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笑說:“在下現在是慕容軒,侯爺你好!”
韓遂立馬明白過來,眨了眨眼睛,轉往找其他東吳大臣施禮了。
諸葛亮心裡面溫馨,韓遂這人固然是缺點多多,然而卻很夠朋友。
步上石階的時候,輔吳將軍口蜜腹劍地趨前來歡迎說:“得慕容將軍蒞臨,我不勝榮幸,怎麼會卻不見鮮卑王妃和小太子呢?”
諸葛亮依足規矩行晉見之禮,深感過意不去地說:“小主公身體不適,鮮卑王妃唯有留下照顧他了,請侯爺見諒。”
輔吳將軍忙說:“我馬上派人去爲小太子看病,保證很快痊癒。”
諸葛亮掃視了正毫不留情地瞅着他的張承、張休和一衆兵丁,心裡面暗暗偷笑,想着任你們怎樣眼利,也料想不到人世間會有可折起來藏在褲管內的這個折弩,這就是“高科技”的好處了。
口中答說:“侯爺善意感激不盡了。小主公剛吃了藥,明天若依然未見康復,纔再勞煩侯爺照顧吧!”
隨即有兵丁引領諸葛亮進入大堂裡。
那是個拼得過宮廷的廣闊廳堂,兩邊各有四根巨木柱,撐起了橫過屋頂的四道主樑,氣象萬千。
主席設在對正正門的南端,左右各排了三列座位,約略一數,至少達百席之多,前席坐的當然是主賓,後方座位卻是爲兵丁隨人而設了。
這時大半座位都坐上客人了,由百多名身穿綵衣的婢女在席間有條不紊般伺候着,一片喜興喧鬧的形勢。
諸葛亮看到左方首席處坐的是很久不見的李傕,此君自從董卓死後當了司州的丞相後,翻天覆地的精神奕奕,春風得意,正與鄰席的白馬長史公孫瓚談笑。
這時領路的兵丁說:“慕容兄請!”
諸葛亮隨他來到右方第四席處。
張飛等則擠到後面兩席去,分幾排坐下。
斜對面的白馬長史公孫瓚和他交換了個暗號後,李傕就掃視着他,然而很顯然認不出他就是諸葛亮。
此時大廳裡邊人聲鼎沸的。來賓都趁宴會開始前的時刻,互相寒暄和打探最近情況,獨是諸葛亮這一席無人過問,只是間中有特使和他揮手施禮。
一名丫鬟過來爲他倒酒。
諸葛亮瞅了她一眼,見她膚色頗黑,左頰還有小方胎痣,容貌平凡,再沒有多看的興趣,轉而掃視起餘下人等來。
周叔傲剛好在他對面,不以爲然地看了他一眼後。和下首的穆圖說話,不屑於看他一眼,好像他已變作了死人,再不會對他生出任何影響。
諸葛亮心裡面假笑的時候,耳內傳來一把熟悉的悅耳聲音說:“死鬼!又在裝腔作勢了。”
諸葛亮虎軀猛抖,差不多衝口叫出紅拂的芳名。正要再看席前的婢女一眼的時候,紅拂低叱說:“莫瞧我,你後面有道暗門,貫通外面的過道,留神了!”
說完款款離去了。
諸葛亮得與這令她朝思暮想的紅顏知己重逢,胸懷大開,整個世界都充溢着了生氣、色彩和熱烈的期待和渴望。
同一時間又面如死灰。
這大堂外表看去,只在中間開有兩道側門,就連接外面的過道和直通左右院宅的長廊,若不是得紅拂提點,真不知席後設有暗門,輔吳將軍這一着確是十分高深莫測,他差不多就要着了道兒。
忙揮手召來張飛,告知了他這件事。
張飛退回去後,心裡面依然填滿紅拂的倩影。
這美女確是神通廣大。竟然可混到輔吳將軍府來當婢女,找尋刺殺袁紹的可能。
這時紅拂又奉上佳餚,小聲說了“外面過道底下藏有長矛”後,又轉到另一席去了。
諸葛亮放下心來,對手很顯然依然不情願動用利矢那類長程兵器,當然是怕射不中目標的時候,誤傷了餘下人等。
這時客人來得差不多了,門官逐一報上來人的名字,大部份諸葛亮都不認識,只是從銜頭知悉來人不是皇室就是重臣,地位顯貴。
孫楚、黃蓋、周泰和祖茂這四個握着建業兵權的人物都沒有出現,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眼下建業內張外弛,孫楚的大軍正與內外城軍互相對峙,互相牽制,短時間之內所有人都掌控不了誰。
左寒算計他諸葛亮不成,乃輔吳將軍和周叔傲方面最大的失着,使內城軍的操控權落到大喬和周瑜手上,逼使對手唯有另用險着來收拾他們。
門官這時唱喏說:“苗王金鱗侯駕到!”
諸葛亮往正門望去,首先入目是肉光如玉的粉臂和。
它們的主人是充溢着野性美、青春迫人的性感美女。
此女身穿以薄皮革綴成的衣服,秀髮垂眉,坦胸露臂,誘人至極。
最引人處是她流波顧盼的時候,毫不吝嗇甜甜的笑臉和眉眼,立即吸引了全場的眼神。
諸葛亮好不隨便纔將眼神移到她身旁的金鱗侯處,他頭頂羽冠,披上長袍,身形矮胖,五官都像擠到臉孔中間處,走路時左搖右擺,正與旁邊的輔吳將軍說話。
身後的十多個近衛軍無不比他高上至少個半頭,都現出粗壯的腿臂,使人感到異族蠻風的特色。
當輔吳將軍往他的一席提攜的時候,諸葛亮曉得金鱗侯正向輔吳將軍問及自己,果然金鱗侯那對細眼朝他望來,擺脫了輔吳將軍後,大步帶頭往他舉步走來。
諸葛亮忙長身而起作揖。
金鱗侯遠遠就大笑說:“慕容軒不愧鮮卑第一勇士,纔到建業,就將斗膽佔據鮮卑王府的鼠輩立刻趕走,振奮人心之至。”
這番公開表示力撐的話,立即令全場客人側耳側目。
周叔傲重重發出一聲冷哼,表示不高興。
金鱗侯不知是真聽不見,還是聽而不聞。徑直來到席前,舉起右掌。
諸葛亮早受過弓腰姬教導,連忙舉右掌,和他互擊三下。
金鱗侯向那醉人女郎說:“朱雀快來見過慕容勇士,哈!這是小女朱雀,我這一次是要帶她來見識一下東吳的繁華景象。”
朱雀款款作揖,勾魂的雙眼送了他一記秋波,未語先笑說:“慕容將軍真強壯哩!”
此話立馬引發一陣嗡嗡低語,那麼膽大妄爲和無法無天的對初識男子說三道四的美女,真的是罕見。
此時輔吳將軍趕了上來,正要引他坐到右方首席處,金鱗侯指着諸葛亮上首的一席說:“我就坐這一席。”
輔吳將軍眼裡閃過不高興之色,還是無奈地認可了。
正騷亂的時候,門官唱說:“羌王到!”
金鱗侯徹底不顧儀態,“呸”的一聲側頭吐出一口口水,表示不屑聽到羌王之名,這時才領着火辣辣的苗族公主朱雀坐到諸葛亮上首那席去,很顯然和諸葛亮扮的慕容軒站在同一陣線。
一切部署妥當。
歌姬退下後,羌王一聲長嘯,殺氣逼人的雙目落到諸葛亮處,拿起杯子說:“先敬慕容將軍一杯,接着再有一事打探,請慕容將軍賜教。”
諸葛亮與周瑜交換了個暗號,都曉得好戲要開鑼了,還是首先由對手發起主攻。
諸葛亮一動不動,沉聲喝說:“我慕容軒向來不和是敵非友的人祝酒,故酒可免了,侯王有何事,即管賜教!”
整個宴會場立馬安靜下來,人人都感覺郅那刀拔弩張的形勢。
金鱗侯假笑一下,怒瞪羌王。
按理說理當出言勸解的輔吳將軍則是神色自若,一副袖手旁觀的神態。
周叔傲和穆圖則臉露得色,很顯然早曉得羌王會在宴會上尋諸葛亮招惹事端。
那羌王子一臉殺氣地瞅着諸葛亮。
羌王點了點頭,就連叫兩聲“好”後,才陰深深地以兇睛瞅着諸葛亮說:“風聞慕容軒你今天曾在皇后跟前誇下海口,明目張膽地表示想要鮮卑王周通化的命,小王聞言後大感詭異,慕容軒你手上兵員數目不過五十之數,就連保護婦人孺子都力不從心,因此纔想請讓你到底有什麼本事,敢出此妄言,慕容軒你能不能解說一二。”
這番話立即引發羌族人、周叔傲、張承等一陣鬨笑,極盡取笑羞辱的能事。
笑聲過後,大堂立馬一根針掉到地下也聽得到,充溢着火藥味。
周叔傲、穆圖、張承、張休等一衆對立黨派的核心人物,無不面有喜色,望着羌王徹裡吉明目張膽地羞辱諸葛亮。
諸葛亮見慣大場面,就連曹操、袁紹等人物都不放在眼內,那會懼他區區一個目中無人的小小侯王,故作訝異說:“侯王真愛說笑,鮮卑王刻下正在鮮卑王院內,也沒有改姓換名叫作什麼周通化,侯王是不是給三杯水酒就醉得犯迷糊了?”
羌王立即無言以對,正要說話的時候,周瑜接過話頭哈哈笑說:“徹裡吉侯王不僅弄錯了,還僭越了我東吳君權,私下對歹人加以封贈,不知羌王眼下和這叛主禍國的歹人,有何關係呢?”
這番話更加是很難擋架。
要知周通化篡奪鮮卑王之位,固然得孫策默許,卻從沒有公開承認。在此時此刻連輔吳將軍這深謀遠慮的人也霎時間很難插話。
金鱗侯乃羌王死敵,見風使舵說:“他朝徹裡吉你給人篡了王位,看起來本王也能夠享受一下私自封賞王位的樂趣了。”
羌王老羞成怒說:“眼下誰坐上鮮卑王之位,就是真材實料的鮮卑國之主,此乃鐵一般的事實,只有不明晝裡之人,纔會錙銖必究名份之事。”
人人都感到他是無言以對了。
白馬長史公孫瓚“嬌笑”說:“侯王此言差矣,所謂名不正,言不順,周通化正因名不正,侯王纔會言不順。此乃先賢所說,難道是先賢們也是不明晝裡之人嗎?”
此語一出,除諸葛亮外,全場都覺得震驚。那是由於白馬長史公孫瓚代表的是幽州,地位赫然,他的話當然是代表幽州的位置。現很顯然不同意周通化當鮮卑王,當然是讓人大感訝異。
韓遂接過話頭笑說:“白馬長史公孫瓚之言有理,背主叛國之人,豈能登上正統。”
輔吳將軍等無不張嘴結舌,沒想到幽州、涼州兩地諸侯代表,齊對羌王百般奚落。
羌王隨來的十多名大家,無不手按刀柄,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
李傕則糊里糊塗,徹底不理解白馬長史公孫瓚和韓遂怎麼會要“義助”慕容軒。
諸葛亮再見紅拂,整個身體上上下下是勁,早手癢起來,笑說:“眼下慕容軒除了一把刀和幾個不會唯利是圖的手下外,拿得到見人的東西並不多,侯王假如有意思,不妨派人出來見識一下本人到底有什麼本事,不是更直截了當嗎?”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會先發制人,明目張膽地挑戰,大堂靜至一根針掉到地下也聽得到,最響還是羌王的呼吸聲,他很顯然快給氣炸了肺。
一聲暴喝下,羌王宴會上撲出了個偏將宮無缺,左右手各提一斧,兩斧互擊一下,發出一下脆響後,大聲疾叫說:“羌王三王子宮無缺,請慕容軒落場切磋。”
諸葛亮心裡面大爲高興,正要出場重創此子,何曾想到後席的張飛比他手癢得更高明,搶了出來躬身說:“小的慕容蕭,請慕容兄恩許迎敵。”
諸葛亮則是心裡面暗自高興,首先因張飛的身手僅次於關羽,足可收拾此子。
其次則是免了因宰了此子,而惹來苗族公主朱雀要陪他一晚的煩惱。
不過他尚不情願放過輔吳將軍,淺笑着向他說:“侯爺該瞭解眼前這場切磋武藝可非一般比試,動輒流血沒命,壞了歡宴的興致,有可能還會形成羣斗的局面,故若侯爺不同意,我就不接受挑戰了。”
羌王還以爲諸葛亮怕死,冷喝說:“各安天命,假如慕容軒你有能力損我孩兒一條頭髮,我徹裡吉一定不會因這件事情糾纏不休。”
輔吳將軍哪會因諸葛亮幾句話壞了今天晚上的大計,眉開眼笑地說:“偏將既那麼有興致,張昭哪會做掃興之人,慕容將軍請自己決定好了。”
宮無缺運斧擺了個花式,真的是舉重若輕,一派高手格局,暴喝說:“若慕容軒你坦白承認錯誤,這一場即使是罷休了。”
諸葛亮哈哈笑說:“好!”向張飛作了個有殺無赦的手勢後,說:“劍刀無眼!大家都要留神了!”
張飛大爲高興,一個箭步搶了出去,來到宮無缺前十步處,刀依然在鞘內。
張承猛然間長身而起,喝說:“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