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藉着去潁川打仗的這個理由,不僅在潁川那邊撈了一波軍功,甚至在回去的路上,還在那裡悠哉悠哉的,旁邊的車武都在那裡,再三提醒曹性,若是延誤了回去的期限可是不好的,然而曹性卻是充耳未聞,若問曹性爲何如此做,原因很簡單,他不想現在就這麼着急回洛陽,回洛陽幹什麼?難道要捲入董卓和袁隗那些人的鬥爭之中嗎?
在曹性看來,董卓就是豺狼,而袁隗也是一條毒蛇,兩個人都不可能好到哪裡去讓,他們鬥一個兩敗俱傷,最好同歸於盡,到時候曹性才能回去撿便宜。
所以曹性一再拖延時間,只是當車武將一個消息送到曹性那裡的時候,曹性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一拍馬背,快馬加鞭的趕向了洛陽。
回到洛陽之後,曹性也不管這麼多,直接將這次的戰報交到了車武,讓車武送到大將軍府那裡,他有要事要辦,車武問曹性出了何事要不要,他帶着人隨曹性一起去,然而曹性卻是擺了擺手,讓車武該幹什麼幹什麼,即便他今天晚上不回來,也不用去找他。
曹性來到洛陽一處高大的府門前,敲響了府門,一個童子探出頭來,曹性說明了來意,隨後那名童子也是領着曹性來到了正屋之中,曹性在屋中來回踱步,似乎有些焦急,半晌之後終於聽見後面有腳步聲,曹性轉身向後看見了一個人。
而那個人當他看見曹性之時,眼中也有些許興奮之色,但是曹性此刻卻有些不敢正視眼前的事情。
本來曹性也只是想借着打黃巾軍的這個機會,好好的進行一下避難,然而卻未曾料到,他走的這三個月中,洛陽似乎發生了一件又一件的大事,而他與其中的某一屆失之交臂。
眼前之人。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
曹性最終是拱了拱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溫侯,好久不見!”
站在曹性眼前之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呂布,在幷州之時,呂布手上除了有一杆看上去非常霸道的方天畫戟外,身上穿的都是非常簡樸與樸素的,然而到了洛陽再見之時,已經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了,現在的呂布穿着華貴,並且曹性也知道呂布幹了什麼事情。
而呂布看着曹性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他似乎明白曹性在想些什麼,如今他從其他人口中,都已經聽到了對他呂布的評價,呂布估計曹性也是這樣想的,不過看曹性的神色並不像其他人那般嘲諷於他呂布,並且這一次曹性肯來主動拜訪呂布,肯定就說明曹性對呂布的看法不一樣,呂布一伸手,示意曹性坐下,兩人相對而立,隨後開始了漫漫長談。
“呂將軍……”曹性思慮了片刻,最終還是改回了原來的口,然而還未等曹性將話說完,呂布就擺了擺手,看着曹性說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知道的事情,無非就是我爲何將丁原殺了,是也不是!”
雖說呂布說的非常直白,讓人有一些不知該如何接口,但曹性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當時他一心只顧着躲避董卓和袁隗這兩個殺神,卻全然忘了丁原也即將進入京城,甚至可以說,曹性帶着兵馬前腳剛走,丁原就帶着兵馬從幷州來到了洛陽。
丁原再怎麼說也是行伍出身的,幷州狼騎也是一等一的王牌軍隊,而袁隗等人爲何惱怒於董卓,無非就是董卓這傢伙完全不遵從禮法,完全不聽從號令,就是仗着他手中有兵,他的拳頭大,一直在按着袁隗這些人打,袁隗等人也是無可奈何。
如今丁原又來了,丁原也好比是一隻拳頭,而那些世家貴族看到這裡,自然就是想利用丁原之手,來好好的打壓一下董卓。
丁原當初也是受到了,所謂大將軍進京擒賊的號令,進入洛陽的,如今大將軍何進已死,洛陽百官羣龍無首,他想要在洛陽站穩腳跟,就必須把董卓打趴下才行。
於是乎他開始了和董卓的針鋒相對,兩人第一次見面就各執己見,誰也不服誰,按照董卓的脾氣,有人敢反對他,他早就提劍砍人了,反正他身後站着的是數萬西涼鐵騎,誰敢把他怎麼樣?只是當他看見丁原身後的呂布之時,卻是有些畏懼了,出生於行伍的董卓也看得出來,呂布絕對是一個練家子,並且身上的武道氣息異常強悍,絕非他可以比擬的。
最終董卓派出了說客,許諾了呂布爵位,送給了呂布赤兔馬,以及身上這一身華麗的裝飾,最終呂布徹底反水,刺殺了他的義父丁原,投靠了董卓。
想起歷史上的這一切,曹性都有些扼腕嘆息,他一直沒搞懂,眼前的呂布完全不像歷史上說的那麼沒有政治頭腦,相反他還很聰明,但是他爲何要行刺丁原,要知道在三國時期,可是一個注重立法的時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哪裡有兒子殺父親的啊,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既然做出了此事,肯定會遭到天下那些人的無數口誅筆伐。
然而呂布卻是看着曹性笑了笑說道:“董卓收我爲義子,這只不過是一個噱頭,我和他心裡都清楚,大家只是相互利用而已,他所給我的那些賞賜,除了那匹赤兔馬,我的確喜愛之外,其他的對我來說都是浮雲,什麼溫侯,你讓朝中的那些王侯將相逐一站出,都不夠我呂布一槍刺殺!所以我根本不在意這些位置!”
“那你爲何要這樣做!”曹性更加不解了。
然而呂布卻是笑呵呵的說道:“曹性,你和我皆是貧寒出身,更應該知道這世道,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在幷州之時,你在邊雲縣作出了一系列的事情,對世家進行了無情的打壓,你或許不知道,那些世家狀告你的奏章,在刺史府已經堆了有足足兩個人之高!”
聽到這裡,曹性倒是有些羞愧的低下了腦袋,他知道呂布肯定是暗中幫助了他的,不然憑藉那些世家的力量,估計他這個邊雲縣的小官吏早就該下臺了。
“多謝溫侯幫我擋住了那些事情,我曹性感激不盡!”
“呵呵,你不用謝我,我只是在做最後的拼搏而已!”
曹性將眼神看向了呂布啊,呂布也是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出了這一系列的事情。
呂布十歲從軍,剛踏上戰場的第一刻,呂布的武道天賦便被展現了出來,他憑藉他那超高的武藝,每次都斬敵當先,立下了赫赫戰功,一路飆升,最終丁原看中他的勇武,所以收他爲義子。
但正是因爲呂布表現的太過於突出,而軍中又正好是一個崇尚強者的地方,所以很多軍官對於呂布那都是無不拜服,像張遼高順的一流將領,都願意跟在呂布的身邊效勞。
也正是因爲呂布如此優秀,所以引起了丁原的猜忌,丁原所怕之事就是怕有朝一日,呂布憑藉自己的威望,將自己的權力徹底的拿去,所以他開始時刻提防呂布。經常在一些事上打壓於呂布。
呂布看清楚這一切之後,他就在思考自己有絕世的武藝,一直困於這幷州,一直受到丁原的打壓,這合算嗎?所以說知道董卓的出現,才改變了他的想法。
呂布淡淡的抿了一口酒水,隨後對曹性說道:“我若是一直跟在丁原的身邊,將永無出頭之日,並且還會有殺身之禍,畢竟我呂布一生放蕩不羈,想幹什麼幹什麼,有很多事情已經觸到了丁原的眉頭,丁原遲早對我舉起屠刀,與其讓丁原來殺我,還不如我先下手爲強,直接將他的頭顱獻給董卓,如此以來還換了這麼多好處,你說劃不划算啊,哈哈哈!”
聽完呂布的這一席話,曹性淡然的抿了一口酒,臉上盡是苦笑之色,最終他對呂布拱了拱手,只是說了一句話:“溫侯,不管天下之人如何評論你,你始終是我曹性的朋友!”
呂布聞聽此言大拍桌子:“好,爽快,聽說你曹性的確沒有什麼過於突出的地方,但是就憑你這樣的豪爽,值得我呂布深交!”
而曹性在聽完這一番話之後,也是哈哈大笑。這笑中雖然有苦澀,但此刻的曹性完全不在意。
或許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看起來,呂布如此做就是大逆不道,就是天地難容,但是誰有誰到過呂布也是貧寒出身,對於從底層成長起來的人,這是有多麼不容易,至於說歷史上的那些書寫,只不過是由勝利者加以改編。
歷史上的功過是非,還是留給後人去評論吧,但是曹性只相信眼前的事實。
曹性與呂布暢飲一夜,曹性在幷州之時已經喝慣了烈酒,所以他和呂布的酒量還真的是半斤八兩不相上下,最終兩人幾乎都是同時倒地,隨後昏昏的睡去。
當第二天曹性被呂布覺醒之時,呂布卻是興沖沖的邀請曹性,隨他一起到他府中的校場。
如今呂布好歹也是一個溫侯,府邸之大,非常人可以想象,所以在家中也有練兵場,當然,這個練兵場也就差不多,能容納五百餘人訓練就差不多了。
放眼望去,曹性只見他認得到的張遼高順等人,全部身在其中,此刻很多人都在那裡赤膊廝殺。
他看見呂布前來,他們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呂布之前,而呂布則是看了一眼曹性說道。
“其實我來這洛陽也打聽到了關於你許多的事情,其他的我不想過問,畢竟那是你自己的事,但是我現在就想問你一句,你的弓箭之術可有落下!”
“呵呵,當然沒有!”
“既然如此,八健將,出列!”在呂布的一聲令下。只見張遼帶着其餘的七位將領上前一步,高順沒有參與,其中,畢竟高順統率的是先登營,和他們不是同一個編制。
“這是我手上八元最猛的將士,你可敢用你的弓箭之術與他們一決雌雄!”
先不論呂布上曹性,一次性就面對八個人,這是否現實,曹性一聽八健將就不禁皺起了眉頭,曹性在歷史上也是呂布手下的八健將之一,但爲何現在呂布還是有八健將,呂布也爲曹性逐一介紹,這八個人的名字分別是。
張遼,郝萌,宋憲,臧霸,侯成,成廉,魏續以及陸桀。
當聽到最後一個人的名字之時,曹性的心中終於想明白了,很多時候歷史就如一輛正在行駛的馬車一般,他不會因爲地上少了一塊石頭而不再行駛,通常情況都是少了一塊石頭,又有另外一塊石頭填補,即便曹性不在發現將之中,但呂布依然提拔了一個叫做陸桀的年輕人。
曹性好好的打量了一下這八健將,除了張遼的武藝已經到達了武道七重,臧霸的武藝到了武道六重,至於說其他的人,全部都是武道五重的水平。
看着曹性的眼神有些猶豫,呂布笑道:“怎麼?曹性,讓你拿着弓箭,一次性打八個你怕了!”
曹性只是略微沉思了片刻,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直接伸出了一隻手,呂布心領神會,一搖頭,立馬有兩名軍士,將一張弓箭送到了曹性的手中,隨後有個人站到了演武場中間。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八個人,曹性直接從他身後的箭囊,取了一把箭矢全部抓在手中,看到曹性如此做,張遼等人都是對望了一眼,曹性一次性拿出這麼多箭矢射得完嗎?莫非曹性是想亂扔一氣。
不過此刻大家都沒想這麼多,在呂布的一聲號令之下,這場角逐也算是正式開始了。
張遼他們八個人立馬散開,呈包抄之勢向曹性靠近,而曹性也在這時眼疾手快的射出了眼前的箭矢,曹性的箭矢,搭在弓弦上面的那一刻,張遼等人才知道他們中計了,曹性手中雖然抓了一把箭矢,曹性的手卻是極其靈活,一次性只是將三根箭矢搭在了弓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