的心結嗎?”
諸葛亮說:“公瑾兄眼下只能夠在東吳陷於內亂、漢軍來犯與解決我之間作一抉擇,公瑾兄終是愛家愛國之士,當然是與我攜手合作了!”
大喬沉思片刻後,現出倦容,嬌柔不勝地說:“慕容將軍請退下,待我好好想一想。”
她的軟弱神態,看得諸葛亮嘭然心動,連忙壓下歪念,退了出去。
剛走出殿門,就給周瑜請了去宮內他的別院說話。
諸葛亮將大喬識穿他的事和盤托出後,周瑜喜說:“這件事情甚妙。假如有老妹站在我們這一方,我們就把握大增了。”
諸葛亮特意試探他的誠意,說:“皇后似乎對公瑾兄和輔吳將軍的立場都十分特別,到底內中是不是別有別情呢?”
周瑜愣了一下,才深深仰天長嘆,現出悲傷的神色,說:“諸葛兄固然向來是公瑾的宿仇大敵,然而不管我或是袁紹,心裡面都十分欽敬諸葛兄,甚至以有你這樣一個對手爲榮,假若這句話由其他人來問,我只會敷衍了事,然而眼下卻不想瞞你,更相信諸葛兄會爲我周家守秘。”
諸葛亮心裡面一沉,曉得和預想的一樣,大喬果然涉及有悖倫常的事。
周瑜默然一會兒,才娓娓而說:“大喬十四歲的時候,已長得十分動人,喬國老都視她如珠似寶,我和她早就指腹爲婚,卻沒想到周叔傲癡迷她姿色,對他起來有狼子野心。”
諸葛亮大感詫異,看起來是自己估計錯了周瑜和大喬的關係,行兇者是別有其人,然而怎麼會大喬對周瑜的立場卻那麼詭異。
周瑜說:“具體的形勢我不想再提了,事情出現在大喬十六歲那一年,這人面獸心的人就是周叔傲,周通化也有分加入,朝廷上下中那時候以周叔傲的力量最大,喬國老敢怒而不情願言,大喬則整個人變了,徹底不情願交往男子,整天躲在家裡,只肯見我一個人,有種異乎尋常的依戀。”
諸葛亮大爲吃驚地說:“假如是這樣,她按理說理當巴不得殺了周叔傲纔對,怎麼會依然對他那麼寵信呢?”
周瑜痛心地說:“那是由於她也恨我!”
諸葛亮詫異地望善他。
周瑜一掌拍在几面上,眼裡射出敵意的火焰,恨之入骨說:“就由那刻開始,我決定不惜所有代價亦須解決周叔傲和周通化。到大喬二十歲的時候,周叔傲這衣冠禽獸的人,竟明目張膽地三番四次來向我要人,我給他逼使沒法,纔想出一計,就是將大喬送與輔吳將軍,如若懷了孕,就再由輔吳將軍送給皇上,諸葛兄該明白我的意思吧!只有這樣,周叔傲纔不情願碰大喬,而我則既可取得輔吳將軍的寵信,也有可能變成國舅爺了。”
諸葛亮愣愣地望着周瑜,沒想到其中經過這般縱橫交錯,果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了。同一時間可曉得諸侯之中,不僅以東吳我族力量最雄厚,也以他們最。
周瑜說:“我費了十天工夫,敘陳利害,才勸導了大喬,而她肯認可的原因,重要的原因是爲了東吳,那是由於若皇上無子,他死後會馬上大亂。然而她卻有個條件,就是這孩子的父親務必要是我,她只肯爲我生孩子。”
諸葛亮失聲說:“什麼?”
周瑜一對俊目紅了起來,神態消沉,娓娓而說:“我假裝認可了她,到行動時換入了一個體型與我相近的兵丁,可惜百密一疏,事後給她發現了,她大怒下竟以護身小刀將他殺了。第二天沉默不語隨我到輔吳將軍府去,自此再不與我說話,後來她有知道我要和她妹妹小喬定下婚約,更是對我恨之入骨。到她成了皇后後,纔對我好了一點。她特意寵信周叔傲,就爲了要傷害我,我眼下才徹底明白她不平衡的心境。因此當我曉得她對你刮目相待的時候,會那麼高興,就是盼望她能迴歸常態。”
諸葛亮這時才明白過來,怎麼會周瑜和周叔傲二人會同族操戈,而周叔傲又能那麼恃寵生驕的樣子,其中竟有這種畸異和變態的關係。
深吸一口氣後,說:“周叔傲眼下和皇后,嘿!還有沒有……”
周瑜搖頭說:“絕對沒有,大喬自那事後對男子恨之恨得恨之入骨,只肯和我一個人說話,而後來她卻迷得輔吳將軍和皇上三魂不見了七魄,就連我都大惑不解,不知她怎麼會能忍受他們。”
諸葛亮說:“她是爲了你,那是因爲只有這樣,你纔不會被周叔傲殘害。”
周瑜整個身體上上下下猛抖,一把抓着諸葛亮的手,呼吸說:“果真是這樣嗎?”
諸葛亮說:“真的是這樣。她肯爲此放任的去侍侯兩個男子,就是爲了報仇。然而她卻知你眼下依然未是輔吳將軍和周叔傲的對手,因此才特意親周叔傲而忽略你,單憑她許你住在皇宮內,就隱有保護你的打算。”
周瑜說:“那她怎麼會不向我解說清楚?”
諸葛亮說:“那是由於她的確依然恨你,那日我在屏風後窺探你們的時候,已發現了這耐人尋味的形勢。”
周瑜將事情交待出來後,舒服多了,點頭說:“諸葛兄之言大有道理,眼下諸葛兄該明白我要攜手合作的誠意了,一旦能解決輔吳將軍、周叔傲和周通化,其他眼前的所有都不再放在我心上。”
眼下連諸葛亮都很想殺周叔傲和周通化這兩個衣冠禽獸的人了。問說:“眼下建業到底是誰人在操控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