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子夏已經喝的有些微醺,瘋子樂結了賬把她送回家。一路上,她不停的嚷嚷着。滿嘴都是胡話,讓人有些手足無昔。

米麗麗想起馮千藤那天來找自己談話,怕她會去找子夏。爲了保護子夏。她不能讓這些真相馬上爆發,下了班馬不停蹄的跑來看她。

看着瘋子樂扶着子夏下車,米麗麗馬上打開車門迎了上去。

米麗麗:“請問你是?子夏怎麼啦?”看着眼前的男孩子,在看看他看子夏時候的眼神。我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是這樣的簡單,可惜這些年來子夏的一切我早已經不再過問。因爲,我沒有能力過問。

瘋子樂看着眼前一臉冷漠的米麗麗,再看看她身上的名牌職業套裝。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那麼眼前的人就是子夏的媽媽。看着她對子夏的態度,並不像是子夏所說的那般難以接觸。

子夏有些微微的酒醒,看着眼前的米麗麗她一把推開扶住自己的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頭靠在瘋子樂的身上。儘量讓自己不去看她,這樣就不會再引發自己內心的不安。

米麗麗:“子夏,你這是怎麼啦?難道,媽媽來看你也錯了嗎?”瘋子樂不方便插嘴,只是這樣安靜的扶着子夏。她輕輕一笑,然後對着米麗麗搖搖自己伸出來的手指。樣子有些淒涼,卻始終強硬的支撐着。

子夏:“真好笑啊!你來看我?你以什麼名義來看我,以母親的名義,還是以董事長的名義。別天方夜譚了!”我不想見到她,一點也不!小時候,我總是絕望的一個人呆在大屋子裡面。他們都不擁抱我,也不疼惜我。現在都是怎麼啦?一個一個,全部蜂擁而上。我不是寵物,我也不是玩具。不是他們揮之則來呼指則去的下屬。米麗麗,你讓我很厭煩。我寧願你像小時候一樣對我不問不管,這樣我也不用過多的來遷就着你。一直以來,你纔是我的噩夢。我畢生的噩夢。

風有些大起來,吹亂了米麗麗的短髮。她淒涼的一笑,卻沒有動怒。並不是因爲瘋子樂的關係,而是,她根本就沒有理由和資格動怒。

瘋子樂:“子夏,上去好嗎?你的身體會熬不住的,上去再說吧!”對着靠在自己懷裡的子夏輕聲的說着,然後扶着她慢慢的走上樓梯。

米麗麗也同樣跟了上來,今天晚上來的目的並沒有達到。要是不和女兒說清楚馮千藤的事情,她根本就無法安穩的睡去。是的,這麼多年來。自己的確是不喜歡子夏,可這樣的不喜歡並不代表自己會傷害她。相反,她是受不了面對子夏時候的那種情景。心裡會想起以往的種種不愉快,然而,面對馮千藤的挑釁。她怎麼也得保護好子夏,縱使她有千萬般的不願意,縱使她有千般玩的刁難。這些,自己都認了。誰叫自己欠她的就是那麼的多,這輩子還都還不清。

瘋子樂把子夏扶到沙發上,讓她慢慢的坐下來。,米麗麗走到洗手間,擰了一塊溼毛巾給子夏擦臉。手伸出去的時候,子夏卻遲遲沒有接受。最後,米麗麗妥協。她抓過子夏的手,替她擦拭着。

瘋子樂一直站在旁邊,看着子夏的眼神有些細微的變化。原來,她的內心還是渴望家庭的溫暖。還是喜歡有親人的陪伴,只是一直喜歡這樣強硬的支撐着。也對,子夏這樣的個性本來就是內斂的。這已經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了。

瘋子樂:“子夏,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就不要去chuban社了。於bianji那邊我會給你請假的,你就好好休息吧!”說完,他走了出去把門帶上。

微微閉了下眼睛,整個身子陷在沙發裡面。看着坐在一旁的米麗麗,再看看她一臉的疲憊。

子夏:“你到底來做什麼?如果是想要我回去,那麼你就省省。”我看見她總是有種懷念的意想,好像姥姥還在我的身邊一樣。

看着子夏的樣子,米麗麗沒有說話。站起身,坐到她的旁邊。

米麗麗:“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聽完之後,你在決定要不要趕我走。”子夏沒有說話,米麗麗卻開始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米麗麗:“大概二十幾年,有一個富家的千金小姐。她在大學的時候和一個學長相愛了,但是學長的家境只是普通的。小姐一直埋着學長不讓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一來,怕對他有些打擊。二來,她真的很喜歡那位學長。也許是生長在有錢人家的關係,她有些渴望外面的世界。好奇心很重,對什麼都有種新鮮感。卻惟獨對感情有着一種強烈的堅持,最後大家都畢業了。學長也開始工作了,不知道是緣分還是巧合。學長應聘的公司剛巧不巧是小姐家的,有一次她去公司找學長。因爲沒有找到,所以就走了出去。正好在出去的時候,秘書喊了她一句小姐。從此,他們之間的感情就以分手收場。”說到這裡的時候,米麗麗輕微的嘆了口氣。好像,她說的是別人的故事。並不是自己的,眼睛卻不知不覺之中已經開始有些氤氳。

子夏:“然後,她就嫁給了門當戶對的男子。一生沒有任何的情愛,兩個人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卻沒有實在的感情。她始終還是愛着心裡的那個男子,卻不得不面對現實。哈哈……多麼完美的一個故事啊!你以爲我是小孩子嗎?”米麗麗笑笑,第一次她在子夏面前露出了笑。

我的孩子,你所看到我的是一個剛強的我。但是,你卻不知道每個女人都有着她們自己的一個童話。內心的童話,永遠不會隨着時間的洪流而變遷。這是肯定的,但是,你卻無法明白我的心情。等你有天愛上了,你會明白我的苦難。

米麗麗:“天很晚了,我得回去了。記住,如果有陌生人找你。或者是有意接近你,你要小心。別報出你自己的姓,千萬記住。理由我以後再告訴你。”拿上自己的手提包,拉開門走了出去。

走廊上微弱的燈光把她的影子拉長,看上去是這樣的疲憊。走路的姿勢依舊是高傲的擡頭挺胸,好像這纔是她的假面。

腦子裡亂糟糟的,全部都是米麗麗剛纔說講的故事。爲什麼她要告訴自己這樣一個故事呢?還是,她想博取自己的同情,自己的憐憫。憑她米麗麗這樣傲骨的人,怎麼會稀罕別人對她的柔情目光呢?!

風吹開窗簾,子夏起身把燈關上。隨後,回到沙發上,把自己蜷縮起來,就這樣緊緊的擁抱住自己。銀白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像個受傷的精靈卻有着無奈與荒涼。

米麗麗沒有離開,而是這樣一直坐在自己的車子裡。她臉上的眼淚開始掉的洶涌,氾濫。長久以來的剋制,終於在此刻爆發出來。可她卻沒有嚎啕大哭,而是把頭低下去靠在方向盤上。眼淚全部落到她的真絲裙子上,慢慢的滲進去。

哭夠了,哭累了,她擡起頭擦乾臉上的淚痕。拿出化妝包,開始補妝。這樣機械式的生活,讓她有些難以喘息。

倒下去,她也依舊要絲毫不亂。

這個精彩的故事,沒有引發子夏的同情。卻把自己內心的不安給逼了出來,這樣的明顯,卻也是這樣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