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記起鄒衛兄妹在市場內被人追打,搖頭嘆說:“典韋其身不正,怎樣能治好下面的人,待本大人後天將他革了職,由你或冀德去管羽林軍,那就真的天下太平了。”
關羽按耐不住大笑說:“若讓那些認定你會輸給典韋的人聽到這話,包管他們會聽得吃驚不已,以爲軍師口無遮攔,只有我這領教過你那將蒲元神刀的人,才明白你是怎樣太謙虛。”
諸葛亮沒想到關羽那麼富幽默感,大笑而起,說:“要在人世間愉快點做人,少做點功夫都不行,到眼下爲止,先後有與楊修和趙雲的兩次切磋武藝,每趟都改變了我的生命,只不知後天的對決,又會爲我帶來怎麼的命運呢?”
關羽霍然而立,陪他出署門,邊走邊說:“該說少點智慧都不成,真不理解孔明豈能設計出這樣恐怖的武器來。在蜀漢的時候,那天你自己走了外面練刀。我和月英和蔡琰她們談起你,都覺得你這人深不可涮,似有能透視未來的能力。記得那天夜晚到蔡府的事嗎?蔡琰只說了曹操因楊修對她冒犯要處罰他,你就一語道破了曹操的詭計,那壓根就是不能猜得到的。”
諸葛亮心叫慚愧,笑說:“那只是靈光閃現吧!二哥莫當作是什麼一回事了。”
這時到了署門,諸葛亮一拍關羽肩頭,笑說:“多謝二哥提點,我眼下就去蔡琰的香閨內走一趟,在這冰天雪地的時間裡,沒有比美女的懷抱更溫馨的地方了。”
張飛等早牽來的盧,二人在大笑聲中,諸葛亮一個鯉魚翻身上馬,迎着北風,馳上途人稀少的大道,往蔡府的方向馳去。
關羽望着諸葛亮遠去的背影,心裡面牽起奇異的感覺。
這個患難與共的好兄弟,不僅改變了周遭所有人的命運,還正在改變着整個天下的形勢。
見到蔡琰,後者面如死灰說:“皇后有了楊修子嗣一事,怕是軍師是不幸言中了,昨天皇后派人往鄴城,據說皇后打算搬到那處的養心宮去,不用說是怕從今往後會給人看破秘密了。”
猜想歸猜想,事實歸事實。當這打算被間接驗證了的時候,諸葛亮心神劇顫,有氣無力地坐下。
三國時期的婦女,假如不想爲男子生兒育女,會借山草藥的土法避孕,因此伏皇后在許昌那麼多年,整天應對董卓、李傕等人,依然無所出。眼下她竟自覺自願爲楊修生子,可知她徹底被這楊修操縱了。
也可說她已斷了對玄德的他們兩人之情,從今往後將一力協助楊修,盼望他能取玄德而代之。
蔡琰知他心境,默默在他旁坐下。
諸葛亮沉聲說:“鄴城在那裡?”
蔡琰答說:“鄴城乃曹丞相制定的我大漢新都,和許昌同在穎水之北,位於許昌上游百里許處,船程三天可達。鄴城極具規模,城內有太和殿和蘄年宮,晚點大漢的部分功能亦須轉移到那裡去。”
諸葛亮倒入蔡琰懷中,頭枕在她動人的上,仰望這絕世佳人典雅秀逸的玉面,嘆說:“楊修怕快要變成另一個曹操了。”
蔡琰責怪說:“這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嗎?”
諸葛亮滿肚子苦水。
試問他豈能告知蔡琰,那是由於早知命運這樣,因此只有順水推舟,由得楊修坐大,好像歷史所記載般牽制曹操呢?
這事確由他一手玉成,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然而由於他對伏皇后深厚的感情和內疚,感覺卻絕不好受。
霎時間他欲語無言。
反是蔡琰寬解說:“是我不對!我不是這個意思,歸根到底都不關你的事。你僅是因勢乘就吧!假如楊修事事要聽曹操交待,那連帶你在內的不少人要送掉性命了。”
諸葛亮伸手勾着蔡琰玉頸,逼使她俯下俏瞼上享受了她紅脣甜吻後,伸了個懶腰說:“今天晚上我在此處不走了!”
蔡琰正羞不可抑,聞言吃了一驚說:“這怎行呢?”
諸葛亮早知她不情願那麼旁若無人,只是開她玩笑,聞言坐了起來,抱着她輕聲說:“不是說過任我肆意妄爲嗎?”
蔡琰面帶桃花地說:“至少也該待軍師對決之後嘛!要不然月英她們會怪我哩!”
諸葛亮喜說:“就此說話算數,假如才女到那時反悔,莫怨我給你招霸王硬上弓。”
蔡琰吃驚地說:“霸王硬上弓!噢!你這人壞透了,噢!快滾!我不再和你說話了。”
看到她既窘且喜的動人神態,諸葛亮只感到陰霾盡去,再佔了她一陣便宜後,神舒意暢走了。
離開蔡府,見天色尚早,順道進宮找龐統,將玄德定了他作九卿之一的這情報告知了他。
本以爲他會大失所望,那知龐統臉露喜色說:“兄弟事實上心裡面本渴望當此一職,然而卻怕爭不過鄧芝,現既那麼就更好了。”
諸葛亮自然知道難以明白這類有關官職權力的事。然而一想到龐統從今往後還是給曹操除掉,不能夠輔助劉備稱霸天下,心裡面就感到痛苦。以前他總以爲一個人能夠先知先覺會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然而眼下看起來原來曉得未來會出現何事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例如說要是讓龐統曉得自己不久將命在旦夕,他還會像眼下這樣愉快嗎?
諸葛亮還在想着,龐統動情地拍着諸葛亮的肩膀感激地說:“龐統之有今天,全是拜諸葛兄所賜,我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可表達出心裡面感激之情。”
諸葛亮太謙虛說:“珍珠不管到那裡都是如此光亮,我充其量只是將蓋着珍珠的禾草挪開了,而公瑾兄就是那麼一顆珍珠,從今往後劉皇叔能一統天下,正因有公瑾兄之助。”
龐統笑說:“諸葛兄太擡舉龐統了,我大漢自漢高祖用蕭何以來,大漢不管政治、經濟、軍事都有長足發展。際此天下久亂思治的時刻,我們實比以前任何時間更加有稱霸天下的可能,僅有的阻力就是劉皇叔還不曾能真正掌權,事事都要皇后蓋璽允准。然而只待劉皇叔正式掌權,以劉皇叔氣吞山河的雄才大略,必可實現這史無前例的壯舉,龐統只是給劉皇叔提提鞋兒吧!諸葛兄休要捧我了。”
諸葛亮嘆說:“只是鳳雛兄這種不居功的立場,無怪乎道麼得劉皇叔器重。”
說到此處,忽有所覺,轉頭往入門處望去,明顯見到孝文侯正陪玄德站在那裡,後者兩目光采飛揚,很顯然是聽到龐統這番話。
二人嚇得下跪作揖。
玄德大步走來,扶起龐統,感動地說:“龐卿匆怪本王不請自來,若不是這樣,就聽不到龐卿心裡話了,龐卿一旦盡力辦事,本王定不會忘記你。”
龐統則是如坐針墊,假如方纔錯說半句話,就眼前的所有都完蛋了。
諸葛亮與孝文侯一道離宮,都讚歎龐統鴻運當頭。那麼一通話,將使玄德對他坦蕩胸懷。
二人並騎馳出宮門,轉入許昌大道,過了宮牆護河,兩邊盡是王侯公卿將官的巍峨大宅,其氣勢確非關中諸侯能及。
不由得嘆了口氣。
孝文侯油然說:“孔明剛到過東吳,應知該地的形勢,南方富饒,更勝我大漢,若不是我們獲得巴蜀之地,壓根連比較的條件都略差,然而也恰好是東吳之“富”,累死了東吳人。”
諸葛亮聽得興致倍高,放緩馬速,吃驚地說:“富總好過貧,怎麼會偏是禍而非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