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從天堂堂金丹強者,就這麼被可怕的白色火焰,燒成虛無,連骨頭灰燼都沒有一點留下,整個院落剎那間,死一般寂靜!
每一個人都瞪大了眼睛,膛目結舌的看着眼前一切,只感覺一股無窮的寒意陡然籠罩全身,從裡到外,全都變成了一個個冰雕,沒有了任何感知。
秦蘭山呆住了!
秦長山也呆住了!
秦望山,乃至秦家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秦家的金丹強者祝老的眼睛也變成鍼芒狀,渾身毛髮倒豎,真元運轉間,腳下青石地板咔咔破裂,然而尤不自知。
既然陸游能夠憑藉那神秘火焰,直接將沈從天燒成灰燼,不!是灰燼都沒有留下一點,那如果面對他,也豈不是說,殺他輕而易舉。
遠處,剛剛被那王哥從地上扶起來的裴元天,整個人呆若木雞,目光直盯盯看着遠處的一切,口中不斷呢喃着:“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甚至,就連對陸游很瞭解的白敬軒、黎小柔、秦雨柔、龍雪四人,這一刻,也有些目瞪口呆,她們雖然早就知道陸游有百劫業火這麼一個強大底盤,曾經依靠這百劫業火,震懾了龍牙塔議員閣一羣高層。
但當時,百劫業火併沒有被陸游激發,所以,黎小柔等人也不知道這百劫業火到底有多強大,直至此刻,幾人方纔清楚體會到了百劫業火的恐怖,同時也明白,龍牙塔議員閣的那一羣人到底有多精明。
如果當日陸游真的如眼前這般激發了這可怕的百劫業火,那後果恐怕就真的難以收拾了!
“嘶!好強!”
龍雪倒吸一口涼氣,喃喃自語着,身邊黎小柔、白敬軒、秦雨柔三人紛紛認同的點頭。
“真他媽的痛快啊!那個老匹夫,早就該死了!仗着自己是金丹強者,就爲所欲爲,別以爲小爺不知道他是貪圖我的斷魂鞭!”
白敬軒冷冷笑道,黎小柔和秦雨柔都是一副痛快的表情,然後將視線冷冷掃過一羣呆若木雞的秦家衆人,暗罵一聲:“活該!”
“雨柔,從此以後,我倒要看一看,誰還敢在欺負你!”龍雪冷笑道。
秦雨柔低垂下一雙清冷的眸子,聲音平靜道:“他們欺負不欺負我,已經無所謂了!這個家我是不準備再呆下去的!”
院落中,當陸游施展法決,將那一縷百劫業火重新收到玉淨瓶裡,轉過身時,但凡被他眼眸掃過的秦家人,無一不是畏懼的迅速低下腦袋,不敢直視。
此刻的秦家人,哪裡還有之前半分囂張,取而代之是一種濃濃的恐慌,生怕一個不好,就觸怒了眼前這個煞神。
這可是一位膽敢滅殺金丹強者的存在,殺他們豈不是如同殺雞!
不過,這倒是秦家人多慮了,百劫業火價值無量,陸游豈會將這麼珍貴的火焰,浪費在這些小魚小蝦身上。
最後,當陸游漆黑色雙眸冷冷掃過一圈之後,偌大秦家,只有那位祝老和秦蘭山敢正面直視他,除此之外,就連秦長山、秦望山、宗老、周老等人,都迅速躲避不見。
對此,陸游冷冽的神色毫無波動,只是將漆黑色眸子落到了東北角落,在那裡,正有兩雙怨毒的視線,死死盯着他。
看見陸游目光射來,裴元天和那位王哥,緊緊握住了拳頭,眼神充滿怨毒。
“陸游,我告訴你,你惹下大禍事了,你竟敢殺我裴家的金丹強者,我裴家絕對與你不死不休!”
王哥眼神怨毒的對着陸游怒聲吼道。
陸游眼神微微輕眯,擡起腳步邁步逼近。
這一幕,落到周圍秦家人眼中,不少人心中都咯噔一下,暗道一聲壞了,這傢伙是白癡麼,都這個時候了,還惹這個煞神,人家連堂堂金丹強者都敢殺,更何況是你一個區區宗師巔峰的人物?
果然,當陸游走近後,居高臨下俯視着地面上坐着的王哥,語氣平靜道:“裴家這麼厲害?那我問你,你在裴家是什麼身份?”
王哥胸口一挺,那張怨毒的面孔上,竟然流露出一抹自傲之色,朗聲道:“我王泰乃是裴家二號首長麾下,利刃特種大隊……”
噗哧!
還不等那王哥把話說完,一道匹練一般的刀芒直接劃過虛空,將王哥剩餘的話全都堵在肚子裡,只剩下一具無頭屍體,還直挺挺的坐在地上。
鮮血如同自來水一般噴灑,染紅了身邊裴元天的身體和麪孔。
四周,許多秦家子弟都驚得捂住了口鼻,再次目瞪口呆,被陸游如此冷血的手段給嚇住了,他們從沒有見到過,一個殺人如此不眨眼的人物。
他秦家到底招惹了怎樣一位煞神啊,簡直視人命如草芥,那雙漆黑色眸子深處,充滿無盡的漠視,好像高高在上的神邸,俯視衆生。
“想當一隻忠誠的狗,那也得看時局,只有衷心沒有能耐,那就是愚忠,愚不可及!你說對不,裴少爺?”
這時候,陸游手中輕輕把玩着寒光閃爍的殺豬刀,似笑非笑看着渾身是血的裴元天,
看着陸游那雙充滿戲虐的目光,裴元天緊緊握住了拳頭,鋒利的指甲掐如肉裡,都毫無感知,只剩下一雙被血絲密佈的眼睛。
他裴元天這一次可真是一敗塗地,身邊跟隨的兩大得力戰將,一個是裴家都客客氣氣的金丹強者,一個則是他裴家利刃特種大隊的大隊長,每一個人都至關重要,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全都栽倒了這裡。
如今又被對方當面質問,裴元天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然而,每當看到陸游那雙充滿漠視的漆黑色雙眸,以及手中閃閃發光的殺豬刀,裴元天的一顆心就高高提起。
他絲毫不懷疑,他的回答一個不好,迎接他的就會是陸游毫不猶豫的一刀,身邊王泰的下場就是一個很好地例子。
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裴元天強行壓下眼眸深處那一抹怨毒之色,點頭道:“對!”
“哈哈!!裴少爺果然是一個聰明人,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軍中驕子,這能屈能伸的姿態,將來必定會將裴家帶上一個新的臺階!”
陸游放聲大笑,只是那笑聲落到裴元天耳中,卻極爲刺耳,整個人的身體都簌簌發抖起來。
裴元天何嘗聽不出陸游是在諷刺他,但他必須忍,否則,今天真的有可能栽在這裡,比起生命來,區區羞辱算得了什麼!
古往今來,哪個功成名就的大將沒有受過一些磨難,韓信還曾忍受胯下之辱呢,後來照樣不功成名就!
“陸游,你給我等着!只要逃過今天這場劫難,他日我裴元天必定讓你十倍還之!”裴元天心中暗自呢喃。
這時候,遠處秦家祝老帶着秦蘭山、秦長山、秦望山等人,快步走來。
“老朽祝明昊,榮幸被秦家奉爲客卿,拜見陸先生!”
祝老快步走來,躬身抱拳,竟然以平輩禮面對陸游,在祝老的身後,秦蘭山和秦長山、秦望山三兄弟,一個個臉色陰晴不定。
今日陸游所表現的實力,超出他們太多太多預料,簡直和情報上相差十萬八千里,由不得他們不震驚。
陸游微微點頭,神態無喜無悲:“祝老客氣了!”
說話間,一雙漠然的眸子落到了秦蘭山三兄弟身上,一瞬間,空氣似乎變得凝固,明明陸游沒有施展任何壓力,秦蘭山兄弟三人,卻感覺如芒在背,渾身彆扭。
“秦家主!”
壓抑的氣氛中,陸游終於開口了。
秦蘭山眼眸一閃,淡淡嗯了一聲,他作爲堂堂秦家家主,又貴爲金陵軍區二號人物,自有一股傲氣,哪怕陸游真的實力驚人,背景神秘,他也不懼。
“現在裴家的事情已了,如果裴家的人趕來,你們把所有責任推到我頭上便是,現在我有一個問題,想問秦家主。”陸游開口道。
秦蘭山示意陸游請說,旁邊的秦長山和秦望山兩人,忍不住目光閃爍。
陸游一雙漆黑色眸子落到了旁邊秦望山的臉上,臉色陰沉道:“當日,這位秦望山前輩,曾經去雲省,接回了雨柔,信誓旦旦保證,是得了您的首肯,不會再爲難雨柔的婚事,一切由她本人做主!”
“那今天的事情,還請麻煩給我一個解釋!這裴家又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的女人會憑白受了這些冤枉罪!冤枉苦!”
陸游的話語纔剛一落下,場中氣氛陡然再度凝重三分,秦長山和秦望山兩人紛紛目光閃爍不定,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陸游果然不是一個省事的茬,這擺明了是找他們秋後算賬!
一瞬間,秦長山和秦望山的眼眸紛紛匯聚到了秦蘭山的臉上,想要看一看他們這位大哥,怎麼給出一個解釋。
秦蘭山也是神色陰沉,眸光死死盯着陸游,然而,陸游是什麼人,都敢滅殺金丹強者的存在,又豈會懼怕他的眼神,兩人就這麼平靜注視着,氣氛極度緊張。
“陸游,算了!我們走吧!”
忽然,這時候,身後傳來秦雨柔的呼喚,淡淡的聲音中夾雜了難以掩飾的失望,哀莫大於心死,秦雨柔對這個家族,已經徹底死心了!
然而,陸游卻是輕輕搖頭,聲音平靜道:“不行!雨柔她可以原諒你們,但作爲她的男人,我卻必須有我的擔當!絕不會容忍自己的女人受了這麼大罪,到頭來卻找不到罪魁禍首。”
“秦家主,我需要答案!”
“如果你們給不出,那我就會用我的方法,去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