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苻堅立馬就微微皺了皺眉頭,雪姬一向非常沉穩,爲什麼剛纔會驚慌失措地站起來的呢?他並沒有感覺到剛纔那個表演有什麼不妥呢?
雪姬已經坐下來了。她看錯了,雖然那朵花同芮琳帶回來的花很像,但是僅僅限於花瓣,就花蕊而言,卻是略有不同。一般來說,花的花蕊就是花的名牌,如果花蕊不一樣的話,一定就代表着不同的種類。
所以,這不是一種花,她竟然也會看錯。
“雪姬,你剛纔怎麼了,可把我嚇壞了。”曉驍趕忙說道。比起雪姬永遠的處變不驚,她就顯得有些焦躁了。而且明明雪姬纔是當事人,可是爲什麼她反倒比她更爲激動呢?
“沒事,不過是覺得這節目很不錯很精彩,一時控制不住。”雪姬沒有說出自己的假設和猜想,這件事情她到目前爲止都還沒有一個頭緒,就暫時不要讓曉驍知道了,免得她到時候會擔心。
“哦。”曉驍點頭,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在聽到了雪姬的話之後,纔算是安定了下來。
“咦,他旁邊的那個女子也長得挺不錯的嘛,就是爲什麼要帶上半壁的錫箔面具呢?真想看看這面具下,究竟是怎樣一張臉,能不能讓人心動?”明浩瀚繼續說道。只是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了兩道足以殺人的目光射了過來。
一道是臺上,苻堅的眼神竟然帶着濃烈的殺氣,這溫潤如玉的皇,竟然也會有這樣的殺氣?
一道是臺下,慕容垂望向明浩瀚的眼神也極其不善。慕容垂是聞名天下的戰神,明浩瀚定然也知道他的身份。
主座上的周公旦神情倒是非常淡然,他對曉驍可沒有半點的興趣。比起那種簡單、單純的女人,他倒是更喜歡雪姬那樣聰明而獨特的妖孽。
若是一般人肯定不敢招惹苻堅和慕容垂,可是明浩瀚不是一般人,他只覺得這女人可以同時引起二人的興趣一定很不簡單。所以,他對她,也很有興趣。
於是衝着臺上的女子微微點了點頭。女子也是一笑,突然手中的花在一瞬間就綻開了,然後粉末四下飛濺,從主座到偏座,無一倖免。
“這是什麼節目?”曉驍一邊拍掉上面的灰塵,一邊抱怨道。她見過不少的表演,還是第一次看到花竟然會炸開,而且臺上臺下的人,都濺了一身。
“這花粉有毒。”雪姬低聲罵了一句。她現在就覺得四肢無力,根本就使不上半點的力氣。再看向其他人,分明也中毒了。
周公旦暗罵了一聲,他現在也使不上勁,估計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卻見得一旁的明浩瀚站了起來,“西涼皇,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不知道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周公旦驚愕地看着明浩瀚,他早就應該猜到這一切都是明浩瀚的詭計,只是他想做什麼嗎,卻見得明浩瀚往雪姬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近衛兵。”他現在只能指望他們了。
“西涼皇,不用叫近衛兵了,昨天有一女子撿了這朵花去,我想現在皇城上下,也就只有我一人因爲事先服用過解藥而沒有事情了。剩下的人,都和你是一般模樣。”
周公旦皺眉,掙扎着想要站起,他不能讓雪姬陷入危險當中,卻不想明浩瀚停下來說,“放心,我不會動你老情人一絲一毫的。”
雪姬或許是個很有趣的女人,但遠不及她身邊的女人更有趣。能夠讓苻堅和慕容垂同時傾心的女人,可真是難得呀。
這次來西涼就是來找樂子的,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大的收穫。
明浩瀚一步一步走近,最後在曉驍的面前停了下來,雪姬瞪着眼,看着明浩瀚一步一步走過來,將曉驍護在了身後。
如果曉驍有個萬一的話,苻堅一定會傷心的。所以,她要保護她。
明浩瀚走近,用手挑起雪姬的下顎,“秦王妃,真是很可惜,我本來想着和你好好玩玩的。只是……”
“只是什麼?”雪姬戒備地問道。
“只是,我現在發現了新的目標,她可比你有趣多了。”說着就將曉驍橫抱了起來,曉驍在明浩瀚的懷中掙扎,卻是沒有鑽出來的力氣。
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麼!
明浩瀚冷冷一笑,帶着無盡的邪魅,抱着曉驍橫穿過大殿,在正堂的時候,被一人給攔了下來。
明浩瀚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垂,他現在應該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怎麼可能有力氣走到這正堂上來呢?
“垂,救我!”曉驍不住地在明浩瀚的懷中掙扎,可是他力氣好大,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掙脫。
“放開她。”慕容垂冷冷開口,感覺到一層肅然的殺氣襲來。明浩瀚只是玩味地勾了勾手指,輕輕搖了搖頭,“我的戰神,你覺得你現在還是我的對手嗎?”
慕容垂現在雖然可以站立,但是早就成了強弩之末,根本沒有辦法同明浩瀚一較高下,更何況他還想着從他的手中救出曉驍,這無疑加大了其中的難度。
“我現在不是。”慕容垂倒是對自己的身體有一定的瞭解,但是氣勢上還是沒有半點的示弱,“但是,一旦藥效過去,你知道我的厲害。”
明浩瀚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他已經活了這麼久了,竟然還會因爲慕容垂的一句話,而忌憚。
“所以,你今天可以走,但是必須留下她,否則,日後我定讓你好看。”慕容垂渾身上下散發着濃烈的殺氣說道。
“對,你今天可以走,但是必須得留下她。”苻堅竟然搖搖欲墜地也站了起來,雖然沒有力氣走到正廳。但是依舊站起來怒目看着明浩瀚。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立場和行爲上,都和慕容垂一致。
“如果我不留下呢?”明浩瀚陰鷙地笑着,彷彿並不在乎得罪慕容垂和苻堅。冷冷地他們笑了笑,“對了,我現在帶她走,然後留句話給你們,如果
想要見到活蹦亂跳的她,就三日後到西涼後山的山洞裡吧。”
苻堅和慕容垂看着明浩瀚,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
“還有,就你們兩來就是了。旁人就不必了,反正你慕容垂是萬人敵,我自然是奈何不了你。”明浩瀚說完這話,就帶着曉驍離開了。非常無奈地目送曉驍被挾持離開,苻堅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剛纔他果然是在強撐。
慕容垂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也坐到了地上,低垂着頭,一股濃烈厚重的殺氣慢慢地散發了出來。
該死,從來還沒有一個人這樣大膽,竟然敢當着他的面擄走曉驍,而他竟然也會那麼無能,就這樣看着曉驍被人擄走。
突然,他狠狠一拳打在地板上,雖然用了所有的力氣,但是卻軟綿無力,只覺得有深深的疼痛。也不知道是身體的疼痛,還是心靈上的疼痛。
苻堅也是低垂着頭,沒有半點的表情,“很好呀,岑國這是向我挑釁,暫停同燕國的戰爭,全力攻打岑國。”
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哪知道慕容垂聽得這話,卻是低聲一笑,“好,如果你要攻打岑國的話,算我一份。那傢伙膽敢讓曉驍有個萬一,我一定讓他死得很難看很難看。”
雪姬嘆了口氣,這兩人都是瘋了。且不說現在秦國和燕國正在交戰,單是說岑國雖然是小國,但卻非常不好對付,岑國上下都是死士,就算最後可以戰勝,但也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這樣的做法可是相當不可取的。
這些,慕容垂和周公旦不可能不知道,而他們之所以要這樣做,只是爲了一個女人,爲了一個女人而去發動一場戰爭,他們是想在身後被那些歷史家口誅筆伐嗎?
雪姬只能緩緩站起來,她一定要去阻止他們這偏激的想法,“兩位,我有話說,你們可以先聽聽看嗎。今天明浩瀚帶走曉驍,說不定只是個人的意願,和岑國無關。”
苻堅擡眼看了雪姬一眼,心中有很多的不滿,難道就僅僅因爲這個原因就可以對曉驍的生死不聞不問,不管不顧了嗎?
雪姬知道苻堅心中所想,於是繼續說道,“當然我也沒有說不讓你們去救曉驍,只是這事情要從長計議,如果我們現在就貿然向岑國開戰,岑明遠騎虎難下,到時候也只能做出一些讓人後悔的事情來了。”
聽得雪姬這話,兩人才是安靜了下來。雪姬這才滿意地繼續說道,“所以這事情就暫時包在我身上了,你們兩個必須完全服從我的調配。相信我,我和你們一樣,不希望曉驍出事。”
苻堅點頭,他信得過雪姬。慕容垂也點頭,他也信得過雪姬。
雪姬卻輕輕搖頭,這件事情她不知道自己有幾分的把握。只是現在當務之急,要把慕容垂和苻堅二人穩定下來。她不希望,他們落入明浩瀚的圈套當中。
只是爲什麼明浩瀚要帶着曉驍呢?就單單只是爲了好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