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吧。別讓炎焱等太久。”
水容容看了看手錶,夜幕降臨,小寶和水母應該差不多快回家了吧?
“容容,你真狠心。慕容真這一年多用盡一切人脈和手段尋找你的消息,你竟然一點都不關心他的情況。”
葉聰冷笑着,他從來沒想過,水容容有一天會變成這樣的一個人。
可能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吧。從那次他和洪斌懷疑她和慕容真有孩子後,她能不顧他們三年的友情刻意迴避他們。連逃婚也是不和任何人商量,懷孕後更是完全不理他們這些國內的朋友,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儘管杏兒經常說,她是爲了不連累他們才這樣做。可是,她什麼事都自己扛着,難道就算對他們好嗎?
“他已經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世界。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一紙婚約把我們硬生生綁在一起的。我關心他的情況,有什麼用?如果,我藉由你,和他舊情復燃,不僅得罪了錢家,還會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更會被人們指着脊樑骨說我是小三。我有必要這麼做嗎?”
水容容背靠着椅子,在公司裡,她是水父的得力助手,一人之下,幾百人之上。水父主要對外,她主要對內,久而久之,也練出了一身的上位者的氣勢。完全不被葉聰的威壓所嚇倒。
“可是,明明那錢媛纔是突然擠進你們之間的第三者啊!”
葉聰還是保留着軍人的血性,他拍桌而起,激動得脖子上的血管一突一突的。
“葉聰,他們是十來年的青梅竹馬,而且他們有結婚證書作爲保障。於情於理,錢媛是在他身邊浸染了十來年的大家閨秀,比我這個土生土長的小家碧玉更適合他。”
水容容冷笑了一下。所謂三歲時的那一面又如何?如果他當時沒有出現在水木小區,或許她就不會被小蘭背棄,水母更不會小產,他們一家子也不會捲入這個她都不知道具體是爲了寶藏還是爲了地宮裡的秘密的大陰謀中,歷盡磨難。
“你沒見過那個女人,完全就是比林黛玉還要滿臉怨婦樣子的女人,好像天下人都欠了她多少錢一樣!她幫慕容真?出不會幫他做生意,入也和慕容真過着樓上樓下的同居生活。按慕容真的助手說的,慕容真現在又迴歸了以前風餐露宿的生活,根本就沒半點成家男人的樣子!”
葉聰也是看着慕容真這樣,才和洪斌決定要和他合作的。現在的大總裁,無論什麼時候見到他,都像殭屍一樣冷冰冰的臉,僵硬的語氣和動作,一點人氣都沒有。每天都恨不得把二十四小時變成四十八小時一樣賣命地工作,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
“他……”
水容容頓住了,眼神恍惚。
“不是我咒他,換做你,要是成天作息不穩定,還經常連續熬夜過分耗費精力的話,不過勞死,這天道循環要如何體現凡人**凡身的脆弱?所以啊,你要讓他活多幾年,首先得先讓他過上正常健康的生活才行啊。”
那個白鬍子老頭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她心底突然發寒,冷得牙齒都開始打冷顫。
“他這一年多都這麼過的嗎?”
顫抖的聲音,連她都覺得呼吸困難。她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突然聽到慕容真年紀輕輕就過勞死了,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會怎麼生活下去,會怎麼告訴小寶,他爸爸不在了……
“你以爲短短一年多就收購回慕榮集團那麼多股份,很容易嗎?還要還他母親從錢家手裡拿的充滿恥辱的50億。”
葉聰看見水容容臉色煞白,就知道她還是很在乎他的。
“可是,我現在還不能和他相認。錢家對我們的控制很緊,他的實力也還不能和錢家有任何匹敵。小寶無論怎麼查探,都找不到半點關於慕容真的信息,說明整個C市的信息都被錢家控制了。我們都冒不起這個險。”
水容容頹喪地伸手撥弄了一下頭髮。她已經不是孤家寡人了,她有一天天老去的父母,有一天天長大的兒子,她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