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過去了,到了八月十二這天,馬超被張楊領進了高順的軍帳中。請使用訪問本站。
馬超之前問過張楊怎麼回事,張楊說是呂布要見他。這可把馬超嚇了一跳,難道是自己比武的時候有破綻被呂布發現了?不能啊,自己隱藏的挺好的,不過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跟着張楊進了軍帳,發現呂布和高順兩人都在,剛要施禮,呂布把手一擺,“不必多禮!”馬超聽後也只好作罷,就聽呂布說道:“今日請你來就是隨便聊一聊,你不必過於緊張!”
隨便聊聊?傻瓜才相信你,馬超心中想着。
呂布說完看了眼高順,然後他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孟起,不知你家住何地?聽口音不是我們幷州的吧?”高順向馬超問道。
“我是涼州隴西人,家在隴西郡狄道縣。”馬超回答道,如今他的家確實在那,這也不全是假話。
“孟起家中做何營生?”
張楊聽了皺了皺眉,他不知道呂布把馬超叫到這來是做什麼,但如今一聽高順的問題,他全明白了,不過他現在還不能說什麼。
“全賴祖上傳下來的幾畝薄田,還有放牧,維持生計。”
“孟起爲何到幷州?”高順繼續追問。
“唉。”馬超微微嘆了口氣,“實不相瞞,特來幷州投親。”
“孟起既爲涼州人士,爲何不在涼州投軍,反而到了幷州?”
“來幷州投親才知,親人已棄世多時了。走投無路之下,纔來投軍,幸好有從前學過的幾年功夫,纔在軍中未被人欺。涼州雖爲我家,但聽說幷州軍中飛將呂布乃當世英雄,所以想在幷州軍中效力!”
馬超說得是有板有眼,不認識他的人還真就容易上當,而且這小子還給呂布來了記馬屁,雖然呂布依舊是面無表情,但心裡卻很受用。
“那,……”高順還想繼續問,但卻被呂布打斷了。
呂布把手一擺,“伏義……”
接着他對馬超說道:“今日就聊到這,你先下去吧。”
“諾,屬下告退!”馬超轉身離開了軍帳。
等馬超離開後,高順問呂布,“奉先,你怎麼不讓我問了?”
“真的假不了,他不會是鮮卑的細作!”呂布自信地說道。
“你們在這之前也沒和我商量,把我當什麼人了?”張楊沒好氣兒地說。
“稚叔,你別誤會。咱們所要做的事,不容我們有半點兒失誤,凡事小心無大錯,謹慎一些才行啊!”高順爲張楊解釋。
“但你們沒依據就懷疑別人,對嗎?孟起兄弟從來到軍營時起,任勞任怨,幫我很多。他會是鮮卑細作?咱們這地方平時連個鳥都沒有,鮮卑細作能跑這來?你們啊,我看就是太小心了!”不管張楊平時怎麼樣,對朋友那確實是沒話說。
“他本來就值得懷疑,不是我們小心多疑!”高順也來了脾氣。
“好啊,孟起兄弟是我領來的,那你們是不是也要找我聊一聊啊!你們做得實在……”張楊話還沒說完,就被呂布打斷。
“行了,都別吵!都說過了他不是鮮卑細作,伏義你就別說了!”
呂布又看了看張楊,“稚叔,懷疑他不是沒道理的,首先我們營中很少有不是幷州的人,是也有那麼幾個,但也是我們很瞭解,知根知底的。但馬超此人,我們對他都談不上了解,稚叔你認識他也不過才兩個多月而已,而且此人武藝不錯,還年紀輕輕,所以不得不懷疑他。不過好在他並非是鮮卑細作,否則我定當場斬殺他!”呂布說着還放出了自己超級武將的氣勢出來。
高順張楊兩人見狀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兩人彼此對望一眼,都各自無奈地搖了搖頭。
“此事就此過去,以後不要因爲此事再做爭論。伏義,高二回來了沒有?”
“還沒,今日不回,明日他一定能回來!”
“那我們先簡單地做一下奇襲的部署,等高二返回,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好!”高順和張楊齊聲答道,然後三人開始了簡單的進軍部署。
初步的進軍部署是這樣的,呂布三人帶領陷陣營和精銳營向彈汗山鮮卑王庭進發。到彈汗山之後,一千士卒埋伏在山中檀石槐狩獵的必經之路上。只等檀石槐一到,全軍殺出,目標就是殺死檀石槐,成功就撤退。
但在這裡,最大的難題就是怎麼避開駐紮在彈汗山鮮卑王庭的鮮卑軍,人家那可是十幾萬的部隊,一千人對上十幾萬,你就全是精銳也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啊。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在行軍的途中,經過鮮卑部落怎麼辦,能混過去嗎,混不過去不就過早暴露了嗎,還沒等到彈汗山鮮卑王庭,就已經讓人給滅了。
之前是高順出了個主意,就是全軍都穿上鮮卑軍的的衣服,好矇混過去。但這招對付一個部落也許沒什麼問題,但每次都打着鮮卑軍的旗號,估計遲早都會被人看出破綻來,不過暫時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主意了。如此兵行險招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三人都期待着高二早點兒回來,他在鮮卑彈汗山待了近三年,應該會對此有很多瞭解,所以三人把很大的希望都寄託在了他的身上。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八月十四,高二終於從彈汗山回來了。
進了軍帳,高二對高順說道:“主公,高二回來了,幸不辱命!”
守帳士卒早已被高順支開了,高順一手握着高二的手,另一手拍了拍高二的肩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這樣的動作可能在別人身上很常見,但在高順這樣人的身上真的是很難看到。
“高二你怎麼纔回來?”張楊問道。
“回稟主公和二位將軍,本來從彈汗山到這是用不到這麼多的時日。但在前些天,我剛接到主公消息要我回來時,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原來七天之前,高二收到了高順傳來的消息,他準備回來,但他在離開前進到了山裡準備最後再查看查看,因爲檀石槐本來就是要進山狩獵的。
結果無意中被他發現了一條極其偏僻的山間小路,他便註上意了,經過了幾天的調查,終於瞭解到了這山間小路乃是進彈汗山的另一條路,不過是因爲通向山裡,而且連鮮卑人都沒幾個知道的,所以根本就沒人走,路上是野草叢生,不是那麼太好走。
鮮卑王庭的人倒有幾個知道這路,所以檀石槐派了一支一百人的小隊在此路口處駐紮,如有軍隊來襲,可點狼煙示警,駐紮在王庭的軍隊很快就會到。
但很明顯,雖然一百人的小隊常年駐紮在此地,但檀石槐根本就不重視,要不不可能就只派一百人在那守着。而且幾十年來,小路從來就沒出過什麼事,守衛的鮮卑軍早就鬆懈了。
瞭解到了這些後,高二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在路上他還簡單畫了一張從小路進彈汗山的簡易地圖。
當高二把地圖拿出來時,呂布看地圖的表情就像是色鬼看見了美女一樣。他把地圖打開看了看,猛一拍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如此次能擊殺檀石槐,高二你當爲首功!”呂布很是激動地說道。
高順和張揚也拿過了地圖看了看,看過後,內心也是久久不能平靜。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這就是天意啊。
“高二這條小路你是怎麼發現的?”高順問道。
“是我無意中發現的,那天我在山裡察看地形,看着看着發現不遠處有隻老虎。當時我嚇壞了,好在它還沒發現我,我反應過來後轉身就跑,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來到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小山谷附近。
在彈汗山近三年,可以前我卻從未到過這裡,而我看見小谷里居然有鮮卑軍駐紮,看樣也就一百人左右,當時我就覺得這地方很有可能是有路通向外面。於是到了晚上,我趁他們不注意,就偷偷溜進了小谷中,找到了那條小路。
並且一直順着小路走了下去,用了五夜四天,才走出小路。出來後,我又走了一段時間,直到遇到一個鮮卑人,向他買了匹馬這才趕了回來,而休息的時候就畫了這幅圖。沒想到回到這裡又過了兩天兩夜了。
“那如果再讓你領着我們從小路進山,你在山裡還能不能找到檀石槐狩獵的地方?”呂布急切地問道。
“沒問題,我從小就對方位方向特別敏感,進山之後,絕對能找到檀石槐狩獵的地方!”高二拍着胸脯保證道。
“好,大事成矣!高二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事我會找人叫你的!”呂布說。
“諾!屬下告退!”高二離開了軍帳。
“天意,天意啊!蒼天讓我呂奉先手刃仇人!”呂布對高順和張楊說。
“奉先,不可大意,在還沒進到山谷前,我們必須要把進軍部署安排得周詳,以保萬無一失!這樣的機會只能有一次,失去了也就再也不會有了!”
“是啊,伏義說得沒錯!”這是路人甲張楊的附和。
“好,我們好好計劃一下,此次定當讓檀石槐老賊授首!”
“首先我們不會步行進軍彈汗山,馬匹奉先你都準備好了吧!”
“早已備好,千匹戰馬過些天就會送來,這是我們三個這些年的家底!”
從當初想奇襲彈汗山的時候開始,他們三個就已經慢慢在攢家底了,剿了幾次山賊,然後把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買了這千匹戰馬,也就是幷州戰馬相對說能稍微便宜一點兒,要不他們三個也拿不出更多錢來買足夠的戰馬了。
“好,九月初一,我們在山裡伏擊檀石槐,提前六天我們出發!一人一馬,先讓高二領我們到無名小路,然後走無名小路進彈汗山。進山後,先消滅掉小谷口的駐紮守軍,然後埋伏在檀石槐進山狩獵的必經之路上,等他一到就衝出將之擊殺!”
“對了,讓每個士卒帶上八天的乾糧,估計這些就差不多了。你們還有沒有什麼補充?”
“沒有了,伏義你的進軍部署很好,就這麼定了!”呂布說道。
“今日是八月十四,我們在八月廿五的戌時全軍出發,夜間行軍,白天休息。這樣也好避開了幷州其他守軍。”高順繼續說道。
“就這麼定了,八月廿五酉時讓士卒飽餐戰飯,戌時動身出發。由高二領着向無名小路行軍!”呂布拍板說道。
“出發前,由我向全軍說明行動任務,動員大家拼死一戰,擊殺檀石槐!成與不成,全在此役!”呂布繼續說。
“一定會成功!我們做了這麼多,付出了這麼多,成功只屬於我們!”
高順堅定地把手搭在了呂布手上,張楊也把手搭在了高順手上,接着呂布又把另一隻手搭在了張楊的手上,高順和張楊又依次把手搭上。
此時此刻,軍帳中安靜異常,但在這安靜的外表下,所隱藏着的是三顆一心想着報仇雪恨的心。
高順的軍帳中,他們三人是在研究進軍部署,而在張楊的軍帳中,馬超正閒來無事,望天呢。馬超心裡正不爽着,就是因爲前些天呂布和高順把他叫過去問話,而那擺明就是不相信自己。雖然自己說了假話,但沒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就這樣,還得讓人“審問”,實在是太讓人不爽了。
好在聽張楊說快要出兵了,彈汗山啊,自己還沒去過呢。正想着,張楊回軍帳了,他拍了下馬超的肩膀,“孟起兄弟,我回來了!”
張楊又看了看馬超,“我知孟起兄弟委屈,但你也知道,我們所做的事不小心不行,所以要是奉先和伏義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孟起兄弟你見諒了!”說着就要給馬超賠禮,馬超當然不能讓,連忙拉住了張楊。
“稚叔兄說得是哪裡話,我馬孟起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人嗎?就像稚叔兄說的那樣,你們做得事,不小心不行,我理解,真沒什麼,當不得稚叔兄如此,咱們都是朋友,不用說什麼!”
“好,孟起兄弟都這麼說了,我再說什麼就矯情了!剛纔奉先、伏義和我商量了一下進軍部署”接着張楊就把高順說的給馬超講了。
“孟起兄弟以爲如何?”
馬超聞言點點頭,“不錯,我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部署了,高伏義的進軍部署確實很不錯。”馬超確實挺佩服高順的,此人有才略,更是練兵大家,可惜在演義裡最後的下場和呂布陳宮一樣。
“看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我們也都一致認爲這個部署好!”
馬超繼續點頭。
“多年的願望就要實現了,我心裡,唉,讓孟起兄弟見笑了!”張楊眼裡閃動着淚光。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別看平時張楊說說笑笑,但他心裡卻從未忘記過報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