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曹仁雖然是想得不少,但是他卻還是沒有一個好辦法能破得了樂成,於是就這樣,三日的時間是轉眼就過去了。
總停戰肯定也不是辦法,所以曹仁是再次讓兗州軍進攻樂成,結果依舊是再一次無功而返。大軍撤退回營之後,他收到了從清河傳來的最新戰報,袁本初病逝,己方奪取甘陵!
這絕對是個大消息,可以說在天下都是一個重大消息。袁紹是什麼人,他不只是朝廷的大將軍、北方四州的霸主,更是冀州軍的領袖人物。還是那句話,如果袁紹活着,哪怕他是重病在榻上都起不來了,但是對冀州軍來說,最多也不過就是打擊到了他們的士氣。但是袁紹如今卻一下病逝了,可以說給冀州軍的打擊是空前的,至少比他們沒有糧草了還要嚴重。
畢竟袁紹是冀州軍的領袖人物,哪怕冀州軍如今陣亡了那麼多將領,逃走、投降了不少的將領,而且傷亡了那麼多士卒,但是如今卻依舊是堅守着冀州僅存的幾個郡縣。說白了,還是因爲有袁紹,這個主公在。而如今袁紹不在了,士卒如果知道了,估計都不知道要做什麼了,畢竟自己主公身死,這個絕對不是什麼小打擊,哪怕袁紹和冀州軍士卒的關係並不如何。
-----------------------------------------------------
這個消息對曹仁來說,可說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真是如此。本來他正想着,怎麼才能破了樂成,結果這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之人跑斷腸”啊,這不一下就來了破敵的機會嗎。
對曹仁來說,如今這就是“風水輪流轉”啊,今日到我家。可不是嗎,所謂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之前自己停戰的時候,樂成城內的冀州軍守卒,聽了辛評的話,可把己方士卒還有自己還有這些將領給罵壞了。之後自己是不得不再次讓士卒進攻樂成,不過如今好了,只要自己把袁本初身死的消息,告知樂成的冀州軍士卒,那麼他們士氣基本就不會再有了。
曹仁是爲了報復。也是爲了破敵,就讓己方士卒在樂成城下大喊,袁本初死了。袁本初死在甘陵了!
要說兗州軍士卒可憋壞了。之前被冀州軍士卒把十八代祖宗都給罵遍了,這回可算是還回去了。當然了,他們也都知道,自己大帥所說的這個消息是真的,袁本初病逝在了甘陵,只是可惜樂成的冀州軍士卒如今還不知道呢。
-----------------------------------------------------
冀州軍士卒雖然是不知道具體消息。但是卻聽得出來,感覺兗州軍士卒所喊不像是假的,於是有人就特意去問了辛評。
“先生,城外兗州軍所喊,不知是否有其事?”
辛評當然是早都聽到了兗州軍的士卒所喊。不過他卻沒當回事,畢竟他如今還沒收到這個消息。所以他認爲是曹仁爲了報復己方,然後爲了讓己方士卒的士氣下降,所以纔出了這麼個主意。
所以他一聽手下士卒所問,他就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哼!不必理會他們,他們無非是欺騙我軍耳,想讓我軍無心戰事!不過如意算盤打得好,可惜我軍會輕易中計嗎?”
士卒一聽,原來如此,看先生這樣兒,也不像是主公身死。畢竟先生對主公的忠心,幾乎所有人都是知道的,所以要真是主公出了事兒,那麼先生絕對不會是如此表情,如此語氣。
可就在士卒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聽有其他士卒前來稟報,“報先生,有我軍快馬求見!”
辛評一聽,他心裡是咯噔了一下,一聽到有己方冀州軍的快馬來見,他就覺得,八成是沒什麼好事兒。
“快請!”
“諾!”
-----------------------------------------------------
沒一會兒,快馬就上來了,一見辛評,是失聲痛哭,“先生啊……”
辛評一看,心說完了,他也不是看不見,快馬是戴着孝呢,能讓冀州軍快馬都戴孝的,那隻可能是自己主公沒了。
辛評緩緩呼出了一口氣,“主,公,如,如何了?”
“先生,主公病逝在了甘陵!如今清河爲曹孟德和馬孟起所奪,審配先生和衆將護送三公子離開了清河,退向了渤海!”
辛評一聽,把眼睛緩緩閉上,止不住地留下了眼淚。要說自己主公,確實缺點不少,但是對自己,對辛家,確實還是不錯的。只是可惜啊,這麼早就離開了,大業爲成便撒手人寰了。辛評都不用多想,自己主公那三個兒子,還不如自己主公的本事呢。所以連自己主公活着都不是曹孟德兗州軍還有馬孟起涼州軍的對手,就更別說是他的三個兒子了。
緩了一會兒後,辛評這纔再次問道:“不知主公最後,可有何遺言?”
快馬回道:“回先生,主公臨終前,讓審軍師和衆將保護三公子離開清河,並且要求,不讓三公子參與爭雄天下之事,讓審軍師帶他歸隱山林,然後主公便離去了!”
辛評是緩緩點了點頭,心說,看來自己主公也明白這個。就憑袁譚還有袁熙、袁尚,肯定是抵擋不住曹孟德兗州軍和馬孟起涼州軍的,只是主公偏愛袁顯甫這個小兒子,所以讓審配帶着他歸隱山林,至於其他兩個兒子。他都不管了。
想到這兒,辛評是對着東南方,也就是清河的方向拜到,“主公放心,屬下定保得三公子無恙,以此來報答主公知遇之恩!”
說着,眼淚是直接便流了下來,然後辛評對士卒說道:“傳我軍令。樂成城所有冀州軍士卒,全軍掛孝,然後撤退!”
“諾!”
-----------------------------------------------------
所謂是“紙裡包不住火”,而且快馬在這兒都說了,並且來樂成的時候,不知道多少士卒都看到了其身上戴孝,所以不可能能瞞住自己主公身死之事。並且連兗州軍曹仁他們都知道了,所以自己就算是去隱瞞,士卒只能是更加懷疑。所以辛評是當斷則斷,直接就通報全軍,讓所有冀州軍士卒戴孝。然後從樂成撤退。
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一旦己方冀州軍士卒知道了自己主公病逝的消息,一旦是確認了,那麼樂成的冀州軍士卒就不會再有什麼戰心了。所以與其讓人攻破城池,讓己方士卒傷亡巨大,那麼還不如早點撤退爲好。審配不是帶着三公子去了渤海嗎,那麼自己也去渤海。不管怎麼說,一定要保護三公子無恙,也算自己對得起已經病逝的主公了。
樂成的反應確實是迅速的,這邊兒辛評傳下軍令,那邊士卒馬上便都得知了消息。然後照做了。自己主公真是病逝在了樂成,說實話。很多冀州軍士卒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的事件給整懵了,真的,哪怕袁紹和冀州軍士卒的關係並不怎麼樣。但是他終究是冀州軍的領袖,而且冀州軍士卒的糧餉都從哪兒來,還不是袁紹的嗎,所以哪怕關係不好,但卻還是有些士卒流下了眼淚,就因爲自己主公真的病逝了。
-----------------------------------------------------
樂成這邊兒的動靜,馬上就有探馬稟報給了曹仁,不過曹仁卻還是按兵不動。
對他來說,他算是想清楚了辛評的想法,他就知道,辛評得知了袁紹身死的消息後,要帶兵撤退。但是自己能做的,不是去攻城,更不是要去阻截或者攻擊他們。自己要做的,其實就是在他們撤退之後,然後佔據樂成。
至於說爲什麼不直接攻城或者去阻截追擊冀州軍,這個曹仁就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了。對他來說,能不費一兵一卒,就佔據樂成,其實這就比什麼都強。哪怕這時候讓己方士卒攻城,雖然是能拿下樂成,但是己方士卒卻還是會有傷亡的。至於說冀州軍撤退後,自己帶兵去追擊,這個也不行。誰知道時候辛評有沒有什麼埋伏,要是埋伏几千弓箭手,那麼己方就不好辦了。雖然曹仁也覺得冀州軍士卒沒什麼戰心了,但是卻不得不防啊,畢竟還是小心爲上。
“傳我軍令,繼續對着樂成喊,其他的不用去管!”
“諾!”
對於曹仁來說,他還是走小心謹慎的路線。畢竟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大意不是。要是不小心的話,誰知道什麼時候可能就陰溝裡翻船了,這也不是沒可能的。如今袁本初身死的消息,辛評他們也已經知道了。對己方的好處就是,他要帶兵撤退,然後樂成就被己方所佔,如此就可以,其他的,反正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吧。
其實曹仁對袁紹病逝,也感慨了不少,畢竟袁紹的年紀也不過就比自己主公大幾歲而已。而當他把這個消息告知了張郃的時候,張郃也是不勝唏噓。怎麼說,當初袁紹也是自己主公,想當年,袁紹奪冀州、之後滅公孫、然後佔據北方四州的時候,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不過如今再來看,曾經的冀州之主,北方霸主,卻已經是病逝好幾日了。
-----------------------------------------------------
“報先生,我軍業已集合完畢!”
全軍戴孝,然後集合完畢之後,有士卒來向辛評稟報,而此時他也已經收拾完畢。
“傳我軍令,全軍撤出樂成,向東,渤海郡進發!”
“諾!”
辛評也帶兵撤向了渤海郡,而曹仁想得還真對,雖然他也知道如今己方士卒是沒什麼戰心了,但是他卻也讓弓箭手斷後,埋伏曹仁。如果曹仁不來追便罷,要是來了,多少能讓曹仁吃點兒虧。不要認爲沒有什麼戰心的士卒就一點兒都不能打仗了,其實射個箭還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就別所是士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