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救我!大人救我!”看到那金色的光點,鐵英頓時勇氣倍增,速度瞬間飆升,比之之前幾乎快了三成,同時大聲的叫道。
“大人救我?”陳毓祥雖然還聽不到鐵英的聲音,但是卻從口型上知道了這廝喊的是什麼,不由得迷惑起來,“這是什麼意思啊?莫非我這塊令牌,比這鐵英的還要高等不成?”
“大人救我?”緊跟在鐵英身後的織田信長一怔,“不會吧?”
“有沒有這麼倒黴,剛遇到了這個鐵英,又遇到了一個比鐵英還厲害的傢伙?”
織田信長的身形,有了一瞬間的遲疑,可是想到剛纔自己本命法器被毀,小青魂飛魄散的場景,織田信長立馬便又暴怒起來:“瑪德!今日不管如何,一定要殺了你,爲小青報仇!”
“轟!”
織田信長拼命催動靈力,速度瞬間爆發,以更快的速度向着鐵英追了過去。雖然鐵英拼命之下驟然加速,可是此時織田信長加速之後,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是在極速的縮短着。
“怎麼辦,怎麼辦?”陳毓祥一手握着令牌,一手提着弒神槍,心思急轉。
鐵英能夠感應到他,自然是因爲那塊天影令牌的緣故了!他真想扔下這塊令牌,然後趕快躲開。以他妖仙金身第四重的速度,遠離此地也非難事。反正對於這鐵英的死,他也不在乎。
可是後面追殺鐵英的這些倭人,殺了這鐵英之後呢?他們必然是要搜索全城的。到時候且不說自己會不會被搜出來,龐培王國裡面還是居住着珍妮公主和十幾位侍女呢!這些人遇到這些冷血的倭人,那是必死無疑!
若是以前,對於珍妮公主的死,他未必會在乎。可是現在,他畢竟是拿了人家的傳國寶藏,欠她一個復國的承諾。像這般的眼睜睜的看着她和一羣侍女死於倭人之手,他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嗯?”
“假山!”
陳毓祥心中一動,啪的一聲把令牌拍到紫藤架下的石桌之上,然後便是提着弒神槍,藉助着建築物的陰影向着龐培王宮狂奔而去。
“鐵英的死活,我可不管!不過珍妮公主,卻必須要先躲起來!”
一塊天級令牌,陳毓祥除了在於稹城忽悠幾位天影秘諜之外,也沒有什麼別的用處。扔掉了他也是絲毫不會心痛。
不過他的心中卻是有着一絲疑惑:爲何自己在哈密城時,自己的令牌與鐵英的令牌沒有起感應呢?那時二人的距離,也不過才數百米而已!
血月在天,大地一片血色的光明。陳毓祥提着弒神槍沿着街道狂奔着,心裡不停地嘶吼着:“快!快啊!”
妖仙金身第四重的奔跑速度,堪比化神期修士的速度了,不過這裡建築密集,道路曲折,而織田信長和鐵英等人又都是在高天之上,所以陳毓祥只能是藉助建築物和樹木的陰影前。
“蓬!”
陳毓祥一腳踹開龐培王宮的大門,向着溫泉的方向跑了過去。
等到他進入龐培王宮時,鐵英也是落入到了令牌所放的小院之內。幾乎在下一瞬間,織田信長也是追蹤而至,跟着落了下來。
白日遭遇侍衛叛亂,珍妮公主和十幾位侍女自然是都沒有入睡。此時都是圍着珍妮公主坐在溫泉之畔,唧唧喳喳的議論着。
衆人議論的,自然是哈迪斯大人顯靈,懲罰那些叛亂者這件事情了!至於傳國寶藏的秘聞,遭際從她們的記憶之中抹殺了!
忽然,一個身影一閃,手提鐵槍的青年已經是來到了她們的跟前。
“啊!”一位反應最快的侍女看到陳毓祥,尖聲大叫起來。陳毓祥大怒,恨不得一槍刺死了她!
“大人!”見到陳毓祥出現,而且是這副樣子,珍妮一驚,連忙躬身行禮道。其它侍女這時也是認出了陳毓祥,一個個又驚又喜的行禮起來。她們都曾在沙漠中爲陳毓祥所救,後來又都在大宛城目睹了陳毓祥滅殺數萬大宛軍民,對於這位大人的印象自然是非常的深刻了!
“不想死的,都跟我來!”此時此刻,陳毓祥哪裡還有廢話的心情,低沉喝道,然後便是大步向着假山走了過去。
珍妮一怔,連忙快步跟了過去,同時喝令道:“你們都快過來!”
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十幾位侍女還是連忙快速的跑了過來。
陳毓祥單手按在假山之上,微一用力,巨大的假山從中間分成兩半,一半如同門戶一般無聲的滑向一邊,露出山腹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珍妮公主呀了一聲,她在獲得封地之前,都是在這王宮裡生活的,哪裡知道這王宮裡居然藏着這等秘密之地!
“都進去!”陳毓祥面無表情的命令道。
看着那黑色的洞口,十幾位侍女相互看了看,那位尖下巴的侍女咬了咬牙,率先向着那臺階走了過去。
珍妮公主也是第二個跟了過去,她自然知道,這位大人不可能害自己。要是真的害自己的話,直接出手就是了,何必這麼麻煩?
所有侍女都跟着珍妮進入了假山之內,沿着臺階慢慢的走了下去,陳毓祥微一用力,假山又是無聲的合攏了,看起來又如同時完整的一般。
擡眼再望天上,10名合體期的修士也都是追蹤而至,紛紛的向着陳毓祥剛纔所在的小院落了下去。
“也不知道那個鐵英,死了沒有?”陳毓祥站在假山之畔,喃喃的道。
此時他無法使用靈力,連神識也無法外放,唯一能夠使用的,就是一雙寫輪眼了!可是這龐培城內建築衆多,他又不敢上到高處,自然是無法看到鐵英和織田信長的情況了!
“事不宜遲,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王宮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顯眼了。現在離開城市,外面又是一覽無餘,恐怕會被這些倭人發覺。所以想要躲藏,只能是在城市裡尋找一個偏僻之地了!
陳毓祥正想離開,忽然轟的一聲巨響,王宮的宮牆已經是被人撞開了!
……
原來當陳毓祥進入龐培王宮的同時,鐵英也是落到了陳毓祥原先所在的那個小院之內。
“大人救我!大人救我!”鐵英一邊高叫着,一邊向着那紫藤架下奔了過去。
那裡,正是他的令牌上那個金色光點閃爍的位置。
不過下一刻,鐵英的臉色卻是呆滯了!
茂密的紫藤架下,有着一張寬大的石桌。石桌之上,一塊天影令牌靜靜地放在那裡。而令牌之上,正有個綠色的光點緩緩閃爍着。
可是,哪裡還有“大人”的蹤影?
“大人!大人!”鐵英上前一把抓起令牌,憤懣的道,“這是爲何!這是爲何!你爲什麼見死不救!”
四面裡一片沉寂,又哪裡有一點人聲?
鐵英此時也完全是絕望了。剛纔爲了逃到這裡,他強行提高速度,已經無法再次逃跑了。而寄予重大希望的大人,竟然是留下令牌落荒而逃了!
天影修士都有着不同等級的天影令牌,不過普通的令牌之間並無相互感應功能。能夠有着相互感應功能的,都是天級令牌。
這天級令牌的相互感應,平時也是不會產生的。這種感應觸發的唯一條件,就是穿雲箭!
當一名有着天級令牌的天影秘諜遭遇危險,釋放了穿雲箭時,附近的其他有着天級令牌的天影秘諜便會通過令牌與此人建立聯繫,不過這個距離並不遠,只有50裡之內纔會有效。
大夏國的天影秘諜,天級令牌一共就只有10枚。這令牌之間,也是有着等級之分的。這種等級的差別,當令牌之間相互感應到的時候,也是會顯現出來。令牌上顯示的光點爲金色,說明對方的令牌等級更高。令牌的顏色顯示爲綠色,說明對方的令牌等級較低。
令牌的等級決定着天影秘諜在組織內的地位,也代表着令牌持有人的實力。所以鐵英見到自己令牌上出現的金色光點,自然是稱對方爲“大人”了!
鐵英拿着那塊有着綠色光點閃爍的天影令牌,心中感到無比的憤怒。這位大人功力既然高於自己,除掉這些傢伙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爲何竟然見死不救,甚至丟下這麼寶貴的令牌獨自逃脫了?
這時,織田信長也已經追蹤而至落了下來。織田信長此時心中異常憤怒,不過到了這裡,心中也是有着一絲猶疑。畢竟這鐵英口口聲聲說什麼“大人”,鐵英本身即是大乘期巔峰的存在了,若是真有個比鐵英還厲害的傢伙,他可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鐵英老兒,你家大人呢?怎麼不出來救你?”織田信長嗤笑着,卻是同時四處張望着。他也並沒有敢於第一時間向着鐵英出手。
鐵英心中充滿了憤怒,滿懷希望的來到這裡,但是卻是陷入到了絕望的境地。
“該死的!到底是哪位大人,竟然見死不救?”
“這他嗎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鐵英,你家大人再不出現,我可就要動手了啊!”織田信長嘲諷笑道。
片刻的沉默過後,鐵英忽然轉過身來。
“死倭人,你得意什麼!”
“這麼想見我家大人?好啊!跟我來吧!”
話音未落,鐵英身軀猛然一蹬地面,如同炮彈一般撞穿院牆,向着龐培王宮的方向疾奔而去。
“呵呵!鐵英老兒,連飛行也飛不起來了麼?”織田信長不屑一笑,跟着便是竄了出來,緊緊地跟着鐵英。
“大人,你想不救我,那就不救了?”
“哼!待會兒見到你,我定然要和你理論理論!”
原來陳毓祥雖然隱匿功力氣息,但是在這個小院之內,留下的靈魂氣息卻是無法掩飾的。而每個人的靈魂氣息都是獨一無二的。鐵英情急之下,居然也是發現了陳毓祥的靈魂氣息!
鐵英神識掃描之下,並沒有發覺陳毓祥的身影,但是他卻是在龐培王宮的位置,發現了大量的凡人的氣息。不過片刻之後,那些凡人的氣息也都消失了!
而陳毓祥的靈魂氣息,從這個宅院延伸到龐培王宮的位置就不再散發了!所以鐵英也斷定,那位大人,應該就是躲到了那裡!
這主要是陳毓祥逃得倉促的緣故,再加上鐵英情急之下,想起了靈魂氣息追蹤的法子。雖然不能絕對判定藏在那裡的人是那位大人,但是卻是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
轟的一聲巨響,龐培王宮的宮牆被狠狠地撞開。陳毓祥臉色陰沉的握着弒神槍,不再試圖逃跑。此時再跑,已經是沒有了任何的必要,也沒有了任何的可能。
此時他的心裡,也是充滿了苦澀。若非是因爲出於晉級的特殊狀態,他何至於怕一個大乘期的倭人!況且這個倭人本就是他的仇人,若是不是這種情況下碰見了,他絕對是會毫不猶豫的直接滅殺了!
可是現在,又能怎麼辦呢?雖然僅僅依靠體內罡勁,大概也可以使出一招弒神槍法第一式,可是這一招之後呢?自己豈不要任人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