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伸出手,一道柔和的真元慢慢地從他掌心發出,將趴在白狐背上的寧逸隔空抓起來,帶到自己身邊。
也不管他願不願意,不容否置道:“從今以後,我便是你師父。”
寧逸猙獰着面孔,一雙大眼睛瞪得宛若銅鈴,張牙舞爪的掙扎着,無論如何也不肯和他在一起,如同野獸一般發出瘋狂的嘶吼。
白狐再三拜謝道:“謝謝上仙垂憐,小白感激不盡,有上仙教導,從今以後他也終於能像一個人一樣的活着了。”
說完,又看向寧逸道:“小逸,上仙如今是你師父,以後便會像紅菱一樣待你,教導你,不要害怕。”
寧逸恍若未聞,瘋狂地掙扎着,直到筋疲力盡,還流淚喊着小白的名字。
葉林上前安慰,反而被咬了一口。
見他即便沒了力氣,也還在掙扎,這樣下去,非累死不可,就將他打暈,放入了須彌戒指之中。
正在修煉的小萌被嚇了一跳,正欲說話,便傳來張峰的聲音:“這是我第六個徒弟,好好看着他,別讓他做傻事。”
小萌上前嗅了嗅,“還以爲是給我的食物呢,白高興一場。”
白狐見寧逸憑空消失,立馬緊張起來,顫聲問道:“上仙,小逸他……”
張峰道:“他在我開闢的空間之中休息,無須擔心。繼續說說那個女人的事情吧。”
白狐一聽張峰竟然能夠開闢空間,那可是領悟了天地規則的真正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心中又敬畏了一分,恭恭敬敬道:“上仙猜的不錯,你們先前在山洞裡面看到的那具屍體,就是小逸的母親。”
“山洞裡面的那個結界,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怎麼破?”張峰問道。
白狐有些憤懣道:“上仙嫉惡如仇,爲何還要幫助那羣禽獸不如的村民,這件事情是他們一手促成的,有這樣的結果,也是他們自找的。”
這些年來,白狐也一直痛恨這些村民的所作所爲,一聽張峰得知事情始末,還是要幫他們,心裡也氣不過。
張峰皺眉道:“旱魃若是出世,必然赤地千里,殃及無辜,又怎麼會僅僅在這荒山之中,村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若是知道其中細節就說,不知道就離開這裡吧,實在不行,我便一劍平了這山。”
白狐嚇了一跳,看面前之人眉宇間正義凜然,威嚴肅穆,無形之中自有一股令人顫慄的氣勢,言語中斬釘截鐵,是言出必行之人,而且憑他的能力,未必不能一劍平山。
她在這裡修煉百年,大山便是他的家。其他的大山,早有強勢的妖獸佔據,向來性子溫和的她更不敢去爭,若真讓張峰平了這山,她連棲身之所都將沒有。
不過她也不知道如何破除結界,只能將自己這些年看到的過程和想法,一一說出,整理了一下思緒後,緩緩道:“上仙息怒,那山洞的結界,其實並非人爲,當年那位修仙者將她放入山洞之後,只是在東南西北中四個方位佈下隔絕大陣,就離開了這裡,往後幾年過來,也只是維持四方陣法,至於那山洞結界,其實是她這些年身體所散發的怨氣凝結而成。”
張峰恍然,先前他就有這種猜測,只不過那時候情急之下,不太相信,光是憑藉怨氣,能夠凝結出如此頑強的結界出來。
現在仔細一想,這結界是她身體發散出來的怨氣,整整凝聚了十年而成,加上即將成形的旱魃之身,他一時半會兒無法破開,也在常理之中。
“那你知不知道破解的辦法?”張峰道。
白狐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村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毫不猶豫道:“寧逸的母親是含着怨氣而死,若是能化解掉怨氣,說不定能減弱那結界的力量。而導致她含怨而死的,就是這個村子裡的人!”
葉林等人不禁打了個哆嗦,聽白狐的意思,竟然是要血祭整個村子,來化解寧逸母親的怨氣。
張峰眉頭也緊皺了起來,即便是經過旱災,村裡依舊還有幾百口人活着,要讓他獻祭整個村子,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況且當年做這件事情的也只是一部分人,而不是全部。
若是隻血祭當年凌辱過她的人,這一點張峰不會有任何留情。
埋頭思考片刻,心中有了計較,擡頭道:“當年那個祭煉屍體的人,你看清楚長什麼樣子沒?”
白狐想了想道:“大概和你差不多高,身材也和你差不多,不過年紀要比你大,四十來歲,留着八字鬍,手上喜歡拿一個八卦鏡。這十年中他幾乎每年都會來看一次,所以我記得比較清楚。而且有時候不止他一個人來,還有一個修爲更加恐怖的老頭和他一起。”
張峰低頭沉思,四十來歲,愛拿八卦鏡,還有這四方隔絕大陣,這習慣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但腦子裡就是抓不住。
白狐提醒道:“對了,今年他也應該快來了,估計就是這幾天了,上仙要抓緊時間了,若是我所料不差,最遲不過三天,他就要來。”
“嗯,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點。”張峰點點頭,朝她揮了揮手。
白狐離開後,張峰站在樹下沉思,事情比他想象之中來的更快,原本猜測的是半個月,現在看來今年是收穫之年,他肯定會提前過來。
這麼大的手筆,那人估計也不會一個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