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燈光有些昏暗,吵雜的音樂聲震耳欲聾。我關了手機,盡情的在瘋狂的世界裡沉溺,我希望酒精的麻醉能夠帶走我無盡的痛楚。
當小柔問我怎麼辦的時候我失聲痛哭,我告訴她我不知道,的確我真的不知道。陳一凡要結婚了,而且是個我從來都沒見過卻一早就破壞了我婚姻的女人。我爲自己的後知後覺感到懊惱。我也爲陳一凡的狡詐感到氣憤,當然更多的是我恨自己的有眼無珠,我竟然把我整個人整顆心交給這樣一個喪盡天良的男人。
我也很想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拿着小柔給我的照片然後衝進陳一凡和那個女人的婚禮現場,然後站在喜宴的桌子上散發着他們的罪行,揭露陳一凡的真實嘴臉,然後在鬧到女人辦公的地方,讓她臭名遠揚,我讓陳一凡雞飛蛋打,失去所有的一切,我恨不得馬上就像要看到陳一凡他媽那哭天抹淚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的樣子。
然而我知道我不會那麼做,我知道我只會保留着自己最後的自尊獨自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療傷,我知道你們會說我軟弱,會說我無能,只是我和陳一凡的這七年,我是的的確確的愛着他,從我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天起,我就想着要把我的一生託付給他。他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我對他的愛早就深入骨髓,我不得不承認即便是他對我做了這樣的事我還是一時難以將他忘記,你們也許會罵我蠢,罵我賤,只是只有深陷在感情中不能自拔的人才會體會到我此刻的傷。
“再給我來一杯。”這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喝了很多,腦子裡仍舊清醒着,心裡還是一鈍一鈍的疼痛着。我的胸口又開始發悶了,我一手舉着酒杯,一手握拳用力的捶着胸口。
“小姐,你喝的已經夠多的了。”我的樣子嚇壞了酒保,他好心的勸阻着。
“你纔是小姐,你們全家都是小姐。”我不想跟他發火,只是他的眼睛長得有點像陳一凡,我只能說他捱罵都是拜陳一凡那個賤人的所賜。
酒保搖搖頭,給我倒了酒。並不跟我一般見識,也許我在他的眼中和一個瘋女人無疑。
我不在乎,舉起杯將杯中琥珀色的**倒進嘴裡。一陣辛辣的窒息填滿了我的胸口,我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很用力,直至咳出了眼淚。
不,我沒哭,這只是我咳嗽猛烈的後果,我昂起頭,試着將洶涌的眼淚憋回眼眶,只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迷離的燈光刺傷了我的眼睛,我的眼淚洶涌了出來,接着我趴在吧檯上失聲痛哭。
“展鵬,你告訴我是不是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賤人,賤人。”我用最後的意識打開手機播出展鵬的電話。我說完把手機重重的丟在吧檯上。
“林曦,你怎麼了,你在哪?”很快展鵬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賤人,賤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賤人……”我哭着,笑着,鬧着,成了整個酒吧眼中的瘋女人……
“你別碰我,我不跟你走,你是賤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賤人……”後來展鵬還是找到了酒吧,在大家帶着同情,好奇,看好戲的眼神中把我這個被酒精折磨到不成人樣的女人帶走。確切的說折磨我的不是酒精,而是我一直堅信卻並不存在的愛情。
我嘴裡一邊高喊着,一邊在展鵬的懷裡掙扎着,展鵬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我弄到車子上。
“林曦,你這是怎麼了,最近你不是一直好好的麼,爲什麼有變成了現在這樣?”在車上,我聽見了展鵬憤怒的聲音。我用僅存的意識睜開眼睛,接着我看到了展鵬憤怒的眼神。
“怎麼,你不是不理我了麼,爲什麼還要這麼關注我?展鵬你說實話,你這麼喜歡我是因爲我長得好看,還是因爲我身材好?”我想當時我一定是瘋了,或者是真的讓陳一凡那個賤男把我的人生觀給顛覆了,我竟然癡癡的笑着,抓住展鵬的手放在了我的胸口。
展鵬怕也是被我的瘋狂舉動嚇壞了,大瞪着訝異的難以置信的眼睛看着我,手放在我的胸部一時忘了拿開。
“怎麼,承認了,你可別說你這麼對我是因爲愛情,可不要再給我提他媽的愛情。我可是聽說像你們這些小男生最喜歡像我們這樣的少婦,牀上功夫好,又不用負責,我是不是說對了。”我的話還沒說完,窗外突然想起了轟隆隆的雷聲,一道閃電隔着車窗劃過,彷彿直直的刺進了我的心臟,我的心開始疼痛了起來,也許是因爲我的墮落,緊接着我看見了展鵬眼中的傷。
“林曦,你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真的瘋了,我早就說過,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男人都像陳一凡那個王八蛋那樣,他到底有什麼好,爲什麼會把你變成這個樣子!”展鵬叫囂着,嘶吼着,他英俊的臉在閃電雷聲中變得猙獰。
又是一個猛烈的閃電,劃過低沉的夜空,劈開了層層厚重的烏雲,爲憋悶了一整天的雨水找到了出路,嘩的一聲傾瀉而下,豆大的雨滴噼裡啪啦的砸在車窗上。彷彿也砸在我的心上。
“是,他沒什麼好,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人渣,是畜生。可是他是我的初戀,我的第一個男人,我孩子的父親,我搞不懂,我也弄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麼對我。爲什麼?難道我的真心就這麼一錢不值,就這麼任由他踐踏,我不甘心,不甘心。”我哭了,嚎啕大哭,伴隨着窗外的雨水傾瀉而下。
“林曦,他不不值得你爲他這樣。我要證明給你看。這個世界上還有好的男人,還有跟陳一凡不一樣的男人。”一瞬間,展鵬紅了眼眶,接着他用雙手緊緊的桎梏住我的臉,低下頭吻上了我的脣。
他的脣瓣帶着些許的涼,卻最後炙熱了我的心。我的心尖因爲他的動作震顫了起來,我伸出雙手抱住展鵬的脖子,猛烈的迴應了起來。
也許是我太久沒有跟男人這般親近,也許是該死的陳一凡給了我刺激,此刻我放下了所有的顧忌所有的束縛,所有的自尊,我甚至越過了道德底線,我只想要和展鵬緊緊的貼合在一起,也許我是愛他的,也許是我內心深處長久以來的訴求不滿在作祟,而更多的是我對陳一凡的報復,爲什麼他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背棄我,我卻不能。我早就跟他離了婚,我爲什麼不能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
我承認這一刻我利用展鵬的成分大過了愛他,於是我極其的主動,我迎合着展鵬,將自己所有的熱情傾注到他的身上。我的舌頭緊緊地跟展鵬糾纏在一起,在我們彼此的口腔中舞出了旋律, 那一刻我想展鵬應該是愛着我的,我曾經幾度睜開眼睛看他,我都看見了沉溺在他臉上的認真和柔情。他似乎發現了我在看他,他也睜開眼睛看着我,當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我感覺到了有電流在我的體內劃過。
車子的空間有些狹小,展鵬將車座放平,接着用力的向我這邊壓過來,隔着薄薄的衣料,我感受到了展鵬身上的炙熱。我被酒精摧殘過的理智在這一刻全部燃燒殆盡,我隨着展鵬的動作更加的瘋狂,我伸出雙手不停的在展鵬的黑髮中穿梭,隨着他吻我的線路一直下滑,我的雙手也伸向了展鵬的鈕釦。
一顆,兩顆……直至展鵬露出了精壯的胸膛。接着我把手伸向了展鵬的皮帶,咯噔一聲之後,他的的皮帶應聲而落。接着我閉上了眼睛。任由展鵬下一步的動作。
展鵬的手一路下滑,隔着薄薄的裙子,肆虐過我的飽滿,接着到了我的腰部,他的大手身上我的裙底,隔着*撫弄着我的*。
我知道接下來等待我的會是什麼,那一刻我的大腦變得一片混沌,我的心跳跟着加快,只是莫名其妙的突然有一行熱淚洶涌出了我的眼眶。我不知道自己在搞什麼,我很懊惱,同時我知道我的淚也刺傷了展鵬的自尊。
他很突兀的從我身上爬起,接着慌亂的穿好衣服,打開車門衝進了風雨之中。
車外的風雨越來越大,我整理好衣服也緊跟着衝了出去“展鵬,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大聲呼喊着,只是我的聲音卻輕飄飄的被阻隔在雨裡。我看着他受傷的背影嚎啕大哭,只是雷雨聲淹沒了我的聲音,雨水將我的淚水衝散。
“走吧,我送你回家。”幾分鐘之後,展鵬向我走來,桎梏住我的雙手,讓我沒機會拒絕。
我像只落湯雞一般被他丟上車,接着他沒再跟我說一句話,之後狠狠的踩下油門,將車子衝進了無邊無際的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