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陣,四象宗來生死臺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李兄,你突破在即,不好好修煉,跑到這幹什麼?”
“你別裝了,張雲龍上生死臺,肯定會萬人空巷,你我均是籍籍無名之輩,若來得晚了,怕是就擠不進來咯。”
“在外門,張雲龍就是土皇帝,所到之處,無不退避三舍,誰人敢惹?想不到,宗門中鼎鼎有名的廢物竟有人敢邀張雲龍上生死臺,真是不知所謂。”
“一個廢物雜役和張雲龍,就好比螞蟻和大象,我不是來看什麼生死戰的,我來看楚陽那個廢物是怎麼被虐死的。”
生死戰的雙方都尚未到,這些提早趕來佔地的弟子便三五成羣的交談起來,生死臺周圍已經是一片喧囂。
四象宗的規定,宗門弟子可發生爭執,但絕不能傷害性命,若真發生了非要你死我活的矛盾,生死臺乃是唯一的解決之地。
中午時分,一道巍峨的出現在生死臺的場邊。
這個時候來觀戰的人已經多了十倍不止,影子將整個地面都塗黑,那道巍峨的身影一出現,嘈雜的現場忽然安靜了下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其上。
“張雲龍!”
下面有吶喊聲響起。
“張師兄,虐待死那個不識所謂的廢物!”
“張師兄,你是我們外門的驕傲,挑釁你便是挑釁整個外門,挑釁者,殺無赦!”
“讓我們得見張師兄的絕世風姿,那廢物死得其所!”
無數人衝張雲龍大聲叫喊着,伸長了脖子想要和張雲龍說上話,所說內容千篇一律,均是那廢物怎樣怎樣該死張師兄如何如何神勇之類。
張雲龍上掃視這些狂熱的人羣一眼,一言不發,邁步便往生死臺上行去。
隨着他一步邁出,人羣潮水一樣向兩旁退去,眨眼間便空出了一條供張雲龍行走的空路。
張雲龍的頭顱高高的昂了起來,宛如巡視子民的帝王一樣,一步步走去。
他一路行去,周遭人羣登時陷入瘋狂,尖叫、吶喊聲此起彼伏,尤其是一些女修,更是雙眼放光,恨不得一把就撲上去。
“我張雲龍,修爲高絕,天賦無雙,乃宗門之驕傲,外門之霸主,尊嚴不容褻瀆。”
“但是,一個月前,竟然有人膽敢在我眼前放肆,不把我放在眼裡。”
“今日,我便於這生死臺,將其凌遲處死,用他卑微、骯髒的鮮血,洗刷他帶給我的恥辱,以儆效尤!”
走到生死臺上,張雲龍站在正中心,朗聲說道,一句句威嚴的聲音轟隆隆響徹周遭。
說完那番話後,張雲龍便不再言語,抱着膀子冷冷站於臺上,像是一個雕塑。
呼!
突然起了一陣狂風,塵土漫天,隨同塵土飛起的還有幾個人慘叫聲,他們被人生生的撞飛了起來!
“哈哈哈,張師弟,聽說你要生死戰,師兄我前來一觀!”
一陣猖狂無比的大笑,狂風隨即同時湮滅,生死臺上突然多了一個手持狼牙棍的青年,此人很矮,一臉乖張霸道之氣,帶起風,撞飛人,他顯然很是暢快,哈哈狂笑不已。
一衆人變色,被撞飛的人更是敢怒而不敢言,這人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張道一師兄,捏死一隻螻蟻而已,竟驚動你的大駕,師弟我惶恐。”
一直抱臂望天的張雲龍這才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張道一,就算是面對內門,他臉上也平靜無比。
“張師弟,似你這等俊傑奇才,理當萬人敬仰纔是,如今竟有瞎眼鼠輩得罪於你,害你展露威風,師兄不才,特來助威!”
щшш ¤тTk ān ¤¢ ○ 張道一一臉憤慨,爲張雲龍鳴不平。
“是張道一師兄,是內門的張道一!”
“張師弟太強悍了,捏死一隻螻蟻,竟有內門強者助陣,這纔是真豪傑啊!”
“我等就算是求,也不會讓內門弟子看上一眼,但張師弟卻讓內門強者主動現身,這就是差距!”
“張師弟,哎,我何時才能及得上張師弟萬一?”
內門強者張道一忽然現身,好不容易安靜一些的衆人再次沸騰了。
這些讚美、崇拜的聲音聽在張道一耳中,卻絲毫不能帶給他虛榮感,因爲這些人太弱了,在他眼中,就是一羣廢物,試問一羣廢物的讚美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聽了一會,張道一有些厭煩,眉頭一皺,喝道:“閉嘴,你們太聒噪了,給老子安靜!”
登時,周遭鴉雀無聲,唯有清風在低吟。
沒人敢出聲,內門弟子的話,不能不聽。
“站在我前面的人,全部滾一邊去,別擋着老子視線。”
風聲中,又傳來張道一霸道的聲音,人羣中立即潮水那般往兩旁分開。
“還真是龍集龍友鼠交鼠朋,姓張雲龍的橫行霸道,這張道一也是這種德行。”
自然人羣中,也有人在小聲諷刺鄙夷,撇撇嘴。
“他雖然狂,但既然能通過內門考覈,手底下還是有點東西的,你別出聲,小心被人聽到了就麻煩了……”
“張道一,好大的架子,要不要我也給你讓路?”
張道一一聲令下,他身前之人紛紛退讓,但有一人卻始終站立不動,等那裡只剩下他一人之時,他轉過身來,一臉譏笑的看着張道一。
“金不同,你也來了。”
張道一哈哈大笑着走到金不同身旁,兩人並肩而立。
“金不同,又一內門強者!”
“張師弟的面子真是太大了,內門一個接一個的前來。”
金不同的出現,再次引起一陣驚呼。
“金師兄,恭迎大駕。”
生死臺上的張雲龍對着金不同朗聲說道,臉色終於抑制不住的出現一抹得意之色。
張道一和張雲龍早已相熟,他來在張雲龍意料之中,但金不同和張雲龍卻沒半分交情,連無交情的人都來助陣,這讓張雲龍切身感受到自己的面子有多大。
“張師弟,不必多禮,我來此,實是爲了和張道一的賭約。”
金不同隨意瞥了張雲龍一眼,顯然並不怎麼看重張雲龍。
“哈哈,金不同,你一向聰明,但這次,你聰明反被聰明誤了,試問一個全宗聞名的廢物雜役,怎麼會有膽和張師弟生死戰,他今日決計不會來,你輸定了!”
“愚蠢!試問無膽之人,如何敢邀生死戰?不管他是不是雜役,他既然邀戰,那就一定會來,你的石中劍,歸我了!”
張道一和金不同的對話讓衆人恍然大悟,原來兩位內門師兄竟然還以楚陽那敢不敢來打了賭。
“金師兄輸定了,那雜役怎麼可能敢來?”
“那雜役一準不敢來,哎,看來今日無法得見張師弟大顯神威了。”
“但是見到了兩位內門師兄的風采,此行也不虛了。”
賭約一公佈,生死臺的人羣心中在第一時間有了決斷,張道一師兄贏定了,那雜役肯定不敢來。
但有不少人看着張道一就像白癡一樣,金不同這明顯在欺負他的智商。
就這樣,在衆人的等待中,時間無聲流逝,不知不覺的烈日已高懸頭頂,但是楚陽還未出現。
“這都過了大半天了,那廢物還沒出現,金不同,還不交出你的金縷衣?”
張道一哈哈大笑,得意非凡,對金不同伸出了手掌。
“剛中午,現在下結論,爲時過早。”
金不同淡淡一笑,紋絲不動,根本沒有拿出金縷衣的意思。
“哼,冥頑不靈!他要是敢來,我給你跪下!”
張道一冷哼一聲,用一種極其肯定的語氣緩緩說道,“那種廢物,螻蟻一樣的東西,除了苟延殘喘,在宗門中寄生外,還能怎樣?此刻的他定然是戰戰兢兢的藏在不知什麼狗洞中,嚇得站都站不起了。”
“哦,是嗎?”
一道聲音忽然自背後響起,楚陽一臉冷笑的出現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