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直衝那鐵臉獸身前,我自空中輕輕落地站住。
“你是誰?”我揮手指向鐵臉獸,厲聲喝問。
“吼!”鐵臉獸揚起的頭慢慢地低下,看着我,喉嚨裡發出一聲並非善意的吼叫。
“你會什麼會用‘萬里飛霜’跟‘烈焰焚心’?”我上前一步,再問。
“吼!”鐵臉獸鐵皮背後的雙眼慢慢地浮現通紅的光芒。
“不說話嗎?那麼我就打到你說話爲止!”我跺跺腳,威脅。
鐵臉獸將手中的心臟向着旁邊一扔,腳下跺地,離弦的利箭一般衝着我射了過來。
我驚了一跳,側身躲過他的攻擊,不料它的反應也算極快,撲了個空之後,硬生生的便剎住腳步,轉身再度撲上來。
“難纏!”我恨恨地罵了一句,移動身形,想找它身上弱點。
而就在這片刻,大批的侍衛從看臺四周圍了上來。
同時鐵臉獸的側方也追過來兩個手持鐵鏈全身鎧甲的武士。
鐵臉獸一看到這兩個人,身形一頓。
那兩個人衝着鐵臉獸大聲地呵斥了些什麼,鐵臉獸驀地伏倒地上,簌簌發抖,剛纔的威風八面殺氣凜然驀地消失不見。
雙眉皺起,我伸出手,想要將鐵臉獸挽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那兩個武士大叫一聲:“別動它!”
我一愣,爲何?
與此同時,地上的鐵臉獸驀地暴怒跳起,尖尖的五指衝着我臉上劃了過來。
那是死神鐮刀的光芒吧。
但是透過這種光芒,我看到鐵臉獸那鐵皮後的那雙眼。
近在咫尺,那隱隱略帶一點悲傷似的,卻被滿心殺意驅使折磨而煎熬的通紅的野獸的眼。
爲什麼有種感覺很熟悉!
就在這失神一瞬間,我躲閃不及,寒氣沁面,鐵臉獸的鐵爪若是劃到我的臉上,多得就不是一個傷口,而是一個頭。
那爪子連強獸如岩石般的身體都能輕而易舉刺穿,望我頭上這麼一來,還不如利刀切西瓜,一劃成兩半個麼。
心臟狂跳。
耳畔傳來好幾聲熟悉的尖叫。
好似有薛信,薛諾,還有……我已經沒時間分辯。
在鐵臉獸的爪勾之中。
我甚至看到死神在奈何橋上衝我揮舞白色靈幡表示熱烈歡迎。
“叮。”
間不容髮之間,一道清冷的劍光刺入鐵臉獸的五爪之間。
薄薄的一柄長劍身,竟然將鐵臉獸來勢如雷的五爪輕易地攔截住。
長劍,利爪,橫在我的眼前,距離我的鼻尖不過幾釐米而已。
各位觀衆,這個時候小妹我很想要發表一番感慨,那就是:
當時,那柄劍離我的距離不過是0.1毫米,但我知道,在幾秒鐘之後,這把劍的主人將徹底的愛上我,因爲我決定對他說一句話,那句話就是: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擺在我的面前,而我沒有去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後悔莫及……
(快進鍵頻繁敲打中)
(大字幕:由於本文女主角擅自加入莫名其妙的臺詞,導致本文男主角神經受刺激而將其痛毆一頓,所以以下女主角出場的時候臉上會帖着形形色色的OK繃,希望大家不要驚奇也不要介意更不要表示同情)
玉鳳清(扭動):人家不過是想要表達一下當時的心情嘛!
秋震南(從狂吐之中恢復):噁心人不帶這樣陰險的!
咳咳,接正文:
一滴汗從我的鼻尖凝結,然後,悄悄地滑落空中。
我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鐵臉獸的爪子被別住,頓時擡起另一隻,重新抓來。
“礙事閃一邊去!”
生死一瞬間——
冷冷的喝聲,同時一隻腳橫空出世,毫不客氣地踢在我的腰間。
這一腳踢得可真是結結實實,童叟無欺。
我“啊”地慘叫了一聲,被踢在一邊。
但也因爲這樣,我躲過了鐵臉獸的另一隻利爪。
可是爲什麼我的心中對踢我一腳的這枚人物沒有絲毫的感激?
就算這一隻腳剛救了我的命,但他也不用用這種粗暴的方式吧?
老天在上,這其中帶有百分之百的公報私仇。
我從地上彈跳起來,指天叫罵:“秋震南!你卑鄙無恥下流齷齪@#¥%……&;”(在此省略罵人語言九千九百字)
秋震南看也不看我,從鼻子裡哼出一句:“你該感謝它。”
我一愣。
“若不是它攻擊你,這支劍刺入的,就是你的胸口。”
我倒吸一口冷氣: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拿着鐵鏈的武士跟場子周圍的武士圍了上來,大聲叫道:“你是什麼人?再不離開的話我們就不客氣了。”
一個領頭模樣的人說道:“擾亂角鬥場秩序,你們真是膽大包天啊啊哈哈哈。”
秋震南好像沒聽到有人在聒噪。
他只看着面前的野獸。
我看着秋震南跟那鐵臉獸對峙,以及他臉上那種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
再看看周圍那些如臨大敵之人。
心思如電,我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秋震南,他一定也是看出了這鐵臉獸身上的異樣,也許他這次來——只是爲了這隻獸,而跟我相遇只不過是附送的意外贈品。
他看到我顯身,以爲我是跟捉住這隻……呃,獸的人一夥的,所以新仇舊恨,當然要弄死我而甘心。
但這隻獸攻擊我,讓他在瞬間改變了心意也改變了劍尖所指的方向。
我忽然很驚悚,覺得背上的汗毛都根根地倒豎了起來:感情老子我的性命,就在這瞬間,從鬼門關上打了個轉又回來了啊。
我靠這是怎樣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