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天一神符甲

“找死。”高萍萍大怒,手一揮,一道符打出,凌空化一把寶劍,劍光如電,疾射下去,剎時間連殺十餘名小妖,再又一劍,劈在花轎上,竟把花轎一劈兩半。

於異在後看着,暗暗點頭:“一道紙符能有如此法力,也是不錯了。”

見劈了花轎,彈角王可就惱了,怒道:“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且看爲夫我的手段。”說着把手中狼牙棒一丟,凌空打了過來,高萍萍手一指,符劍迎上,劍棒相交,錚的一聲,各自退開,隨又交纏到一起,棒來劍往,打了數合,高萍萍的符劍較爲輕盈,硬碰硬不是狼牙棒對手,高萍萍眼見不敵,手一揮,又一道符打上天去,再化一把劍,雙劍齊上,堪堪抵住。

打了數十合,彈角王卻是個性燥的,哇呀呀一聲叫,頭上獨角忽地暴長,有三尺餘高下,角上發一道青光,青光中現一隻獨角獸,也不知是什麼野物,體如大豬,四蹄一刨,照着高萍萍就撞了過來。

高萍萍見這獨角獸來勢猛惡,不敢輕忽,雙手連揮,連打了七八道劍符,但那獨角獸力道極強,七八道劍符打上,只是讓它衝勢略緩,卻不能徹底將它打回去,反是打出劣火,猛地一聲嚎叫,疾撞過來,高萍萍措手不及,忙往空中一跳,站在了一道劍符上,身下的馬卻是躲閃不及,給一下子撞飛出去,眼見是不活了。

“娘子休走。”彈角王大叫一聲,角一擺,青光帶動獨角獸,凌空又撞上來。

“妖孽休要發狂。”高萍萍一聲厲叫,雙手齊揮,古怪的是,不是往外打符,而是往自己身上貼符,剎時間在身上連貼了十幾道符,紗帽也取掉了,額前腦後頭頂各貼一道符,將身一旋:“天一神符甲。”

隨着她叫聲,身上的符霍地發出光來,她身子旋得急,光又亮,便以於異的眼光,一時也看不清楚,待她身子停下,卻見她身上真就多了一幅甲,頭盔胸甲護臂戰靴,一水兒嶄齊,與鬥神甲的樣式分毫不差,不過發的是紅光,光圈有一丈方圓,顯見功力不是太強,但她這甲異常漂亮,腰收得緊,胸前有料,高高突起,戰盔之下,一張俏臉如玉雕成,秀美中還帶了三分英氣,於異對女人本來是沒什麼感覺的,可看了高萍萍這扮相,也忍不住大讚一聲:“漂亮啊。”

彈角王則直接狂化了,大張着嘴,口水啪嗒直流,猛地跳起來大叫:“好看啊,娘子,今夜你就穿這個入洞房,不要脫甲,我就要這麼幹你,哇呀呀,我撞呀。”頭一甩,角一揚,帶動獨角獸,卻是衝着高萍萍胯下直撞過去。

高萍萍羞急,玉面發紅,英武中更顯三分媚態,雙手捏訣,把身子往下一壓,斜斜對上獨角獸,她的天一神符甲發出的紅光圈是把整個人圈在中間的,不是下面光弱,而是這姿勢不雅,獨角獸往紅光上一撞,撞得紅光往裡一陷,陷進去三尺有餘,卻未能破光,還是給反彈回來。

先前獨角獸撞馬,於異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近千斤的大馬,給一下撞飛出去七八丈,可見獨角獸這一撞之力,居然撞不破高萍萍的紅光圈,天一神符甲的防護力,着實了得,於異忍不住就暗贊:“不想幾道紙符,竟可以凝成一幅甲,這飛符門到有點兒道道。”

獨角獸連撞了十幾下,撞不破高萍萍天一神符甲的護體光圈,但彈角王卻不以爲意,眼睛死死盯着高萍萍英姿勃勃的玉面,甩頭晃腦,口中呵呵怪笑,而獨角獸則是不停的亂撞,幾乎沒什麼章法。

於異不明白,心下叫:“這怪傻了不成,這般亂撞,濟得什麼事?”

然而高萍萍卻是明白的,她雖嫁了三次都沒嫁掉,男女之事卻比於異知道得多,平日本就聽了不少,第一次出嫁時,她娘還給了她一幅春宮兒,秘教了她男女之事,大戶人家的女孩子出嫁,都是這樣的,所以高萍萍知道,也明白彈角怪這麼看着她淫笑亂撞是做什麼,心下羞惱之急,暗叫一聲:“這孽畜找死,卻是怨不得我。”去懷中掏一道符出來,往空中一拋,叫一聲:“祖婆婆助我。”

高萍萍這符,乃是她祖婆婆臨終前給她的,名爲鳳釵符,是她護身之寶,輕易不肯動用,這時給撞得急了,便就祭了出來,那符飄在空中,隨着她喝聲,忽地化成一支金鳳釵,那鳳卻仿似活的,鳳鳴一聲,忽地疾飛出去。

彈角王雖在意淫之中,到也注意到了高萍萍的動作,眼見一隻金鳳釵飛來,就如女人頭上之物,也不在意,只把角一擺,角上青光擋在中途,不想那金鳳釵靈力極強,竟是一穿而過,彈角王猝不及防,再想閃避時已然不及,急把毛手一擋,他這一擋運了罡,普通的刀劍便是刺個三五劍也莫想傷得了他,那金鳳釵卻又是一穿而過,射透他手掌,從他左眼射進去,後腦穿出來,隨後飛回。

彈角王啊呀一聲,仰天便倒,在地下掙得兩掙,眼見是不活了,背後一干小妖馬賊眼見喪了首領,發一聲喊,頓時便作鳥獸散了。

高萍萍自然也不會去追,收了符,復又戴上紗帽,她露了這一手,秦時節等人自然又是大拍馬屁,對商人來說,只要別人有可利用之處,嘴巴上的好話是從來不吝惜的,而且也絕不會臉紅,於異知道他們的路數,遠遠就躲開了,在馬上尋思:“鬥神甲要用靈石煅打,麻煩不說,靈石礦還少,那又何必一定要用靈石呢,象神螺子的真水神螺甲,或者三毒寡婦的那什麼天一神符甲,不是更好嗎?威力還要強得多啊?”

到晚間他找了螺尾生來問,能不能多造幾幅真水神螺甲,螺尾生一聽,把個腦袋搖得象個陀螺,不象田螺了,一解說於異才明白,敢情這真水神螺甲,除了真水是神螺子自己練出來的,其它弱重化暗四水都是千辛萬苦才找來的,而且都不多,真要盛起來,也不過一碗兩碗,再要去找,借個詞兒,那就是大海撈針。

“是我想岔了。”於異恍然大悟:“靈石難找,這靈水又哪裡是好找的,到是高萍萍那符應該容易些,畫就是了。”不過轉念一想,又啞然失笑:“只怕也不容易,用來畫符的,只怕也是靈石靈水之類,若只憑自身修出的靈力來畫,不說絕對畫不出,至少高萍萍那點兒功力肯定不夠,否則她的符劍就可以斬了獨角怪,用不着再出甲了。”

這麼想來想去,反是他自己的功夫來得容易,願力是長明子帶來的,而大撕裂手一長兩百丈,全是願力作用,要他自己練,十年也未必有這功效,然後真水神螺甲也是白撿來的,現在還鑲了枝重水之矛,想想以前可憐啊,跟了狼屠子十年,就得了一把狼牙釘,而且還越打越少,可能怨狼屠子嗎?不能,不是狼屠子不給,實在是靈物難得,法器難練啊。

“莫非我於家祖墳上,真個兒堆了一堆狗屎?否則怎麼突然就走狗屎運了。”到最後,他只剩這麼個想頭了。

隨後到是安靜了幾天,也有小股馬賊探頭探腦的,沒敢衝上來,六千多人的龐然大物,又打着高字旗,不是腦袋上寫個盜字就敢打主意的,不過到第四天,麻煩來了,而且是來自身後,於異耳尖,老遠就聽到了轟隆的馬隊奔馳聲,那架勢,到少也有三四千人,他心下疑惑:“那彈角怪不可能死而復生吧,那來的是什麼人?”

高萍萍自然也聽到了,不要秦時節派人來請,先行打馬回來,秦時節等人則急令商隊停下,大車圈成圓陣,車伕在內,武士在外,擺好防禦的勢態,一些貨東已是面色如土,這來勢太過駭人,而即然拉起這麼大聲勢來,自然不是來請安的,難道拉起幾千人過來,就是問一句:“你吃了嗎?”十有八九是:“吃了你。”

馬隊奔近,於異只看了一眼,心裡便叫:“三毒寡婦麻煩了,捅爛馬蜂窩了。”

他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馬隊最前面一馬當先的,也是個長角的怪物,模樣兒和彈角怪也有三五分相像,不用說,必是彈角怪的兄弟給彈角怪報仇來了,牽哥帶弟的,不就是捅爛了馬蜂窩嗎。於異是抱定了心思看戲的,眼見這一場有好戲看,四下望望,看路邊一個小山包,做戲臺子蠻好,手一揮,把一哨人盡帶了上去。

看到高萍萍攔路,那怪一揚手,馬隊停住,那怪打馬上前,兩隻怪眼死死盯着高萍萍,道:“你就是害死我弟弟的高萍萍?”

“果然如此。”於異暗暗點頭。

高萍萍也知道難以善了,道:“我就是高萍萍,你又是哪一路怪物?”

口氣頗硬,與平日軟綿綿的性子大不相同,於異聽了到是一陣詫異,想:“看來開了殺戒,性子也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