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一樣,伸手描繪着屏幕上那個已經睡着的身影,恍惚間好像穿過了屏幕,觸摸到了她的臉龐、她的身體。
終於還是忍不住,齊靖州猛地站起來,椅子和地面摩擦發出巨大的聲響。他擡手掩面,靜立數秒,終究還是邁開腳步,大步出了書房。
不見她?他怎麼忍得了!不管是光明正大還是偷偷摸摸,他都想看她一眼、抱一抱她。
沒有再通過那道門,齊靖州這次直接扭開門把手,進了路與濃所在的房間。
路與濃已經睡了,牀頭開着一盞壁燈。
齊靖州放輕腳步走過去,站在牀前看了好一會兒,才俯身小心翼翼地去觸摸她的臉龐。
他以爲她已經睡着了,卻不料他這一碰,她睫毛竟然猛地顫了一下。
齊靖州動作陡然僵住。
他張了張口,想要叫她的名字,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她沒睡着?那爲什麼不睜開眼睛?她該知道是他的……爲什麼不睜開眼睛?
齊靖州將這沉?當成了?許,於是試探着上了牀,又試探着躺進了她的被窩,最後試探着將她抱進了懷裡。
路與濃下意識掙扎了一下,之後卻再沒有動作。
齊靖州滿足地喟嘆一聲,將她抱得更緊,像是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他親吻着她的耳尖,滿懷愛意地喊她:“濃濃……”
路與濃身體微微顫抖着,幾度擡手,最終卻仍是沒將人推開。
蔡湘說:“他是愛你的……你讓他很難過……試着接受他好不好?他不會傷害你的……”
他是愛你的……
你讓他很難過……
試着接受他好不好?
他不會傷害你的。
腦海中有聲音一直在循環洗腦,路與濃漸漸地放鬆了身體,接着她就感受到了男人的狂喜。
“濃濃……”他動作先是一僵,繼而猛地將她摟得死緊,他不再親吻。只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我愛你。”他說。
路與濃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下來,心底生出的莫名的難過和欣喜,彷彿來自過去的自己。
男人小心而珍視的吻落眼睛上、落在嘴脣上,路與濃顫抖着身體接受,甚至試探着擡手回抱住了他。
她感覺到他動作倏地一停,三秒之後,攻勢變得猛烈而急不可耐。
被熾熱的吻奪去了呼吸,路與濃的眼神漸漸失去了焦距,腦子也混沌一片,只聽到身上的男人不停地、宣誓一樣跟她說:“我愛你……”
我愛你。
別離開我。
……
她次日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是早上。但是男人沒有起牀,仍舊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兩具身體密不可分——在沒人的時候他也不忘了宣示自己的佔有慾。
路與濃目光有些茫然,呆愣愣地仰着腦袋,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輪廓分明的眼。他脣角掛着一個微小的弧度,流露出愉悅和滿足的意味。
看得眼睛都累了,路與濃正欲收回視線,忽然就見男人睜開了眼睛,眼中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意。
“濃濃。”他一低頭就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接着又不滿足地往下,在她脣上重重一吮。
路與濃瞪大了眼睛,嚶嚀一聲,擡手將他推開,腦袋埋到了被子裡。
“別這樣,會悶着的。”他溫柔地說着,動作輕柔地將被子掀了開來。
路與濃無處可藏,被迫與他對視。
“你相信我了吧?”齊靖州問道。
路與濃沉?了一會兒,然後在他略顯不安的眼神裡,輕輕點了點頭。
齊靖州立即就笑了起來,不由分說又將她抱緊,“濃濃。我好高興。”
路與濃微微紅着臉,不說話。她還覺得有些尷尬,不太願意開口——昨天都還那樣牴觸他,可是今天他們就重新成了最親密的人。
齊靖州的確很高興,他記憶力少有這麼高興的時候,而僅有的那麼幾次,似乎還都和她有關。
抱着路與濃在牀上溫言軟語地哄了一會兒,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真心,齊靖州才帶着她起牀——衣服是他親自幫她穿的,若不是實在不方便,他甚至想刷牙都幫她。走出房間的時候。他將她手緊緊握在手中,眼睛也不看路,只偏頭看她,彷彿害怕這只是一個夢一樣。
蔡湘已經起來了,和劉非非等人等在下面,看着路與濃和齊靖州以這種姿態出現,都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尤其蔡湘有些不敢相信,雖然她的確有些把握,但是按照她的計劃,這纔剛剛開始呢,要徹底軟化路與濃的態度,那怎麼着都還得多等幾天啊!怎麼齊靖州這麼快就把人搞定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低估了齊靖州的能力。
因爲齊靖州和路與濃遲遲不下來,也摸不準兩人什麼時候要吃飯,劉非非一直都將飯菜溫着,驚愕過後,急忙將飯菜擺上餐桌。
蔡湘已經吃過早飯,這個點又不到午飯的時候,就沒過去湊熱鬧——她其實是很想看看路與濃現在的態度的,但是看着齊靖州即使是吃飯也摟着人不放,甚至還將人當小孩子似的投喂,喂路與濃一勺湯還怕燙了,先吹過又自己先試了下,才送到她口中,蔡湘就一臉驚悚地停下了腳步。
明白齊靖州對路與濃的感情之深之後,她不是沒有想過齊靖州和路與濃平常相處的情景,可她到底還是又一次低估了齊靖州,沒想到那樣一個冷淡的男人,竟然還能做到這個地步。
蔡湘都捂着眼睛不忍看,怕被閃瞎了眼。
……
“待會兒我帶你出去走走?”齊靖州拿起餐巾幫路與濃擦了擦嘴,幽深的眼中滿是溫柔,看着路與濃蒼白的臉,他心裡抑制不住地疼。
路與濃眼中閃過亮光,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沉?着點頭。
她顯然是很期待的。
齊靖州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身體,感受着手下的消瘦,他微微抿了抿脣,又將一筷子菜送到她嘴邊。
路與濃沒什麼胃口,不想再吃了,就抗拒地歪過了腦袋。
“都瘦成這樣了,得好好給你養回來。”他啞着嗓子說,“乖,再吃一點,不然待會兒就不帶你出去了。”似真似假地威脅。
路與濃知道他這威脅做不得數。他肯定不捨得不帶她出去的,可是還是回頭,不甚情願地張開了嘴。
齊靖州誇她:“濃濃很乖。”在她脣邊吻了一下,放低聲音,“這是獎勵。”
路與濃猛地漲紅了臉,低着頭不敢看他。
“爲什麼不肯跟我說話?”
路與濃當沒聽見。
她以前生氣了,被哄好了之後,也不喜歡跟他說話,齊靖州是知道她這習慣的,也不強迫她。
飯後,他又牽着她在花園裡消了消食。才帶她出門。
“有想去的地方嗎?”齊靖州刻意想要讓她開口。
路與濃抿着脣,張了幾次口,才發出聲音,小聲說:“我想回學校看看。”嗓子啞得厲害。
這勾起了齊靖州的愧疚心,他昨晚太激動了,折騰到快天亮才放過她,早就已經感到後悔。現在仔細回想,她昨晚做到一半之後就一直哭,可是抱着他的手竟然一直沒有放開,像是在刻意縱容他。
齊靖州不知道原因,卻不妨礙他心疼,並且感到甜蜜——她的舉動,是不是能說明,她其實也是喜歡他的?
一直以來他都執着於和簡司隨、和傅臨比較,沒人知道他心中有多不安。
知道她說的是裡城一中,雖然在那地方沒有同她的共同回憶,但是她想去,齊靖州自然不會拒絕。
因爲恰好是週末,倒不用擔心門禁的問題,齊靖州帶着路與濃,靠刷臉進了裡城一中。
在路與濃的記憶裡,這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可是齊靖州帶着她轉了幾圈,她發現很多地方都已經變了,她以前待過的教室甚至已經被拆掉重建了。
她站在大大的操場上,有些失落。
“怎麼不開心了?”齊靖州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能耐心地詢問。
路與濃搖搖頭,無意間瞥見他失望的神色,不由得還是開了口,說:“我想回去了。”
齊靖州立即就笑了,牽住她的手,“好。”什麼原因沒那麼重要,她肯主動跟他說話就好。
在車上,質疑了許久,路與濃還是問道:“我媽呢?”
齊靖州神色凝滯了一瞬,而後說:“她還在跟你賭氣呢,現在還住在酒店你,大概是想等你去跟她道歉。”其實嶽盈書在哪裡,他哪裡知道,雖然讓人去找人了,但是在得到人沒事的消息之後,他就沒心思管了,一門心思都放在路與濃身上。但是這會兒路與濃問起,爲了不讓她擔心。他還是說了一句謊話。
暗地裡連忙給下面的人發短信,詢問嶽盈書的現狀。
沒一會兒就收到回覆,嶽盈書的確沒事,人也沒離開裡城,現在正住在一個比較老舊的小區裡。
比較老舊的小區?嶽盈書身上難道沒有錢?去那種地方幹什麼?
正想着,又收到第二條信息,看過之後,齊靖州微微眯了眯眼睛,下達指示:把人給監視好。
一擡頭恰好撞見路與濃在看他,發現他擡頭之後又飛快地將腦袋扭了過去。齊靖州看得好笑,湊過去輕輕抿了一下她的耳尖,“看我幹什麼?我好看?”
路與濃還沒做聲,他又放低聲音:“老公是不是很好看?”
“轟”地一下,路與濃的臉全紅了,燙得幾乎要冒煙。
她扭頭瞪了他一眼,卻不知那一眼並沒有什麼威懾力,那雙水汪汪的眸子甚至讓齊靖州身體一熱,差點起反應。
將她抱在懷裡好一陣揉搓,他吮着她的脣,模糊不清地說:“總是在勾引我……”
路與濃被親得喘不過氣來,將他推開,抱怨道:“你又……”
齊靖州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她的眼神更加無措了,伸手就在他腰上扭了一把。
“別耍賴。”齊靖州說,“叫我一聲‘老公’來聽聽?”
路與濃裝作聽不見。
齊靖州鍥而不捨地誘導,然而直到到了家,也沒能聽到那聲甜蜜的稱呼,倒是腰間可能青了一片。
……
在家裡陪了路與濃幾天,見她終於恢復點之前的性子了,齊靖州才徹底放了心,接通了周樑的電話。
周樑已經從蔡湘那裡知道了齊靖州這邊的情況,倒是不擔心,只抱怨道:“齊哥,你不能有了媳婦就不管正事了啊!”天知道這幾天他打了幾個電話,但是齊靖州似乎立志要做一個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只接過他第一個電話,很不負責任地說了一句:“這幾天我沒時間,你多費點心。”
之後竟然就直接掛了電話,再打過去就不接了。
周樑不信那個邪,一天接一天地打,沒想到最後竟然被拉?了。
周樑不忿,多費點心?怎麼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呢?蔡湘那個情感顧問只說那麼幾句話,都能得那麼多好處,整天咧着一張嘴。怎麼他這個真正被奴役的就沒一點回報呢?
“什麼情況?”齊靖州撣了撣菸灰,問道。
周樑一言難盡:“你過來看看吧,電話裡說不清楚。”
“等着。”收了電話,齊靖州起身去找路與濃,最後發現她正拿着把剪刀,跟劉非非一起在花園裡剪花,一邊裝着水的瓶子裡已經插了好幾朵,紅的白的配在一起格外好看。
“這是要放在哪裡的?”齊靖州走過去,隨手摺了一朵,正要插到那瓶子裡,路與濃連忙出聲攔住,皺着眉頭嫌棄:“你弄的下面這斷口一點也不整齊,醜死了!”說着一剪刀剪下去,剪了個齊整的斷口,然後才插到瓶子裡去。
然後才說:“我要放到小客廳的窗臺上。”
那樣名貴的花,齊靖州就任她一朵一朵毫不憐惜地剪,抱住她的腰,在她頰邊蹭了蹭,縱容道:“是是是,我弄的一點都不好看,不過放在小客廳的話,你這花瓶是不是太不搭了?我書房裡有一個。你喜歡的話可以拿來換上。”他書房裡那個是早年在拍賣會上拍來的,花了不少錢,但是用來給她當普通的花瓶插花,他一點也不覺得心疼。
她喜歡、她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不要了。”路與濃倒嫌棄,“我這個就挺好。”
齊靖州也沒再說,只道:“我要出門一趟,要跟我一起嗎?”
路與濃頭也不回,搖頭拒絕:“不去。”
“那想要什麼嗎?我給你帶回來。”齊靖州又問。
路與濃猛地回了頭,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他,眨巴着眼睛。“我要吃的。”
她說得委婉,但齊靖州知道她說的吃的指的是零食,之前爲了哄她,出去逛的時候買了許多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混進幾袋零食,拿回來的時候才發現。齊靖州撿出來放到一邊,本來是想扔掉,但是一個轉身,東西竟然就不見了,將她腦袋一轉過來,就發現她捂着嘴巴,滿嘴的薯片,一臉的心虛。
跟個偷食吃的小倉鼠似的。
之後路與濃彷彿就上了癮,每天都要出一次門,還總往超市跑,然後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摸摸地將各種各樣的零食往購物車裡藏——她也不想想,最後付款的是他,他還能看不見?
零食這類東西齊靖州向來不碰,也不願意路與濃多吃。什麼都可以退讓,但是關乎身體健康的問題就不行。但路與濃鬧得厲害,他不許,她也不出聲爭取。就一個人??地背過身去不理他,他說什麼話也一個字不迴應,睡覺的時候甚至一個人縮到離他最遠的地方,不讓他碰。
齊靖州沒辦法,給她立了規矩,說好每隔多長時間可以給她買。
而昨天才買過,今天顯然不是規定好的日子。
“濃濃。”齊靖州很無奈,故作嚴肅地望着她,“明明跟我說好的,你不記得了?”
路與濃輕哼了一聲,鼓着小臉轉過頭去。不跟他說話了。
“濃濃?”齊靖州靠過去,“生氣了?”
路與濃揮開他的手,“不買就不買!你趕快走!”
齊靖州忍俊不禁,她慫噠噠地跟他頂嘴的樣子,讓他愛得不行。
最後路與濃還沒說什麼,他就主動妥協:“好好好,給你買,但是下次該買的時候可就沒有了。”
路與濃立刻彎了一雙眼睛。
齊靖州寵溺地笑笑,在她脣角吻了一吻,“我走了,等我回來跟你一起吃晚飯。”這算是個承諾。
路與濃佯裝不在意地揮揮手。然而耳尖都已經紅了。
旁邊的劉非非早已經背過身去,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等齊靖州走了,她回頭,就看到路與濃正往齊靖州離開的方向看,手中的剪子一下一下地戳着土,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三少夫人?”劉非非挪過去,立即就看見了路與濃緋紅的臉。
路與濃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沒事。”她搖了搖腦袋,想要將其中齊靖州的影子給搖散,但是沒什麼顯著效果。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回事,像是中了毒一樣。在意識到他真的不會傷害她之後,那些被恐懼和不安攆走的情感就全部跑了回來,多得她自己都有些震驚,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對這男人這麼上心了。
她想着這樣也不是不好,她跟齊靖州在一起的話,簡司隨和齊靖州就不會是針鋒相對了,簡司隨得以減輕負擔,一定可以早日徹底擺脫簡立明的控制。
再說,她好像,是真的有點……喜歡他。
……
齊靖州去了公司。
周樑現在兼任他公司的副總裁,很多時候公司的事情都是他處理的。齊靖州去的時候,周樑剛從會議室出來,一看到他,那張嚴肅的臉立即就扭曲了起來。
嘲諷道:“我還以爲你連公司都不要了!”
齊靖州沒在意他的語氣,招了招手,一邊往自己的辦公室走,一邊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那麼急?”
周樑沒說話,進了辦公室,纔開口:“你多久沒看自己的郵箱了?”
“嗯?”齊靖州挑眉,詢問的神色。
周樑抹了一把臉,往他對面一坐,“這段時間那邊的人好像有聯繫你,但是你沒有給出回覆,很顯然,現在那邊誤會了。”他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夾,找出幾份文件扔過去,“你看看,這幾單生意都出了點問題。”
接着他又開始抱怨:“不是我說,齊哥,你大刀闊斧的在裡城動作,鬧出那麼大動靜來,那邊誤會是很正常的事情,連我都以爲你真的要混?道去了。”
齊靖州草草瀏覽了一遍,“是那邊的人做的?”
周樑點頭,“很明顯,就是。雖然生意上出的問題不大,但是他們這意思……”
“他們只是在試探而已。”齊靖州臉色波瀾不驚,將文件扔回周樑懷裡,“三號保險箱裡的東西,你去取出來給他們送過去吧。”
周樑猛然擡頭,臉上的震驚無處掩藏,“齊哥,你……你恢復記憶了?”三號保險箱裡放的是當初從林阿漫那裡得來的東西,路與濃帶走毀掉的是原件,保險箱裡是齊靖州提前留的備份。但是三號保險箱裡是什麼,只有他和齊靖州兩人知道,而齊靖州這次回來,忘掉了一切,他說的時候因爲某些原因,根本就沒有提三號保險箱,而齊靖州竟然知道了!
“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齊靖州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有些時候了。”然後給他扔了把鑰匙:“去辦吧,別等人將我們叛徒的名頭落實了。”
周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被鑰匙砸到,纔回神:“啊?哦……哦!我這就去辦!”
到了門口,又回頭,“齊哥,東西送過去雖然表明了態度,但是你之前做的事也是不能抹去的,裡城那些勢力的確被你收編了,並且,你的手段……額,的確是有那麼點血腥,那邊可能不會輕易揭過這個話題……”
齊靖州語氣堅決地道:“我不會做任何退讓,你直接將東西給他們,其他的我稍後會和他們談。”
這話透露出來的意思,讓周樑驀地瞪大了眼睛,難道齊靖州真的要……
沒敢再多做停留,周樑皺着眉頭,走出了辦公室。
而齊靖州在處理了一些緊急事務之後,慢悠悠地出了公司往超市去了,他還得給路與濃買零食呢。
周樑的擔憂他能猜到,他也並不是沾染了權力之後不願放手,只是想要和路與濃在一起,簡司隨的存在就讓他沒法放下心來,要是他散了手中的勢力,到時候拿什麼和簡司隨搶人?
跟老婆比起來,其他的就放一邊去吧,他之前做的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