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婚書

高萍萍卻微微回過頭來,含羞帶嗔的瞟一眼於異,有幾分幽怨,又有幾分挑逗,女人果然都是妖精啊,當日那個幽幽怨怨貞靜自持的三毒寡婦,一旦現出女人風情來,竟是如此的撩人,若只一個雪臀兒還好,這一個眼神丟過來,於異當場獸化,一聲虎吼,從池中直跳出來,撲上牀去。

“啊呀不要。”高萍萍給他這一撲嚇着了,驚笑着要躲,小腰兒才扭得一扭,卻就給於異掐住了,那個嫩啊,真真輕輕一掐就出水,隨後滿牀春色,到也不必盡述。

當夜於異就呆在高萍萍這裡沒回去,第二天也沒回去,一直呆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想想火鳳凰的狀也應該告完了,火山王也該和獨眼王說過了,或者藉口也找好了——獨眼王即提親又退親,也得有個藉口不是——這才踢踢踏踏回城。

到府中,尖角王幾個稟報,這三天獨眼王天天派人來請呢,還說了,今天於異若還不回來,獨眼王要自己親自來請了,正學着舌,門子來報,獨王王來了,還有個火山王。

於異急往外迎,纔到中途,獨眼王就進來了,龐大的身軀加上尖角獨眼,極爲特異,不象是進來個人,到彷彿是滾進來一個尖塔,後邊的火山王則如尖塔旁邊的小和尚,這搭配,看得人眼暈。

獨眼王個子高,獨眼又在頂上,隔着院子就一眼看到了於異,哈哈笑道:“我說王弟啊,你連躲三天,是不是怪我這媒沒做得好,生氣了啊。”

“哪裡的話。”於異忙迎上去,請兩人入屋,笑道:“商隊中有點兒事,這三天是真給纏着了。”

“真的假的。”獨眼王偏着獨眼看着他:“要生老哥哥我的氣了,你就直說。”

他老而成精,極會作戲,於異最受不了這個,連忙搖頭:“真不是爲這個,王兄給我做媒,我謝都來不及,爲什麼要躲啊,更莫說怪了。”

“我就說嘛。”獨眼王信了,扭頭對邊上的火山王笑道:“我這王弟最是個爽快人,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當場回話,不會口頭應了回頭又躲着,行了,這婚事成了,老兄弟你就等着嫁女吧。”

火山王本來面色有些不豫,雖還帶着笑,有些兒勉強,聽到這話,眼睛便眯起來,笑意卻漾開去,看着於異,呵呵而笑。

於異可就有點兒搔頭了,心下暗忖:“怎麼回事?那丫頭難道沒回去告狀說我揍了她,啊呀錯了,那天留了手,到是抓着那臭丫頭在屁股蛋子了揍兩板好了。”

這會兒悔之晚矣,只得拿一句軟話兒來塞:“就只怕小姐看我不上,只要小姐沒意見,我是沒二話。”

“她能有什麼意見了。”果然,火山王一開口就把他這軟話兒擋了回來:“婚姻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哪由得她自己做主,反了天了。”

“行了。”獨眼王一拍巴掌:“這婚事就這麼定了,王弟,你回頭寫婚書,算了,估計你這邊也不會,我呆會叫個人來幫你弄好,至於老兄弟,你就多準備幾罈好酒吧,哈哈哈哈。”笑聲忽地一收,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不對不對。”

他做得精怪,於異火山王兩個都往他臉上看,齊道:“什麼不對。”

於異心裡還有一句:“不對最好,對了就麻煩了,我家萍萍其實還是個大醋罈子呢,雖然嘴裡說受不了我巴不得多幾個姐妹幫着抵擋,其實只恨不得一個人把我吞了。”

卻見獨眼王指着他道:“鳳凰可是我乾女兒,你們婚事成了,你就成了我乾女婿,這王弟可就做不成了。”

於異兩人這才明白,這老傢伙在做戲呢,火山王捋須呵呵而笑,於異若是會來戲的,這會兒跟着行個禮叫聲乾爹,那就圓滿了,可於異一時間還真叫不出來,只是搔着頭笑,獨眼王不免有些子失望,便叫:“拿酒來拿酒來,三天沒好好喝酒了,今兒個不醉不歸。”

這酒直喝了一日,獨眼王與火山王扶醉而歸,而婚書也就在酒桌子上寫好了,火山王接了婚書,到是喬情了一把,說要回去合一下八字,這是規矩,不能亂,其實也就是拿一下喬吧,免得說逼到女婿門上討婚書,說他火山王的女兒嫁不出去,至於八字真的合不合,估計他根本就不會找人去看。

送了兩人回來,於異有些鬱悶:“那丫頭真個沒回去說,還是說了火山王獨眼王兩個不理她?這可是個麻煩。”便又出城來找高萍萍,高萍萍見了他,說是怯了,其實極喜,但聽得於異說了寫婚書的事,可就吃起醋來,噘了小嘴兒道:“好了,以後有個鳳凰兒了,火山王可是王呢,人家正經還是公主,可免了天天纏着我了。”

她這醋罈子裡翻出來的話,於異自然聽得出來,卻故意逗她:“也是啊,說起來火山王還真是稱了王的呢,公主,哈哈,明兒個到要見一見。”

“還明兒個做什麼,你神通廣大的,今晚上就可以摸了去啊,嬌滴滴鮮嫩嫩的公主,比我這殘花敗柳的不強多了。”

“今晚上。”於異便裝做動心,更又作戲:“啊呀娘子,我忘了件事,今夜不陪你,要進城去一趟。”說着身一閃,自顧自出了螺殼,卻隱在暗中,偷眼看着高萍萍。

高萍萍本只是吃醋說的氣話兒,沒想到於異真個走了,什麼忘了事要進城一趟,明擺着是信了真要晚上摸去火鳳凰香閨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高萍萍悔之不迭,一伸手沒能拉住於異衣服,眼前眨眼沒了人,她怔了怔,眼淚撲嗖嗖就落了下來,越想越傷心,忍不住伏在玉牀上抽泣,於異本只是逗她,到是不忍心了,閃身出去,摟着她腰,卻裝做不知她在哭,一腔關心道:“啊呀娘子,怎麼在這裡睡覺呢,小心着涼了。”

他突然回來,高萍萍意外之喜,但這會兒滿眼的淚,到不好意思擡頭,可聽了於異這話,那眼淚卻是收不住,反更象決了堤一樣往外涌,叫道:“着涼了有什麼關係,死了更好,反正也是個沒人憐沒人痛的。”

“怎麼會沒人憐沒人痛呢,真要着了涼,你家夫君我可是要心痛死了呢。”這話於異還真說不大來,有些兒拗口,不過哄得一句,後面的也就容易了,抱將起來,高萍萍又撒了會兒嬌,隨後破嘀爲笑,到最後自是滿牀春意,繁花似錦,眼見又要多個竟爭對手,高萍萍起了心,她本來羞怯,雖然百依百順,卻是不敢主動的,尤其是吹蕭之類格外羞人的,這會兒轉了心性,下面實在撐不住,便把櫻口兒來助陣,不想卻發現於異一個弱點,她只要媚眼瞟着,再把銀牙兒輕輕一咬,於異立馬就會敗下陣來,試了兩次,次次如此,到是惹得她笑了:“原來也不過是個銀樣蠟槍頭。”

於異只嘿嘿笑,這事是心中一樁隱秘,那個夢,卻是對任何人也說不得的。

一夜亨盡溫柔,火鳳凰的事卻沒能理出個頭緒,於異一早回城,獨眼王又派人來請喝酒了,索性便擱到一邊,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天賣草鞋。

到下午,從獨眼王王宮中出來,卻見紅兒等在府中。

於異見了倒是一奇:“咦,這丫頭今兒個怎麼不怕死了?”

他怎麼有這話呢,原來他和高萍萍的事,高萍萍先是瞞着紅兒的,但貼身丫哪那麼好瞞的,於異上了身又是半天不得下來,一失蹤就半天,總要個解釋不是,有時身上臉上還給啃得有印子,更不好遮掩,這麼弄得幾次,終於是瞞不住,高萍萍便跟紅兒說了,卻還想讓於異也收了紅兒,貼身丫頭嘛,一般都是要收房的,高萍萍也是怕了於異,想紅兒幫着抵擋一下,於異到是無可無不可的,有一回也把紅兒帶進了螺殼,結果他跟高萍萍交歡,給紅兒看見了那一頭大鳥,直接把紅兒嚇了個半死,躲到園門外死也不肯進來,高萍萍又氣又笑,也只好由得她,後來紅兒見了於異腿都有些軟,只要於異一來,她就遠遠的躲開,生怕於異把她拖上牀去,今天卻自己送上門來了,所以於異有這話。

不想紅兒一見他面就哭道:“姑爺,快去救小姐,小姐給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