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峰山頂廣場,人聲鼎沸。
卻見兩隻身影,飛馳在半空之上,你來我往,一攻一守,白衣人身輕似鴻雁,黑衫人矯捷如蒼鷹,兩人各自御動仙劍,當空過招,引得四周圍觀之衆不得不漸漸後退,竟是留出了將近半個廣場的地方,給這兩位道人比試法術。
“這兩人的道法修爲竟是不相上下,以王炎的修爲層次,已到了上清境界第一層,即是‘生玄’,他那劍法使出的氣焰,可以和崆峒派的這位弟子東楠相抗,當真不簡單!”說話之人,面含微笑,身材高大精瘦,正是太沖道人。
“哈哈,過獎了、過獎了!想必太沖掌事派下的弟子更是臥虎藏龍,人才衆多!”冥天聽太沖道人誇讚本派之人——王炎,自己做掌事的,不免要替手下之人客氣一番。
眼看時下的形式,王炎與東楠二人,都已漸入佳境,各自使出了生平所學的至高道法之術。二人打鬥開來,劍氣所至,真是恢弘浩蕩、煙塵瀰漫,劍光四射、所向披靡!
比試到了此刻,二人更多的是在自身修爲的極限上比拼,在場的道人之中,修爲稍高一些的,便能看出端倪——東楠這位崆峒派弟子,修爲以至其門派修煉階層的“劍陣宗”!
所謂“劍陣宗”,便能內外兼修,結陣禦敵!
崆峒派向來是在其修煉真氣的基礎上,更加註重對劍招的修煉——劍招更是出其不意,,走奇險辛辣之道,讓人防不勝防。
當下崆峒派衆人面色略顯凝重,尤其是那位女道人——花舞影,見她鳳眼怒睜,彎眉緊蹙,臉上盡是擔憂之意。
“這位王炎師兄,真是厲害!”
三清門衆人卻沒有擔憂之意,個個面帶笑意,看着廣場半空的兩人比試過招,時不時地歡呼一聲、吶喊幾下!
此時,人羣之中出現一位略顯稚嫩的黑袍少年,歡聲笑語,與一衆弟子站在一起。
“秦天!”
衆人之中,衝出幾位白袍少年,喜形於色,穿過人羣,奔這位黑袍少年而來!
“成浩、何兄、呃,還有明覺,是你們啊!”黑袍少年甚是高興,原來,這人正是秦天。
“唐師妹,哦,精靈池的沐師姐,有禮了!”還是何羈顯得穩重一些,與一衆奔過來的弟子不一般,見到眼前的秦天、唐飛雁與沐雪若,更是對精靈池之人——沐雪若略施行禮,十分客氣。
沐雪若微微點頭,卻不說話,臉上一般地風輕雲淡,卻是弄得何羈有些尷尬。
何羈不知這位精靈池弟子的脾性,只是傳聞此人冷傲異常,此時一見,卻見她對自己不怎麼搭理,又想起傳聞所講,也就不加理會,便哈哈一笑,拍了一下秦天的肩頭,說道:“秦天,你總算是出來了,說說看啊,感受如何?”
這三人|——秦天、唐飛雁與沐雪若,從太清寒宮一出來,便直奔問天峰而來。沐雪若略微告訴了唐飛雁與秦天有關在問天峰之上的比試之事,也將比試的對陣形勢告之兩人。恰好秦天與唐飛雁各自被安排在最後兩場,兩人不急着歇下來休息,便趕忙與沐雪若來到了這裡。
一來到這裡,秦天便覺周圍氣場之大,人聲之鼎沸,確實不同凡響!忽而這青竹峰的幾位兄弟發現了自己,跑了過來,秦天不禁心下喜悅,頗爲安心。
“是啊是啊,秦天,你這小子,是怎麼從太清寒宮裡脫身出來的?聽說那個什麼太清寒宮,十分了得!”
說話之人,古靈精怪,眼睛轉個不停,正是張成浩。秦天笑着看看他,心想這位小子,道法修爲與自己差不多,都是稀鬆平常,可自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竟然還要在這麼大的場面上與崆峒派之人比試。
“對啊,秦天,你與唐師妹,到底如何脫險的?”何羈問道,他與明覺二人的實力在秦天與唐飛雁二人之上,兩人出得太清寒宮,當真是驚險萬分,所以,他心下迫切想知道秦天二人如何脫險,卻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兩人有此等功力。
“我、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對寒冰幻境裡自己再次進入自己由來已久的幻境之中,秦天不願提及。
“身上可有傷?身體無礙便是大幸了。”說此話的,正是明覺,見他輕輕看了一眼秦天,語氣雖說清淡,可是關切之意,卻比過急於問秦天如何脫險的何羈等人。
“那是寒宮之中厲害的考驗——‘幻境’,若無本派兩位到了玉清境界高層的弟子的合力抵抗,哪裡能出得‘幻境’!”
這話卻不是這幾位弟子所說,聽此音色淳厚,來自一位老道人口中,秦天等人站立在廣場一角,此時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見說話之人正坐在那三隻巨型麒麟狀銅鼎之下,與此人坐在一起的,還有三位道人,各自仙風道骨,頗有翩然出塵之意!
其他弟子,俱退後三丈,圍在四人身後觀看比試,那是害怕比試之人劍氣揮舞,傷了自己。
這四人正襟危坐,毫不介意,正好說話之人又大喊一聲:“秦天,你們過來罷!”
這位說話的人,正是上官誠。
“師父!”
秦天與這幾位弟子,走到四位掌事面前,施禮回道。
上官誠見秦天與唐飛雁也順利出得那太清寒宮,臉有喜色,似那般太清寒宮的考驗,四位弟子都安然通過,想必各自的修爲可以提高不少了。
“想不到上官師兄座下弟子,個個出類拔萃啊。”聽上官誠說起太清寒宮之事,太沖道人如此說道,神色之中有些驚訝。他是知道的,太清寒宮之中的考驗,十分厲害,對於這些新弟子而言,實在是極大地難題。此時聽上官誠如此高調的說出,能夠出得太清寒宮的弟子,需要玉清階高層道法,看來,他所派出的幾位弟子,都是一些身手不俗的人了。
“哪裡哪裡,我的弟子,跟閣下的比起來,還是差一些。”上官誠竟然在太沖道人面前客氣起來,一反常態,連坐在旁邊的兮月等人都暗自發笑,卻聽見上官誠接着說道,“不過,我這幾位弟子,除了明覺,可都是新進弟子,不是有人心有芥蒂,笑話老道不會教徒弟麼?”
上官誠此話之意,正是對太沖道人曾在問天峰主祠堂嘲諷過自己的一次回擊。
“堂堂青竹峰掌事,我上個誠也會教徒的!”
上官誠一語說罷,神色頗爲嚴肅,旁邊的太沖道人不好說什麼,自知上官誠這人的脾氣。
三清門弟子,此時來觀看比試的,不下數百人,可是,能認識秦天與唐飛雁的,不過極少數。現在,這兩人在衆目注視之下,來到銅鼎之下,見過師尊,衆觀戰弟子之中,不少人開始紛紛議論——原來,這兩位弟子便是要參加會武的弟子!
像明覺、沐雪若等人,一個參與過十年之前的會武,一個天生的仙子般的人物,三清門之中何人不知曉呢?
原本,崆峒會武,就是與三清門中的一派——青竹峰進行比試。許多年前,崆峒派門派微小,極爲尊敬像三清門這樣的豪門,於是多有會武切磋、學習觀摩之意,後來三清門道尊真人就專門設定,讓本門之中形勢最爲單薄的一派——青竹峰與之周旋,三清門各派之弟子不太願意與這崆峒派交往比試,可是人家心意甚是真誠,又尊敬有加,所以道尊真人不得不給出一個注意,就這樣,讓崆峒會武在前幾次的時候,成了他們與青竹峰這一脈的會武。
之後,不知怎麼的,崆峒派越來越強大,派來的弟子又都是派中頂尖高手,原來的那套手段——將本門最弱的一派——青竹峰派去與之比試,已經不能再用了,因爲在那些年裡,崆峒派竟然史無前例的戰勝了青竹峰一派,三清門顏面丟失,不敢再輕敵。
於是,這次的崆峒會武,三清門之中甚爲關注。
在場之人,大半的都將眼光從王炎與東楠的鬥法之上轉移到眼下這幾位弟子身上。
唐飛雁、秦天、明覺、何羈,七位參加會武的弟子,四位站立在銅鼎之下,另有一位沐雪若,幾位的光彩照人之意,竟是讓一衆弟子看得甚是有驚豔之感。
“秦天,你與飛雁二人,身體遭了寒冰之氣的侵襲,現在如何了?”上官誠如此一問,正好兮月道人也在旁邊,也隨着說道:“飛雁,身子沒什麼大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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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弟子無恙,可以參加會武!”秦天現在感覺自己還真是沒有什麼異常,來到這裡,神清氣爽,便這麼回道。
“沒事的,多虧了師姐,現在好多了。”唐飛雁元氣大傷,這一點,秦天與沐雪若是知道的。
兮月道人扶起唐飛雁的右手,略微把把脈象,便覺其氣息不穩,心下不安,說道:“飛雁,這幾日,你須得回道精靈池好生休養,正好你的比試在第六日,不急。”
說罷,兮月回頭看着秦天,臉帶驚詫之意,說道:“秦天,想不到,能出得那太清寒宮,倒是因爲你!”
這話,自然明瞭。兮月知道唐飛雁身受內傷,定是在太清寒宮之中施法太重,現在二人出得太清宮,卻見秦天這小子面色平常,定然是這小子道術功力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