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毒蛇藏身的大樹後,他臉上的面具已經在微微顫動,與此同時,他整個人也是顯得有點癲狂。一個人,坐在那裡自言自語道:“這羣瘋子,這羣瘋子,你嗎的,不要命了也要拉上老子,別讓老子活着出去,要不然,老子定與你們血海不死不休!”
“嘶嘶嘶!”在毒蛇的袖子裡,突然,一條眼鏡王蛇竄了出來,對着他的身後,不斷的吐着蛇信子。眼鏡王蛇的眼睛冰冷而殘酷,就好像是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一般,讓得所有與他對視的人,都感覺到一股滲骨的寒意。
“恩?”毒蛇感覺到不對勁了,他當即回過頭,眼神死死的盯着一道突然出現,滿臉都是鮮血和瘋狂的身影。
“去死吧!”在毒蛇的身後,趙長安滿臉的瘋狂,那股子同歸於盡的勁頭,讓得毒蛇都是愣神了一瞬。
“小子,你幹嘛?”毒蛇下意識的張口驚呼。
然而,下一刻,趙長安陡然出腳,一腳就踹在了措不及防的毒蛇身上。
嘶!
與此同時,眼鏡王蛇張口,咬在了趙長安的腳上。
砰!
毒蛇和袖中的眼鏡王蛇狠狠的倒飛了出去。
砰!砰!砰……
外面,幾支*掃射,在趙長安的眼中,當即就噴起了一陣血花。
他也不管毒蛇到底死不死了,瘸着腿,就向着一旁走去。不過當他走到第四步的時候,在他的臉上,卻突然涌現起一抹青紫之色。與此同時,趙長安張口,哇的一下,就吐出了一口帶着渾濁腥臭的鮮血。
“尼瑪的,不會是五步蛇吧?”趙長安想起剛纔被毒蛇袖中眼鏡王蛇咬到的畫面,雖然他並不懂那是什麼蛇類,但是聯想到自己只走了四步,就感覺到體內一陣難受,所以下意識的推斷爲五步蛇。
“算了,不管了,我不走就得了。”想到這裡,趙長安開始蹦蹦跳跳的,向着遠處逃去。只是他沒發現,在他蹦跳起來的那一刻,體內,一股濁氣上升,清氣下降,逐漸的演化成了兩條陰陽魚的形狀,而他的身體,也被太極分割線給分割成了陰陽兩極。
砰!砰!砰……
槍聲依舊。
此時,鬼臉猴已經打光了手中的子彈,靠坐在原本的大樹下,隱藏在面具之後的面孔,涌現出一抹無奈和自嘲。
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八十年代的懷錶,打開以後,是一個少年與少女的合照。
對着懷錶,鬼臉猴陷入了追憶之中,彷彿暫時忘卻了,自己身處險境。另一邊,碩鼠的笑容依舊,發出那種讓人刺耳的吱吱聲,感覺就像是一羣老鼠在爬動,讓人忍不住渾身都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這是一羣有着各自故事的男人,也是一羣敢於玩命的亡命徒,他們或許也懼怕死亡,但卻敢於面對。這點,比趙長安強了太多太多。
“傻逼。”在悄悄的“跳”離了戰場之後,趙長安回過頭,嘴角扯出了一抹譏諷,在他的手中,蘋果5s靜靜的躺在那裡。
“喂,是警察叔叔嗎?我被綁架了,差點被撕票,你們快點過來。地點是南區荒郊。”趙長安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發現自己給毒蛇咬中的小腿,已經開始流出了黑色的鮮血,他咬咬牙,堅持到:“對……就在你們派出所旁邊,快點,什麼鞭炮?我去,這裡是在槍戰,不是放鞭炮!”
“臥槽,我沒和你們開玩笑,我拿我死去的爺爺發誓,我真的被綁架了。”
“什麼別逗,誰他嗎和你們逗了?老子真的快要死了!都嚇死寶寶了都。”
“啥?槍聲響這麼久我爲什麼沒死?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趕緊的,麻溜兒組隊過來。對,刷大龍,守中路。沒錯。”
掛掉電話,趙長安感覺自己都快要暈厥過去了,今天所發生的這一切,是他連夢中都不敢想象的。
“你嗎的申公豹,你這個衰神,黴神,連帶着老子都跟你一起倒黴了。”趙長安欲哭無淚,感覺就是跟申公豹接觸了之後,自己纔開始衰起來的。
與此同時,遠在一片不知名的海洋上,被推下海已經三天的申公豹正抱着一根浮木在隨海漂泊,就在趙長安的咒罵聲落下的那一刻,他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哆嗦道:“這個世界好黑暗啊,人與人之間根本沒有半點信任,我好想回到封神世界,回到最初的美好。”
三天前,因爲沒錢,也沒有親人,所以沒法被勒索的申公豹就被蛇頭給丟下了大海,所以,他只能靠游泳過去非洲了。此行,也不知道何年纔是個盡頭。
大概過了不到五分鐘,山林外面,就響起了一陣警笛聲。
與此同時,密林中的交火聲也是瞬間啞火,兩方人,不約而同的暫停了交火。他們很有默契的相互退走,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停留,也沒有。
這種時候,什麼爲兄弟報仇,什麼不死不休,在趙長安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鬼臉猴的手臂上中彈了,鮮血直流,在從趙長安身旁跑過去的時候,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似乎,兩人就只是個陌路人。
這讓趙長安感覺劇情有點不對勁啊,這種時候,不是應該順手給自己一刀,了結掉自己的生命嗎?怎麼會……無視我?
嘔!
臉色有點發黑的趙長安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大概過了差不多幾秒鐘的時間,前腳跟後腳,趙長安又看到了一道身影走來,那是碩鼠,此時,碩鼠的半邊面具都被打碎了,那藏在面具下的容貌,是趙長安生平僅見。
在碩鼠的面具下,是一張被火焚燒過了的臉頰,很是蒼白,沒有眉毛,也沒有鬍鬚,臉上的肉,都已經扭曲在了一起,似乎被強行給糅合了起來,根本就無法分清五官。
他的鼻子被削掉了一半,眼睛是細小的,因爲眼皮都差不多被黏住了,只露出小拇指蓋大小。
“啊……”在看到這張恐怖的臉龐之後,趙長安當即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吱吱吱。”碩鼠也是在同時見到了趙長安,他很是詭異的笑了起來,邊笑着,他邊低下頭,在距離趙長安的額頭只有三公分處的地方停下,就這麼將那張被火焚燒過的臉,對在趙長安的臉上。
“害怕嗎?”碩鼠的笑聲中充滿了怨毒,彷彿這個世界,都跟他有仇似的。
趙長安嚥了口唾沫,下意識的撐手倒退了幾步,半響沒敢說出話來。
“走!”遠處,傳來鬼臉猴的喝喊聲。
碩鼠又對着趙長安笑了笑,同時嘴裡比劃出了一個口型,那就是:“等我。”的意思。
趙長安驚呆了,良久都沒回過神來。
這時候,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在趙長安的視線中,又一夥人出現了,那是戴着金絲眼鏡的男子,也就是鬼臉猴口中的林琅天,帶着僅剩的三個手下,向着鬼臉猴的身後追擊而去。
看樣子,他們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那十二生肖。
在路過趙長安的身旁時,林琅天也是停住了腳步,眉頭一皺,像是在思索着什麼,大約是過去了三秒鐘的時間,林琅天那張很是英俊的面容上流露出了一絲笑容,柔聲問道:“U盤就是被你拿走的嗎?”
又是U盤!
趙長安都快哭了,皺着臉,苦澀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U盤在哪裡,怎麼連你們都要找那個東西啊。”
林琅天在聽了趙長安的話後,當即流露出一股詭異的笑容,很明顯,他是不相信趙長安的話的,他搖了搖頭,就這麼帶着幾個手下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直到離去時,他也沒跟趙長安再說什麼了。
對於今天突然出現的這兩夥人,趙長安是真的無奈了。第一,自己並不瞭解他們的底細,哪怕是想要報仇,也根本沒地方找他們的蹤跡。
第二、他們口中的U盤是真的沒在自己的手中,可是這兩夥人,就像是認定了U盤在自己這裡一樣,不管自己怎麼解釋,他們都不相信。
不過還好,看起來林琅天這一夥人,對自己的U盤並不是很感興趣,反倒是將重心放在了十二生肖一夥。
想到這裡,趙長安也是鬆了口氣。
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然對方肯定不會看上自己,也不會和自己聯手,但這點並不妨礙趙長安把他們當成朋友、兄弟、知己、藍顏、愛人……
直到兩夥人都消失後,警察叔叔們才姍姍來遲,在看到遍地的屍體、以及唯一的活口趙長安後,他們當即就警惕了起來。
接下來,是一陣電視中熟悉的劇情。
“什麼放下武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什麼請保證人質安全,我們決不妥協,決不低頭。”
“什麼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衆生平等等等……”
反正在說了一大堆話後,他們才把趙長安帶去地下室審問,也沒給他看醫生的時間。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在吃了他們送來的包子以後,趙長安才擡起頭,對着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是威嚴的警察局長問道:“叔叔,請問我已經被毒蛇給咬了一天一夜了,如果死在你們警察局的話,能有額外賠償嗎?”
“什麼?你被毒蛇給咬了?”經過一晚上的摸排調查,還有快遞公司的證實,以及警方內部系統的取證,這個看起來很是威嚴的警察局長也是知道了趙長安的身份,明白他跟這件事情無關,所以口氣倒是很好,只不過在聽了趙長安的話語之後,也是有點驚訝道:
“什麼毒蛇?都咬了一天還不死?”對於趙長安口中的毒蛇警察局長是不相信的,怎麼可能有人被毒蛇咬了一天還不死,就算是被無毒的水蛇給咬了,現在好歹也有點症狀吧?
可是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除了比較疲憊之外,身體比自己還健康啊。
聽了警察局長的話後,趙長安也是無語了,尼瑪的,你那麼希望我死嗎?他牽強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只能有氣無力的說道:“那我們跳過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