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到自己主公和衆人都在大營門口,崔安這心裡高興,再加上他是生擒了孟獲,他這心裡就更爽了。
崔安是趕緊下了馬,然後對自己主公和衆人說道:“主公,俺把這姓孟的帶回來了!”
馬超是大笑,“哈哈哈!好,好啊!福達,快,咱們入帳一敘!”
“好嘞!”
說着,衆人便跟着馬超回了中軍大帳,而孟獲,自然是有涼州軍的士卒,把他從馬上給“卸”下來,然後準備押送到中軍大帳,接受自己主公和衆位將軍的問詢。
孟獲雖說這個時候是被五花大綁,嘴也是被堵得挺嚴實。可他臉上的表情,就是一萬個不服,一萬個不樂意,就是這樣兒。但是同時,他也都知道,如今自己可是階下囚,所以這處境,可以說是非常不好,被動,得看人家的臉色才行——
衆人回到了中軍大帳,都坐下後,馬超是笑着問道:“福達,這你是如何擒拿那個孟獲的?”
比起問詢孟獲,馬超是更對崔安是怎麼擒住孟獲,更爲感興趣。畢竟前者的結果,自己已經是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了,孟獲其人除了無賴,不要臉之外,他還能幹什麼,反正自己是不知道。也許他能給自己個驚喜?是誰知道了,反正自己不知道。
但是崔安這是再一次立下了大功。可以說就說在如今的大帳中人,除了陸遜之外,誰能比得上。就是陸遜。也不見得能比得上。畢竟崔安是生擒了孟獲兩次啊,而且這也是己方僅有的,擒住了孟獲兩次。
而別人也許還並不一定知道,但是馬超還能不知道嗎,這己方擒住孟獲的此數越多,其人歸心的時候就會越早,他真正臣服大漢、臣服己方的日子就越來越近。所以自己當然知道,崔安立下的絕對是大功!——
崔安一聽自己主公所問,這可正對他的脾氣胃口。所以他聽了之後是哈哈大笑,“主公,這就算問對了,要說起來這個。俺那可是……”
接着。他就給自己主公和衆人,講了一下,自己到底是如何生擒孟獲的。而衆人雖說是沒有親眼看到,可聽了他的講述,就好似身臨其境一樣兒。還別說,崔安雖說大腦是不太好使不錯,可要說起來講故事什麼的,那可絕對算得上是一流。尤其還是他親身經歷的東西。更是說得很精彩,讓人聽了。就像是親眼所見一樣兒,衆人都被吸引住了。
不少人還心說,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崔安崔福達,還有這麼個優點呢,看來果然是啊“人不可貌相”。
一會兒之後,崔安終於是講完了,“哈哈哈!主公,各位,俺都已經說完了,其實就是這樣兒!”——
而馬超此時聽後,是一拍桌案,說道:“好,好,好!福達你是立下了大功,放心,以後等南蠻事了,定要好好獎賞你!明日慶功宴上,你可以以再多喝三爵!”
“多謝主公,多謝主公!”
崔安一聽,就是雙眼放光,之後的賞賜先不說,就說慶功宴,能再多喝三爵,這就足以是讓他心花怒放了。崔安這人,確實是比較好答對,雖說他肯定不是無慾無求的人,但是喜好就那麼幾個,所以只要是滿足他了,那麼一切就都沒有問題。
衆人一看崔安這樣兒,都是忍不住笑了,不過都是善意的笑。在他們看來,這就是真正的崔安崔福達,一個純粹的,絲毫不做作的崔安崔福達。因爲他沒有那麼多想法,所以衆人其實都願意和崔安接觸,這個是沒錯。並且因爲崔安是馬超面前的紅人,所以還真是沒人敢去得罪他,並且知道,和他交好,肯定是隻有好處就是了——
馬超點頭,“如今該說的都說了,該聽的,咱們也都聽到了,這個時候,是該見見咱們的老朋友了!”
衆人一聽,盡皆點頭,可不是嗎,上次被己方生擒了之後,孟獲那意思,這次應該是能服了,可剛纔衆人看他那表情,估計還是不成啊。
所以這時候衆人倒是要好好看看,這個蠻王孟獲,到底還要起個什麼幺蛾子出來!
馬超吩咐道:“來人,帶孟獲!”
“諾!”
孟獲此時就在帳外,所以涼州軍士卒一聽到自己主公有令,馬上便把其人給押進了中軍大帳。
“主公,孟獲帶到!”——
馬超點頭,然後對兩個士卒一擺手,“你們把他嘴堵着的東西拿開,然後先退下吧!”
“諾!”
士卒做完退下後,馬超對孟獲一笑,“我說孟獲,你如今感覺如何啊?”
孟獲這個時候總算是能開口說話了,之前差點兒沒把他給憋死,所以這時候自然是沒好氣兒地對馬超一瞪眼,冷哼道:“哼!你們漢人不是好客嗎,怎麼對本王。就是如此禮遇?”
馬超心說行啊,這纔多少時日啊,你孟獲嘴皮子倒是變更厲害了。不過即便如此,你還能蹦躂什麼,你如今是階下囚,可不是己方的客人,真是沒見過你這麼無賴的人啊!
要說馬超對孟獲,真就是沒有辦法,每次他這麼面對孟獲的時候。就都明白了,當年的孔明爲什麼能有七擒七縱。如果不是因爲其人太賴皮的話,孔明至於那樣兒嗎。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孟獲其人的性格,無賴,而且真是不服的心太甚——
確實。他這樣兒。你還不能把他給如何了,而且他也算是吃定你如此了,所以是更加肆無忌憚。
可不是嗎,自己能殺了他?殺了他孟獲容易,可先不說以後可能再出現個孔獲、顏獲什麼的。就說孟獲不能死啊,你以爲是董荼那那樣兒的洞主呢,說死也就死了,他死了。根本對己方是沒有什麼影響。可孟獲要是被己方給殺了的話,你殺他。倒是容易了,可之後的爛攤子,誰來收拾。
別的不說,就說祝融夫人,她就絕對不是易與之輩,如今看她,是有些向漢之心的。可你要真是把他夫君給殺了的話,你看她還能向漢不,絕對是要與大漢爲敵,益州就再也不會太平了。至於說祝融夫人在南蠻的勢力,馬超還是從細作那兒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蠻王是孟獲不假,但是祝融夫人的實力,絕對是隻比孟獲強,不會比他弱就是了。
這麼說吧,孟獲身死的話,爲他報仇的人也許不會有多少,但只要祝融夫人一聲令下,那就絕對是一呼百應,一點兒都不會錯的。祝融夫人就是如此地位,還真就不是孟獲能比得了的——
所以孟獲不能殺,不能被己方殺了,也不能被被人殺了,要不自己的大計,可能就更要推遲延遲。所以對於這些,馬超都清楚,那麼他當然知道要怎麼做。可是看着孟獲的無賴樣兒,他也真是生氣,不過也是覺得有些好笑。
此時他心說,孟獲你就真以爲自己能吃定了自己不成?別說是你一還不算是蠻王的蠻王,就是曹孟德、孫伯符還有劉玄德,三人合在一起,也不敢說就能吃定了自己,你算個什麼玩意兒?你孟獲除了比他們更無賴之外,你有什麼地方能比得過這三個人的,你孟獲給他們提鞋,估計都不配了。
不過這話馬超都不能說,他只是對孟獲說道:“孟獲,如今你得看清形勢,你是階下囚,可不是我軍的座上客,你懂否?你身爲階下囚,就該有階下囚的覺悟,難道還要讓己方是待上賓一樣兒去對待你不成?我告訴你吧,那純屬做夢!”——
一聽自己主公的話,所有人都笑了,連崔安也不例外。
本來他們對孟獲這樣兒,就有意見,而且是意見大了去了。不過因爲有自己主公在這兒,所以他們也確實是不好去多說什麼,有什麼就自己主公說就是了。
而馬超這話,那是絕對說到了衆人的心坎裡去了,他們其實也是如此想法。這孟獲太分不清形勢,以爲己方不能殺他,難道就不能對他怎麼樣兒了?只要他不死,難道己方還不能打他一頓什麼的?上次己方是秉承友好的態度,所以沒把他如何,可這次這位還是看不清形勢,那要依舊如此的話,可就別怪己方無情了。
不少都是在心裡腹誹着,到底要把孟獲怎麼羞辱一番,才能消自己的心頭之恨,這廝也實在是太氣人了——
孟獲雖說是聽清馬超所說的了,可是依舊還是那個態度,那個表情。這讓衆人是這個生氣啊。
心說己方不是抓住了一個俘虜,這是請來了一位大爺啊,而且這位大爺還是什麼都不買賬。那意思就是說,我看你們能把我如何?
衆人是這個生氣,敢這麼挑釁己方的人,好像還真是沒有,他孟獲絕對是第一人,第一個啊!
馬超對此卻是笑而不語,心說。天欲使其滅亡,必先要其瘋狂,孟獲越是這樣兒。就離開真正臣服己方不太遠了,在他看來,孟獲慢慢就會變成是強弩之末,在己方看來。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看着他咋呼地倒是挺歡。可實際上呢,他無非就是認定自己不會殺他——
是,他這麼想,那是絕對沒錯的,自己不會殺了他孟獲不假。可自己不殺他,卻並不代表自己不會做些別的,所以今夜的孟獲,卻是要倒黴了。倒大黴了,倒了血黴了!
想到這兒。馬超就是一笑,衆人看到自己主公如此的笑容,不少人都是激靈地打了個寒顫。心說自己主公如此笑的時候,那就說明有人要倒黴了。而如今這個情況,那就只有孟獲他這麼一個大爺要倒黴,哎呀真是好啊,衆人一想到孟獲要倒黴,他們就開心。
沒辦法,誰讓孟獲給他們氣得不行。他們一看到孟獲這樣兒,就恨得牙癢癢啊,這孟獲拿自己不但是不當外人,還拿自己當是己方的大爺啊。到如今還搞不清楚嗎,你是被己方所擒的,可不是己方請你來當大爺的啊。
但是就看孟獲這樣兒,要不是他身上還綁着繩子,誰知道他是階下囚啊,還都以爲他是大爺呢——
孟獲雖說是偏着頭,但卻也是注意到馬超的表情了,也看到了不少涼州軍將領的玩味表情。他此時突然是有種預感,要大事不妙。可惜自己幾乎都動不了,就能說話,這頂個屁用啊,這……
結果馬超看到孟獲的臉色微變,他心說,你孟獲也知道怕了,擔心了?你不一直都充大爺嗎,你不孟獲大爺嗎?
你能不能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是階下囚,可不是己方請來的大爺!
馬超是越看他越覺得彆扭,越感覺到生氣,所以對帳外的士卒大喊道:“來人,把孟獲給我拖出去,軍杖三十!”
“諾!”
結果還沒等孟獲說出來一句話呢,他就已經被涼州軍士卒給拖出帳外,去責打軍杖了——
此時就聽孟獲是大喊大叫,“馬超,你不能這麼對本王,本王可是蠻王,你……”
結果剛說到這兒,孟獲是沒聲了,然後就變成了,“啊……啊……馬……啊”
中軍大帳中的衆人一聽孟獲的叫聲,都是笑了,崔安更是直接對馬超說道:“主公,這麼做就對了,俺早就看那貨不順眼了!要不是因爲着急回來,俺肯定就在路上把他給打得他娘都不認得他!”
衆人一聽是哈哈大笑,雷銅說道:“不錯,不錯,福達之言不錯,主公,屬下也是看不過去了,這孟獲實在是看不清形勢,太可氣,也實在是太可恨了!”
“就是,就是!”
“可不是嗎,這人看着就氣人!”
……——
聽着衆人此起彼伏的說話聲,馬超最後對着衆人把手一擺,“好了,好了,各位安靜,安靜,聽我說兩句!”
馬上,大帳之內就變得鴉雀無聲,只能是聽到從帳外傳來孟獲痛苦的呻吟。畢竟身爲蠻王的他,只有他去打別人,哪有別人敢打他,不想要小命兒了?所以除了小時候被自己父親責打之外,孟獲可真就是再也沒有遭過這罪啊。哪怕就只是三十軍杖,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但卻還是讓他是恨得牙癢癢。
心說馬超,涼州軍,我一定要報仇雪恨,要不誓不爲人!
不過他卻也不想想,就他那樣兒,絕對是個欠揍的樣兒,所以馬超讓士卒責打他三十軍杖,可以說絕對算得上是輕的了。要不打了六十軍杖,甚至是一百軍杖,說實話,大帳中的衆將都不覺得有什麼——
而此時大帳衆人,都聽着自己主公要說什麼,就聽馬超說道:“如今可和上次不一樣兒,就算是給了孟獲一個下馬威吧。不過即便是如此,其人卻也依舊是那樣兒,‘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咱們還得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