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膽小的丫鬟婆子早嚇尿褲子,她們再怎麼怕都沒挨板子可怕,於是有人道出了實情。
原來從作夜到今早別看有七位丫鬟婆子圍着小姐轉,其實真正能近小姐身的是馮媽,其他人只是端水遞東西,走進半分就被馮婆喝退,馮媽本就是小姐身邊的近人,而且小姐對她都敬怕三分,更別說這些下人。
而且更讓人氣的是從昨夜到今早徐福連請來四位穩婆,這些穩婆均都沒近到小姐身,她們進屋就被馮媽叫去一邊,說上兩句話這些穩婆都臉色更變,而後退出屋去說是小姐情況複雜,均都接生不了。
昌王聽罷氣的鬚髮皆乍,一拍桌案喝問道:“馮媽,你到底對婉兒做了什麼,又拿什麼話恐嚇那些穩婆,讓她們不敢接生?!”
馮婆渾身一顫道:“我……我沒做什麼,也……也沒說什麼啊……”
昌王聽言“啪”地聲又拍案喝道:“你還不從實招來,難道不怕本王動刑嗎?!”,馮婆渾身又一哆嗦,可忽然面色鎮定下來道:“王爺,您也不要審我,之前您叔叔讓你做的事您若答應了,估計也不會有今日之事,您是聰明人,知道我爲何要這麼做。”
昌王聽言頓時臉色更變,他沉默了半晌,忽然揮手道:“馮媽,你做了這事就別怪本王不留情面,你收拾東西回去吧。”
柳文秀一瞧,不解道:“王爺,您就這麼輕易就放她走了,她可……”話未說完就見昌王拜了拜手,無奈道:“讓她去吧。”,馮媽立刻行了個禮:“那我就告辭了。”說着轉身就走,臨到柳文秀面前時恨聲道:“丫頭,你別讓我再碰見你。”
柳文秀聽言立刻瞪了她眼,待馮媽走後,昌王讓衆人退去,所有丫鬟婆子都離開了書房,唯有柳文秀沒有動身,昌王本愁眉不展地思索着什麼,可忽見還有人在此,猛是一驚,擡頭望去,見是柳文秀,立刻問言:“柳姑娘,你爲何不走?!”
柳文秀道:“王爺,我瞧你愁眉不展,是否有心思。”
昌王聽言一愣,又打量了她番,說道:“姑娘,我們萍水相逢,也就一面之緣,本王的事並不想相告,何況跟你說了也沒用。”
柳文秀立刻睜圓了鳳眼道:“爲何告訴我沒用,說不定你們大人物辦不成的事我一個江湖中人就能辦成啦。”
“江湖中人。”昌王聽言又一愣,詫然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啊,這……”柳文秀剛想說,可欲言又止,昌王立刻道:“怎麼,你剛纔要本王以誠相告,你就不能對本王以誠相告嗎,而且剛纔有人來報,說你一揮手就將那馮媽打出了屋,摔的還不輕,想必你不是穩婆那麼簡單。”
柳文秀想罷片刻,張口又止,猶豫了再三,最後心一沉,嘆了聲道:“唉,也罷,王爺您既然想知道,我也就不再隱瞞。”,於是她將自己,還有房文方、馮思遠與顏查散的關係,以及如何成爲逃犯之事告訴了昌王,昌王聽言吃驚不小,他詫異道:“你居然是御封的公主?!”
柳文秀怕他不信,忙拿出自己的玉牌,這還用看嘛,於是也昌王也道出了自己的苦衷,原來昌王被封到此地之後安山王趙廣便派人來拉攏,而昌王不好結黨,宛然拒絕,但安山王卻不罷休,屢屢以皇叔身份請他過府,他與安山王同爲皇室,不得不去,可每每都以各種理由回絕了安山王的好意,這下可惹惱了安山王,在安山王眼裡非己之人就是異黨,更何況趙宗晟還是皇家宗室,待在此處對他十分不利,因此安山王別出心裁,將馮媽舉薦給昌王,稱是一片好意,讓其照顧其女兒婉兒,昌王看在他是皇叔的份上只得收下馮媽。
自馮媽來到王府後,常以安山王之名欺勢壓人,下人們見她都恨不得躲開八丈遠,不過她還是不敢得罪昌王,昌王也看在安山王的份上對她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犯大錯就算了,可其女兒婉兒卻受了苦,婉兒常來抱怨,說馮媽這也管那也問,什麼事都要插一手,而昌王卻勸她忍讓些,這一忍讓可更增漲了馮媽氣焰,婉兒沒少跟她吵嘴,而馮媽也以安山王之名威脅過昌王,說若不順從安山王定會讓他後悔,昌王沒當回事,以爲她只是說說狠話,拿安山王來嚇唬人而已。
後來婉兒出嫁,嫁給了王洛南,沒過一年懷了身孕,便住回了孃家,而馮媽依舊主動要求照顧小姐,可這次馮媽一反常態,對小姐體貼倍致,讓小姐都覺得不自在,可馮媽沒有再爲難過小姐,昌王以爲事情過去,也就沒去多管,沒想到她是暗懷鬼胎,在小姐臨盆時動了手腳,讓其生產不出,好讓昌爺知道不從安山王的後果。
柳文秀聽言怒不可遏,說道:“早知道她是這種人,我剛纔就該一劍了結了她。”
昌王忙道:“好了,好了,事情都過去,隨她去吧,現在我女兒和孫兒能平安無事還得多謝姑娘你,本王這就讓人設擺酒宴。”,說着喊來徐福,讓其準備上好的酒席,還吩咐要把熊掌蒸來款待柳文秀他們。
這王府中不缺廚子,不多時酒宴便在正房屋擺好,昌王命人也把房文方、馮思遠、佟大山、馬金請來,酒席宴上昌王與王洛南以酒相謝,隨後對房文方與馮思遠道:“聽說二位是顏查散身邊的人,這次顏大人被抓,本王深表遺憾,不過我十分敬重你們開封府的人,你們俠肝義膽,不爲強權,真讓本王佩服,來,本王再敬你們一杯。”
房文方與馮思遠受寵若驚,趕忙還禮,王爺將酒一飲而盡道:“你們如今雖成了逃犯,可不必擔心,你們就留在本王府中,我想安山王再怎麼樣也不會來本王府搜人,你們安心住下,等風聲過後再走不完。”
房文方趕忙道:“多謝王爺的美意,不過。”,他說着忽然望了望左右,見門窗大開,他立刻起身,跑到門外,四周瞧看了番,又跑去後窗,往外瞧看了番,見外面沒人他回到桌前,輕聲道:“王爺,我等此來是想去秋月樓救人來着。”
“什麼?!”王爺聽言愣吃一驚:“秋月樓可是風月之地,去那兒救什麼人?!”
於是房文方將那些女子狀告安山王,又受難之事告訴了昌王,昌王聽言大驚:“還有這事?!若我皇叔真做這等事,本王也顧惜不了叔侄之情,定要進京參他一本。”
房文方與馮思遠聽言趕忙起身道:“多謝王爺好意。”
昌王一擺手道:“你們不必言謝,這本就是本王職責所在,我這就派人去秋月樓,找老闆娘問清那些女子的下落,她與本王還有些交情。”
馮思遠聽言不由樂起道:“哈哈,嗚~呀,王爺,難道您……”,他話未出口房文方就急忙用肘捅了捅他,道:“王爺面前不得玩笑。”
馮思遠則道:“哎呀,吾是說王爺交友甚廣,不拘小節,真乃大丈夫也,你想哪兒去了。”
昌王忙擺手笑言:“不妨事,不妨事,我們喝酒聊天,什麼都可說,不必拘於身份。”隨後他又問柳文秀:“對了,聽你說你是跟着師父到開封府,幫着開封府捉賊拿盜,後來才住進了開封府,那你從小跟你師父在一起,你父母又何在?!啊,我不是別的意思,本王很好奇,按俗理來說,父母在不遠行,可你們習武之人跟師父學藝,一學就是十餘載,難道這麼些年都跟着師父學藝,不回家陪父母嗎?!”
王爺這話一出不由得勾起了柳文秀傷心之事,她一時呆愣了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