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魏大哥!”轉眼,陌舞兮破涕爲笑。
“嗯。”魏段璟輕輕一聲,便飛快地離開了“宓居”,像是有什麼大事需要他辦一樣。
跨出房門,魏段璟關上門,面色一沉。頓時,房上,輕功飛下一人,細一看,竟是青書。
“剛纔爲什麼偷聽我們說話。”魏段璟的話語淡淡的,卻透着不可抗拒的,屬於王者的威嚴。
青書頷首,解釋道:“屬下擔心那女子對少爺做出不利之舉。”
“你能找個稍微好一點兒的理由麼?”魏段璟斜眯,面色不善。
青書剛想開口解釋,卻被魏段璟狠狠地一記白眼戳回。
於是,青書不得不轉移話題來緩解尷尬:“少爺,你打算如何處置那名女子。”
“處置什麼呀!她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魏段璟眼裡閃着陰謀,原本溫潤如玉的面孔早已退下,如今已被此時的陰沉面色所取而代之。
“少爺可看出何種端倪?”青書忍不住好奇心聞到,殊不知,卻犯了大忌。
轉眼,魏段璟神色微變。看向青書的眼色,多了一份細謔與心狠手辣:“不是教過你,不要多嘴麼?”青書自然知道大禍臨頭,急忙向前廳跑去,希望逃跑這陰晴不定的少爺的魔爪,誰知魏段璟的聲音預先想起:
“回去面壁思過,沒我的命令,別想出來吃飯!”
魏段璟話語之中帶着弄弄的挑釁,語畢,揚袖離去。
青書滿臉苦瓜相,撇着臉,忿忿道:“遇上這麼個主,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呀!”早知今日,何必剛纔呢。便後,青書也悻悻地離開了。
慢慢地,天黑了下來。
月光自窗閣上溫柔地灑了下來,像水銀瀑布傾瀉於下。點點銀光點綴着整個屋子,好似魚鱗閃爍其中,又像仙閣樓臺屹立之上。不知覺間,屋子散發着絲絲神秘色彩,乎是籠着一層紗帳。
一個挺拔的身影佇立在窗前,他的影子似是因爲燭火搖曳的原因,而變得飄搖不定。修長的身子帶着點點寒氣,眉宇之間透着罕見得凜冽,刀削般的臉更顯俊逸。一襲白衣勝雪,衣袂翩翩。
許是飢渴難耐,陌舞兮揉着惺忪的雙眼,自牀上坐了起來。
感覺自己的身旁似乎浮動有寒氣,陌舞兮疑惑地轉過頭。看見了白衣勝雪的他。
“額,你是誰呀。你怎麼在我的屋子裡。”陌舞兮驚恐不定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面無表情,好似千年寒冰。頓了頓,只見他悠悠說道:“宮主,吾名沙華。”他的聲音如碎冰般。
“沙華?”陌舞兮鎮定下來,一臉疑惑。片刻,陌舞兮像是想到了什麼:“沙華!就是你......和曼珠......”
細看,沙華的眉宇間竟也鑲着一朵妖豔的彼岸花。與之不同的,這朵彼岸花,竟是白色的,不細看。不會看出來的。
難道是......曼陀羅華?
“是的,宮主。我與曼珠皆乃彼岸花花靈,可不得相見。在冥界,她爲花,我爲葉,終身不得相見。而在人界,她日出而出,我日出而回,永不能相見。”
沙華的臉上似是淬了冰般。
“那,你額間可是曼陀羅華?”陌舞兮卻是壓不住自己心間的疑慮。
沙華頓了頓:“嗯。彼岸花分曼珠沙華與曼陀羅華兩中。曼珠沙華象徵嗜血,曼陀羅華象徵情愛。三千年前,不知爲何,我與曼珠從曼珠沙華的花心中脫離。她依爲曼珠沙華花靈,而我,卻成爲了曼陀羅華的花靈。”
陌舞兮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片刻,沙華又開口道:“你前世曾是韶華宮宮主,而你如今因命運來到這裡,我與曼珠將生生世世守護你。”
“嗯。”陌舞兮神色凝重地輕輕點頭,剛纔沙華的那一聲韶華宮宮主,勾起了她一些不好的回憶,雖然只是些記憶碎片,可看得出來。對於韶若華她本人,這些都是刻骨銘心的。
“好,那我就回去了。”沙華一身雪袍,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愈發迷人。
“哦,對了。你和曼珠還是待在那把匕首裡嗎?”陌舞兮有些好奇。
沙華注視着陌舞兮:“不了,我們如今待在你的體內。她在你的心裡,我在你的腦海裡。夜裡的事,我負責。白天的事,你用意念呼她出來便好。”
陌舞兮點了點頭,示意懂了。
沙華也對着她點點頭,之後,向陌舞兮體內走去。
末後,一句話悠悠飄出:“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宮主,給你匕首的那位老人,是隱弦聖人。前世,前前世,今生,他幫你甚多呀。”
陌舞兮心頭一顫,雖然他並不知道這隱弦聖人是和來歷。但只要一想起那副滄桑許久的面孔,陌舞兮的心頭便會一陣悸動。
陌舞兮心事重重,磨磨蹭蹭地打開門,出了“宓居”。
月光傾瀉於下,銀光閃閃。就着月光,陌舞兮瞧見正對面是一條小溪。波光粼粼,魅力至極。
陌舞兮此時也無暇欣賞美景,她看着眼前四通八達的道路,腦袋有些發昏,這.......怎麼走呀......
如今此時自己餓得已經是前胸貼後背了,再不吃點東西,就要餓死了。陌舞兮痛苦萬分地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面上盡是委屈與難耐。
正當陌舞兮手足無措時,一個敏捷的身影從另一間屋子的瓦頂輕功逐下,飄逸有餘。
“陌姑娘許是想尋吃的。”待到那個身影來到陌舞兮跟前時,那人發話。挺拔的身影立在那兒,擋住一大片皎潔的月光。
“你是誰呀。”陌舞兮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警惕地盯着面前的男子。
“呵!”那人嗤笑一聲,又回答道:”陌姑娘,屬下是延淺,是魏公子叫來屬下保護陌姑娘的。”
“哦。”陌舞兮似是恍然大悟,便放下一身的緊繃,說道:“嗯,我的確是很餓了。你可知哪兒有吃的?”
延淺聽了,側過身來:“陌姑娘請,屬下帶你去便是。”
許是延淺側過身的緣故,陌舞兮才隱約看見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