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雲熙被打鬥聲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團激戰。不過這樣的混亂很快便結束了,三名黑衣人倒下一人,另外兩人均被結結實實的綁了起來,而蒙多格邵布和巴雅爾、阿古拉三人則清爽的長身而立。
“怎麼回事?”蘇雲熙跳下牀來,看着滿室的凌亂不堪,望向蒙多格邵布。
“你受傷了。”沒有等到回答,蘇雲熙發現蒙多格邵布肩背上有一處劃傷,剛想過去幫忙查看傷口,卻被嗆得咳嗽起來:“什麼味道,真嗆人。”
“不入流的迷煙,雲兒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應該就會沒事了。”蒙多格邵布關心的望着蘇雲熙,輕輕拍上她的後背。
迷煙?蘇雲熙心中一驚,看蒙多格邵布三人都像沒事人似的,自己也不好意思顯的太過柔弱,一邊咳着一邊搖手道:“不用。”
看着蘇雲熙一副強忍的表情,蒙多格邵布笑出聲來:“早就注意到有人跟蹤,交代過巴雅爾和阿古拉卻忘記了你,真是難爲你了。”
“少主您坐下,阿古拉給您檢查一下。”阿古拉拉着蒙多格邵布坐下,斜睨蘇雲熙一眼,埋怨道:“素雲姑娘睡得還真是香甜,連少主爲了保護你受傷都不知道。”
“因爲我?”蘇雲熙驚愕的擡眼。
“是啊,我可是擋住了雲兒身前的一刀呢。”蒙多格邵布轉向蘇雲熙,一臉的委屈。
“是嗎?”看着蒙多格邵布背上被扯爛的衣服,不敢相信是因爲救自己造成的,重新擡頭。看到三張臉上清楚的肯定之色,心中大大的感動了一番:“很痛嗎?”
“還好,”蒙多格邵布嘻嘻一笑,毫無痛感道:“爲了雲兒,當然不痛。”
“不要說話了,”看到外衣被撕爛長長一處,蘇雲熙的心也被揪了起來。雖然自己並不喜歡他,但是畢竟他是爲了自己才受的傷:“快讓阿古拉給你包紮。”
“能換來雲兒的關心,值得了。”蒙多格邵布“忽”的站起身來,脫下衣服,衝着巴雅爾道:“再拿套衣服過來。”
“啊。”看着蒙多格邵布甩掉阿古拉撫上背部的手,並不包紮卻直接脫去破爛的外衣,蘇雲熙吃驚的掩口叫出聲來。
等巴雅爾拿了衣服過來,蒙多格邵布也已經脫下了外衣,卻沒有露出意料中的傷處,一件金光閃閃的軟甲現了出來。
“你——”只說了一個字,蘇雲熙就止住了聲音。原來他早穿了防身的軟甲,怪不得不用包紮,怪不得會捨身救她。全都是因爲他早就知道沒有什麼東西能傷害到他吧。
像是聽到蘇雲熙心中所想,蒙多格邵佈一個眼神掃過,笑道:“雖然隔着護身軟甲,身上沒有受傷,但是那刀可是結結實實打在身上的,捱上那麼大力的一下,痛可是實實在在的。”
蘇雲熙沒有表情的轉移視線,看向被捆綁的兩名黑衣人。
巴雅爾將一套乾淨的衣服遞給蒙多格邵布,貼近他耳邊輕道:“少主,這次襲擊我們的總共五人,我和阿古拉房間有兩個,現在只有這兩個是活口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蒙多格邵布換上衣服,沒有理會蘇雲熙探究的目光,直接走到兩名被綁的黑衣人面前。一把扯開蒙面黑巾,卻是兩張陌生而平淡的臉。
蒙多格邵布換衣服的當,阿古拉和巴雅爾已經分別對地上的屍體和被綁的活口進行了檢查。
“少主,您看。”阿古拉扯開已經橫屍地上的黑衣人首領的衣服,從胸口處搜出一幅畫像。濃重的雙眉,深邃的眼窩,尤其是那雙墨藍色的眼眸,蒙多格邵布的形象躍然紙上。
“少主,此二人口中毒物已除。”阿古拉檢查過後,退回蒙多格邵布身邊,俯在他耳邊低語道。
口中還備有失手後的自絕毒物?看來不光目標明確,而且組織嚴明。捏緊手上的畫像,蒙多格邵布挑起雙眉,道:“你們不要告訴我說,這畫像上的人不是我!”
兩名被綁的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搶道:“咱們既然落在你手中,自然任你處置,何必多言其他?”
看來是默認了。蒙多格邵布拍着雙手,笑道:“很好!我一向欣賞硬氣的漢子!希望二位不會讓我失望。”說話間,笑臉已經變色,轉頭道:“巴雅爾,取些食心蠱來給這二位好漢試試。”
在巴雅爾聞言即從懷中取物時,蒙多格邵布悠然自得的坐在椅上,淡淡道:“不知二位有沒有到過我們札答蘭大草原?如果有幸欣賞過草原上那如畫的風景,一定也聽說過食心蠱的大名吧?這食心蠱一旦被人食入體內便會不離不棄終身跟隨,每三天發作一次,發作的時候這蠱先是一口一口吞噬寄主的肌肉,然後順着血管直接遊往內臟,一直到一口一口吃完心臟的時候纔是寄主生命完結的時候。整個吞噬過程的時間就視各寄主身體狀況而定了,最短二十一天,最長的可能要六十天呢,想想每次發作的時候都是痛癢難當幾乎喪命卻不會真正要命,真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