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英雄看着顏查散、劉士傑、沈明傑、龍天彪被立拘鎖帶押下了山去,均如身墜淵谷,無不沮喪,而護擂的將官也帶着兵,浩浩蕩蕩隨着趙廣離去,這時秦天叔在擂臺上喊問道:“哎~,江俠客,你還比是不比。”
遇到這般變故江小龍還哪有心比擂,一拂袖,冷哼了聲就躍身下了擂臺,秦天叔見罷“哈哈”大笑而起,向觀擂的百姓們一抱拳,作了個螺圈揖道:“各位,今日比擂到此爲止,大家請回吧。”說着就往擂下走,這時有百姓喊問:“嗨,你們到底誰贏啊?!”,秦天叔只是朗聲大笑,沒有回答。
而西看臺的衆英雄均沒吱聲,各個垂頭喪氣,好片刻後有人忽然問:“我們都是衝着顏大人來的,現在該怎麼辦?!”
江小龍忙對衆人拱手抱拳道:“多謝各位能來幫忙,現在……”,他剛要開口,忽然聽一聲慌喊:“江大叔,諸位前輩,不好了,有官兵殺上來了。”
這聲喊如晴天霹雷,使得衆英雄一驚,忙回頭望去,只見房文方與馮思遠居然急慌慌從山路上跑來,衆人均是一愣,心道他倆剛纔明明在此和大夥一同觀擂,可怎麼又突然跑下山了?!
衆人不解,原來剛纔比擂之時秦天仲剛被殺他倆就忽見一人匆匆擠出人羣,他二人私下嘀咕了兩句,於是便暗中跟去,沒想到跟到半山腰趙廣與劉海的大轎就上了山來,他們爲躲道隊把那人跟丟,等道隊上了山,他們又見有大隊人馬停在了半山腰,他們就覺得不好,於是偷瞧了片刻,聽見那領隊的將官們道:“我們什麼時候上前抓人?!”
“王爺不是說了嗎,等他下山就把開封府的那幫人一網打盡。”,於是二人嚇得趕緊又溜奔上山來。
此刻江小龍與張月迎上前便問:“快說,到底出了何事?!”
只見房文方大喘着氣道:“不好了,山下有官兵,把山路堵了,安山王正派兵上來,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衆人聽言如雷轟頂,驚忙問道:“這到底怎麼怎麼回事?!”
馮思遠急道:“嗚~呀,大家別問那麼多了,以後慢慢再跟你們解釋,大家快走。”
張月立刻道:“既然官兵往山上來,那只有……”她話未說完就轉頭望向了青龍寨,衆英雄也跟着望去,此刻下山不行,只能往寨中去,然而此時羅萬成已領着西王寨的衆寨主和頭目,以及請來的衆英雄手持兵刃排列在寨門前,寨中也衝出了四五百名嘍囉兵,彷彿迎敵打仗相仿,秦天叔往前一站,高聲喊道:“江俠客,比擂已結束,各位請回吧。”
看來西王寨的人並不歡迎他們,若硬往上闖必是一場惡戰,到時官兵趕到更是麻煩,衆英雄心如火焚,可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忽然間就聽到山路上隱隱傳來了陣陣步履之聲,看來官兵將至,衆英雄騷動而起,慌神的慌神,摩拳的摩拳,畢竟大家都是來幫忙的,並不是來送命的,更沒做好與官兵作戰的準備。
然而就在衆人慌不知所措之時,房文方突然道:“大家莫慌,這些官兵就交給我與思遠來對付。”
山路上,有將官領着萬人的大軍向山上急行,那真是兵戈如林,亮甲爍爍,步履鏘勁,震回山野,別說是人,就是一隻蒼蠅,一隻螞蚱都別想從山道上溜走。
將官騎着高頭大馬頭前開道,有副官問言:“將軍,此次帶兵上山,是否要全殺?!”
“那是當然,王爺有命,凡顏查散帶來的人格殺勿論。”
“可聽說他們都是武林中的俠士劍客。”
“什麼劍客俠士,那都是些江湖中的飛賊大盜,顏查散勾結這幫賊人對付王爺,豈能留他們活路。”
“但山上好像還有觀擂的百姓,萬一他們混進百姓中怎麼辦?!”
將官雙目一立道:“王爺早有口諭,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大軍仍在急行,眼瞅着就要到了山寨,忽然間就見山道上大步走來了一夥人,少說也有百餘之多,將官一瞧這幫人各個手持利刃,怒目橫眉,猛是一愣,心道:怎麼,我們還沒殺上山,他們就要殺下來了?!不可能啊,這次行動沒往外說啊,他們怎麼怎麼會知道?!
那副官瞧罷趕忙上前,來到將官身邊道:“將軍,這些人好像就是那些綠林的俠客,他們不會是要與我們拼命吧?!”
將官忙一揚手,喝令道:“全體戒備。”,衆兵將聽令,紛忙持起兵戈,列開了陣型,做好了迎戰準備,將官驅馬上前,抽劍而出,一指來者喝問道:“你們什麼人,還不速速停下,不然格殺勿論。”
他這一喝還果然奏效,這百十人居然停下了腳步,不僅停了下來,還從中走出了兩人,這二人笑呵呵迎上前來,說道:“吆,原來是將軍大人,我等衝撞了虎威,還望將軍不要介懷。”
“嗚~呀,小人見過將軍老爺,將軍老爺您這是要前往何處啊?!”
都說舉拳不打笑臉人,將官被這二位一說還真蒙了神,想發威也沒了火氣,他沒有了火卻裝出怒容,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只見這二位,一個大腦袋,一個一身書生氣,這正是房文方與馮思遠,將官道:“大膽,本將奉命前來抓拿賊匪,我瞧你們都身帶利刃,大宋律歷,百姓不得擅藏兵刃,你等身帶兵刃,非賊即盜,將士們,給我殺。”
“是。”,一聲令下衆兵齊喝起,持起兵刃就要往前衝殺,房文方與馮思遠一瞧大驚失色,趕忙一拔胸脯,也喝嚷起:“且慢動手!!!”
“嗚~呀,大膽。”
他二人這一吼頓使那將官心頭一震,暗道:呀,這二位怎如此囂張,莫非……。想着他又一揚手,衆兵又罷住腳步,他立刻道:“我大膽,我看你們才大膽,竟敢在本將面前抖威風,不想活了嗎。”
他話未說完就見房文方眼一瞪,狠聲道:“好威風啊,可你知道我們是誰?!”
這將官哪見過這般派頭十足之人,除了安山王趙廣,沒人敢跟他如此說話,他心中又一緊,忙道:“你們是什麼人?!”
房文方與馮思遠傲拔起胸脯,由懷中一把摸出了塊腰牌,往將官面前一亮,將官瞧之一驚,沒想到他們的腰牌居然是安慶宮,八賢爺駕前御前校尉的腰牌,要知道八王爺趙元儼可是當今二號皇帝,那纔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老人家面前的校尉可比的上二品的朝官,將官愣罷半晌,忽然僵直一笑道:“哈哈,原來是二位上差,你們怎麼會和這幫江洋大盜在一起。”
房文方聽罷眼又一瞪,道:“你大膽,這些全是九千歲駕前的護衛。”
“什麼?!”將官聽罷腦袋“嗡”地聲響,忙道:“這麼說九千歲也來了。”
“當然!!!”
“那他老人家現在何處?!”
這話一出,房文方與馮思遠心中不由咯噔了下,可依舊滿臉不可一世之容,馮思遠說道:“嗚~呀,他老人家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們快快閃開,讓王爺下山。”
“啊,是!!!”將官心中怕起,趕忙命道:“快讓道!!!”,衆兵得令,趕忙讓開了道,房文方與馮思遠急忙向衆英雄請道:“請。”,於是領着衆人就要往下走,大夥走向了列隊路兩旁的大軍,也不由得心冒虛汗,他們各個傲首闊步往前走,可都緊握雙手,生怕被人瞧出破綻而大打出手。
衆人走入了列隊之中,有人情不自禁瞟向兩旁的官兵,正走着,忽然有人一聲斷喝:“且慢。”,衆人心頭一驚,頓時背脊涼起,只見衆兵又都瞅望向他們,彷彿要把他們看穿相仿,衆英雄心道不好,難道有人看出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