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山洞陰風陣陣,冷得厲害,曉驍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覺得有些陰冷,雖然燃起了火把,但是根本沒有辦法抵禦這冬日的嚴寒。周公旦和芮琳都已經熟睡了,她卻是睡不着,覺得心中泛堵得難受。仿若故地重遊一般,似乎想起了那晚,也是在小小的山洞裡,苻堅爲了不冷到她,用自己的後背堵住了呼嘯而入的冷風。
即便那時他傷重得厲害,半隻腳都踏進了森羅殿。曉驍閉上眼睛,有一行清淚從她的眼角流出,她竟然會認識那樣的笨蛋,也只能負了那樣的笨蛋。記得苻堅問過她一個問題,如果他先遇上了她,她會愛上他嗎?輕輕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就好像這個世界上遠沒有如果。
曉驍起身,走到了山洞口。呼呼的冷風灌了進來,她光是站在門口就覺得冷得不行,如果真的用自己的後背堵住呼嘯的寒風,還不會像刀剮一樣疼痛。
她一直都知道苻堅的良苦用心,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迴應這份良苦用心。也正是因爲不知道,所以她纔想着到西涼來,看能不能幫到苻堅。可是她實在太弱了,連照顧自己的能力都沒有,還談何幫助他呢?
似乎聽到什麼動靜,芮琳和周公旦也睜開了眼睛,芮琳有些疑惑地看了曉驍一眼,她站在山洞口做什麼,如果受涼了的話,估計慕容垂一定不會放過她。要知道他之前走的時候,可是再三叮囑,讓她一定要照顧好曉驍的。
“曉驍,你不睡覺嗎?”芮琳走到了曉驍的身邊,將她帶了過來,“先休息一晚上吧,明天我們還要想很重要的事情。”
“芮琳,你之前和周公旦在說什麼偷龍轉鳳金蟬脫殼的計劃,到底是怎麼樣的呢?”曉驍突然偏着頭問到,芮琳有些奇怪,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她說他懷疑顏朗根本就沒有死,那句屍體是樑歡的,因爲無論從時間還是從身形,都和樑歡有很相近的地方。而且今天他們還遇上了刺客,想要殺人滅口,所以幾乎可以確定。
芮琳將自己的分析說完,本來以爲曉驍會推翻自己的理論,沒有想到曉驍卻是點了點頭,她竟然相信了?
她終於腦袋開竅了嗎?
曉驍看到周公旦和芮琳的表情都有些奇怪,於是解釋到,“我們剛纔不是見了樑歡的妹妹嗎?我記得她有說樑歡是左撇子,而顏朗不是。那具屍體我摸過他的手,當時是在右手上有非常厚的繭,分明是個常使用右手的人。”
芮琳不可置信地看着曉驍,什麼時候她也變得如此細心了,連這樣的細節都記得住。曉驍覺得二人的表情還是有些奇怪,於是試探性地問到,“莫不是我說錯了吧?”
“沒有,你絕對沒有說錯。”周公旦率先反應過來,以曉驍的智商可以把這事情想通,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芮琳還推測,其實顏朗一直都是羊舌夢假扮的,要不然爲什麼顏朗死後,羊舌夢就馬上出現了呢?”
“不是吧。”曉驍扁了扁嘴巴,“顏朗不是一直呆在你的後宮嗎?羊舌夢是最近纔過來的,如果他們兩個根本就是一個人的話,這在時間上說不通。”
“其實,說得通的。”芮琳插嘴道,“羊舌夢到了西涼就把真正的顏朗殺了,然後取而代之。所以你看到的顏朗,其實都是羊舌夢假扮的。”
“你有證據嗎?”曉驍還是覺得這一切有些匪夷所思,想着如果芮琳可以拿出切實的證據,她就勉爲其難地相信她的說辭。芮琳搖頭,這一切不過都是她的推測,根本就沒有切實的證據。
“芮琳,我知道你對羊舌夢多少有些成見,但是我們不能一直用老眼光看人。”聽到曉驍這套說辭,芮琳微微嘆了口氣,得,她剛纔又白說了。她爲什麼就是不能防着一下羊舌夢呢?
“當然,我也會小心提防着羊舌夢的,雖然我覺得她已經棄惡從善了,但是你們既然不相信她的話,我也只能小心提防着他了。”曉驍吐了吐舌頭,似乎有些不情願。芮琳也知道曉驍的性子,能夠做到對她設防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很多事情還是不能強求的。
…………
“你又一次擅自行動了。”周穆良靠在大樹下,冷冷地看着羊舌夢,是他沒有說清楚呢?還是她實在太大膽了呢?竟然一次又一次地違背自己的意願。“我知道你很想置曉驍於死地,但是能不能每次都不通知我,就自己行動了呢?”
“你難道不想趁機殺了周公旦嗎?”芮琳抽了抽嘴角,周穆良所佈置的一切,就是爲了奪得皇位,這次明明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只差一點,就可以成功了。雖然有些打草驚蛇,但是她相信下一次一定可以成功。
“我想,但是用這樣的方法,你有考慮過以後的史官會如何寫我嗎?”周穆良走近,幾乎和羊舌夢已經沒有了半點的距離。羊舌夢冷冽一笑,“自古成大事者不折手段,如果總是畏首畏尾的話,又怎麼可能成功呢?”
“可是,你還是失敗了。”周穆良吐了口氣,好吧,他可以不在乎史官的口誅筆伐,但是卻非常關注結果。
“下一次,我會成功的。”羊舌夢說得十分確定,卻不想周穆良突然一步上前,將她壓倒在了樹下。
“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下一次的。”周穆良冷冽地將羊舌夢的上衣撕開,裸露的雙肩,肌膚如雪般白皙清純。
“你要做什麼?”平靜的語氣,聽不出半點的恐慌。
周穆良是危險的蒼狼,她羊舌夢難道就是好欺負的嗎?而且她知道,周穆良清楚自己的危險,所以永遠不可能對自己起了那樣的心思。
他們只是非常單純地相互利用的關係,若是感情太過的話,只會給他們彼此都造成很大的負擔。
“放心,我不會做什麼。”周穆良將手放在她的雙肩上,嘴脣上揚得厲害,
“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教訓,讓你記住你這次的失敗。”
周穆良咬上了羊舌夢的脖頸,不一會就有鮮血從脖頸處流了出來,順着羊舌夢的脖頸,流到了胸前,可是他並沒有停止動作,反而聽到喉口一聲吞嚥,他竟然將血吞了進去!
他不但危險,而且變態。
羊舌夢到底是女兒,沒有辦法繼續站立,只能將身子矮了下去,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周穆良。
他只想給自己一個教訓嗎?
周穆良又將羊舌夢的衣服往下撕開了一段,挺露的雙峰若隱若現,他只是微微停了停,就瘋狂地將其中的一株含在了嘴裡。
羊舌夢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她決計沒有想到周穆良還有這樣的動作。
可是,他的手環抱住了她的腰,然後順勢往下,伸進了她私密的某處……
羊舌夢瞪了周穆良一眼,使出渾身的力氣將他推開,然後站了起來,沒有來得及整理自己有些狼狽的衣着,一雙眼睛冷冽地看着他。
“主上,如果這就是你的懲罰,我希望你可以適可而止。”
她承認自己不是一個乾淨的女人,但是也不是周穆良可以染指的,而且周穆良的危險,也讓她決計不敢和他發生任何的關係。
周穆良冷笑,雙手抱在胸前,“是呀,女人,我是絕對不會跟你發生任何關係的,你可不要多想。”
但,剛剛那個真的就只是警告嗎?爲什麼她會陡然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感覺呢?而且在觸摸羊舌夢身體的時候,可以明顯感覺到歡愉的快感和放縱時的雀躍呢?
繼續放大脣邊的那抹微笑,如果真的喜歡上了羊舌夢,那應該非常有趣吧。
“對了,你是怎麼使喚動我的那羣死士的。”周穆良恢復了平素一本正經的模樣,要知道那羣死士從來都只聽自己的命令,就算知道羊舌夢是他的心腹,在沒有得到密令之前應該是沒有辦法使喚得了的呀。
可是,羊舌夢偏偏就做到了。
“美人計。”羊舌夢輕輕一笑,“你的死士有多久沒有見過女人了?而且還是我這樣一等一的女人,所以……”
“你竟然連自己都賣,女人呀,你也未免太狠毒了些吧。”周穆良走近,將身子又一次壓到了羊舌夢的身上,“只是,爲什麼你從來不對我用美人計呢?”
“因爲,你不值得。”羊舌夢往後退了半步,顯然是對剛纔周穆良的動作還有些心悸。“而且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我們的目的一致,我做什麼要討好你呢。”
“你確定外面的目的會永遠一致嗎?”周穆良臉上的笑意更深。他知道羊舌夢所做的一切有很多都是爲了慕容垂,在藉助燕國的力量成爲西涼皇之後,他註定要在那個時候消滅慕容垂。
過河拆橋的事情,他最喜歡了,而且他不可能把那麼危險的定時炸彈留在自己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