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那人手還沒碰到路與濃,先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
只聽“咔嚓”一聲,那人被劉先生捏在手中的手腕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當即疼得臉色都白了。劉先生面不改色,一腳將人踹飛了出去。
另外幾個人不約而同沉了臉色,正欲動手,酒吧經理就急匆匆從人羣外擠了進來,“住手!住手!”經理滿臉的冷汗,在看清現場情形之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路與濃卻發現,那經理明明是目光掃過她之後,才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神情。
經理擦去額角的細汗,擠出笑容和稀泥,也不問是發生了什麼事,只態度謙恭地要求富二代等人給個面子。
路君君在他身後拽着他手,富二代哪肯善罷甘休,聽經理這樣說,當即冷哼一聲,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給個面子?給誰的面子?她算什麼東西!”
說的明顯就是路與濃。
經理苦着一張臉,下意識往身後看了看。
將他這動作看在眼裡,一時間衆人都忍不住順着他視線看過去,只見走廊盡頭,站着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身邊圍着幾個人。因爲這邊燈光昏暗,那邊的燈又似乎被人刻意關掉了,根本看不清陰影裡站的是什麼人。
卻並不妨礙衆人察覺到那人強大凜冽的氣場。
許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不由得收斂了些。
經理湊到富二代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衆人只看到富二代臉色一變再變,時而震驚時而敬畏,最後定格成了後怕。
取出帕子擦了擦額角剛剛冒出來的冷汗,富二代臉上掛上了有些僵硬的微笑,主動走到路與濃面前。說:“對不起,這位小姐,剛纔是我誤會了,如果對您造成困擾,希望您能原諒。”說着一把將身後一臉不可置信神色的路君君拉了上來,咬牙切齒地道:“快道歉!”同時還給自己那些個朋友使了個眼色。
一聲聲“對不起”在耳邊響起,路與濃卻無暇去聽,她視線落在走廊盡頭的陰影裡,急切地想要知道那是誰,爲什麼幫她。擡腳想往那邊走,卻忽然被劉先生有意無意地給攔住。
見他這樣。路與濃哪還不明白,那個給她撐腰的人,恐怕根本就是他們口中的“少爺”。
只是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爲什麼在這地方,都有那麼多人忌憚他?
路與濃極力睜大眼睛,想着即使看不清人臉,身形總能看一看吧?或許她能認出來是誰呢?
劉先生似乎看穿了她意圖,直接擋在了她身前。路與濃皺起眉頭,直接將人給推開,誰知劉先生讓開,那邊的人已經走了,她就只看到半個正從拐角消失的模糊身影。
失望地收回視線,正聽見路君君尖叫着說:“爲什麼要給她道歉?!憑什麼?!明明就是她故意設計我!是她的錯!”她排掉那富二代的手,面孔扭曲,是打定了主意,堅決不肯跟路與濃說這一聲根本沒什麼用的“對不起”。
富二代不耐煩地沉下臉,“隨你!那以後別再跟着我,我也不管你了!”
路君君神色一怔,繼而震驚地瞪大眼睛,想說些什麼,剛張開嘴,卻又忽然瞪向了路與濃。
沒等她說什麼。路與濃搶先開口,道:“自己沒用,被男人甩了,那是你自己本事拙劣,和我可沒什麼關係,別又想着把鍋甩在我身上!”
路君君本來就是想說都是路與濃害的,被她搶先開了口,堵得她臉色忽青忽白,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眼神倒是像藏了無數把刀子,恨不得將路與濃千刀萬剮。
路與濃不耐煩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擡腳就走。聽見身後路昊?叫她,她也沒回一下頭,就跟沒聽見一樣。
意外的是,路與濃剛走出酒吧大門,身後竟然追來一個人。
“等等,你……”
路與濃狐疑地停下腳步,回頭,卻見剛剛甩了路君君的富二代追了上來,探究的視線隱晦地在她臉上掃了一圈,而後道:“你好,我叫周曆山,交個朋友?”
路與濃忍不住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交朋友?這人是難道是以爲她遮着臉是因爲長得太好看了?
“這位……周先生,很抱歉,我並不認爲我們能成爲朋友。”
說完也不廢話,路與濃拔腳又要走,誰知這周曆山似乎對和她“交朋友”有種莫名的執着,竟然上前兩步直接擋在了她面前,根本就不忌憚她身邊的保鏢。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周曆山很誠懇地說,“這位小姐,如果你還在爲剛纔的事情生氣的話,我再次誠摯地跟你道一次歉,懇請你能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真的想和你交朋友。雖然我們之前並不認識,但是我對你很感興趣。”說着視線又變得灼熱,路與濃很懷疑,要是她身邊沒有保鏢,他是不是要直接將她口罩揭下來。
路與濃沒再說話,攔了攔想要動手的劉先生,繞開人就走。
“哎?等等……”
周曆山想要追上來,卻被路與濃的保鏢給攔住了。
劉先生眼神探究地打量了那其貌不揚、似乎只是對路與濃的相貌感興趣的年輕人一眼,回過頭來,對路與濃說:“您以後務必離這個人遠一點,看着不像是什麼……正經人。”
本來沒將這個插曲放在心上,聽劉先生一本正經地提醒,路與濃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劉先生的意思,是那個周曆山對她有不純潔的想法,可是從剛纔的交談來看,路與濃卻發現,周曆山的表現有些違和,看着的確是好奇她的容貌,可是他眼中根本就沒有多少色慾,僅有的那點也像是裝出來的。反而像是……想要確認她的身份一樣。
想到這裡,路與濃腳步忍不住一頓。
“怎麼了?”劉先生問。
路與濃搖頭,“沒什麼。”
那個周曆山對她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反而對劉先生等人有些防備,這是爲什麼?
腦子裡閃過些什麼,路與濃卻沒能及時抓住。
……
從酒吧回來,路與濃忍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又問了劉先生一句:“我能見他一面嗎?”
剛問完,還沒等劉先生說話,路與濃也知道他會如何回答,又改口:“他什麼時候會見我?”
劉先生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抱歉,路小姐,這個我也不知道。”
路與濃煩躁地來回走了幾圈,躊躇了許久,終究還是又撥通了那個號碼。
“今天……是你嗎?”她輕聲問道。
電話那邊依舊沒有聲音,依舊是她一個人唱獨角戲。
沒等到回答,路與濃也沒繼續問,她沉默了許久,再開口,聲音裡帶上了若有似無的哭音:“你爲什麼不見我啊……之前在醫院裡也是你對不對?我想來想去,那根本就是你的聲音。你丟下我,這麼多年,不給我一個電話,我以爲你再也不管我了,既然回來了,又爲什麼不肯見我?”
她停頓了許久,喉嚨裡衝出來的哽咽終於遮掩不住,她說:“我好想你,你出來,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有人欺負我。沒有人爲我出氣,我又那麼笨,什麼都不會,只能讓人欺負……要是你在,一定不會讓我那麼慘……”
“簡司隨,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此後便是沉默,路與濃不知道電話另一端的人聽見這句話之後,神色有多猙獰恐怖,眼神有多森寒冰冷,心裡有多痛苦難忍,她只是在久久等不到回覆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要是你現在再來帶我走,我一定不跑了,你出來好不好?”
出人意料的,這次的對面先掛斷了電話。
路與濃呆呆地舉着,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先把電話掛了?他竟然就這麼把電話掛了?
爲什麼?就因爲她說願意跟他走,再也不逃跑?
爲什麼?他是真的……不肯要她了麼?
……
強勁有力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終究沒將扔出去。他微微閉上眼,驀然用力,駭人的力道彷彿要將捏得變形一樣。
他頹然又暴躁地握緊拳頭,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情緒頭一次這樣劇烈。
她剛纔說什麼?
想念、依賴、信任、委屈!
全都不是給他的!
她是說給另一個人聽的!
那個人根本不是他!
他想要拉開房門衝下去,站在她的面前,跟她認錯,給她認真的承諾,求她跟他回家。可是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他要是敢這樣做,那麼僅有的悄悄看着她的機會都會消失!
他已經沒有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面前的資格了。
她不會原諒他。
一輩子都不會原諒。
……
路與濃握着,發了一個下午的呆。
當天晚上晚飯過後,她正要上樓,保姆卻忽然將她叫住,然後給她端了一杯熱牛奶。
路與濃下意識退了半步。
睡前一杯熱牛奶,是她堅持了許多年的習慣,不喝總覺得睡不安穩。可是自從跟齊靖州在一起,這一杯睡前牛奶彷彿就成了暗算她的利器。
她已經不敢碰了。
“不喜歡?”保姆有些忐忑地問道。
路與濃神色僵硬地搖頭。
保姆說:“那我給您換一樣吧?”說着不等路與濃說什麼,就拿保溫杯給她裝了一杯熱水,“剛纔聽您說晚上會口渴,我就想着給您準備牛奶,不過您不喜歡,那就準備白開水吧?很方便的,您待會兒就把杯子放在牀頭,渴了不用下牀就能喝。”
看着保姆慈愛的笑容,路與濃淺淡一笑。將保溫杯接了過來。
晚上睡前她倒是沒有要喝水的意思,直接就睡了。可是大半個小時過去,腦子卻依舊清醒得很。
眼睛睜開,路與濃忽然覺得有些口渴。
她爬起來,打開了保溫杯。
保姆貼心,裝的並不是滾燙的沸水,而是溫水,可以直接喝。
路與濃喝了一口,才反應過來自己爲什麼會口渴,是因爲晚飯的時候保姆做的菜都偏鹹。
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的瞬間,路與濃忍不住陰謀論,卻又覺得可笑,她什麼都沒有了,人家還能圖謀她什麼呢?那保姆大概是他的人,他怎麼會害她……
躺下去沒過幾分鐘,睡意襲來,路與濃意識開始沉眠。
房間裡對着電腦看監控的男人,一直目不轉睛,直到看着她喝了水,才站起身。然後又過了十來分鐘,他電腦也沒關,轉身就出去了。
即使知道就算在她房間裡大喊。她都不會醒來,走進去的時候,男人還是忍不住放輕了手腳。他走到牀邊,先是迷戀地看了眼她的睡顏,而後才小心地掀開她的被子,在她身邊躺下。
動作輕柔地將人摟進懷裡,男人埋首在她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確認了鼻端縈繞的全是她的氣息,才滿足地擡起頭來,在她脣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心滿意足地將她緊緊禁錮進懷中,沉沉睡去。
……
路與濃第二天早上醒來,擁着被子在牀上發了幾分鐘的呆,才徹底清醒過來。
她有些驚異,自從逃離那個地方,她就沒有睡過一晚的安穩覺,噩夢總是如影隨形。
可是昨晚,她竟然睡得那樣沉,根本就沒有做噩夢。
路與濃想不明白是什麼原因,怔愣了好半天之後,也懶得去想了。
下樓之後。保姆笑着跟她打招呼:“路小姐昨晚睡得很好?今天可是晚起了一個多小時。”平時路與濃起得有多早,她是知道的。儘管路與濃沒下樓,但是她一直注意着,能聽見她房間裡的動靜。
路與濃笑了笑。
晚上保姆又給她準備了溫水,路與濃道了謝,沒拒絕。
進房間的一瞬間,她腦子裡有微弱的光一閃,竟然想,她睡得那樣沉,會不會和這水有什麼關係?
腳步頓了一下之後,路與濃不甚在意地想。或者今晚可以試試不喝水。
想是這樣想的,然而在半小時睡不着之後,她還是忍不住喝了。
很渴。
或者明天該讓保姆將菜做得清淡些。
……
這一晚依舊睡得很好,路與濃想,或許是自己自己身體的原因,也懶得去懷疑什麼了。如果真的是認爲的原因,她這又沒出什麼事,動手腳的人圖的是什麼?
這樣想着,她掀開被子就要下牀,視線無意間掃過身旁的枕頭,猛地一頓。
路與濃僵住了身體,伸手去將旁邊那個本來閒置的枕頭下出現的細小東西捻了起來——
一根頭髮絲。
很短,明顯是男人的。
路與濃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這牀上睡的就只有她一個人,昨天還換過牀單,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東西?!
這是誰的?!
她忽然就對之前的猜想有了懷疑,那個一直不肯見她的人,真的是簡司隨嗎?可是如果是簡司隨,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和她同牀共枕?!
想到些什麼,路與濃猛地丟掉那根頭髮絲,將那個枕頭拉了過來,然後低頭去嗅。
她問到了昂貴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可是異常的陌生,在她記憶里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這是誰?!
路與濃翻身下牀,拖鞋都來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保姆聽到開門聲,擡頭正要跟她打招呼,卻忽然看見了路與濃頭髮散亂穿着睡衣的模樣,問候剛到喉嚨又吞了回去,“路小姐,您這是……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保姆有些焦急,拿出了,“要不要我幫您聯繫劉先生?”
路與濃從樓梯上衝下來,“昨晚……有誰進過我的房間?”
保姆正要撥號的手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心虛,而後擡眼,一臉茫然地看着路與濃,“昨晚?沒有啊,路小姐,出什麼事了?這房子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您不會是做夢了吧?”
“沒有人?”路與濃不甘心,她皺起眉頭,明顯不信。沒有人的話,她牀上的頭髮絲怎麼來的?那根頭髮、那股香水味,明明白白地昭示着,昨晚分明就有一個人——一個男人進了她房間!還極有可能和她同牀共枕睡了一整晚!
現在想想。她睡不安穩的毛病,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變好了?這分明就是保姆準備的水有問題!
很有可能第一個晚上也有人進了她房間,只是她沒發現!
想到這個情況,路與濃身體就忍不住一陣一陣地發冷,那個人不太可能是簡司隨,那是誰?!這些天一直被她當成簡司隨的人,是誰?!
“怎麼可能沒有人!”路與濃拔高聲音,“沒有人的話,我牀上的頭髮怎麼來的?那男士香水味又是誰留的?難道你要告訴我,是你給我換的牀單不乾淨?”她又將手中的保溫杯舉起,“還有這杯子裡的水。你也要告訴我,沒有問題?”
保姆被路與濃咄咄逼人的氣勢嚇到了,一時竟然不曉得怎麼回答。好在這時劉先生忽然帶着人出現了,路與濃剛纔的質問,他們都聽得清楚。
“路小姐。”劉先生走近,恭敬地說,“我可以向您保證,這裡的任何人,都不會對您抱有惡意。如果您想問其他的,恕我不能告知。”
劉先生這話,無疑是隱晦地承認,晚上進了她房間的人,就是那個一直不肯見她的人!
路與濃想問,就算不告訴她到底是誰,那能不能透露給她一些信息?隨便什麼都可以,只要不要讓她繼續亂想。可是也知道,這人說了不告訴她,就真的不可能告訴她。
路與濃閉了閉眼,將保溫杯往地上一扔,轉身又上了樓。
一直到中午,她都沒從房間裡出來,任誰到門口勸,她都沒給一點回應,早飯午飯都不吃。
下午的時候,路與濃終於從那種煩躁不安的狀態裡走出來,扭開房門出了房間。她還站在走廊上,就聽到下面保姆似乎在講電話,而她話中的內容,讓路與濃成功頓住了腳步。
“……可是她現在都不肯下樓,早飯午飯都沒吃,我上去勸說,她也不理我,簡先生,這可怎麼辦啊?”
保姆之後再說了什麼,路與濃已經聽不見了。
簡先生。
她腦海中都是這三個字——簡先生!
簡先生……所以,是他嗎?
親耳聽到,之前的那些質疑就全部被她拋諸腦後,這世上有什麼不可能的呢?怎麼能因爲他夜晚躺在她的身邊,她就認爲那個人不可能是她呢?或許他只是想和她親近而已。
或許他只是想念她了而已。
眼淚從眼眶中砸落下來,心裡忽然生出了委屈的情緒。
他竟然不願意見她,甚至不給她一個理由。
路與濃又轉身回了房間。
劉先生收回落在樓上走廊的視線,對保姆打了個手勢,保姆立即放下了,將本來就沒有通話的收了起來。望了眼空無一人的走廊,懷疑地低聲道:“這樣真能行?她不會發現破綻嗎……”
聲音在劉先生平靜的眼神裡戛然而止。
劉先生淡淡道:“這些不需要你來操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按照‘簡先生’教的法子,去將讓哄下來吃飯。”
保姆露出訝異的神情,“簡先生”說的法子?可是哪有什麼“簡先生”?
剛冒出這樣的念頭,撞見劉先生的眼神,保姆立即就明白了這人什麼意思。
打電話來的簡先生不存在,法子只能她自個兒想。
……
知道了那個人是誰,路與濃的心情鬆快了許多,在保姆又一次叫她出去吃飯的時候,很配合地出了房間。
飯後,劉先生似乎是看她無聊,又提起那天給她的那些資料,“……您感興趣的話,現在就可以試試,不管是什麼樣的要求,只要您說,只要我們做得到,都會爲您辦到。”
路與濃說:“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吧,我沒興趣。”她不是敷衍,是真的對摺騰那對母女沒什麼興趣了,雖然很閒,但也不至於將時間浪費在不必要的時間上。
更何況,她清楚,她這樣一說,這些人自然會將事情辦好,給她一個合她心意的結果。
果然,劉先生笑了笑,說:“明白。”
路與濃遲疑了一下,又說:“我想去酒吧。”
劉先生只當她對那地方感興趣,想過去玩玩,也沒多想什麼,很乾脆地吩咐人準備去了。
而路與濃一開始,也的確是想過去玩的,只是沒想到,又一次遇見了周曆山。
即將擦肩而過的瞬間,周曆山猛地停下了腳步,很是驚喜地看着路與濃,“我們又見面了!”說着竟然不由分說地就要跟路與濃握手。
路與濃嫌惡地就要甩開,卻忽然察覺到手心多了一樣東西,她動作頓了一頓。
一副很忌憚劉先生等人的樣子,周曆山這次沒再多做糾纏,見路與濃不理他,只得遺憾地看着她離開。
“我先去一下洗手間。”路與濃說。
劉先生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後,直到她進了洗手間,才停下腳步,等在外面。
路與濃一進去,就迫不及待攤開手心,待看清周曆山給她的是什麼東西,她眼睛猛地瞪大,神色驀然僵住了。
我就喜歡默默地看着你們猜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