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舞兮暗暗一咬脣,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晉朔的背後,張開兩隻藕臂,護着身後的晉朔。
此時,一個黑衣人高舉着一柄長劍,就朝這邊刺來!
劍刃狠狠地刺進了陌舞兮的右肩,霎時,一股源源的血液從陌舞兮的右肩爭相溢出,頃刻間便染紅了陌舞兮右肩上的一大片布料。
空中瀰漫着濃烈的血腥味。
“啊。”陌舞兮吃疼地呻 吟一聲,前面的黑衣人與身後的晉朔都是震驚十分。大概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一個弱女子竟會義無反顧地來擋這一劍。
陌舞兮卻極力忍着肩上刻骨銘心的疼痛,狠咬着紅脣。身子不禁搖搖欲墜,適時,晉朔接住陌舞兮斜倒下的身子。面上盡是恨意與濃濃的殺意。
“哼!死了一個也好!”不遠的黑衣人不屑地斜了斜眼珠,忽得,又狠地把刺在陌舞兮肩頭的劍刃一下拔出。陌舞兮痛苦地一皺眉,身體也跟着抽搐了一下。肩上本來就嚴重的傷口霎時又猛地溢出鮮紅的血液來,緩緩流到晉朔白淨的指甲上。
晉朔看着手上的殷紅。
“我要你下地獄。”晉朔側着臉,平靜地說道。可話中的威嚴卻是不言而喻。
話一出,晉朔輕放下陌舞兮。邁着有些悠閒的步子,朝黑衣人走去。
另外幾個他的同夥也警惕地看過來,他們聚在一起,嘴裡喃喃地說這什麼。其中有一個便是首次來冥蝶谷滋生擾事的那個受了傷的人。
還未等晉朔走近,那幾人就如商量好了一般。一字排開,將晉朔緊緊圍住,面上只露出一雙凌厲的眸子。
似有些駭人。
晉朔衣袖一揮,無數枚飛針像冰雨般灑落在周圍。晉朔快速地旋轉翻飛着,不錯,有幾個人已經中了這毒針。
不大一會兒,便有一兩人咕嚕嚕地倒下了。
其他舉着劍的黑衣人,有些慌了,他們互相盯了盯。便有默契地達成共識。
“待會兒纔來收拾你!”那幾人灰溜溜地跑了,還大言不慚地落下這麼一句話。
“呵!”晉朔冷笑一聲,這便是虛僞呀。打不過就是打不過,非要找理由。
晉朔鬱悶地一搖頭,他瀟灑地轉過身。看着陌舞兮躺着的那片泥土,已有一小部分染上了更爲腥紅的眼色。他撩開耳邊漆黑的長髮,溫柔地抱起陌舞兮柔軟的身軀,朝那所茅屋走去。
“哎,想不到我堂堂太子爺,竟然三番兩次的被一個女人救。”晉朔看着陌舞兮因疼痛而皺得異常緊的娥眉,不由得感慨道:“你說我應該怎麼補償你呢。”
蜷曲在晉朔溫熱且有安全感的懷中,陌舞兮原本因疼痛而變得十分麻木的的右肩,逐漸慢慢地恢復了直覺。陌舞兮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暖意,身子不由得更向晉朔的懷裡靠了靠。
感受到陌舞兮明顯的貼近,晉朔原來佈滿陰霾的眸子,倏地明亮起來。他溫柔的眸光直射在陌舞兮的臉上,笑意無限放大。
推開斑駁交錯、破敗不堪的木門,映入眼眶的是間不大不小的茅舍,奇怪,裡面的這番環境簡直和外面是天壤之別。
這所茅屋裡面異常的整潔。地面乾乾淨淨的,正門開着,看得見裡面。那裡頭桌椅擺放得也很整齊,配得上一塵不染這個詞。
爲何外面與裡面是這般截然不同?誰也想不通,大概只是爲了混淆視聽,掩人耳目吧。
晉朔抱緊陌舞兮,踏進了這所規整的茅舍。
茅舍裡陳設很簡單,一桌四椅,一張案桌,附另有一間屋子,處在最裡側。
晉朔看了看陌舞兮,便推開最裡間的那間屋子,門上抖落下來一些灰塵,嗆得晉朔忍不住咳嗽。待到灰塵散盡後,晉朔看過去,裡面不大,卻裝飾地很華麗,一張錦緞白帳牀,一個紅漆梨花衣櫥,還有一張梧桐八仙桌......
晉朔大致打量了一般,確定沒有什麼毒藥和暗器後。他關上門,他先把陌舞兮扶在牀邊,讓她靠着牀頭。
他眼色一跳,便扯開陌舞兮右肩上的衣服。圓潤白皙的肩頭上令人恐懼的傷口不禁使得晉朔微微皺眉。她傷口上泛着一層淡淡的黑色。
晉朔漆黑的眸子一震:“不會是中毒了吧。”
這冥蝶谷的人最厲害便是下毒,雖然晉朔在來這裡之前,已經大致地瞭解了這冥蝶谷的用毒的大致範圍,但這裡的人詭計多端,指不定會出什麼岔子。
晉朔凌厲的眉皺在一起,他凝視着陌舞兮,這女子有很多不同常人之處,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咳...咳咳...!”靠在牀頭的陌舞兮突然劇烈地咳嗽,她身體也隨之顫動着。肩頭似乎因爲劇烈抖動的原因,又緩緩地流出血液來,只不過,爲何這血液是黑色的!
中毒了!
晉朔不得不這麼認爲,他思量片刻。忽地掀開袍緞,坐在了陌舞兮的旁邊,將斜倚着的陌舞兮扶正,然後將嘴附上了陌舞兮肩上的傷口處。
感受到自己赤 裸的肩頭正被一抹溫熱吸吮着,陌舞兮身子猛地一顫,她睜開千斤重的眼皮,看見晉朔的頭垂在自己的肩膀上,陌舞兮大吃一驚。
他......是在幫自己吸毒嗎?陌舞兮使勁眨了眨眼睛,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陌舞兮便開了口說道。
“你......你幹什麼。”陌舞兮已經很虛脫了,就連說話都是軟綿綿的。
晉朔猛的將陌舞兮的傷口處一吸,然後側過臉將嘴裡黑色的液體吐在了地上,驀地,地上的血漬淡化開來,竟將地表腐爛了。
果然是毒!而且又是腐毒!
想不到陌舞兮躲過了暗中的腐毒,可明中的這明顯的毒,卻沒有逃過。
陌舞兮見晉朔沒有搭理自己,反而自己皺着眉在想着什麼事。陌舞兮便作勢要起來。
她輕微的動作驚動了正在沉思的晉朔。
“別起來,好好倚着,不然傷口被撕破地更大。”晉朔這時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只見他一把抓住陌舞兮的皓腕,迫使她又重新坐回到了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