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還沒來得及歸順,無數細小的黑物叫嚷着從天而降,像傾盆大雨,從頭頂潑下來。
待人們看清楚,才發現竟是老鼠,老鼠,多如牛毛的老鼠,掉入女士們的胸間,鑽入衣裙裡,落在人們的頭上,身上,四處跳竄……
尖叫聲此起彼伏,現場更加慌亂。
易莎驚恐萬狀的尖叫,手足無措,眼睛始終望着夏子寒,希望她來救自己……
她的父親替她趕落婚紗上的老鼠,助手們自顧不暇,有不少賓客已經逃離了教堂。
張叔和容媽推着夏世豪離開這裡,快走出大門的時候,夏世豪回頭,看着夏子寒悲痛欲絕、憂心如焚的樣子,這樣有血有肉,真不像他!
“該死的!”夏子寒低吼一聲,將流離抱起,往外跑去。
“寒,我在這兒……”易莎見他向自己跑來,急忙向他伸出手,可他竟視而不見,抱着那個女人,踩着她的婚紗,擦過她的手臂,衝了出去。
這一剎那,易莎的表情凍結,瞬間安靜下來,震驚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竟連頭也沒回,看也沒看自己一眼。
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萌芽,這種感覺,如無數針鋒刺心,疼痛無比,眼角,有一滴淚滑落……
誰也沒發現,易森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嘴角微微抖動,眼中閃爍着極其危險的光芒。
他的保鏢很快護着他們一家人離開教堂,只剩下神父和牧師他們在裡面整理。
……
夏子寒抱着流離一路奔跑,迅速找到自己的車,小心翼翼的將流離抱上去,剛準備起動車,卻看到夏炎站在玫瑰花園裡氣極敗壞的打電話……
“你的任務失敗了,休想拿到餘款!”
是他!又是他?
夏子寒咬牙切齒,幽暗的眼眸裡幾乎就要射出火來,夏炎,此仇不報,我夏子寒誓不爲人!
雖然無比憤恨,但現在得暫時拋開這些恩怨,儘快趕到醫院,夏子寒收回眼眸,將車飛快的開了出去。
卻沒發現,不遠處的一棵榕樹下,有一雙深遂的眼睛正緊盯着他。
看着那輛藍色法拉利飛奔而去,阿琅終究還是放下手,收回掌心的迷你手槍。
如果這個時刻擊中他,也許能夠完成任務,可是她,卻會因爲時間耽誤過久,流血過多而危險更大。
想起那雙清澈的眼睛,他的脣邊又揚起了迷人的淺笑,從角度來看,她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們,還會再見面!
……
看着昏迷不醒,渾身是血的流離,到現在還緊緊握着那個戒指盒,夏子寒的心如刀絞般疼痛,眼睛裡竟有樣東西,癢癢的,滑不出來……
想起剛纔在教堂那一幕,如果不是她替自己擋了那一槍,恐怕現在躺下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