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彷彿瘋了一般嘶吼着,餐館裡吃飯的人看到他這樣難免有些害怕,皆是紛紛聚攏在了一起,注視着兩人的一舉一動,甚至還有人報了警。
“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飛哥,瀟瀟姐在那邊也不希望你這樣……”鄧凱沒有還手,任由高飛一拳一拳的打在身上。
“他沒死!你他媽再說這話,別怪我高飛不認你這個兄弟!”
高飛現在可謂是真正的崩潰了,之前身上的傷口似乎都不那麼疼了,只是心臟卻出奇的難受。
“嗯,她沒死。”鄧凱沒有躲閃高飛的拳頭,鼻子吃痛,似乎鼻骨碎了,猛烈的刺痛讓他繃緊了全身上下的神經,依舊微笑着點了點頭。
猩紅的血液順着鄧凱的鼻子流了出來,之前所受到的傷被高飛這幾下打的更加嚴重了,好幾處的傷口都破開了,鮮血不停的往外流。
高飛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鬆開了鄧凱的衣領,淚水不值錢的留着,完全模糊了視線,高飛癱軟在地,蜷縮着身子靠在牆角,身子不停的在顫抖着,絲毫沒有黑社會大哥的形象。
“唉……”
鄧凱無奈的嘆了口氣 ,走到餐館的櫃檯上買了包煙,點上兩根,遞給高飛一根:“飛哥,我會去調查這件事的,三天之內,必定給你消息。”
說完,鄧凱扔下幾張百元大鈔,對着店內說道:“老闆,今天我兄弟就在這裡了,幫他找個地方住下,三天之後我再來。”
走出了餐館,鄧凱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來到了整個凱豐市的富豪區,作爲BCO大股東的兒子,想要打聽到消息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只是之前他一向不喜歡藉助家中的力量,而這一次爲了高飛,也爲了自己,不得不回一趟家了。
“老爹,我回來了。”
走進一家豪華別墅,鄧凱有些陌生的看看了四周,罵道,“靠,這才半年沒回來了,又換了個樣兒。”
“兒子,你回來了?”
很快,從樓上急急忙忙衝下來一個華麗的夫人,還沒等鄧凱看清呢,就一把將他抱在了懷裡,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傷心的說道:“你去哪兒了,這麼長時間不回家,媽媽可擔心死了。”
“別別別!”
鄧凱渾身都是一哆嗦,連忙推開了老媽,“這纔多長時間啊,你就激動成這樣,要是哪天我被人砍了,你還不得上吊啊。”
“傻孩子,你說什麼呢。”婦人還想抱鄧凱,鄧凱連忙閃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拿了一個蘋果自顧自的啃了起來。
“老爹呢?”
“他在書房呢,對了,他還不知道你回來了,我這就去把他喊下來。”
“不用了,我去找他吧。”
鄧凱擺了擺手,將啃了一口的蘋果仍在垃圾桶,走上了樓。
“咚咚咚!”
鄧凱敲了敲門。
“請進!”
書房內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鄧凱推門而入,裡面一個穿着白色休閒裝的中年男人正在練着書法,男人一見是鄧凱,不禁放聲大笑:“哈哈,是小凱啊,這次怎麼想起來要回家了,該不會是錢不夠了吧,說,這次要多少錢。”
這就是鄧凱的老爹,BCO的大股東鄧家成。
鄧凱白了他一眼:“我都畢業好幾年了,能自己掙錢。”
見兒子回來了,鄧家成自然很高興,連忙將兒子拉倒自己身邊,自豪的指了指書桌上的字帖:“看看老爸寫的字怎麼樣?”
鄧凱毫不在意的看了看字帖,點了點頭:“嗯,還行,不過跟我寫的字比起來還是有些距離的,老爹,問你個事,市一院那件事你知不知道?”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鄧家成的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皺了皺道。
“你果然知道!”鄧凱一看就知道有戲,整棟醫院突然就人間蒸發了,確實有些蹊蹺。
“不該問的你別問,這種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鄧家成嚴肅的對鄧凱說。
“又是那個實驗室做的?”鄧凱心中一驚,一想到BCO集團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實驗室,就將事情猜出了個一大半。
“什麼實驗室?不該說的,你最好別說!”鄧家成有些生氣了最後竟然對着鄧凱吼了出來。
這似乎是老爹這二十多年第一次對他發脾氣吧。
“好,我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鄧凱點了點頭,沒再說些什麼便走出了書房。
而餐館這邊,高飛傷心欲絕昏倒在地,被送往醫院,知道晚上才醒了過來。
病房裡只有他一個人,躺在病牀上,眼睛紅腫紅腫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不過還好,能夠看清一些事物,憑着記憶摸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嘟嘟幾聲之後,電話被接通了
“喂?小飛啊,傷好了嗎?”一個公鴨嗓子的聲音傳了出來。
“權哥,還有活兒麼?”高飛問道。
“有啊,還有好幾個大活兒呢,想要接活兒你也要把傷給養好吧,不急。”電話裡的權哥說道。
“給我個活兒。”高飛說。
“那……好吧,這個活兒是綁架個小女孩,聽說是明中的學生,叫做程曉曼,最好晚上動手,她有個男朋友,如果可以的話,把他男朋友解決掉吧。”
“多少錢?”
“一萬。”
“好,我接了。”
掛掉電話,高飛點了一根菸,醫用病房的電腦上網查了一下程曉曼的資料。
程曉曼,今年十六歲,明中高一的學生,還是明中有名的校花,近段時間跟一個叫做楊夢成的小子走的很近,似乎是情侶關係。
高飛需要做的就是要綁架叫做程曉曼的女孩子,至於那個叫做楊夢成的。
不知道爲什麼,高飛現在出奇的想要殺人,不管是誰!
一天之後,高飛出院了,出院的時候醫生和護士都有些不相信,因爲高飛傷的實在是太重了,這纔多長時間,他身上的傷口居然全部恢復了,一點事兒都沒有,醫生和護士都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說高飛是個奇人。
高飛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自己的癒合能力超強,每次打完架之後睡一覺就沒啥事兒了,不管受了多嚴重的傷,只要不死,很快就又能活蹦亂跳的了。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或許就是因爲這個原因高飛才愛上打架的吧,不過這些都不是他所關心的了。
他沒有回家,不想去觸動從前的那些記憶,那樣只是會讓他更加的心痛,坐車來到了明中的校門口,校門口旁邊的街道兩旁種植這白楊樹,高飛就蹲在白楊樹之下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煙。
望着教學樓耀眼的白色燈光,正在上晚自習的學生們臉上都充滿着朝氣,埋頭拼命着做着一道又一道複雜的難題,而有些學生則是低頭細語,有些大聲吵鬧,有些放低板凳將自身隱藏在課桌下面偷着吃零食,有些四處張望向附近的同學討要習題的答案,而坐在後面的同學則兩耳不聞窗外事,鼾聲如雷。
高飛看不到裡面的場景,但是在他的想象中,現在明中的學生都是這樣的,他還記得自己在明中那會兒,還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愣頭青,只顧着上網泡妞和睡覺,對於前途和未來充滿着瀰漫,只想着這樣的生活能過一天是一天,沒有任何的追求,渾渾噩噩的活着。
這樣的生活一直到高考結束,進入了大學,認識了老鄧和瀟瀟。
瀟瀟……
高飛的身子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眶瞬間就紅了,猛地一拳打在了一旁的白楊樹上,樹葉紛紛落下,而他的拳頭也磨破了皮,將菸頭狠狠的踩在腳底。
“這到底是爲什麼!!!”
高飛在心底咆哮着。
“鈴鈴鈴……”
下課了鈴聲響了,不一會兒,校內就如同洪水氾濫般衝出了一個個學生,高飛趕緊往後退去走到了一個小巷子。
這個巷子是兩人的必經之路,所以高飛就在這裡等待着兩人的到來。
很快,兩個身影映入了高飛的眼簾,左邊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兒,扎着馬尾辮,雖然光線很暗,但是高飛依舊能夠看到,這個女孩真的很漂亮,身材均勻,氣質出衆,一看就讓人感到舒服。
而他旁邊則是一個大概一米七八的男孩兒,帶着一個幅黑色邊框眼睛,亂糟糟的頭髮下面長着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看上去有些傻里傻氣的。
兩人有說有笑的向這邊走來,就在他們快要靠近高飛時,高飛看準時機一腳踹在了那個男孩兒的肚子上。
肚子上猛地傳來一陣劇痛,男孩兒臉色瞬間就扭曲了,捂着肚子接連後退,栽倒在地。
“夢成!”
程曉曼驚呼一聲,連忙跑過去扶住了男孩兒。
這個叫做楊夢成的男孩兒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滿臉恐懼的望着高飛:“你……你是誰?”
“結束你性命的人。”高飛淡淡道。
恐怕一大半的高中生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程曉曼頓時有些慌了:“你爲什麼要殺他。”
“殺個人還這麼多廢話。”高飛冷冷的看了楊夢成一眼,掏出了腰間的青龍小刀,一步一步朝着兩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