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雲身懷靈光法符,可以施展靈光飛遁,瞬間移動來到呂厚身前,把十幾道血光擋了下來。
儘管,血光無形無相,無孔不入,普通飛劍法寶難傷。
但是,當年的血影教大劫,修行界犧牲了無數的修士,就是在這些人的壯烈犧牲下,也終於讓一些宗門,發現了剋制血影的方法。
只見這時,燕凌雲身上,散發出層層寶光。
這寶光如波浪,一層一層的擴散,環繞方圓十幾裡空間。在熾烈的光華之中,卻蘊含了浩然之氣,陽剛煦烈,彷彿太陽。
血光飛來,一靠近光芒的籠罩,立即產生了劇烈的反應。
滋滋滋……
在熾烈光芒的映照下,血影竟然有消融的跡象,冒起了縷縷青煙。
這說明,在燕凌雲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華,恰好剋制血影,效果十分明顯。這對於大家來說,也是難得的好消息。
然而,蕭景元才高興一秒鐘,就發現了十幾道血光,在空中一個交錯,就避開了燕凌雲與呂厚,直接撲落了下來。
那目標,不知道是他,還是方少白,或者……易震。
“該死!”
瞬時,蕭景元心頭一沉,急忙揚手,射出了數百道劍氣。
密集的劍氣,完全可以把一棵參天古木,洞穿成爲篩子。更能夠,把城牆厚的鋼鐵,削成了粉末。
但是,這些劍氣刺向了血影,卻猶如泥牛入海一般,頃刻不見了蹤影。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蕭景元也不吃驚。畢竟在聖靈宮的時候,他們也與血影交過手,知道血影的詭秘。
數百道劍氣,只不過是障礙,目的很簡單,無非是想讓血影的速度緩慢下來,爲自己爭取時間……
事實上,蕭景元的目的,也順利達到了。
數百道劍氣,雖然對血影構不成半點威脅。但是,劍氣縱橫,光芒閃爍之間,也足夠讓血影頓了一頓,在空中稍微凝滯。
就是這個間隙,蕭景元也隨之凝神,祭起了光輝絢爛的丹爐。
“轟!”
巨大的丹爐,從他的身後飛出,爐上的花鳥蟲魚、玄奧符文,紛紛流動輝煌的光華,在空中盪漾起伏。
一股浩然力量,也隨之擴散開來。
“水,火,風,雷!”
蕭景元提起殘餘的法力,一掌拍在了丹爐壁上,以爐口對準了空中的血影,就等這些血影撞上來,然後甕中捉鱉。
事實上,他也覺得,血影不會那麼笨,應該懂得避開。
可是,不知道是血影無腦,還是由於它們受人節制,對於全局的判斷力,也有幾分模樣。
所以,蕭景元才張開了爐口,這些血影就魚貫而入,十分的配合。
見此情形,蕭景元忍不住一懵,半晌才反應過來,然後立即運起了水火風雷之力,在丹爐之內形成了天羅地網,想要煉化血影。
水火風雷,四象之力一動,整個丹爐就有隱約的轟鳴聲,此起彼落。那聲音,挺像古老火車的汽笛聲,一段接着一段,頗有幾分節奏。
然而,才過了片刻,蕭景元的額頭上,就冒起了一顆顆汗珠,如雨而下。
這是由於,血影在丹爐之中橫衝直撞,大鬧天宮。
以他的實力,根本壓制不住……
沒過多久,他就撐不住了,忍不住開口叫道:“你們快來,助我一臂之力。”
“嗖!”
其他人聞聲,也不管傷勢怎樣,紛紛圍聚而來。
這個時候,衆人的模樣狼狽不堪,與殘兵敗將差不多。一個個人臉色蒼白,走起路來,輕飄飄的,虛浮無力。
呂厚和方少白,已經廢了大半,有心而無力。
只有燕凌雲,尚有幾分法力,勉強協助蕭景元,把丹爐蓋上,然後努力壓制爐中的血影,不讓它們衝出來。
是成是敗,是生是死,在此一舉了。
只要大家熬過這段時間,等到易震拔除了火毒,自然是皆大歡喜。要是熬不過去,血影破開了丹爐禁制,再次撲向了衆人。
可以說,這種情況下,大家絕對是死路一條。
所以,不管身體有多難受,身體傷勢多重,蕭景元與燕凌雲,也只得咬緊了牙關,勉力的堅持下去。
但是,丹爐中的汽笛聲,越來越大了。到了最後,更是發現如雷似鼓的聲響,整個丹爐,晃動不安。
而且,每晃動一次,就會產生一股恐怖的力量,涌向了壓制丹爐的兩人,讓他們的身體跟着搖晃,甚至於吐血。
一股股壓力,猶如波濤駭浪,絡繹不絕的涌來。
蕭景元也不知道,這壓力什麼時候是盡頭。反正,他現在五癆七傷,整個人快要崩潰了,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冷不防,在汽笛聲外,又有喧囂嘈雜的動靜,傳到了衆人耳中。
“什麼聲音?”
蕭景元下意識地擡頭望去,然後身心一震,直接崩潰。
因爲這時,在渺渺的青天之上,忽然涌過來滾滾黑雲。只不過,他的目光銳利,輕易分辨出,那所謂的黑雲,竟然是密密麻麻的蝙蝠。
數不盡的蝙蝠,覆蓋了方圓千里長空,就好像一片雲海,飛涌而至。
一隻只蝙蝠,相貌有些猙獰,體型壯碩,不怎麼好招惹的樣子。
開始的時候,蕭景元心裡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這些蝙蝠,只是路過而已,與大家無關。
可是,當他看到了,那些蝙蝠眼眸,透射出暴戾的血光之時,他就知道恐怖的蝙蝠羣,來者不善。
嘩啦啦……
密集的蝙蝠飛來,就好像江河之流奔流,發出轟鳴的聲響。
而且,衆人也來不及,作什麼防備,那鋪天蓋地的蝙蝠羣,就已經浩浩蕩蕩涌到了衆人頭頂,然後結成了類似大陣的陣勢,緩慢盤旋。
一股可怕的氣息,隨之在空中瀰漫開來。
其中的壓迫之力,也讓衆人膽戰心驚,一顆心沉到了湖底,身心俱寒。
數以千萬計的蝙蝠,其中的威勢驚人。
這麼龐大的數量,幾乎可以攻陷一座人類的城池。
哪怕是在衆人力量鼎盛的時期內,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可以安然無恙。更何況現在,老弱病殘似的,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所以說,這似乎是一個……必死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