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琦行與韓飛虎將木大爺與木秋捉出了“四季春”,帶進了“朋來酒家”,拽到了劉士傑與沈明傑的面前,二人本開始十分慌張,可現在稍稍緩過了神來,見這樓中有這麼些人,木大爺立刻嚷起道:“你們是誰,憑什麼抓我們?!”
木秋也叫起道:“就是,我們吃飯好好的,你們抓我們幹嘛,難道是想搶男霸女不成?!”
劉士傑與沈明傑沒說話,白琦行怒眼一瞪,“啪”地聲拍案道:“你們給我閉嘴。”,木大爺與木秋嚇的一哆嗦,而後木大爺跳起道:“你們兇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亂抓人,還有王法沒有?!”
木秋也仗着周圍有人,叉起腰,把身往前一挺,嚷道:“你們幾個大老爺們,欺負我父女倆人,算什麼東西,我告訴你們待會官府來了人我要你們好瞧。”
白琦行等人心道:好厲害的兩人,若是良善百姓會如此潑辣嗎?!此時所有吃飯的客人都瞅望了過來,白琦行一瞧現在再說什麼也解釋不清,於是二話不說,將腰牌往外一掏,亮起道:“你們看好了,我們可是欽差大人派來的,你們給我老實點。”而後拿眼掃了圈周圍,吃飯的客人一瞧,心道:我了個天爺,是官府報案。於是趕忙都低下了頭,吃起自己的飯來。
白琦行拿眼掃了圈,一下盯向了木大爺與木秋,目光奪奪,直逼心魂,木大爺與木秋嚇的腿一軟,險些尿褲子裡,這回他們可沒了咒念,白琦行對劉士傑、沈明傑道:“二位盟叔,我一開始就瞧出這二人不對勁。”
劉士傑問言:“哪裡不對勁?!”
“劉叔,您想,本來我兄弟(指盧鑫)爲他(指木大爺)去王府討要女兒,我兄弟在前面叫罵,而他卻在一旁傻看着,若不是我兄弟提醒,到現在還不知苦主是誰,按理說女兒被人搶了應該激動纔對,就算不敢上前喊門可也該着急吧,而他卻一不哭二不鬧,只是在旁邊看着,這合理嗎?!
再者,木秋被人從王府中帶出,與父久別相認,可他倆從始至終沒落過一滴淚,這不該吧,而且木大爺看見李九被鄒總管帶出後一點都沒反應,根本不像是見到了仇人,而是像看陌生人一樣,這不更奇怪。
其三最關鍵,那鄒總管說要將李九押往官府發落,給木大爺一個交代,可他們對李九施過家法後並沒將李九押往官府,而且木大爺與木秋還跟着一起進了王府,如果是有人搶了你們的女兒,你們會放過仇人嗎?!
所以我剛纔就起了疑心,把你們都叫來這家酒樓,坐在靠窗的位上,因爲這裡正好能瞧見王府的大門,我剛纔瞧見木大爺與木秋他們從王府中出來,很是高興的樣子,而且還立刻進了對面的‘四季春’,女兒失而復得不先回家團聚,這不有違常理嗎。”
木大爺與木秋聽罷嘰愣一顫,忽然“咕咚”跪倒,連連磕頭求饒道:“哎呀,老爺饒命啊,我們一時糊塗才做這事,老爺請你們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
“就是、就是,我們家上有老,下有小,還請幾位差爺放過我們吧。”
劉士傑瞧罷一皺眉,忙揮手道:“行了,行了,我們也不怪罪你們,你們先起來說話。”
木大爺戰戰兢兢道:“能起來嗎?!”
沈明傑不耐煩道:“不想起你們就跪着。”
“哎。”木大爺與木秋立刻起身,垂手立在桌旁,白琦行便問木大爺道:“你們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爲何剛纔木秋喊你爲二叔?!”
木大爺苦着臉道:“老爺們,我們這也是沒辦法。”於是將事情的經過如實相告。
原來木大爺與木秋本就姓木,不過是叔叔與侄女的關係,木大爺叫木華,平時好賭,可是十賭九輸,把家中那點老底輸了個光,他沒錢還債就東躲西藏,躲避債主,而且經常會躲在木秋家中。
木秋父親早亡,只與盲母相依爲命,木秋是個女孩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可家中總要吃飯吧,她母女二人又無生計,平時靠鄰里賙濟些錢糧,但總不能靠人施捨吧,於是木秋就女扮男裝,裝成小乞丐,每天沿街乞討。
她每天出去討飯自然就會認識些地痞無賴,市井混混,久而久之她與這幫人混熟了,他們也知道了她是女的,可並沒拿她當女孩看待,都與她稱兄道弟,之後木秋覺得乞討來錢少,於是就改行做扒手,可沒想她做扒手還真有天分,在這幫弟兄中數她身手最好,因此都喊她叫秋姐。
木秋靠偷錢養家,可並沒告訴她娘,不過木華成天在外賭錢,久而久之就聽說了木秋的事,因此經常以此爲要挾,訛詐上了木秋,木秋碰上這事也沒轍,只好每次得手後分些給木華。
可木華在外欠的賭債實在是還不上,於是乾脆厚着臉皮找上了債主求情,這債主正是安山王府的鄒總管,鄒總管本來不想搭理他,就是要他還錢,可就在昨日鄒總管忽然找上了木華,對其道:“這次可有個機會讓你把錢還上。”
木大爺立刻來了興致,問道:“是啥機會?!”
於是鄒總管將他拉到一旁,私語道:“你幫我演場戲如何?!”
“演戲,演啥戲?!”
“我跟你說,你可別告訴旁人,最近我家王爺攤了些事,欽差顏查散會派人來找我家王爺,我家王爺要人給他演場以假亂真的好戲,你得找個姑娘和你一起演,你能辦到嗎?!”
“這……”木大爺一聽有些爲難,而鄒總管臉色一沉道:“你是想還債還是想這筆債一筆勾銷,我可告訴你,你辦成這事,王爺會賞下重金,這筆錢抵去你欠我的,你還能落個一二百兩,你自己瞧着辦。”
木華爲之一動,毫不猶豫道:“我答應。”,於是他找到木秋商議,按鄒總管的吩咐,木秋假扮成木華的女兒,先藏在安山王府中,而木華則扮成被搶了女兒的父親,要蹲在王府對面的街上嚎哭,以引起開封府差人的注意。
可木華並不認識開封府的人,就問鄒總管咋辦,鄒總管道:“這事你別操心,我會派人跟着你,將開封府的人指認給你看。”,於是鄒總管叫來了位得力的手下,名叫劉四,他將開封府衙役的畫像交給劉四,並告訴他:“開封府的人就這幾天到,你帶着木華在對面街上守着,看見這畫像中任何一人就讓木大爺蹲到街邊,哭的越大聲越好。”
劉四滿口答應,於是帶着木華就到了王府對面的街上躲好,這劉四辦事是沒得話說,可惜有個毛病,嗜酒如命,他們在大街上等待開封府的人,可並不知啥時會來,劉四陪着木華等了一個多時辰,等的實在無聊,肚中的酒蟲又開始鬧起,於是他對木大爺說道:“哈哈,不好意思啊,木大爺,我有些鬧肚子,去去就回,您先盯着。”說着轉身就走,木大爺一瞧這哪行,自己也不認識開封府的人,到時人來了咋辦,於是趕忙喊劉四,可這哪能喊住,劉四一溜煙就跑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