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要陪皇太后的,但是禁不住祁放磨人,幾句話就把皇太后弄得不耐煩了,揮了揮手讓兩個人趕緊走了。
祁放邊走邊看祁徹道,“皇兄,父皇怎麼突然就把靜王叫宮中來了?”
說完扶了扶楊柳,轉頭看了看祁徹,這個事情,他一開始就有懷疑的,然後又看見皇祖母那麼護着祁徹的樣子,就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是因爲兵權嗎?”
“誒!祖宗!”祁徹轉頭瞪了一眼祁放,擡手對着祁放的腦袋打了一下子,“什麼都說!”
祁放的腦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抽了,有的時候說話不經大腦的樣子讓他禁不住想要打他兩巴掌,什麼都說!柳蘇就在兩個人的後面。
柳蘇也不知道聽見沒有,面色如常的走了過來對着祁徹兩人行了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
祁徹笑眯眯的對着柳蘇點了點頭,祁放愣愣的,直接對着柳蘇回了一個禮道,“柳先生。”
“殿下不必再同微臣行夫子禮了,微臣早就不是什麼太傅了,三殿下這麼的一拜,柳蘇實屬接受不了的。”
“受的起受的起的,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我……”
祁放還想要說什麼,就看見祁徹徑直的走到了前面,就猜可能是靜王過來了,所以就擡了擡手對着柳蘇道,“沒有什麼事,我就走了,柳先生近來……可好?”
柳蘇點了點頭,擡眼看了看走過來的靜王,對着點了點頭,“挺好,二皇子剛剛叫微塵去他那裡,微臣現在就過去了,失陪。”
祁放點了點頭,沒有動,直到那個人走到了拐角,才默默的轉頭,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柳蘇今天穿的月白色的長衫,是當年的時候,第一次給他們上課的時候穿的,那個時候祁放就覺得,怎麼有這麼的一個人,這麼的適合月白色,彷彿這個顏色,就是爲了那個人而生一樣。
彎眼一笑,顧盼生輝。
可是在這麼多年過去了,柳蘇就再也沒有穿過那件月白色的衣服,從做了祁燁的太傅開始,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了柳蘇穿這件月白色的衣衫。煞是好看。
靜王出來沒有想到會碰到祁徹祁放兩個人,愣了一下就笑了,“太子殿下三殿下,你們怎麼來了?是不是又要吃酒?誒我就說你們,欺負一個一杯倒有意思嗎?”
“煞是有意思。”祁放剛緩過來一點,轉頭接了一句,就看見了靜王眼睛低下的陰霾,不禁心中開始打鼓,看來猜中了……
靜王不禁一笑伸手指了指祁放,“過了這麼多年,過了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戒戒酒?成天喝喝喝,喝你丈人的花酒啊!”
祁徹愣了一下,接着就轉頭笑個不停。
祁放也是反應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那個喝你丈人的花酒是什麼玩意,一邊笑一邊拍了拍靜王的肩膀道,“這都是什麼玩意?我哪裡來的丈人?!”
“就是沒有才這麼罵啊,我要是罵了一句大爺,估計明天早上就被問斬了。”靜王轉頭看了後面跟着的福祿一眼道,“公公就送到這裡就可以了,畢竟本王也不是第一天來宮中,靜泠宮本王還是找的到的。今日多謝公公提點了。”
福祿有模有樣的對着靜王行了行禮道,“那老奴就送到這裡了,宮中有什麼短缺的,還望王爺第一時間通知老奴。”
靜王咬了咬呀對着福祿笑着擺了擺手道,“快走吧公公,本王知道了。”
直到福祿走回了宮中,靜王直接一口口水吐了出來,“我操|他大爺的福祿,殺千刀的玩意敢陰老子!殿下,你可知道太監的命根子通常都藏在那裡嗎?正好老子在宮中閒來無事,我要把他的命根子挫骨揚灰!!”
祁徹抽了抽嘴角,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祁放也長着嘴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了之後趕緊拉着靜王跑,他們站在承乾宮的門口,就這麼大張旗鼓的罵人家,估計一會就有狗腿子癲癲的跑過去告訴福祿的了。
一直回到祁放的宮中,靜王都沒有平復下來,氣的直接砸了祁放的一套茶具。
祁放一手捧着茶具的碎片蹲在地上,一手捂着心口看着靜王道,“靜王,這個可是前朝的茶具!價值萬兩!”
“沒事,我賠你錢,還有沒有這麼碎起來聲音這麼脆的茶具了?再給我來幾套!”
“別,富豪,我也有錢,”祁放收起來茶具,轉頭看見祁徹拿着喝水的茶杯眼前一亮,幸虧祁徹剛剛下手早,才挽留一個倖免於難。
祁徹把茶水放了下來,看了看靜王道,“皇上怎麼說?”
“交兵權,不交就做好在宮中常住的準備吧,呵,他是不是還把本王當成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了?說當世子囚禁就囚禁!也要看看我們南疆的人讓不讓的呢!”
靜王說話的時候一分的客氣都沒有,不過他也不想要怎麼客氣了,皇上太不把他們南疆當成一塊正經的地看!
祁徹蹙了蹙眉頭,擡頭看了看祁靜寒道,“如果非交不可,你待如何?”
“還能如何?帶南疆人,誓死守護南疆!”
祁徹直到回去的時候還沒有怎麼反應過來,他料到可能會反目,但是就是不知道,會這麼直接的表現出來。
祁徹將手放在脖子後面看了看天,剛剛天氣還挺好的,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跑過來幾片雲彩,烏壓壓的就過來了。
“殿下回來了啊,快進屋,老奴剛剛聽嚴嬤嬤說起風了,估計要變天了。”
王公公邊說邊走到祁徹的面前,吩咐後面的侍衛幾句話,跟着祁徹進了屋,給祁徹倒了一杯茶水。
祁徹卻仍舊擡頭外面的天,轉頭看王公公道,“要變天了嗎?”
“嚴嬤嬤說要變天了,估計要下雨了。”
祁徹點了點頭,心裡默默的唸叨,要變天了呢。
長風聽說祁徹回來了第一時間跑到了祁徹身旁唸叨,“秦川還真是的,平時那麼寵着瑤兒,這次說什麼也不帶着瑤兒,瑤兒已經鬧好幾天了,這幾天正在鬧絕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一個頭。”
說完又嘖了一聲,轉頭看了看祁徹道,“平時的時候一遇到林搖的事情,秦川比誰都急,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麼了?吃了秤砣鐵了心!”
“恩,秤砣。”祁徹點了點頭,
長風轉頭看了看祁徹,半響兩個人對着笑了半天,直到笑得肚子疼了才停下來了。
還記得兩個人去看府邸的時候就是這麼的一句話,現在又是這麼的一句話,長風感嘆了一句時間過的真快,然後轉頭看了看祁徹道,“皇祖母叫你去幹嘛?”
祁徹把今日的事情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長風抿了珉嘴脣,在這個事情上,她的意見同皇太后的意見不謀而合。
她不想要祁徹出事。
“你們想的太完美了,如果靜王不交兵權,那就會是一場戰爭,皇上一定會派一個皇子的。”
“徹哥哥的意思是,皇上很有可能派你?”長風吃杏仁的手一頓,他媽的皇上這個老不死的!
祁徹眯了眯眼睛,就他們三個成年的皇子,祁燁他肯定會捨不得,祁放又不放心,那就剩下他了。
如果這個事情,如果祁徹處理的不好,皇上正好有一個理由,撤了他這個太子了。
長風抿了珉嘴脣,還想要說什麼就看見林搖跑了進來,一下子就跪在了祁徹的腳邊,“殿下,求殿下了,讓少爺帶我去吧!那麼危險,少爺怎麼可能應付的過來,有瑤兒在,也會有一個照應的。”
“瑤兒莫鬧!”秦川趕緊的走過來對着祁徹行了行禮道,“驚擾殿下了,不過就是在下說了他幾句話,他就開始鬧起來了了,越大越不懂事了,殿下我這就把他帶走。”
林搖直接的撲過去拉着祁徹的衣襬,轉頭瞪了一眼秦川,“我不走!少爺不帶我去!我就一直鬧下去!”
“你還有理了!”秦川一把拽過林搖,自從他帶着林搖,就從來沒有對林搖紅過臉,這還是第一次。
“不管你說什麼,這個事情沒有商量,你想要鬧你就鬧吧!”
秦川說完轉身就想走,林搖低頭一下子就撲過去就抱住秦川的大腿,“少爺……唔,少爺,別不要瑤兒!好不好……少爺?”
林搖還沒有變聲,聲音脆生生的特別的好聽,但是一哭起來,卻特別的惹人疼,
長風心都被揪起來了,這還是自從林搖到了他們家之後,林搖第一次哭。
秦川伸手拉起林搖,將他抱起來摸了摸頭髮,“瞎說什麼,我哪裡有不要你,這次路途遙遠,做的事情還挺兇險的,我不想要讓你犯難!”
“瑤兒不怕,”
林搖搖了瑤頭在秦川身上蹭了蹭臉,秦川好笑的把這個人的臉推遠一點,“別蹭鼻涕!”
林搖癟了癟嘴,一副還要哭的模樣,秦川嘆了一口氣,揉了揉林搖的臉道,“好好好,蹭蹭蹭,給你蹭!”
長風悟了捂臉,明明是過來吵架的,但是這劇情反轉的……有點猝不及防。
祁徹抿了珉嘴脣擺了擺手道,“秦川,他要跟着,你就讓他跟着吧,到時候孤再送你幾個暗衛保護瑤兒,可好?”
祁徹都已經這麼說了,秦川再怎麼反對也不可能說什麼了,點頭對着祁徹謝禮,拉着開心的蹦來蹦去的林搖回去,一邊走還一邊唸叨,“少爺我要準備什麼?”
“要不要把少爺送我的大刀帶着?”
“不行不行,還是帶少爺送我的符吧!”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