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去見了什麼人。
葉清澄沒有回答,轉身走到安安的病房門口,看着那躺在病牀~上的小人兒。
她伸手,觸摸着玻璃,輕輕的摸着,好似在摸安安的臉。
簡易看着她,眼裡閃過一抹猜疑。
難道她已經……
心裡正猜測着,忽然聽到葉清澄問:“教官,喬雪涵說安安是我的孩子,這是真的麼?”
她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似乎只是想聽到簡易親口告訴她的答案。
喬雪涵……原來她剛纔去見喬雪涵了。
沒想到喬雪涵這個該死的女人死到臨頭了還在繼續作。
簡易拳頭捏的咯咯響,看着葉清澄,他輕輕的點頭,“嗯。”
然後他伸手摟着葉清澄的腰,跟她並肩站着,視線相交於躺在牀~上的小人兒臉上。
“當我聽到大夫說孩子沒了,我就一個念頭。”葉清澄轉頭,淚光閃閃的看着簡易,“我好想死在手術檯上,那時候我感覺我心不跳了。”
她伸手捂着胸口,流着眼淚說道。
“我一直在和我思想做鬥爭,一邊告訴自己你是小姑姑的男人,你和小姑姑有過孩子,我覺得自己特別賤,這個孩子也不應該留。”葉清澄哽咽的說不下去,低下頭,額頭抵着簡易的胸膛。
簡易心疼的擁住她,卻也一句話說不出來。
葉清澄又哽咽的開口,“一邊又安慰自己,留下這個孩子,有個孩子在身邊忙碌,或許就沒有那麼多時間沒有那份心思想你了。”
“反反覆覆,後來我患了憂鬱症,幾次想要自殺,可肚子裡的寶貝總是好像有感應似的,在我肚子裡動手動腳,讓我又忽然清醒。”
“我都逃到國外去了,放棄了這裡的一切,孩子是我在國外的唯一。”說着她手握着拳頭,使勁的捶着簡易的背,“可是你那些所謂的親人怎麼能那麼狠心,那麼狠毒啊。”
她一隻手揪着簡易的襯衣,一隻手不停的捶打他。
哭聲撕心裂肺。
“這幾年孩子就在你身邊,你爲什麼不多給他點愛,你怎麼忍心看着他在你後面轉,他那麼討好你,你都不理他,你怎麼忍心吶。”
葉清澄一把推開簡易,然後眼前一黑,癱倒在地上。
“澄澄。”簡易伸手想要抱住她,可還是晚了一步。
他彎腰將葉清澄撈起來,抱着大步往這層樓的醫生辦公室跑,“澄澄,澄澄。”
無論他怎麼喊,葉清澄都閉着眼睛,溼漉漉的睫毛一動不動。
‘這幾年孩子就在你身邊,你爲什麼不多給他點愛,你怎麼忍心看着他在你後面轉,他那麼討好你,你都不理他,你怎麼忍心吶’
葉清澄的話像刀子一樣,剜着他的心肺。
腦海裡閃過每一個安安看着他時的渴望眼神。
他說‘爸爸我拼的拼圖,一個人完成的哦’
他說‘爸爸我會被十首唐詩了,我背給你聽好不好?’
他說‘爸爸,今天是我生日,回家吃飯吧’
他說‘爸爸你回來了,我給你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