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李修遁出水底,不一會兒出現在水面之上!
此時,外界天色已經大亮,過去了居然整整一晚,李修的神識受到迷霧的阻撓,須施展三尸化生訣來感應更遠的地方。片刻後,李修找到了攬月青!
“咦?”李修隨即發現,這迷霧裡的八十一個鴰風居然全部消失了。難不成剛剛在水底觸動了什麼,讓那片陵墓地發生了什麼變化不成?但除非李修花時間冒險去深入探索那片區域,否則也極難有什麼發現,目前來說,李修很難破解那裡的時空法則,儘管他自己就是星辰天元藤,全力施展之下,可以讓星辰旋轉,日月逆行,扭轉部分時空,但比起那片區域的神秘來說,不算什麼,現如今這地中海的水位越發高了,已成爲懸掛在李修頭頂之劍,他得儘快解決地中海泄水的危機,也就只得暫時放棄挖古屍的打算。
既然沒了鴰風陣的阻撓,倒也省了許多麻煩。李修猛然加速朝攬月青掠去,很快,距離稍微拉近後,李修發現那攬月青受了傷,明顯被鴰風所傷,這讓李修皺眉,原本李修讓攬月青獨自上路,就是想要激對方在危急關頭顯露底牌,很顯然李修的盤算錯了,攬月青隱藏得比他預想中更深。
“好個扮豬吃老虎的女人,一定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以爲我暗中窺視她,故而寧可受傷,也不顯露底牌!”李修被氣笑了,如果讓攬月青知道,李修剛剛遁入水底與人大戰了一場,根本無心來關注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出一身冷汗。
李修剛要顯露行蹤,現身相見!突然靈機一動,有所感應,只見前方的水中,悄無聲息地冒出了一顆腦袋,那居然是一顆河馬的腦袋,李修施展法力於雙目上,被他看破玄機,那不是河馬,而是一位人族強者,居然在攬月青身後不遠的迷霧裡,偷窺攬月青,兩隻銅鈴般的眼睛盯着攬月青那高挑的背影,隨後目不轉睛地盯着溼漉漉的臀部位置,定格了,寬大的嘴巴里居然水流如注,也不知是口水,還是地中海的海水,但明顯不懷好意!
“居然還有河馬靈變!”李修目瞪口呆,要知道,那頭河馬比起普通的河馬也就強壯了一兩倍,體型高大一兩倍,除了修出一身蠻力,恐怕也就是在水下能有點優勢,但優勢理應有限纔對。千辛萬苦修成一身河馬的蠻力有什麼用?估計還不如南宮鶴那樣的不施展靈變的狀態的強大,如果南宮鶴施展靈變,那可就了不得,對比普通的元嬰後期,那可就越發明顯了,除非是那種經歷過雷法和五行極變的大道金丹,境界和元嬰後期是一樣的,但卻不是一個概念,否則,要想對付南宮鶴那樣的靈變強者,難如登天!
“不對,這個人爲何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是他身上的氣運變化,似乎和馬家有關?”李修對別的家族不敢說了若指掌,但對馬家的血統甚至氣運的變化,可是接觸的最多的,當初那佛門老古董偷取左垣帝星的機緣,轉世成馬天生之所以延後降生,就是被李修在馬綵鳳身上做了手段,李修自然對馬家的血脈知之甚詳,又曾對馬家老祖的大法身做過深入研究,在古陽關和馬行空也聯手鬥過一場聖器石罄,等於馬家幾乎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從那頭河馬靈變的偷窺強者身上,立刻被李修感應到某種不同尋常的訊息。
馬家,難不成也是隱族的成員族?
這可大出李修的預料,要知道,那馬天誠是不樂皇帝欽賜的鎮北侯和上北郡郡守,等於是一方邊疆大吏,是明面上的官員,按理說不可能是隱族,何況馬天誠區區凡體而已,身旁的隨扈也只是金丹期的修士,連個元嬰都沒有,就算是上北郡三大修仙宗門派出的隨扈高手,最多也就是區區幾個所謂的靈寂期,可見那個馬天誠實乃名不副實之人。
難不成,李修對馬天誠居然看走了眼?那也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貨?畢竟,李修當初在天水城的時候,修爲還是有限,被人矇蔽了感應,那也不是不可能。
“不對!”李修不會這麼輕易就被矇騙,轉念一想,馬天誠何德何能居然能被不樂皇帝欽封上北郡郡守,那鎮北侯三個字,又憑什麼擁有?如果是以前,李修還覺得馬天誠會打仗,是凡人軍官建功所得的功勳和官位,然而,李修對馬家的歷史頗爲了解,當年的大觀末期,可是參與過古上北郡的叛變,殺過郡王,那馬行空就曾是郡王之下的相國,堂堂二把手,可謂是真正的心腹之人,卻倒打一耙,最終讓古上北郡猶如一盤散沙,還是得到國師匡若虛的幫助,纔給當年大觀國的一批有志之士救出海外,這其中的過場,李修曾與七劍門老掌門張雄談過,知道張雄所言屬實。
如此一來,恐怕,馬天誠堂堂的鎮北侯絕對不是凡體纔對,否則如何服衆?但就目前來說,唯一不服氣的士族,就是上一任的上北郡的郡守的唐家,也就是唐煉仙不服馬家。其餘士族,仍然有振臂一呼,就支持馬行空的可能,這一點,從當初在古陽關馬家老祖在短短時間裡就聯合到數家士族,一起守古陽關,就可見馬家的威望之高,絕對在唐家之上。
也不知道如今古陽關的情勢如何了,李修暗道,如果馬家真的是隱族之一的旺族,那恐怕朵朵和月神她們去博望山和平谷鎮接胡大先生和楊不諱他們,還會有波折!
但事已至此,李修也無法他顧,只能儘快解決此間之事,免得被拖延在此。他從太清宮去瀚城的目的,本是爲了給龐古助拳,對付主上一脈,卻沒想到一遇李四郎,就橫生如此多的波折,宛如泥潭一般,讓李修都頗有些欲罷不能的感覺。
這可不是好兆頭!
巨頭,李修現在倒是想真正和巨頭碰面,不會迴避了,之前在瀚城,在瀚辰書院門口感應到的那股危險氣息,後來李修藉助山神土地的口,知道瀚辰書院裡隱藏着某位上古末期七大門派時期存活的老怪,李修當時打了退堂鼓,實際上沒有必要,李修覺得他還是太過小心了點。這樣下去,恐怕李修將在很長一段時間,也難以徹底劃分出修煉等級,其次,對於末法時代的巨頭瞭解,也會非常有限,畢竟,巨頭,纔是末法時代的代表人羣。
如此轉念,李修忽然通透起來,既然如此,那就完成他這具化生的使命吧,至於那些事情,還是等本尊去思索好了。
河馬滿嘴的哈喇子,盯着攬月青溼漉漉的臀部,他銅鈴般的大眼睛,忽然人性般轉了一圈,像是想到了什麼鬼點子,露出了一絲邪異的詭笑。
“誰?”攬月青的神識畢竟也是非常敏銳,立刻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被人盯上了,猛然回身看去,十分警惕。
“哈哈,青公主,是我,小河馬!”那河馬一改常態,變得非常紳士起來,龐大的身軀鑽出水面,直立在水面之上,那造型可真是要多拉轟就有多麼拉轟。
“馬甄?是你?”攬月青的臉上明顯有着一抹畏懼之色,但她隨即看到直立的河馬,那胯下的龐然大物在風中左搖右擺,立刻面露厭惡之色,道,“馬甄,你非要施展靈變來見我麼?”
那河馬回過神來,卻不以爲意,不過,還是施展靈變,迴歸本竅,立刻,搖身一變,居然是一位白衣翩翩的俏公子。
“青公主,我馬甄對你愛慕已久,曾多番向你表露心意,不知道你意如何?只要你點頭答應,我馬甄就是你青公主的夫君道侶,我立刻帶上重禮,去和華太師求親,該有的禮數一樣都少不了,不知道青公主此番回來,是否回心轉意?你要知道,你雖貴爲公主,但能成爲我的道侶,卻絕對委屈不了你分毫!”那河馬馬甄面帶笑意,絲毫不僞裝他對攬月青的欲丨望之意,如此說道。
攬月青的臉色變了,她想要呵斥,但似乎對馬甄,或者馬甄身後的家族十分忌憚,居然氣急敗壞,卻沒有發作,憋得滿臉煞白,難看至極,胸口起伏不定。遠遠觀察的李修發現,攬月青身上隱隱散發出一種讓他都頗爲悸動的危險氣息,不由得大爲驚奇起來。
同時,李修也在琢磨,到底那馬甄身後的家族是何等強大?居然讓身爲千刀峰藍月洞的某位公主身份的攬月青都如此畏懼和忌憚呢?
馬甄道:“青公主,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居然回心轉意,這次居然並不呵斥我小河馬,真是大善,功夫不負有心人,磨刀不誤砍柴工,苦盡甘來,青公主被我小河馬的真誠所感動,此乃天道垂憐,哈哈哈哈,我真是幸福之人!”聲落,狂笑聲連連,笑聲中更是有着說不出的得意和炫耀之意。
“你的廢話太多了點!”突然,耳旁傳來一道冷淡聲音,未等馬甄回過神來,卻見一道劍光一閃,那是一輪指劍,化爲匹練閃過,只一下,就將馬甄劈成兩半,卻見人影一閃,不等馬甄的元神衝出,那人影已持印將那元神禁錮,待現身時,正是李修無疑。
“李修?”攬月青看到李修出現,反而面露一絲喜色,主動迎了上來。
“咳!”李修故意咳了一聲,道,“攬月青小姐,此間之事已了,你我還當速速尋找那九位末期皇子,遲則生變!”
攬月青嗔怪地看了李修一眼,但隨即,她像是霍然想起了什麼,臉色猛然大變。
“怎麼了?”李修問道。
“李修先生,你小心!”攬月青驚呼出聲,悚然變色!
李修也預感到了什麼,然而,這次,那道攻擊實在是太快,也太強大,連李修強大的反應,也只來得及看到那兩排森森的牙齒,然後,李修就被一張巨口給生生吞了下去。
在那水底,不知何時,出現了另一頭河馬,無論是體型還是那神通,比起馬甄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那竟然,是一尊真正的巨頭強者,施展靈變,對李修偷襲!
只一下,那馬甄被李修禁錮的元神,便落入那頭巨頭河馬手裡,他冰冷的眸子,盯着馬甄的元神,散發出磅礴的殺意和憤怒!
這位強者,很顯然,是馬甄背後的巨頭。
馬家,果然在隱族裡有着巨頭強者存在着,甚至還可能不止一尊。
只見那頭巨頭河馬,頭上居然生有一支彎曲的獨角,身上居然有鱗片,散發着不可估量的爆發力,還有雄霸天下的一種壓迫,給人高不可攀的一種仰視感。甚至,在這一刻,已沒有人去在乎它醜陋的外表,只因爲在那頭巨頭河馬面前,任何人,都生不起絲毫的忤逆之心,唯一能做的,就是頂禮膜拜!
攬月青捂住嘴巴,望着這一幕,已不敢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