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勤王趙炎奉父皇趙煜之命,與鄧賢、泠苞二人,引着萬人兵馬與南蠻王孟獲匯合後,引着孟獲的六萬南蠻大軍,一舉向着成都南城門而去。一路上,鄧賢和泠苞二人對南蠻的兵馬尤爲好奇,甚至感到疑惑,可是也不好意思當衆說出來,只得等到大軍行至中途,夜間安營紮寨休息,方纔來見趙炎,說出心中疑問。
當下只聽泠苞率先拱手道:“勤王殿下,請恕小的多言,今次泠苞觀那孟獲所帶來的蠻兵。一個個裝備不齊全,有的甚至還穿戴着木製的鎧甲,就以這樣的兵馬,怎麼能夠與那蜀魏兵馬交戰呢?末將甚至還有些擔心,我們帶着這樣的兵馬去攻打成都,恐怕城門攻不下,反倒是連累我軍將士一起倒黴。”
對於泠苞的話,趙炎微微一笑,隨即衝其言道:“泠苞將軍不必擔憂,雖然泠苞將軍之前曾在益州生活多年,但是鮮有與那南蠻將士接觸,自然是不知曉你那南蠻的兵種的特殊性。其實趙炎也並不瞭解那南蠻將士的特殊性,還好之前父皇和母親曾經多次告知我,並將南蠻各路兵馬的優點和缺點全部告知於我。”
“你別看今次這些南蠻兵馬衣着古怪,甚至有的人,連一副像樣的鎧甲都沒有,可是這些南蠻將士作戰英勇。可以說除非是我軍中精銳將士,如果是普通的將士話,一對一根本難以戰勝這些南蠻士兵。”
趙炎說完,看着泠苞和鄧賢兩人那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便繼續言道:“那烏戈國國主兀突骨,身長丈二,常年不食五穀,總是以生蛇惡獸爲飯,身長鱗甲,刀劍不能侵。習慣頭戴日月狼須帽,身披金珠纓絡,兩肋露出生鱗甲,眼目中微有野獸光芒。此人嗜血好戰,慣用一把利斧,其麾下將士最矮者也有九尺,面目醜惡,見者皆驚,多少與那兀突骨一樣常年生食野獸毒蛇緣故。”
“這些烏戈國的蠻兵,慣用利刀鋼叉,你們所看不起他們身上的木製鎧甲,其實爲藤甲。對於這一點,父皇特意跟我有交代過,這種藤甲,乃是烏戈國洞內一等藤,生於山澗之內,盤於石壁之上,一直被他們蠻兵所採用。然後侵泡於油中,半年取出來曬一次,然後曬乾在進行侵泡,如此長達多次之後,在製作成鎧甲。前胸後背各用一片,兩臂兩片,下面鎧甲裙襬五片,串聯爲一副,穿在身上。”
“整幅鎧甲輕便自如,遇江河可當木船,渡江不沉,經水不溼,可以說是十分實用,就算是弩箭飛矢射到藤甲之上,也不能透,皆落於地,刀砍槍刺亦不能入,被號稱爲藤甲軍。有這種不畏刀槍箭矢的兵馬,想要進攻成都的城池,根本無須擔憂敵城門樓上,那敵軍的弓矢刀兵,拿下城池簡直是易如反掌。”
“除此之外,還有那八納洞洞主木鹿大王,也就是今次騎乘白象之人,身穿金珠纓絡,腰懸兩口大刀,領着一班餵養虎豹豺狼之士。那木鹿大王擅使法術,懂得驅虎豹蛇蠍之法,如果利用那野獸爲兵,進攻蜀魏之軍,簡直是如虎添翼。”
“還有那朵思大王,乃是南蠻智者,雖然比之我趙國軍師要差上少許,但也是不差。傳聞南蠻王孟獲,每逢遇到重要之事,都必須先行向其請示,徵求其意見之後,方纔執行,我等絕不能小看。”
且說泠苞與鄧賢二將,在聽到趙炎的這一番介紹後,雖然多有不置信。但是聽到趙炎所說,這是陛下趙煜所告誡之言,兩人也不敢在有懷疑,同時對於這些南蠻將士,也不在有輕視之心。在兩人看來,如果這些南蠻將士,真的有那麼厲害的話,恐怕就以兩人的麾下的軍士,也不是其對手。好在今次兩人,悄悄詢問了勤王趙炎,否則日後哪一天,萬一兩人沉不住氣,對着那些南蠻將士發了難,到時候可就糟糕了。
隨後的趕路,兩軍之將一直和平相處,沒有發生任何的不愉快,數萬大軍很便抵達至成都交界地。原本孟獲想要依仗着自己南蠻將士勇武,一舉衝入成都境內,攻破南城門,消滅整個蜀魏大軍,但是被趙炎給急時制止了。
只聽趙炎當即開口言道:“蠻王,今次蜀魏兩軍可謂是,猶如背水一戰,雖然你我兩軍合一足夠強大。但是如果冒然攻城的話,恐怕會遭到其陷阱,所以還是應當小心爲妙,反正我們勝利在握,也不急於那一時。不如先行派人查探清楚,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在進攻也不遲啊。”雖然之前趙炎稱呼孟獲爲舅舅,但是在大戰前夕,趙炎還是予以蠻王稱呼,這也是戰場無親情的緣故,趙炎這樣的稱呼對孟獲來說也是一種尊重。
對於自己的這個小外甥,孟獲當然不會有懷疑的心態,尤其是今次在聽聞到趙炎的話,孟獲也覺得頗爲有道理。甚至破天荒的,不在去過問朵思大王的意見,當即衝着趙炎說道:“勤王此番話說的極爲有道理,到是孟獲有些心急了。不過我們南蠻將士,對於你們漢人的計謀不是很擅長,至於查探那南城門究竟有無陷阱這件事,還是交由你們爲好。我等先行讓將士們再此處休息,等到你們查探完畢,需要進攻之時,在交給我們來處理。”
趙炎當即拱手拜道:“請蠻王放心,趙炎必然會引領麾下將士,將那蜀魏的陷阱詭計一舉摸個清楚。絕對讓他們無處遁,以保證我們大軍日後攻城,不會再有任何顧忌。在此之間,就請蠻王帶着諸位將士,好好的安營紮寨休息一下,事成之後,趙炎必定會親自前來告知蠻王。”
隨着趙炎的自信和禮貌,孟獲也不在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後,便引着麾下蠻兵去安營紮寨。而趙炎先行令麾下大軍也進行休息,然後帶着鄧賢、泠苞等人,悄悄靠近成都的南城門查探究竟。當衆人在看到南城門上面所插着的將旗,以及密密麻麻的蜀軍時,趙炎等人立即懵了。任誰怎麼也沒有想到,蜀軍居然會在這裡安插這麼多的守軍,難道蜀軍的人,已經察覺到他們的動向,所以特意在此地設下重兵把守?
望着城門樓上的諸多蜀軍兵馬,趙炎當即懊惱地說道:“兩位將軍,這蜀軍居然在南城門設下這麼多的重兵,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我們今次好不容易請來了南蠻的援兵,居然還無法攻破這南城門嗎?”
就在趙炎說完之後,忽然鄧賢凝視著那城門的蜀軍說道:“勤王且息怒,這南城門好似有古怪。”
一聽到鄧賢的話後,趙炎當即露出一副興奮地色彩問道:“有古怪?鄧賢將軍可有什麼發現不成?”
鄧賢當即說道:“這城門樓上的蜀軍的兵馬,絕對不是蜀軍精銳,而是一些新兵,甚至可以說是剛剛招募,連練兵都未有過。勤王可以看那些守軍將士的模樣,雖然身穿着蜀軍的服飾,但是根本就沒有一個將士的模樣。甚至有的人,連手中的兵器都拿不好,根本就是將那些兵器,當作家中的鋤頭等物品了。”
就在鄧賢說完之後,一旁的泠苞也開口言道:“鄧賢將軍說的沒錯,這些蜀軍守衛,非但不會是老兵,甚至還有可能是蜀軍拿來充數,想要迷惑我軍的。我等之前身在益州,可謂是時常募兵,對於益州,尤其是成都的兵力非常瞭解。當初那劉備佔據益州,建立蜀國之際,益州根本就沒有多少兵馬。事後,劉備又與魏國交戰爭奪漢中,然後與我趙軍征戰損失連連。如果陛下率領兵馬,兵分兩路進攻成都其他城門的話,那蜀軍和魏軍必然知曉,定然會兵分幾路,鎮守城門。假使蜀軍將成都四處城門全部鎮守的話,絕對不會有這麼多兵力,所以這些城門守衛肯定是假的,是由城中的百姓冒充的。”
趙煜聽聞之後,頓時眉頭舒展,悅言道:“哦?兩位將軍果真有見識,不愧是被稱之爲西川四將,居然一眼就看得出益州成都的漏洞來。倘若今次真如兩位將軍所言,那待我們攻破這成都南城門之際,兩位將軍當屬頭功了,到時候我定然會在父皇那裡爲兩位將軍請功封賞。”
鄧賢與泠苞當即拱手言道:“那我等就多謝勤王殿下了。”
在鄧賢和泠苞的確認下,已經成功的探得,這成都南城門的守軍乃是一個幌子,雖然趙炎自己並不確信。但是在看到和聽到兩位將軍那信誓旦旦的樣子,趙炎也不容有任何的質疑,這樣是父親所教授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用了對方就要相信,哪怕事後出現差錯,也不去責怪,而是勇敢的擔起責任,一起去面對困境,這樣才能更加的收攏人心,凝聚一團。雖然趙炎,覺得這件事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困難,但是趙炎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