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雪忽然衝進了屋子,東邊廂房的門依然是關着的。
此時寧輕雪的心已經平靜下來,她感覺自己有些瘋魔,葉默怎麼可能回來的?當初那顆珠子救了她一命的時候,寧輕雪甚至感覺自己和葉默的距離越來越遠了,似乎他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寧輕雪小心的打開房門,裡面已經有一些灰塵了,她嘆了口氣,開始打掃房間。院子裡面的那些草芽還是等許薇回來再問問她吧。
寧輕雪將東西收拾好了的時候,許薇還沒有回來。心情有些煩躁的寧輕雪想出去走走,她竟然不自覺的就來到了上次葉默賣狗皮膏藥的那條步行街。
街道依然繁華熱鬧,雖然天色還沒有黑下來,但是四處做生意的人已經都慢慢的匯聚過來。
寧輕雪再次買了一塊黃金糕,站在葉默當初擺攤的地方,坐了下來。她好像感覺到了葉默當時坐在這裡的心情,他肯定是在想,如果有客人來就好了。
“來看一看勒,祖傳的藥方,包治百病。頭痛發燒、外傷內傷、風溼近視……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治不了的……”
葉默的聲音還在,他的人呢?
寧輕雪咬了一口黃金糕,還是那一家的,還是那一個攤子買的,還是那個人做的。可是今天的黃金糕吃在嘴裡卻有些苦澀,裡面少了什麼嗎?
寧輕雪站了起來,她準備明天去找蘇靜雯,然後去寧大一趟。此時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電話竟然是蘇靜雯打過來的。
“輕雪,你現在是不是回到寧海了?”蘇靜雯的語氣顯得很是清脆,看樣子最近心情不錯。
“嗯,是慕枚告訴你的嗎?我還準備明天找你有些事情的。”寧輕雪下意識的說道,她今天剛剛回到寧海,只有李慕枚知道,蘇靜雯現在知道她回到寧海,應該是李慕枚說的。
蘇靜雯立即回答到:“是啊,你現在在哪裡?我去你那,我找你也有些事情。”
寧輕雪在名渡步行街的一家咖啡店沒有等多久,蘇靜雯就過來了。
“輕雪,你怎麼這麼憔悴?”蘇靜雯一見到寧輕雪就看見她神色之間顯得很是憔悴,很明顯的有些鬱鬱寡歡。
寧輕雪微微一笑,還沒有說話,蘇靜雯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蘇靜雯接了電話,嗯了幾聲就說道:“在名渡步行街中北咖啡屋,和一個朋友在一起。哦,好的。”
“是我表哥,他剛從美國回來。聽說我出來了,他也想過來坐坐。”蘇靜雯掛了電話,隨手捋了一下頭髮,顯得更是嬌豔。就算是在寧輕雪的面前,她都絲毫不遜色。
而寧輕雪顯然沒有去在意自己的衣着,所以這比較起來,蘇靜雯顯得更加華貴一些。
“對了,輕雪,你怎麼顯得如此憔悴?發生什麼事情了?”蘇靜雯想起了剛纔要問的話來。而且在她的印象裡面,寧輕雪對自己的衣着外表是很在意的,可是眼下的寧輕雪那種隨意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寧輕雪搖了搖頭,半晌才說道:“沒什麼,只是想問你一件事情。當初你告訴我,你曾經購買過一個大師的符籙,你會用那個東西嗎?”
蘇靜雯詫異的看了看寧輕雪,似乎對寧輕雪這樣的人還對符籙感興趣有些好奇。不過她還是回答道:“會用的,我已經用了好幾個了,不過我現在知道買符籙給我的人是誰了。”
“是葉默嗎?”寧輕雪忽然站了起來。
蘇靜雯更是詫異的看着寧輕雪,“是他,可是輕雪,你怎麼知道的?”
“原來是真的。”寧輕雪喃喃的說了一句,再次坐了下來,她的眼神有些遙遠,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對了,你和葉默在一起,他應該會教你的。”蘇靜雯有些幽怨的說道,不過很快她就換了一種輕快的語氣,“葉默真的不在洛倉嗎?”
寧輕雪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似乎在想着什麼心思一般。
此時一名身材高挑的青年走進了咖啡店,蘇靜雯連忙站起來招手說道:“尉爭表哥,這邊。”
這青年走過來,立即就看見了皺眉的寧輕雪,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轟’的一下。他竟然想起了林黛玉,居然有這種女人。一直以來,他都認爲靜雯表妹是非常漂亮了,可是他看見寧輕雪的時候才知道,還有人比蘇靜雯更加漂亮的。
眼前的女孩秀美微蹙,劉海幾根散亂的頭髮讓她更顯清純,鵝蛋臉上居然絲毫化妝的痕跡都沒有,她竟然是個素面朝天的美女。只是臉色略顯憔悴,衣着看起來也有些隨便,這個女孩是誰?
……
葉默悠悠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都是疼痛無比,他立即就想掙扎着站起來。
“咔嚓”一聲,葉默心裡暗叫不好,看來自己還沒有落到地上。果然他再次的往下落去,好在他被那棵剛纔斷裂的樹枝掛住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地面。
“啪”的一聲,葉默落在了地面上,地面上厚厚的一層樹葉和鬆軟的泥土顯得不是很硬,葉默總算是沒有再次受傷。
但是渾身的疼痛立即就讓葉默清醒過來,他受得傷有些重了。他下意識的要在自己的戒指裡面取出藥丸療傷,可是他的神識剛剛動了一下,就頭痛欲裂,甚至立即就要暈過去。嚇得葉默趕緊停住了自己的動作,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神識竟然無法使用了,受傷太厲害了嗎?葉默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痕,血已經停止流出,只是一陣陣的暈眩傳來,他想喝點水。
葉默坐了下來,想要運轉一下真氣療傷,可是他的丹田竟然和神識一樣,只要一動就立即劇痛無比。
到底是怎麼回事?葉默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雖然流血很多,但是很多傷口都是自動癒合了,看樣子和他平時服用的藥材有關係。此時他不但不能動用神識也不能運氣療傷,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在這個懸崖底下,他只有死路一條。
無法癒合的傷口,除了背部的一道長長的刀痕外,就是腰間的那一刀。也可以說這一刀救了他,雖然他因爲這一刀受傷更加的嚴重,但是如果當時邊坡沒有對他投擲出這一刀,可能現在他已經摔成肉泥了。
就是因爲這一刀將他帶到懸崖的石壁旁邊,他一路不斷的拉扯可以抓住的東西,這才保住了一命。幸虧這裡是神農架,如果是別處的懸崖,光禿禿的一片,他還是送命的份。
葉默看了看不遠處的長刀,伸手拿了過來,用刀撐着站了起來。他打量了這懸崖底一番,四處都是灰濛濛的,根本就無法看見邊際,也許就在不遠的地方,也許在很遠的地方。這種灰濛濛的一片,葉默無法看的清楚,現在他又沒有辦法動用神識。
沉思片刻,葉默還是決定先找個安全的地方,養好傷再說,如果他的修爲完全恢復了,這個地方他還是可以上去的。
葉默沒想到他只是爲了一些藥材,竟然落到了這個地步,還差點被那個邊坡殺了。除了得到邊坡的這一把刀,見識了地級高手的真正恐怖之處外,他一無所得。不但如此,還落下了一身的傷痕。
原來古武修煉到了地級,竟然如此厲害。葉默可以肯定就是自己練氣四層,也不敢說就肯定吃定了這個邊坡。
如果這裡不是懸崖,他不是藉助各種機會算計了一道又一道,拉邊坡一起墮崖的話,現在的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難怪這些人不願意去世俗界,他們竟然可以將古武修煉到這種地步。這還是地級初期,要是地級後期,甚至天級的高手應該是如何的恐怖?
葉默剛剛站起來,還沒有開始動作,一種危險的感覺就傳了過來,背後似乎有‘嗤嗤’的聲音,葉默想也不想,回頭就是一刀。
“噗”的一聲,一條啤酒瓶粗細的大蛇被葉默一下就削去了腦袋,蛇血噴出多高。
好鋒利的刀,葉默看了一下手裡的長刀,沒有一絲血跡粘在上面,確實是一把好刀。不過葉默轉身看見被他砍斷的大蛇,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這蛇已經有一丈長短,這麼粗的蛇就算是沒毒,以他現在的狀態被它纏住也是死路一條。
葉默強忍着腥氣,喝了幾口蛇血,感覺好了一些。這纔拿起長刀小心的探路,這裡全是樹葉沼澤,現在他身受重傷,一旦陷進去,只有死路一條。
葉默移動的很慢,他知道這種常年都沒有人跡的崖底,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只要看看環繞崖底的白色霧氣就知道,這裡很不安全。
幾具動物的枯骨零散的散落在周圍,葉默小心的饒了過去。果然葉默剛剛繞過去,枯骨中間一道黑色的影子猶如閃電一般的朝葉默衝了過來,這黑色的影子還沒有衝到葉默面前,那股腥氣已經難聞之極。
葉默冷哼一聲,就算老子現在已經無法運轉真氣,但是就憑藉體力,也不是你們這種畜生可以欺負的。他手裡的刀光一閃,黑影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丟下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和幾滴血,轉眼就再次鑽進了沼澤地消失不見。
這是一段猶如貓尾巴的東西,葉默用刀挑了一下,卻看不出來剛纔偷襲他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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