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見他百呼百應,喜孜孜說:“蔡琰確沒有挑錯情郎,大多男子獲得我們弱質女流的身心後,都像變了個人似的呼呼喝喝,頤指氣使,只有諸葛大哥從今往後都是謙謙君子。”
諸葛亮笑說:“才女對這種事似乎學識淵博哩!”
蔡琰微微地撒嬌說:“你想到什麼了?我僅是聽得多嘛。”
諸葛亮連忙道歉,蔡琰這時才轉怒爲喜說:“今天晚上的許昌城,上至劉皇叔。下至庶民,無不翹首苦待你和典韋一戰的戰果。不少本來買你勝出的人,知你昨天晚上依然到花滿樓喝酒召妓,都轉過來賭典韋勝呢。”
諸葛亮呼冤說:“喝酒是真的,至於召妓只是劉皇叔要見識一下花滿樓四大名妓的姿色,喚到宴會上來亮相吧!”
蔡琰笑說:“我可不是那麼想,更何況傳言總是誇大的,街頭巷尾都有人傳你先來一場與花滿樓四大名妓的大戰,看你還敢否不自律自己的舉動?”
諸葛亮按耐不住朗聲大笑。
蔡琰又說:“眼下開出的盤口,賭典韋勝是三賠一,可知他的行情比你看漲多了。”
諸葛亮失聲說:“什麼?”
蔡琰笑得伏在他虎背上,嬌嘆說:“若蔡琰是好財貨的人,定要落重注在你身上,好大大賺上一筆。”
諸葛亮說:“究竟是怎麼人在主持這種賭局,沒有點本錢和信譽,誰會信他?”
蔡琰說:“你聽過連霸這人嗎?他在陪陵就有幾間大賭場,若不是許昌禁賭,他早來設賭場了,眼下就是他在此私底下主持賭局。”
諸葛亮吃驚地說:“他不是昨天才到許昌嗎?”
蔡琰說:“他是昨天才到,然而它的親信三旬之前就來了此處開賭局,說到賺錢,沒有人比他更本事。”
諸葛亮好奇心起,問說:“這連霸到底是何等樣人?”
蔡琰說:“我也不大清楚,只知他在西南六郡很有號召力,和司馬懿和董卓的部下郭汜都有很深的友誼,這一次他到許昌來,四處活動送禮,就是爲了給許昌君劉沐造勢疏通。”
諸葛亮盤算一會兒,按耐不住大笑說:“好不好讓我們先賺他一大筆呢?說到財力,我劉家絕不比任何人差。假如他不情願接受賭注,立即要威望盡失。哼!一賠三,我看他怎賭得起。”
蔡琰猛然間情動起來,從後將他抱個結實,嗲聲說:“諸葛亮啊!你的自信是不是天生出來的呢?似是從沒想過自己會敗北的。”
諸葛亮將她抱到身前,一輪熱吻後,才戀戀不忘地離開了。
回到家中,將賭賽一事告知了劉琦,後者興致倍高,找了孫乾去研究。而諸葛亮則返回後室,爭取休息的時間,和衆美眉愛兒打情罵俏耍樂,沒多久已經是傍晚時分。
魏延、孝文侯、張飛、關羽、龐統、王鶴、寧楚等人不約而同來到劉府,好與他一起赴會,吶喊助威。
諸葛亮沐浴更衣,換夜蔡琰親手爲他披上了按照諸葛亮設計而成的五折鋼鎧,內加護甲,真的是雄姿英發,精神奕奕。
他使人將蒲元神刀和青龍偃月刀用布包着,交由張飛等運送,以惑曹府之人的內線。
一切妥當後,領着三位愛妻,還破例將夏侯霜夏侯雪帶在身邊,在衆好友前呼後擁下,向魏王府出發。劉琦和孫乾當然是也在大隊之中。
走進燈火特別輝煌,兩邊盡是皇室公侯大宅的許昌大道的時候,諸葛亮感慨萬千。
當初孑然一身來到三國時期的時候,何曾料到會有今天的風光。
可是他同一時間猜透了三國時期繁華背後那殘酷無情的特質,即使在美的樂章,最後還是回會到曲終人散的時候。
一切事情在往某一理想邁進的時候,就是最動人的時刻。然而實現之後,爲了接着保持權勢和私慾,在那種形勢下,感情再無容身之地。
至少他曉得未來的龐統會英年早逝,而他最不願就是見到這些痛心的變化。
就在此刻,他再下決心,一旦除掉了楊修和曹操後,馬上飄然引退,絕不遲疑。宏偉的魏王府最終在望,斜對面卻是楊修的黃門侍郎府。這兩處地方代表了玄德稱霸前的兩大力量。
而他將是在這兩大力量間暢遊的得水魚兒。
想到此處,雄心奮起,差不多要仰天嘯叫,纔可泄出滿懷豪情壯氣。
新近建成的魏王府,乃許昌宮外最宏偉的建築組羣。規模尤勝伏皇后新遷往的慈寧宮。
魏王府遙對皇宮,四面有高高的圍牆,進入正門後,是可容千人練習的大廣場,三座尊嚴軻穆的主宅由長廊貫通,並排而立,坐北向南,土木結構,大屋頂,四面坡,雙楹柱,氣勢懾人。
主宅組羣接着就是曹族的宗廟,由此以宗廟的前後門作中軸,近三十組庭院依次分佈,左右對稱,佈局完整。
主宅組羣和祖廟間有廣闊園林,環境優美,很顯然是出於名家設計,方可見曹操的物力財力怎樣雄厚。
這晚許昌城有頭有臉的人全來了,加之曉得諸葛亮和典韋這兩個頂級刀手惡戰難免,人人都抱着看好戲的心境,更加是形勢熱烈。
魏王府點起了以萬計的紅燈籠,正門處和園內更裝設賀壽的燈飾,一片喜慶的景況。
數十名兵丁穿上一式的兵丁服,將守正門,防止有閒人混進去觀戰。
入門後,則有專收取和登記禮品的接待處,部署縝密,故客人固然魚貫不絕,然而眼前的所有都有條不紊,沒有兵荒馬亂的形勢。
一主二輔三座大堂,全開放了來接待客人,肯定以正中一座最大,擺下了可容千人的座位,另兩座作輔翼的,也設下五百人之席。
被佈置到輔宅者都是無能爲力,然而又自然知道斤兩,到那時唯有觀察怎樣挨往主宅觀戰。
諸葛亮等到達的時候,客人還不曾正式就座,分散在宅內院外和中庭處閒聊着,人聲鼎沸的聲音直衝霄漢。
今天晚上天公造美,月明星稀,鴉鵲南飛,兼之尚有五日就是立春,天氣回暖,使這盛大的壽宴更加是錦上添花。
不過知情者都曉得在這融洽喧譁的煙幕後,正醞釀着東漢史無前例的激烈糾纏。而諸葛亮更瞭解這糾纏的成敗,不僅主宰了三國未來的命運,還決定了中國從今往後的歷史。
他諸葛亮恰好是這糾纏核心處的關鍵人物。
諸葛亮等大隊人馬馳入魏王府的大外門的時候,立馬引發一陣鬨動,人人爭着來親睹他的風采。
孝文侯驅馬來到諸葛亮旁,笑語說:“賭你輸的人,看到你昨天晚上大戰花滿樓四大名妓後,依然能穩坐馬上,必是大大大失所望。”
諸葛亮按耐不住大笑說:“今天晚上我若輸了,怕是從今往後難以再踏進劉家之門,那是由於岳丈大人在我身上押了重注,若累他輸錢,你說會有何後果呢!”
孝文侯詫異地說:“原來貴丈人也愛豪賭。”
諸葛亮小聲說:“不是愛賭,而是愛看連霸輸得焦頭爛額,看他還以什麼去巴結那些食財的王親國戚、重臣貴胄。”
孝文侯朗聲大笑,跳下馬來。
擔當迎賓的徐庶迎了上來,一邊交待下人牽馬,同一時間小聲向諸葛亮說:“那傢伙身內暗穿來自吐蕃巧匠的軟甲,最好攻他頭臉,要不然拚着捱你一關刀,他就可置你於死地。”
諸葛亮小聲說:“我今天晚上何來什麼關刀呢?”
徐庶愣了一下,似明非明,不過因有餘下人等靠近過來,唯有悶在肚子裡,改說其他場面話。
此時中宅處隱有鼓樂之聲傳來,應是剛有重要人物進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