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時間,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很長很長。
或許會經歷一場刻骨銘心的感情。
一段生死與共的友情。
亦或是,家逢大變,妻離子散。
都足以在人的心中,留下一段難忘的回憶。
但十年對於修仙之人而言,只是那彈指一揮間。
寒過暑往,春去秋來。
蕭瑟的天門,掩映在一片冰雪之中。
三座孤峰聳立雲端,猶如三位屹立不倒的巨人,不改初心。
這一天,雪後初晴,陽光乍泄。
積雪在暖風中漸漸消融,一片銀白的世界裡,蒼翠初現崢嶸。
呯!
一道金光自通天峰迸射。
最初只是一道身影獨立蒼穹,引來四方雲動,讓剛剛浮現的一抹陽光被匯聚的濃雲遮蓋。
方圓萬里,變得陰暗起來。
緊接着,通天峰後院中,不斷有人影飛出,並立天空。
一朵朵墨色的劫雲,亦在快速地匯聚着。
咻!咻!
幾個呼吸的時間,天門上空,五千名身着一襲黑色長袍地的身影,仰望着天空,神情肅穆。
漆黑深邃的眸子裡,懷揣着一抹無法掩飾的激動。
一股股強大的氣息,瀰漫在天門方圓百里,直讓無數野生妖獸,以爲天門又要遭劫,紛紛露出驚恐不已之色。
不少妖獸,更是帶上自己的寶貝,轉身就跑。
轟!
天穹深處,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雷鳴,在空中迴盪,滋滋的雷電在雲海中醞釀。
呯!
氤氳良久,一道驚雷乍泄,猶如那而從天而降的怒龍,耀眼的白芒,將周圍的天地照應地恍如白晝。
只是一聲落下,天空中的雷電,便如那飛落九天的銀色瀑布,天河之水傾瀉,朝着那五千道身影,狂涌而去,仿似要將他們一起淹沒在這雷海之中。
數千人中,無一人退縮,神情堅毅不屈,昂首等待,眸中更是浮現出一抹期待已久的神色。
轟隆隆!
成千上萬的雷電如同苦悶已久的野獸,盡最大的力氣,要將下方的獵物,撕裂粉碎。
一聲聲炸響,周到天門上空此起彼伏,接連不斷。
天門下方,不知何時已經籠罩上了一道薄薄的光幕,保護着下方的土地,防止被雷劫所炸燬。
通天峰廣場上,站着一個劍眉星目,神情嚴肅的男子,一襲潔白的長袍,隨風飄揚。
負手而立仰望蒼穹,面帶一絲欣慰之色。
雷劫,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才逐漸落入尾聲。
在經歷瞭如潮水般的雷電,落幕之際偶爾降下的雷電,已是不足爲懼,驚不起而一絲波瀾。
如此聲威浩蕩的渡劫,直讓南域宗門種族,爲之側目。
劍域。
萬丈之高的劍塔上,萬劍天君立身頂樓,目光遙望着天門的方向,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沉寂了十年,一出現便是這麼驚人矚目而,不知道當年那一掌,還能不能打的回來。”萬劍天君自語道。
“難了。”
在他的身邊,站着一個氣息比他更加深不可測的男子,英姿勃發,器宇軒昂。
一襲紫色長髮下,黑色長袍迎風飄揚,銳利的劍眉下,一雙深邃的瞳孔如同包含了宇宙,威嚴而不可一世,彷彿九天都應該被他踩在腳下,仙神都該以他爲尊。
正是當年那個一掌便讓張峰粉身碎骨的煉魔窟之主,獨孤天涯!
亦是如今劍域幕後,真正的掌舵人。
他看着天門的方向,腦海中不禁迴響起了當年煉魔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沒想到他當年不僅僅活了下來,還遠超了我的預料。”獨孤天涯緩緩道。
“仙緣之戰,此人定是你一大勁敵,莫要大意。”
萬劍天君恭恭敬敬道:“弟子明白。”
雖然萬劍天君在劍域之中,也算是始祖般的人物。
但在獨孤天涯這般百萬年前,就能和無天魔帝葉無良,鬼域聖主姬千殤,須彌山帝釋天等強者齊名的先祖面前,亦不過是晚輩中的晚輩。
“這盛世,我已經不想再等了,湮滅還是開始,快點給個結果吧。”獨孤天涯凝望蒼穹,在心底默默地說了一句。
鬼域之中,在那一片灰濛濛的天空下,姬千殤靜靜地站在扶桑神樹之巔,同樣遙望着天門的方向。
深邃的眸子裡,隱隱含着一絲期待。
“十年時間,可否追上了我的腳步?”
不止是劍域和鬼域注意到了天門的動靜,北寒仙域,不死族,金烏族,九幽魔族,皆是有所感應。
其中,更是有人親自派人過來查看情況。
只是當他們來到天門的時候,驚得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
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又使勁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細看去。
然而看到的結果,並沒有絲毫的改變,依舊是讓人震驚,駭然。
天空中佇立的五千名天門弟子,每一個人所散發出來的,皆是至尊的氣息。
過來觀察具體情況的寒焰至尊,平天魔王,陰山族長老等人,此刻相聚在一起,都從對方的眸中,看到了一絲震驚。
平天魔王冷不丁的抽了口涼氣:“十年時間,五千名至尊,這他孃的也太嚇人了,他這個天門,莫非還能量產至尊不成?這小子怎麼這麼古怪?”
陰山族長老表情顯得有些凝重:“至尊啊,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境界,卡住了無數天驕的瓶頸,在他這裡竟然這沒有任何的阻礙。”
寒焰至尊嘴角微抽:“這至尊的數量,也太多了一點,恐怕整個南域,也找不出哪個宗門之中,有這樣的至尊數量啊。”
經過這麼多年的出現,各方勢力的底大家都差不多清楚。
差不多都在一千到兩千這個數字之間。
再多就沒有了。
只有像九幽魔族,妖族王者金烏族這等超級大族,族中至尊階段的強者可能會在兩千以上。
但五千之數,是絕對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