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嘴裡罵得厲害，但是我其實沒有別的辦法。眼下除了啓子慕，誰也救不了我們三個。
只是要我跟啓子慕……我真的……我咬着嘴脣坐在房間裡，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孃親。”阿南趴在牀上打着呵欠說，“好晚好晚了，孃親還不睡嗎？”
睡，肯定要睡，而且晚睡不如早睡，就像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干脆點，痛快點。我深吸一口氣，下了一個沉痛的決定，將阿南抱起說：“兒子，你今晚去跟迦蘭姑姑睡，孃親有事，晚上不能在這裡了。”
“啊？”阿南有些捨不得，抱着我的脖子委屈巴巴地問：“孃親，那你去哪裡啊？”
我要去跟你師公……睡覺……也許，不一定會做些兒童不宜的事情。我心裡簡直痛哭流涕萬分不願，但是眼前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只能委曲求全。不過這些話不能告訴阿南，我只能跟他說：“你越哥哥病了，我跟你師公去給他找藥材。”
阿南沒有問爲什麼找藥材必須晚上才能找，只是很乖的點頭，乖乖地被我抱到了迦蘭的房間。跟我告別的時候，他還告訴我：“孃親，你放心，迦蘭姑姑心情不好，阿南會照顧姑姑的。”
好兒子，乖兒子，我幾乎哭出來，從前不理解，現在才明白什麼叫有兒萬事足。因爲阿南的乖巧與聽話，我一下子變得勇氣十足，大步走到啓子慕的門前，將門敲得震天響：“啓子慕，我來了！”
“窈窈。”啓子慕將門打開了，低頭看着我，語音含笑。“你這個樣子，未免有些飢渴。”
飢……飢渴……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又差點被他的話氣死。有沒有搞錯！我是誰？我謝窈窕長到這麼大，一千五百多歲了，就跟人做過一次這種事，還有一次是在夢裡。滿打滿算就兩次經驗而已，他居然說我飢渴？
“難道不是嗎？”啓子慕故意反問說，“你剛剛敲門的架勢，簡直就像女大王來搶親一樣。”
“是嗎？”我故作鎮定地反駁說，“可惜，別人山大王來搶親都是搶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就算我是山大王，也該搶一個阿越一樣溫柔俊俏又聽話乖巧的美少年，你麼……”我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嫌棄地說：“你不過是個十幾萬年的老蘿蔔，做酸燉湯都不好吃，還想叫我生吃？別給嗆死！”
“哈哈哈！”啓子慕忽然開心地大笑起來。
我惱怒地對他揮拳：“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我啓子慕看中的女子，果然不能是嬌嬌滴滴遇事先落淚的，要這樣的英姿颯爽不服輸，纔對我的胃口，也才配得上我啓子慕！不過……”啓子慕低頭看着我說，“這種時候，豪放的事還是交給我來做，我會比較開心。”
什麼豪放的……我腦子裡的想法還沒想完全，啓子慕忽然將我橫抱在懷，廣袖拂過，門便無聲無息地關上了。
“啊！”我驚叫起來，雙手抱着他也不是，搭在肩膀上也不是，總之怎麼放都不對就是了！“啓子慕，你幹什麼！”
“幹
什麼？”啓子慕將我甸了甸，低頭湊到我的臉旁，低聲說：“送上門來的新娘子，你覺得……山大王會做什麼？”
他……他竟然會用如此魅惑的聲音說話！我登時心跳加速，臉燙得能熟雞蛋。我是很想反駁他的，但是太緊張了，心跳太快了，根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然後一不小心，就被他一路抱着進了房，心跳越來越快。等他將我放在牀上，我已經緊張得呼吸全都亂了，心跳又快又劇烈，聲音大得我根本聽不見別的聲音……窗外的風聲蟲鳴，全都聽不見了。
“窈窈……”啓子慕低低地叫了一聲。
我立刻緊緊地閉上眼，其實這是個很多餘的動作，因爲我是個瞎子，不是靠眼睛感知這個世界的。但是沒辦法，任何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情況，都會下意識地比起眼睛吧？
“呵……”啓子慕笑了一聲，左手曲起撐在我的頭邊，半個身子都附了上來，右手緩緩地用手背劃過我的臉旁，貼在我的耳邊問道：“是不是很緊張？”
“誰、誰緊張了？”我嘴硬，做人就是要這樣子，就算輸了本事，也不能輸了氣勢。“我、我可是生過孩子的女人！又不是什麼都沒經過的少女，怕、怕甚麼？要做什麼，你儘管做就是了，我……我絕不反抗！但是你要我有反應，那也是絕、絕不可能的。”
“是嗎？”啓子慕發出悶悶的笑聲，手背從我的額角滑到我的臉頰，指尖輕輕地點在我的嘴脣上，然後貼着我的嘴脣說：“還是嘴硬脣軟吶！”
“你才……唔！”我張口就想反駁，但是啓子慕這廝居然……居然就這麼吻住了我！我立刻就想咬他，但是又想到今晚的一切不過是個交易，我反抗了不僅顯得我出爾反爾沒有做生意的信用，還會被他一輩子嘲笑是膽小鬼。所以我也不動了，任由他爲所欲爲。
我不想動的，我真的一點也不想給他反應。但是他太狡猾了，總是跟我糾纏，我被他吻得漸漸腦袋一片糊塗，慢慢地被他帶動了起來，隨着他的動作而動作。心醉神迷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他半個人都壓在了我身上，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就握住了我的腰。
“嗯……”我受不了的抖了一抖，他暫時放開了我的脣，在我耳邊喘息着說：“窈窈，你的腰，好細，所謂纖腰楚楚不盈一握，就是這樣麼？”說着，雙手合攏在我的腰上。
“啊……別！”我驚叫起來，我的腰很怕癢，真的很怕，平時迦蘭跟阿南都不會亂動我的腰，因爲他們都知道一動的我動靜就會好大。但是……但是啓子慕居然慢慢地在我的腰上揉來揉去！那癢癢的感覺幾乎從脊樑骨竄到了我的大腦裡，急得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扭動着想躲開。“你……你幹什麼……”
“試一試你身上哪裡比較敏感啊。”啓子慕說的理所應道，然後頭一低，竟然在我的脖子上吮了一下。我騰的一下弓起了腰，發出一聲我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呻吟。“啓……嗯……子慕……”
“嗯，我在。”啓子慕不斷地親吻着我的脖子……陌生的感覺洶涌而來，我感覺又難過又痛快又
不滿足，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忽然，我感覺到啓子慕的竟然解開了我的衣襟……
“窈窈……”啓子慕終於放過了我的身體，直起身雙手撐在我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嘆息道：“你不知道你現在有多美。”
“我……”我很想說我當然看不到，但啓子慕忽然將我雙手抓起，捧在他的臉兩旁。剎那間，一個影像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只見一個女子躺在場上，裙衫凌亂，衣襟已經打開到腰帶處，露出水紅色的肚兜來。墨黑的長髮凌亂地披在身下，面色潮紅……天哪，我是第一次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我以爲按照我只會臉燙的性格，永遠也不會有臉紅的一天，沒想到啓子慕只用了這一點點的手段，還完全沒有真正做什麼，我已經面色酡紅，一副被好好疼愛過的樣子！
這情景實在太叫人羞澀了，我不禁搖頭，掙扎地將手抽出來了。“我……我……食色性也！這本沒什麼！你……你要做就做，我……我不管了！”
“呵……”啓子慕對我的死鴨子嘴硬已經習以爲常了，忽然從我身上下來了，我一得自由立刻側身蜷成一團，緊緊地掩住我的臉。丟死人了！還是生過孩子的女人呢！都不如未經人事的少女！
“哈哈！”啓子慕在我身後躺下，從後邊將我緊緊地抱住，在我耳邊呼了口滾燙的熱氣，悄聲問道：“窈窈，你其實很期待，對吧？”
“我……我哪有！”我掙了掙，真是的，要不要做到最後啊？要做就趕緊做，幹嘛摟摟抱抱的！
“別動！”啓子慕低喝道，“再動我就真的忍不住了。”
剛說完我就感覺到他的反應，嚇得我動彈不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呵……剛剛不是還挺大膽的，都敢氣勢洶洶地敲我的門，現在知道怕了？”啓子慕壞心地將我摟住，我更是一動都不敢動。
“窈窈。”啓子慕抱住我，在我耳邊感慨地說，“好久好久了，你沒有給我這樣抱着，上一次，你掙扎得我都怕了。”
他不說上次還好，一說到上次，我就想起那撕心裂肺魂魄都快被撕裂成碎片的痛苦了。本來心頭還有一點旖旎的羞澀，現在卻一點也沒有了。
啓子慕也察覺到了我瞬間而來的冷靜，立刻問道：“窈窈，怎麼了？”
“啓子慕。”我平靜地說，“既然不做了，我們來談談吧。”
啓子慕也警惕了起來：“談什麼？”
“談過去。”我說，“談談那矩飛光給我看的，我本該瞭解，卻被你打斷的過往。例如，離光瑤是怎麼死的。”
提到這個話題，啓子慕的身體也一瞬間冷靜了下來。我心裡驀地升起一陣快感，真是痛快啊，總算也有他被我傷到的一天了。哪怕，這傷痛其實不是爲我，而是爲了離光瑤，但感覺到他受傷，我就很痛快，非常痛快。
“怎麼？”我故意挑釁地說，“你不願告訴我嗎？你不敢面對嗎？”
“你不必挑釁我。”啓子慕淡淡道，“本來今晚叫你來，就是想讓你知道這些事的。”
（本章完）