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遼東軍的另一支精銳,名爲遼東勇卒,聽這個名兒就不難知道,這不是騎兵,而是一支步卒。並且這麼多年來,那也是跟着公孫度和異族作戰,確實是立功不小,勞苦功高。所以遼東軍也是有兩支精銳,不過在天下來說就是不怎麼出名而已,和人家涼州鐵騎、虎豹騎,乃至是江東水軍相比,確實,他們在天下哪兒有什麼名兒?名兒都傳不出幽州,準確說就是
幽州也不是哪地兒都聽過他們的名兒,和人家白馬義從都沒比,所以這……而這麼多年下來,兩支精銳也是死傷無數,損失不小。可之後也經過了補充、訓練一系列的那些,又有了實戰幾次後,依舊是能維持着騎兵三千,步卒也有五千左右的數量。而這兩支人馬,就是遼
東軍最爲精銳的隊伍了,也是戰力最強的兩支,如今都是歸公孫康管。也就是這個纔是公孫康的家底兒,如果說這兩支精銳都沒了,那麼他也是,什麼都沒有了,說是一無所有也確實如此。不要認爲這個人馬就少,其實精銳精銳嘛,要是那麼多的話,那絕對稱不上是什麼
精銳。就這,遼東軍總共他們也纔不過號稱十萬的人馬,實際上就是七八萬而已,十萬是不到。可這精銳的數量,卻是有了他們總數的十分之一,更準確說,其實是超過了點兒,所以這其實已經算是不少了,畢竟要多少是多啊,不過可沒自行車啊,真的。如果說這都不多的話,那麼以前有的諸侯手裡根本就沒什麼精兵,甚至就幾百人的精銳,那和遼東軍這麼一
比的話,他們不得可憐死。有幾個像涼州軍兗州軍江東軍他們那樣兒的,三方之中就算是最少的,那精銳都是過萬了,這個自然就是江東軍。可遼東軍呢,還真是沒那個實力啊,他們能和江東軍比?要是他們有那實力的話,也真是,不至於說公孫度就一直窩在遼東不敢出
來,不敢露頭,就當着世人眼中的縮頭烏龜。試問他自己真就願意那樣兒?顯然,他其實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卻沒辦法,他還有自知之明啊,而且是早已過了那激/情燃燒的歲月,早就不是那個年紀了。所以也不得不說,如果他真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那麼他
可能就會和如今他兒子公孫康一樣兒。不過那可絕對不是說他野心就比他兒子大,那倒是沒有,無非就是這個性情,這個激/情衝動,所謂是“人生難得一回博”啊。而可以說公孫康的一失足,他就是直接是把自己和遼東軍給帶到溝裡了,而且也是,再也上不來了。要說公孫康肯定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不過他確實,一時是被自己的野心給矇蔽了,豬油蒙了心,
沒辦法。他是沒想那麼多,結果就造成了如今這樣兒。但是這事兒也沒辦法,所謂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怎麼可能說兗州軍來了,大兵壓境,這都都欺負到自己頭上了,要作威作福,拉屎撒尿,這他們遼東軍就一點兒動作都沒有?打不過還能跑呢,是不是,所以大
不了襄平就不要了,直接跑到樂浪去,那也一樣兒。當然到底有多少一樣兒,多少不同,他們自己心裡最清楚。畢竟遼東襄平是家,可樂浪那地兒,終究不是家。所以確實也是,除非逼不得已,實在是不行了,那麼公孫康他們會退卻到樂浪。要不然的話,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離開襄平的。這也是爲什麼,他們連那個玄菟都能給放棄的原因,還不就是爲了收
攏兵力,以保住襄平。可實在要是連襄平也守不住的話,那麼就只能是退走了,去樂浪,那地方畢竟還有點兒人馬,能做最後的困獸鬥。不過公孫康他們的想法倒是不錯,他們知道,這要真是到了那個時候,樂浪是己方的退路,不管怎麼說,等到曹操兗州軍他們真就算是佔了襄平,那個時候就算是沒到第一場大雪,也差不多了。所以那個時候己方一退,怎麼他們
兗州軍也不會追上來,所以己方安全了,不過是大本營丟了,這個確實,是奪不回來了。而等兗州軍他們再戰的時候,也只能是來年春,那個時候,己方至少是有幾個月的時日休整,到時候未必就不能再和兗州軍他們一戰。不得不說,公孫康他們的想法,確實是不錯,可事
實真就能這樣兒嗎?反正也許吧,當然也許是不可能,畢竟這戰場上確實是瞬息萬變,說起來是什麼事兒都可能發生。有可能是公孫康他們還沒跑到樂浪,結果一下就被兗州軍給追上了,或者直接在戰場上就被人家給生擒或者給咔嚓了,這都不是不可能的事兒。當然了,
他們遼東軍要是每一個士卒都悍不畏死,不怕犧牲,那麼那樣兒去和兗州軍死磕,勝未必,可卻絕對是能拖住兗州軍,這還是沒問題的。不過如今到底如何,是誰也不能確定,不管是曹操他們,還是說公孫康那幾個,都是如此。畢竟誰都沒把握,曹操沒把握一定在大雪前破了襄平。而公孫康他們更是,對能不能一直在大雪之前守住襄平,他們是更沒底兒。所以真
說起來,這是那句歇後語,所謂麻桿兒打狼—兩頭兒害怕,這誰不擔心自己一方呢。曹操當然是不想一直那麼拖着,哪怕他都清楚,最後實在不行,公孫康還有退路,那就是樂浪。樂浪要是也不行了的話,那還有異族異國呢。說起來曹操是認識公孫度的一個。所以說要是
他父親,曹操是不相信其人能投靠異族,但是要換成了公孫康這小子,那可就不一定了。就看他都能被一時的利益給一下就衝昏了頭腦,那麼顯然,做出來背叛民族的事兒,也並非是不可能。如果他父親還在的話,公孫度是能管得住他,可他父親如今都什麼情況了……所
以這個也真是,曹操是絕對不能允許一個漢人,去投靠異族的。關鍵是這個人在大漢,好歹也算是個人物,對遼東如此瞭解的公孫康,要是真投奔了異族,顯然,那些人是會收留他,畢竟異族也不傻,他們也不怕己方,所以有這麼個漢人當幫手,他們是不要白不要。畢竟一個漢人的幫手,給他們所帶來的好處,那確實是很多,而他們,無非就付出一點兒好處而已,
所以何樂而不爲呢。對於自己看不到的,那麼投靠了異族就投了,曹操認爲自己也沒辦法。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如果真讓公孫康他們投靠了異族,那麼這自己可真是,有大責任啊。至於說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問題,那都是小事兒,這讓己方漢人投敵,這纔是大事兒。不管怎
麼說,曹操這個人的想法如何改變,可有一點,基本上他就從來都沒變過。那就是對待異族的態度,他認爲異族可以利用,這個是不假,可他們卻從來都是漢人的心腹大患,就像他們拿漢人從來都不當人是一樣兒的,試問他們能改變他們的態度嗎?他們能和漢人和平共處嗎?所以就只有把他們全給滅了,這心腹大患纔算是了結。可惜的就是,如今的大漢,顯然
還滅不了他們。對曹操來說,連內戰都平不了,他這還哪有什麼精力對付異族。是,能對付一支兩支,可異族好幾支呢,這怎麼都是不行。如果說大漢沒亂,或者是重歸一統,那麼這個事兒就有希望,可惜如今是沒有什麼大希望,他是沒看着。所以曹操也是希望能早日結束這如今的亂世,然後自己也就有更多時日去對付異族,如果說自己還能活到那個時候的話。
其實馬超多少也有如此想法,不過他倒是沒想自己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而是想着到時候自己是不是可以退休了,讓自己兒子繼承自己的位置。而真那樣兒的話,自己就能和自己妻子一起歸隱,這多好。本來這帶兵打仗,就不是自己所喜歡的。至於說在這亂世,你不這
麼做,怎麼能保得住家人,還有你所在乎的。馬超其人的身份,他的能力,其實就註定了他的路就是如此,註定是要爭霸天下,所以他也清楚,這都沒辦法。可怎麼說呢,至少如今自己還覺得自己的作爲還可以,如果整好了,那麼一統天下,也是指日可待。他不會小看了
曹操和孫策,不過就以己方的實力來說,真要是強力滅了他們,也並非就是不可能,無非就是兩敗俱傷而已。而這絕對不是他所希望的,因爲那樣兒的話,或許會很快一統,也加速了兗州軍江東軍的滅亡,可一旦異族要趁勢南下的話,那麼己方是絕對擋不住他們的。異族都什麼實力,這麼些年馬超多少都知道點兒,如果說他們隨便一個,己方對付他們,己方未
必就會吃虧,可他們要是聯合在一起的話,己方也確實不是他們的對手啊。而有兗州軍江東軍他們在的話,這三方的聯合,是絕對不怕異族的,不過……不管怎麼說,馬超和曹操想法還是有相同的地方,就是如今大漢周邊兒的異族,那就是漢人的心腹大患,這個確實。曹
操是不知道以後的歷史,可馬超卻清清楚楚,所以什麼纔是大隱患,都不用說了。古人言,“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馬超認爲自己這個前人,爲了讓後人更好乘涼,怎麼也得栽好樹才行。如果這都做不好的話,那麼自己不白來這麼一次?馬超不是聖人,他更是從來沒覺得
自己是什麼好人。可怎麼說呢,他是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這倒是沒錯。石全知道涼州軍江東軍他們已經渡河回了對岸,他是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說起來他覺得都丟人,自己居然是有如此想法!還真是,這對付異族的時候,自己都沒這樣兒,可如今呢?一想就憋屈啊,這己方三萬人,愣是不敢追那幾千人?是,這如今己方已經是不足三萬人馬了,
可對方不也是一樣兒嗎,比之前還少,傷亡也許是更多,可自己這……唉,只能是在心裡無奈嘆口氣,他是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而且還得是給己方士卒一個自己比較輕鬆的狀態,這想想都累,可自己能不做嗎?不,必須要做,還得做好,自己是沒有選擇,別無
他法。石全發現自己是從抽到了下下籤之後,就已經是上了賊船了,這就是公孫康給自己準備好的。當然他不認爲自己抽籤是他做了什麼手腳,無非是自己運氣不好罷了,其實自己和那兩個的機會,都是一樣兒的,不過自己倒黴罷了。但是他卻有理由相信,不管是自己也
好,是其他人也罷,只要是抽到那去的籤的人,自然是要按照公孫康的意思去做,按照他那意思去走,所以……石全知道,不管是誰,公孫康自己是不會帶兵來這兒,所以就算是那兩個抽到簽了,也是和自己一樣兒。所以一想到這兒,他還算是能稍微那麼平衡點兒,但是終究如今是自己在這兒拼死拼活,而那兩個卻是和公孫康在襄平城裡享福,這差距是不小,
讓石全心裡更加不爽,可他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所以就只能是忍氣吞聲,不再多想了。當涼州軍和江東軍來到了遼水邊兒上的時候,早已有接應的士卒準備好了船隻,就等着他們上去呢。說起來他們都知道之前遼東軍是派人來追了,不過雷聲大雨點小而已,這一會兒,
他們就消失了,這不得不讓甘寧張遼還有夏侯淵他們三個覺得有點兒意思,這石全給己方來個追擊的虛張聲勢,也算是給自己這些人和他們整個遼東軍士卒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